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紀瑰夏聞言愣住,這件事她完全不知。

何曉曉看著紀瑰夏的反應,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起。

“就是那個黑你的帖子,傅時一後來也知道了。他不知道怎麽查了ip,找到了最先發布那人的身份,他把帖子黑了之後,就去那人的學院堵人,一個人把他們寢室四個參與的人都給揍了。為首那個鼻梁差點沒斷了,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才出來。”

“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校方後麵也知道了,通報批評了那四個造謠的,傅時一情況比較嚴重。但你知道,工程學院的院長看傅時一比親兒子還要親,出來擔保求情,傅時一才沒被學校開除。”

何曉曉一口氣說完,見紀瑰夏怔怔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夏夏?”何曉曉伸手在紀瑰夏眼前揮了揮,想了想又解釋道。

“你那時候都出國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為什麽分手,就沒敢告訴你,這事後來就慢慢忘了,今天要不是看趙家偉挨揍,我也想不起來。”

紀瑰夏不知道自己從哪句話開始出了神,何曉曉講述的往事,就像一個天方夜譚的童話故事,於她而言,是那麽的不真實。

紀瑰夏說不出此刻心中的滋味,她的思緒很亂,正在天旋地轉,她回神望向門外,趙家偉狼狽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紀瑰夏緩緩轉身,朝吧台走去。

何曉曉看著紀瑰夏的背影,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跟了上去。

紀瑰夏的情緒好像沒有什麽波動,照常製作著咖啡,偶爾回應著孫果和小唐的話。

何曉曉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才徹底放心下來。

‘叮當’門上的鈴鐺響起。

何曉曉聞聲看去,是個熟人,她主動抬手打招呼。

趙長安抱著西裝外套走進來,在何曉曉身邊的高腳凳上落坐。

“趙律師來了,”孫果熱情招待,遞上菜單:“想喝點什麽?”

趙長安點了新品特調冬夜梔子。

“趙律師最近不忙嗎?怎麽天天都來喝咖啡啊?”孫果是個社牛,與趙長安已經混熟了,這時店裏不忙,她就靠在吧台旁閑聊。

趙長安聞言整理了一下領帶,眼睛瞄向咖啡機後的紀瑰夏,隨後回答:“之前接了時代公司海外訴訟的案子,如今取證順利,開庭前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何曉曉和孫果將趙長安的舉動看在眼裏,兩人英雄所見略同的相視一笑。

紀瑰夏在冰箱裏拿出密封瓶,將昨晚萃好的冬夜梔子倒入香檳杯中,放在吧台上,推給趙長安。

趙長安道了聲謝,目光留意到台麵上的簪花信封,拿起來好奇發問:“小夏,這是什麽?”

紀瑰夏險些將這件事遺忘了,聞言答道。

“智何地產的請柬,好像是董事長的母親過九十大壽,辦了個生日宴,可能是最近特調賣的比較火,他們請我去現場做咖啡。”

“智何地產?”趙長安聞言一愣,緊接著激動起來:“是智何的董事長何紹仁嗎?這可是國內有名的地產大亨啊。”

“小夏,這是個好機會,何總的家宴,一般人想去都去不上呢。”

紀瑰夏雖然剛回國,但也對智何地產略有耳聞。

“可我打算推掉了。”

“為什麽?”

趙長安和小唐一齊發聲。

紀瑰夏還沒來得及說出顧慮,趙長安和小唐又接連開口。

“能去何家家宴的都不是普通人,若是能結識幾位高管,讓他們幫忙牽線一些公司外場活動,未來收益絕對可觀。”

“紀姐,你就當是去拓展業務了,店裏的活交給我就行。”

*

何家別墅在京北雁鳴路上,附近是政府最新規劃的生態園區,聽說因為建生態園區,附近房價又翻了幾番,何紹仁作為這塊地皮的開發商,雁鳴路項目賺的盆滿缽滿。

紀瑰夏最後被趙長安和小唐成功說服,答應了何家的邀請,在壽宴當日,租了輛車裝好設備,按照規定時間趕到現場。

有工作人員接待了她,別墅後花園有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擺放了一張兩米長的餐桌,雪白的蕾絲花邊台布垂地,現場布置的有幾分浪漫。

工作人員將機器設備抬放到桌子上,幫忙調試好水電後離開。

紀瑰夏打開咖啡機和磨豆機,調試了一下研磨度,計時萃取了兩次espresso,確定數據穩定後,清理了一下操作台,站在草坪裏等她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聽說這次生日宴是何紹仁小女兒負責操辦的,她將老祖母的壽宴妥妥操辦成了公主風。

十一點後客人陸陸續續到齊,後花園的人多起來,沒一會紀瑰夏身前圍滿了人,七嘴八舌的點單,熱鬧程度與店裏午高峰不相上下。

紀瑰夏一連做了十杯浮生沼澤,抬頭喘氣休息的功夫,視線與不遠處的人隔空相遇。

傅時一站在草坪盡頭的噴泉水池旁,他穿著一身幹淨的白色西裝,很休閑的款式,裏麵配了一件最簡單的圓形低領T恤,陽光正好,從天空遙遙灑落,他手中的香檳被映照的波光粼粼。

他在人群中一向是焦點,此刻身邊也圍了不少的男男女女。

紀瑰夏對上傅時一隔空投來的視線,一時愣住,想起他們上次見麵,還是上周,她在他的辦公室裏潑別人咖啡。

紀瑰夏不知為何心虛,很不爭氣的躲閃視線,低下了頭。

紀瑰夏將冷萃好的冬夜梔子倒入紙杯裏遞給客人,再抬起頭時,噴泉水池旁已經不見傅時一的身影。

*

何家別墅頂層,不同於其他處的熱鬧,連裝修風格也迥然不同,像是突然穿越至民國電視劇,皮鞋踩著柔軟的地毯,壁畫,吊燈,花瓶,這裏的每一個物件都保留了歲月的痕跡。

傅時一推開臥室門,歐式圓拱形的玻璃窗被橡木色的窗棱分割成大小不等又對稱的四方形。

玻璃窗下停著一張輪椅,輪椅之上,是一道白發蒼蒼的背影。

保姆先看到傅時一,俯身提醒輪椅上何老夫人沈珍。

“太太,傅先生來了。”

沈珍的肩膀動了動,上了年紀的人,動作總是遲緩,等她轉過頭去,傅時一已經走到了她身前。

“奶奶。”

傅時一蹲下身,握住沈珍顫巍巍伸來的手。

“時一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肯來呢。”沈珍說話很慢,吐字也不太清晰,盯著傅時一的眼睛有些濕潤:“我都有大半年沒見你了,上次見麵…還是我住院的時候。”

“奶奶生日,我當然要來。”

傅時一看著沈珍身上的披肩,掌心裏瘦骨嶙峋的手有些冰涼。

“有今年,沒明年了,過著沒趣。”沈珍透過窗子看著樓下鬧哄哄的賓客:“我不過就是個幌子。”

傅時一握緊沈珍的手,何紹仁在樓下大操大辦著老母親的九十壽宴,何家子孫也招呼著各自的朋友,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偏偏今日的主角,身邊隻有一個保姆陪著。

“你也是個沒良心的,”沈珍抬手拍了拍傅時一的手背:“你不肯認他,不肯回何家,也不知抽空來瞧瞧我。”

“奶奶若是想我,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來陪您。”

沈珍聞言哼哼兩聲,歎了句:“知道你如今事業做得大,做得好,是咱家最出息的孩子,我明白你忙,也不必你來陪我這個老婆子。”

“可是時一啊,我知道你心裏還怨著他,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也要向前看,其實你父親心裏,還是念著你的。”

傅時一抬頭看沈珍,歲月不敗美人這句話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對沈珍笑了笑,緩緩鬆開沈珍的手。

“奶奶,我前幾日去臨市出差,得了支百年人參,您要好好補身子,我還等著給您過百歲大壽。”

“我還有些事情要忙,改天再來看您。”

保姆望著傅時一離開的身影,可惜道:“夫人,傅先生孝順您,您何必說一些傅先生不愛聽的話呢。”

沈珍歎氣搖著頭:“就當是我自私吧,人老了,總想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傅時一從何老夫人房間離開,乘電梯下樓,向後花園方向走去,途徑走廊,遇上何家兩兄妹。

“時一哥哥,”何家小妹何明語笑著打招呼:“你是去看奶奶了嗎?”

“嗯。”

傅時一目光掃過何明語,腳步不停。

“時一哥哥,宴會是我操辦的,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新穎,特別fashion?”何明語緊跟在傅時一身邊詢問。

傅時一停住腳步,不耐煩的神情毫不隱藏。

“你有事嗎?”

何明語聞言一愣,看著傅時一沉冷的臉色,噤聲搖了搖頭。

“那不要跟著我。”

何明語甚至來不及反應,身旁傅時一已經舉步離開。

何明池看著傅時一遠去的背影,嘴角叼著煙,也不點火:“小妹,你多餘理他,一個私生子,拽什麽拽?”

何明語嫌棄地看了眼吊兒郎當的何明池:“你不也是私生子?”

“我和他能一樣嗎?”何明池瞬間激動,嘴角的煙掉下來:“我早已經認祖歸宗了好不好?”

何家今日請了一支當紅的樂隊來表演。

表演在前廳開始,賓客們聞訊一股腦的湧去了前廳,沒了客人,紀瑰夏終於得閑,仰頭看碧藍的天空,活動著已經發酸的脖子。

紀瑰夏低頭,身形猝然一頓。

傅時一不知從何處出現,正一步步徑直朝她走來。

他們的視線隔空相遇,紀瑰夏的心跳慢了一拍,緊接著又猛地加快,隨著傅時一走近,紀瑰夏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膛內怦怦亂跳。

“時一!”

何紹仁從前廳找過來,半路截住傅時一。

“時一,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何紹仁站在傅時一身前,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兒子,搓了搓手,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今天能來我真的很高興,你怎麽不去前廳,小語請了個樂隊,都是你們年輕喜歡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傅時一冷眼瞧著何紹仁,沒心情陪他演繹虛偽的父慈子孝。

“何總,你擋路了。”

何紹仁像是早已預料到傅時一的冷淡,聞言歎了口氣,不死心的語重心長道:“時一,不管怎樣,我終究是你的父親,血濃於水,這點改變不了,時一,你究竟怎樣才肯接受我?”

紀瑰夏第一次有點想責怪自己的聽力太靈敏。

但也要怪花園空****的靜悄悄的,相隔不到十步,何紹仁嗓音又不低,她不想偷聽可她又不聾。

“嘶。”

手柄掉在草地上,紀瑰夏被咖啡機的衝煮頭燙到,應激反應拚命的甩手,可手背還是迅速的紅起來。

傅時一聽到動靜,立即繞過何紹仁,迅速跑向紀瑰夏,他抓起她的手,拽著她走到水龍頭前,用冷水衝洗她被燙紅的手背。

紀瑰夏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傅時一,好像上一秒,他還在與何紹仁對峙。

水龍頭裏的水冷冰冰的,大量澆在肌膚上,紀瑰夏手指被凍得發麻,偏偏被傅時一攥住的手腕,與他的掌心緊緊相貼,一片滾燙。

他彎著腰,將就著她的身高,陽光照在他冷峻的側臉上,他的皮膚很白,看不見毛孔,是女人都會嫉妒的細膩,鼻梁高挺筆直,清晰的下顎線,處處透露著他天生來的優越骨相,隻可惜這張好看的臉始終緊繃著,冷峻到不近人情。

傅時一看著紀瑰夏被燙紅的手背,眉心緊皺的厲害,抬手關上水龍頭,又拽著她回到操作台前,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深藍色的手帕,從冰桶裏撿了幾塊冰包入手帕中,做了簡易的冰袋係在她的手背上。

紀瑰夏抬頭,正對上傅時一的視線,四目近距離相視,她看到他眼底清晰的薄怒,緊接著他責備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

“你還能再笨手笨腳一點嗎?”

紀瑰夏很想反駁,要不是突然聽到他與何紹仁的關係,她也不至於驚訝到犯低級錯誤,操作失誤燙到自己。

何紹仁走過來,目光在傅時一和紀瑰夏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遲疑開口:“時一,你們…認識?”

傅時一看都不看何紹仁,牽起紀瑰夏的手腕拉著她向外走。

何紹仁見狀,連忙跟上。

“時一,別急著走啊,一起留下來吃個飯吧。”

何紹仁跟了一路,傅時一全程頭都不回,跟到前廳時,何紹仁止住了腳步,他不想當著一眾賓客的麵演一場父子反目的戲碼,平白叫別人看自己的笑話。

傅時一攥著紀瑰夏的手腕,帶著她離開何家別墅,他的車停在路邊,他打開車門,將紀瑰夏推入副駕駛,隨後快步繞過車頭,坐入駕駛室,鎖上車門,一腳油門,跑車猛地竄了出去。

寬闊的林蔭大道,兩側的綠樹隨著飛馳的車速,連成一條綿延的綠色倒影。

紀瑰夏被這車速嚇的心驚肉跳,她側頭去看傅時一。

他單手操控著方向盤,表情一如既往的沉冷,他一言不發,目光沉沉注視著遠方,一股看不見的低氣壓籠罩在他周身。

“太…太快了,慢一點。”

紀瑰夏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傅時一聞言,側眸掃了眼紀瑰夏,觸到她微微發白的小臉,慢慢將車速降了下來。

等紀瑰夏平複下來,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你要去哪?”

傅時一恍若未聞,繼續開著車。

“我要下車,我得回去,我的設備還在那呢。”

傅時一皺了皺眉,不耐煩的開口。

“你的東西會有人替你送回去。”

紀瑰夏見傅時一是鐵了心不肯停車,也不浪費口舌了,她坐正身體,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著另一隻被燙的手,冰塊隔著帕子冰了許久,被燙的地方已經感受不到灼熱感。

傅時一最後將車停在了燒傷醫院樓下。

紀瑰夏坐在副駕駛,看著醫院的牌匾,有點反應不過來。

傅時一不知何時下了車,走到她這側,猛地拉開車門。

“下來。”

“沒這麽嚴重吧…”紀瑰夏舉了舉手:“已經不疼了。”

傅時一曲肘撐在車門上,垂眸俯視車內的紀瑰夏,語氣不容置疑的又重複了一遍。

“下來。”

紀瑰夏聽見傅時一的咬字明顯加重,想了想咖啡機衝煮頭也有幾百度,便伸腿邁下車。

‘嘭’一聲,車門被傅時一重重關上。

紀瑰夏垂著腦袋跟在傅時一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醫院,掛號,排隊,看診。

醫生辦公室裏,紀瑰夏解下已經被融化冰塊浸濕了的帕子,將被燙的手遞給醫生。

醫生握著紀瑰夏的手仔細看了看,又抬手按了按:“這裏疼嗎?”

紀瑰夏搖頭。

“那這裏呢?”

“也不疼。”

醫生放下紀瑰夏的手:“沒什麽事啊,冰敷的很及時。”

紀瑰夏聞言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傅時一,眼神在說,你看吧我就說沒有事。

傅時一淡淡掃過紀瑰夏的眼睛,看向醫生:“需不需要塗點什麽藥?”

醫生聞言推了下眼鏡:“要是不放心你們就自己買點燙傷膏塗塗,什麽牌子的都行。”

傅時一向醫生道了句謝,隨後舉步向外走。

紀瑰夏連忙起身跟上。

她跟著傅時一走出辦公室,沒來得及關上的門縫裏傳來兩位醫生笑著的對話。

“這一看就是熱戀期的小情侶。”

“是啊,我家裏那位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體貼了。”

紀瑰夏聞言耳朵一熱,連忙去看前麵的傅時一,他沒有回頭,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見。

出了醫院,走到車旁,‘滴’一聲響,傅時一握著鑰匙將車解了鎖,遞給她一個眼神。

“上去等著。”

傅時一話落不等紀瑰夏反應,已經舉步向前走去。

紀瑰夏望著他前去的方向,在馬路對麵看到一個藍色牌子的藥店。

沒一會,傅時一去而複返,手裏提了一個塑料袋。

紀瑰夏站在車旁,沒有上去,看著回來的傅時一。

“傅總…不麻煩你送我回去了,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傅時一表情沒什麽波動,徑直走到紀瑰夏身前,將袋子丟到她懷裏。

紀瑰夏抬手接住,低頭一看,裏麵是花花綠綠十來個不同牌子的燙傷膏。

“上車。”

“真的不麻煩您了。”

紀瑰夏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傅時一,她說完欲遁走,沒走幾步,胳膊被人從後抓住,一股不可對抗的力道襲來,她被瞬間拽了回去。

傅時一沉著臉,上前一步,逼近紀瑰夏,紀瑰夏便急急忙忙向後躲,兩人一退一進,直到紀瑰夏的腰撞到車門上,她再無路可退。

傅時一繼而上前一步,咫尺之距,他一手握著她纖細的胳膊,一手撐在車門上,俯身垂頭,眼神稱不上溫柔,又不足凜冽,沉沉注視著被困在懷中的人。

“紀瑰夏,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傅時一說話時,握著紀瑰夏的大手不由加重了力度,他看著她,語氣中多了幾分危險。

“要麽自己上車。”

“要麽我幫你上車。”

作者有話說:

下章要入V啦~

感謝一直追更的小夥伴,入V前三章留評有紅包,謝謝大家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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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樓十五歲那年,家中長輩替他定下娃娃親,對方是個八歲的小屁孩。

小姑娘什麽不懂,不僅愛黏人,還愛哭鼻子。

傅西樓接受不了自己未來相伴一生的妻子是個嬌氣包。

高中畢業,出國留學,小未婚妻在機場送他,懷裏抱著他送給她的紫色小熊,硬生生把嬰兒肥的小臉哭成了個包子。

傅西樓頭疼,匆匆登機,連句‘再見’也懶得說。

後來家裏打來電話,說婚約取消,讓他在國外遇到合適的就好好談個戀愛。

傅西樓沒有任何異議,隻覺得終於擺脫了那個愛哭的“包袱”。

六年後回國,傅西樓才知道婚約取消是因為小未婚妻的爸爸破產了。

家中長輩都怕他生氣,不想他本人比誰都平靜,語氣冷漠留下一句。

“我們從來便不合適。”

傅西樓再遇見小未婚妻,是回國的一年後,在檢察院門口,他的車停在那。

透過車窗,他看見不遠處的她,多年不見,從前那個小包子出落的亭亭玉立,嫻靜的外表確實很能騙到人。

但他再清楚她不過,她嬌氣,霸道,愛哭,還喜歡耍無賴。

他坐在車裏,看到她正在被上司劈頭蓋臉的痛罵,他在心裏想,這個愛哭鬼下一秒,絕對要哭鼻子了。

可他在車裏坐了整整十分鍾,從上司痛罵到將一遝文件砸在她的臉上,他的小未婚妻全程沉默,低垂著眉眼,稚氣未脫的小臉平靜地不見絲毫波瀾。

傅西樓心裏莫名不是滋味起來。

他看見她蹲在地上撿文件,突然抬手,推門下車。

#關於我失蹤多年的前未婚夫突然出現,並將我的頂頭上司罵哭是怎麽回事?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