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城裏富N代x山裏貧困生
雲予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本來今天打算去山上看著,結果沒能起來,隻好在**躺了一天。
還好山上的工程已經步入正軌, 有吉東他們看著, 他在與不在都一樣。
可能昨晚一時上頭,在荷爾蒙的分泌和刺激下, 腦海裏下意識地蓋了一層遮羞布, 這會兒天還沒黑, 隔壁灶房裏陳簡雲帶著陳簡雨做飯, 陳明冬也在堂屋裏寫作業,冷不防聽到“後麵”二字, 和昨晚有關的種種記憶瞬間衝上腦海, 他感覺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搖了搖頭, 又點了點,雲予抿緊嘴唇, 難得失措。
陳明夏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隻道:“進去說?”
“好。”雲予推開屋門。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屋子。
這會兒的天逐漸變涼,屋裏沒有白天那般悶熱, 但一直關著門,還是有悶氣在, 不太好聞。
這就是鄉下房子的弊端,哪怕打掃得再幹淨, 隻要屋門一關,就會聞到一股塵封的味道。
好在雲予習慣了,之前每次進來都會皺眉, 現在已經做到神色自若。
陳明夏習慣性地打開風扇的最低檔,把風扇對著桌椅吹, 吹散屋裏的悶氣。
將門關嚴實後,陳明夏對雲予說:“我幫你看看。”
雲予站在桌椅前的空地上,聞言愣住,半天啊了一聲:“看、看哪兒?”
陳明夏臉不紅心不跳,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話和行為有什麽不對,和昨晚一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看後麵。”
雲予:“……”
他扯了扯身上的外衣,腦子裏的神經別扭得都擰起來了。
他沒說話,氣氛一時僵住。
陳明夏的耐心很好,安安靜靜地等,見雲予一直沒有說話的意思,又平心靜氣地開口解釋:“我懷疑昨天晚上沒把裏麵弄幹淨,我上網查了,那東西留在裏麵不好,容易生病。”
雲予:“……”
這種事為什麽要用這麽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出來?
陳明夏都不覺得尷尬嗎?
事實證明,陳明夏也有尷尬,但不多,他是個實務者,比起尷尬,更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
陳明夏讓雲予在屋裏等著,他出去打熱水,家裏盆子不多,兄妹幾人隻有洗臉盆和洗澡用的桶,他拿了自己的洗臉盆。
陳明冬趴在八仙桌上寫作業,見他忙來忙去,便問了一句:“哥,你在幹什麽呢?”
陳明夏正蹲在牆邊倒熱水,手裏拿著水壺,頭也不回地說:“別管,做好你的作業。”
陳明冬哦了一聲,埋頭寫作業了。
回到屋子,雲予還在原地站著,抱著雙臂,連姿勢都沒怎麽變過。
陳明夏把盆子放到地上,裏麵泡著一條新的毛巾,他用手試了試溫度,隨即抬起眼皮看向雲予:“趴**?”
雲予還是沒動。
陳明夏也不說話了,繼續安靜地等,等了有一會兒,他說:“不然你自己弄?我在外麵等?”
說完抬腳要走,卻被雲予扯住衣角。
雲予臉上一片緋紅,嘴角別扭地繃著,像是內心經過了天人交戰,他有些艱難地說:“我趴**。”
陳明夏立馬說了聲好。
在一個衣著整齊的人麵前脫掉褲子,對雲予來說是一件挺傷自尊的事。
尤其是脫掉褲子後還要趴到**,讓人看後麵的地方,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被人隨便擺弄,雲予長得這麽大,就沒經曆過這種事。
他身體僵硬,差點連怎麽趴著都不知道了。
陳明夏手指上的繭不如掌心上的繭多,但指腹上也覆了薄薄的一層,和裏麵的壁相擦,滋味酸爽不明,又鯁得雲予很是難受。
雲予連頭都不敢回,把臉埋進枕頭裏,一副鴕鳥姿態,手指用力抓著枕頭兩邊,把枕頭抓變了形。
過程不比昨天開始那段輕鬆。
唯一慶幸的是陳明夏的手指隻是手指,和那個東西沒法比,有了昨天的體驗,手指的圍度也不算什麽了。
“裏麵還有。”陳明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昨晚沒洗幹淨。”
廁所太窄,又擠了兩個人,他們擔心被起夜的陳明冬和陳簡雲發現,一切都進行得很匆忙。
手指出去,陳明夏蹲到床邊,從溫水裏擰起毛巾。
屁股上覆了一條溫溫軟軟的毛巾,雲予舒服地歎了口氣,他把枕頭拖到胸口,抬頭就和床頭照片裏的陳明春對視上。
雲予:“……”
在這種時候看到陳明春的臉,感覺相當奇怪,仿佛被陳明春本人捉了個現場似的。
雲予莫名心虛,但轉念想到陳明春都失蹤一年多了,盡管他們沒提分手,可這種情況也跟分手差不多,便壓下心頭那份怪異,仔細打量照片。
陳明春有著一副很斯文的長相,即便那年十八歲出頭,外貌也和二十多歲時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經過金錢和社會的洗禮,人被包裝起來,二十多歲時更顯穩重成熟。
以前雲予很喜歡陳明春的臉,覺得陳明春的每個地方都長在了自己的審美點上,可現在看著,突然發現其實自己能挑出很多刺來。
比如陳明春的個頭不高,穿上皮鞋比他高一些,可在室內穿拖鞋的時候又比他矮一些。
比如陳明春有時候壓根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欲望,禮物要選最貴的,要錢也能輕鬆張口,很準確地把自己的定位擺在被包的人上麵。
再比如陳明春其實不太愛幹淨,換洗的衣物能堆好幾天,經常在**吃三明治和喝咖啡。
還有很多,他懶得列舉了。
雲予把枕頭放回床頭,擋住陳明春的臉,他胳膊交疊地趴在**,把臉貼在手背上,歪頭用餘光注意陳明夏的動靜。
“對了,你爸媽的事我已經交給秘書處理,應該不出兩天,秘書就能給你答複。”雲予想起來說。
陳明夏低著頭:“謝謝你,雲老板。”
雲予沒有說話,這個突如其來的“雲老板”稱呼讓他有些不舒服,平時叫就算了,這會兒還這麽叫,好像刻意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開。
然而仔細一想,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沒有很近過。
這個想法在雲予在腦海裏徘徊,不知怎的,竟然像一根筷子一樣攪得他心裏不太安寧。
清洗完後,雲予才發現陳明夏用了自己的洗臉盆,他愣了一下:“你這盆子……”
“沒事。”陳明夏把毛巾丟回盆子裏,沒當回事,“洗一下就能用。”
過了兩天,陳明夏果然接到陳母打來的電話,說有個律師主動聯到他們,自稱是某家公司的專屬律師,受上級之托來幫他們處理官司。
陳母欣喜極了,詳細地描述了她和律師見麵的細節,完後又忐忑起來:“明夏,付律師是真律師吧?不會又是騙子吧?”
“他是真律師。”陳明夏坐在田埂邊,兩條長腿前伸,望著前方暫時看不到一點綠色的土地說,“我們村裏來了個大老板,帶著村長和其他人搞旅遊開發,他借住在我們家裏,我請他幫了這個忙。”
陳母聞言幾乎喜極而泣,一連說了幾個太好了。
陳母在連續一兩個月的奔波中逐漸絕望,以為被逼到絕路,沒想到峰回路轉,她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你一定要帶我們好好謝謝那個大老板,他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等我和你爸趕回去,再親自跟他道個謝。”
“好。”陳明夏說,“不急,你們忙完自己的事再說。”
掛了電話,不知何時出現的廖傑叼著一根煙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他在陳明夏身旁坐下,從兜裏摸出一包玉溪。
“抽嗎?”
“謝了。”陳明夏看也沒看一眼,“我不抽煙。”
廖傑撇嘴,把煙塞回兜裏,手指夾著煙屁股,一陣吞雲吐霧後,才說:“煙可是好東西,能幫你排憂解難。”
陳明夏說:“煙不能排憂解難,把煙抽完,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廖傑把煙叼回嘴裏,扭過腦袋,在煙霧中眯眼看向陳明夏,“要我說,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講的話都比我這種沒文化的人有道理。”
陳明夏無語地說:“這不是事實嗎?”
“是是。”廖傑沒打算和陳明夏在這件事上掰扯,話題轉移得飛快,“我剛看你愁眉苦臉地打電話,怎麽了?是不是你家那個和你鬧別扭了?”
雖然廖傑有時候陰陽怪氣了些,但是人還算不錯,脫殼機說借就借,看到陳明夏在打電話也不會刻意靠近偷聽。
這也是陳明夏會和廖傑來往的原因。
“不是。”陳明夏否認。
“不是才怪。”廖傑呲牙咧嘴地笑,笑得十分雞賊,他衝著陳明夏擠眉,“跟哥們透露一下唄,你和你家那個進行到哪一步了?”
陳明夏轉頭看他:“你這麽關心我的事幹什麽?”
廖傑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八卦嘛,在村裏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兒做。”
陳明夏無動於衷,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巴,拿起靠在邊上的鋤頭要走:“我要幹活了,你找別人八卦去。”
“誒誒,別走啊。”廖傑連忙攔他,“我有正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