第69章 靈異綜藝13

房間裏, 孟浪的聲音此起彼伏,兩個人緊緊糾纏,似要至死方休。

奚儲看著底下的人, 真想把她揉進骨裏, 永遠不分開。

然而, 這是不可能的事。

當第二天,下一個節點到來的時候, 直播間觀眾就隻見到一道白霧籠罩著整個幻境,什麽都看不見,幾分鍾過後, 待他們睜開眼睛,幻境裏就變幻了一個模樣。

街道上還是那幾個熟悉的小攤, 但是他們知道終究還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比如那個教容眷麵塑的那個師父此時則是一臉陌生地看著他,問他想要什麽樣的麵人。比如兩個人原本是住在田家對麵的宅子的, 然而這時候租戶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個幻境雖然還是延續上個幻境的時間, 鴻慶三十一年2月,但是延續的不是上一個幻境的劇情,而是沒有他們存在的那個千年前已經發生過的劇情。

容眷和衛曜看到後, 對視了一眼, 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聽到一道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他們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一架豪華奢侈的馬車由遠及近, 朝自己這個方向而來。

馬車四麵鑲金嵌寶, 卻並不讓人覺得財大氣粗, 反而在那悠遠的車鈴聲和那低調的黑色縐紗顯得神秘, 拉馬車的是一匹紅棕色的駿馬, 形體俊美而結實,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馬。

以衛曜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在前麵駕駛馬車的小廝身手不錯。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旁邊百姓說的話,“趙家大公子回來了。”

原來這裏麵坐著的就是那神秘的趙家公子。

容眷看著那輛馬車,心中同樣對坐在馬車上的人感到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那個女鬼記掛了千年之久。

旁邊衛曜更實在,他盯著馬車的方向,直接運用起了道法,想要讓那馬車窗簾被風吹起,然而失敗了,兩邊窗簾紋絲不動,不知道是這個幻境的緣故,還是因為馬車上的人不一般的緣故。

想到這裏,他神色一凝,閃過了慎重。

直播間裏,一群人自然也聽到了那幾個百姓說的話,看著那輛馬車恍然道,“原來這裏麵坐的就是那趙家公子,這排場未免也太大了吧?”

因為在那馬車四周居然還有若幹的美婢跟隨,每個都長得非常好看,身穿粉色羅裙,像仙子一般。

若是先前沒有見過那紅衣女鬼,他們還會多看兩眼,但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見識過了絕色,所以如今尚且還能保持冷靜,察覺到了她們身上的一些奇怪之處。

比如身為女子,她們居然能跟得上馬車的行駛速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光看這馬車還有那幾個婢女就知道他不是尋常附庸風雅的世家公子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史書上關於他的資料那麽少?”

“我也是這麽覺得,你要想著能被那麽漂亮的女鬼看上,並且記掛了千年之久,肯定有他出眾的地方,不然那個女鬼為什麽沒看上其他人,偏偏看上他?”

“說到這裏,我想到了奚道長,他人呢?”

直播間裏一道道彈幕飄過,其中也有對這個趙公子充滿惡意的話,比如說他花裏胡哨,裝逼的,不過隻是少數,很快就淹沒在了其他人的彈幕裏。

因為容眷隻是個普通人,腳速比不上那輛馬車的速度,為了使拍攝進行下去,他直接把攝像機塞給了衛曜,讓他跟上那輛馬車,自己則是在後麵慢悠悠地走。

半刻鍾後,他看著停在田府門口的熟悉馬車,眼中露出絲驚訝。

“發生了什麽了?”容眷朝衛曜走過去問道,怎麽這輛馬車停在了田府門口了?他們兩個不是這時候還不認識的嗎?

聽到他的問話,衛曜和直播間觀眾神情都有些複雜,或許剛剛他們兩個還不認識,但是等會估計就要認識了。

因為他們是看著一個斷了線的紙鳶從田府飛出,從半空中掉下來,落入那個豪華奢侈的馬車中的。

這巧合得讓人有些不敢置信。

怎麽剛剛好掉就掉進了馬車裏?按照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掉在馬車上方嗎?

道路中央,因為旁邊觀看的人有很多,小廝也沒有注意到衛曜和容眷兩個人,聽到身後的動靜,立馬停下馬車,對著裏麵的人關心問道。

“公子,你沒事吧?”因為他沒看見是什麽東西掉進去了,還以為是暗器什麽的,神情中有些緊張。

“無事。”馬車中,趙謹安看著掉落在自己膝蓋上的紙鳶,將它拿了起來,瞧了兩眼,這個紙鳶雖然做得有些粗糙,不過上麵的詩卻是作得不錯。

聽見隔壁府中婢女傳來的驚慌聲,他掀起簾子將那紙鳶交給小廝,吩咐道,“將它還給那主人家吧。”

直播間觀眾一直疑惑他長什麽樣,本來還以為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人臉上居然還戴著一塊麵具,而且那塊麵具他們還很眼熟。

“那不就是那個女鬼先前戴的金色麵具嗎?如出一轍,沒想到居然是他的。”

在直播間觀眾驚訝的時候,田府的大門這時候終於打了開來。

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她頭上還帶著一個帷幕,遮住了整張臉。想必耽誤的時間就是花在了戴帷幕上了。

看到那個小廝手上的紙鳶,田然眼裏露出喜悅神色,畢竟這是是她第一次做的紙鳶,對她有不一樣的意義,本來還以為找不到了,如今找到了,可不得高興嗎?

她謝過那個小廝後,叫了一聲畫玉,身旁的婢女熟練地從袖口中拿出了一百兩銀子遞給那名小廝。

隻不過他不收。

“姑娘誤會了,這個紙鳶是我家公子撿的,我隻是代交的。”趙七急忙解釋道,不想奪了自家公子的功勞。

實話說,這是趙七第一次見到有人謝自己的,平時不管是誰幫忙的,那些個姑娘謝的人從始至終都是自家公子,也隻看得到自家公子。

所以對麵前的人倒是生出了一分好感。

田然聽到後,帷幕下神情愣了下,隨後看向了馬車,朝裏麵的人微微行了一禮道,“多謝這位公子歸還紙鳶,奴家感激不盡,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子收下。”

“不必了。”馬車內傳來了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不過聲音雖溫和,但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

聽此,田然隻能作罷,提出了告辭,然而就在她剛走了兩步,還沒離開馬車範圍的時候,空中,幾道利箭從四周朝馬車這個方向射了過來,畫玉看到後,驚叫了一聲,急忙拉著她躲過了一道箭。

與此同時,一群黑衣人從屋簷上飛落,向馬車逼近。

馬車四周的婢女見到後很快地迎了上去,跟那群黑衣人廝殺在一起,場麵極其的混亂和刺激。

人群中,田然和畫玉兩個人艱難地躲過身邊黑衣人的攻擊,很快就被分開了。

就在一個黑衣人朝她砍去,陷入危險的時候,馬車裏的人終於動了。

直播間觀眾就見到那奢侈豪華的馬車四分五裂,碎木由裏向四周飛去,完整無誤地射入那幾個黑衣人的心口,也包括向田然砍去的那個黑衣人。

慌亂中,她頭上戴著的帷幕早不知道掉哪兒去了,發絲微亂,眼中的驚慌還沒有散去,看起來可憐至極。

趙謹安落在她臉上的神情一頓,心中微詫,“是她?”一想到兩年前在郊外樹林裏看到的景象,他神情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因為戴著麵具的緣故,看不出來。

兩年前,田然曾因為趕路的原因,在郊外一處河域裏洗澡,讓畫玉在附近守著,兩個人不知道的是,當時那條河流底下其實已經有人了。

趙謹安一生光明磊落,可是處在那個境地,卻也隻能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藏匿了起來,不敢出聲。

如今見到了當事人,心中忍不住有些複雜。

他俯下身,拾起了那頂帷幕,走到田然麵前,遞給了她。

“姑娘,你的。”同時遞給了她一張符。

田然接過那個帷幕,看到那張符,眼裏露出疑惑,抬頭看向他。

趙謹安解釋道,“這是安神的符。”相比於先前在馬車上的疏離,他這次聲音稍微放輕了些許。

趙七看到後,露出詫異的眼神。

田然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收下了,“多謝公子,”隨後就跟畫玉一起離開,回到了田府,看那神色未定的樣子,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趙謹安看著那座府邸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田字,沒過多久就收回了眼神,也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直播間觀眾疑惑道,“我怎麽感覺這時候趙謹安就對那女鬼有點意思了?不然他看那宅子做什麽?難不成是一見鍾情?”

被人反駁了。

“我覺得不是,他看向那女鬼的眼神之中沒有愛慕之情,更何況我覺得能被那女鬼喜歡的也不是那麽膚淺的人,說到底一見鍾情不就是見色起意嗎?”

不管他們如何猜測,這一切都跟田然無關,她回去後不僅沒有做噩夢,反而睡得相當好。

對比之下,畫玉神色就有些憔悴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阻擋不了她激動的聲音,“小姐,我打聽過了昨天的那位公子是趙家剛回來的大公子。”

田然一聽到她的聲音,神色不變,還有空喝起了茶,然而斂著眸,顯然在思索著什麽。

她能感覺得出來,那位趙公子對自己似乎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