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喪屍皇養崽
在蘇星和海鷗分享薯條的時候, 醫院中，蘇季琛確定了所有異能喪屍的位置。
他運轉異能，依次那3隻2級喪屍拉入裏層空間。
悄無聲息地將它們殺死在裏層空間中。
解決了這三個有些麻煩的家夥, 剩下的喪屍盡歸他掌控。
“怎麽沒有空間係。”
視線掃過聚集在他身邊的一眾1級喪屍, 蘇季琛有些遺憾。
這樣一來, 他的計劃得略作改變了。
“你, 過來。”蘇季琛隨即挑選一位幸運喪屍。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喪屍走上前。
這喪屍白大褂上全是血, 右側臉部腐化, 眼瞳赤紅, 神情癲狂，一看就是那種會毀滅一切的瘋狂喪屍。
它的異能是讓注視它的生物陷入極端恐懼，算是精神類異能的一種。
蘇季琛對這個能力很滿意, 對它道：
“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喪屍皇了。”
“吼？”
白大褂喪屍茫然。
作為異能喪屍，它們的智力比普通喪屍更高, 卻依舊無法理解這樣複雜的內容。
蘇季琛也不需要它理解，他會安排好一切, 喪屍們隻需要按他準備的劇本走就行。
他決定用這些喪屍陪異能者們演一場戲。
蘇季琛擴散開精神力, 在他的精神感知中, 夏商等人已經到了樓下。
不止他們到了，還有另一批人也到了。
或者說是一人一狗和一盆植物。
是當初小區裏那個帶著變異動植物的年輕女人。
想到她當初坐著輪椅, 有中度肢體障礙, 蘇季琛並不意外她會來醫院。
樓下的喪屍已經被他提前撤走。
舞台已經搭建好, 觀眾也已就位，是時候讓演員登場了。
首先是群眾演員們。
蘇季琛驅使喪屍湧入四樓。
“什麽聲音？”謝時運驟然回頭。
數之不盡的喪屍從樓上衝下, 樓下也有喪屍在趕來，堵住了所有出口。
喪屍們揮舞著手臂, 撲向三個異能者。
謝時運瞬間分解等候區的金屬座椅，將它們化作一片片鋒利的金屬刀片，一齊射向喪屍。
夏商抬手開槍，帶著電光的子彈射出，沒入喪屍群中，極強的雷電驟然擴散開來，將喪屍們電得抽搐。
身體強化的空明護在兩人身邊，一拳一個喪屍，將衝到身前的喪屍全部打倒。
喪屍依舊源源不斷，不要命般湧向三人。
“不對勁，這些喪屍……”
空明戴著金屬手套的手錘爆一個喪屍的腦袋，喘著氣道：
“就仿佛有什麽在背後操控它們一樣。”
“或許，我們找到任務目標了。”
謝時運分解金屬，編織成一張大網。
“喪屍皇！”
夏商握緊了手中的槍，“擁有精神係異能，低等級時就能驅使其他喪屍的喪屍皇！”
苦尋多日的目標終於出現，未來的人類大敵，將會一統南方屍群的喪屍皇，就在這棟樓裏。
能否改寫未來，成敗就在今日。
夏商將雷電覆在金屬網上。
謝時運操控金屬網籠罩住樓梯口，阻擋了不斷湧來的喪屍。
瞧著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樓道，謝時運有些愁。
“喪屍是擋住了，我們也別想出去了，這還怎麽去找喪屍皇？”
“爬窗！”夏商一腳踹碎窗戶玻璃，率先爬了上去。
空明緊隨其後。
謝時運現搭了個金屬梯子，跟著往上爬。
剛爬上五樓，還未開始行動，幾人就瞧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喪屍憑空出現。
這是……空間異能？
綠洲基地也有兩位空間異能者，兩人的異能發展方向都在儲物上。
白大褂喪屍憑空出現時，夏商幾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好在白大褂喪屍同樣反應遲鈍，愣了一下後才猛地朝幾人衝來，指間輕薄而鋒利的手術刀閃爍寒光。
謝時運下意識運轉異能，分解了喪屍指間的手術刀。
夏商抬槍射擊。
卻在對上喪屍赤紅的雙眼時，心中湧起莫名地恐懼，雙手顫抖，竟扣不下扳機。
空明上前邁出一步，擋在隊友身前。
卻在與那喪屍視線接觸時，同樣心中驚懼，雙腿發軟，無法攻擊也無法躲避。
雖然沒了手術刀，但喪屍的牙齒和爪子就是最好的武器。
白大褂喪屍張口，朝最前方的空明咬去。
空明瞪大了眼，恐懼讓他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腥臭的嘴離自己越來越近，腦海中仿佛響起了生命的倒計時。
裏層空間中，蘇季琛靜靜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在等待剩下的觀眾和演員就位。
來了。
一根綠色的枝條驟然伸出，勒住了白大褂喪屍的嘴，將它往後拽去。
與此同時，一隻金毛大狗從旁邊破窗而入，帶著淩厲的疾風撲向喪屍。
白大褂喪屍被大狗撞飛，又被它周身攜帶的風刃割得遍體鱗傷，汙黑的血液在它身下凝聚成血泊，侵蝕著地板。
夏商幾人心中的恐慌驟然散去。
瞧見突然出現的金毛大狗，和爬滿房間的綠蘿，幾人皆是詫異。
這明顯是變異動物和變異植物。
變異動植物怎麽會幫助他們？
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消滅喪屍皇。
夏商抬槍射擊，數槍連射。
擊中白大褂喪屍身體。
隨著子彈一同射出的雷電猛地釋放，電得白大褂喪屍身體抽搐，頭發炸起。
“我去了結它。”
空明拔出腿側的匕首，朝白大褂喪屍走去。
還未等他走近，白大褂喪屍身上就發出了明亮的白光，額頭寸寸開裂，竟隱隱露出了底下明亮的透明晶核。
“這是什麽？晶核怎麽在發光？”空明不解。
“嗷嗚——”
感知更敏銳的金毛大狗嗷叫一聲，朝窗口衝去。
遍布房間的綠蘿也迅速退回，仿佛在逃離這個房間。
夏商有種不祥的預感。
想起“先知”曾描述過的畫麵，她變了臉色，朝空明大喊：
“離開它！快跑！它想晶核自曝！”
“自……自曝？！”
三人轉身就跑，從窗口一躍而下，摔落在草地上。
“疼疼疼……腿折了。”謝時運麵色痛苦。
夏商也慘白著臉爬不起來。
異能就是身體強化的空明狀態最好，五樓跳下來也毫發無損。
他一手撈起一個同伴，把他倆抗在肩上，拔腿就跑。
一隻金毛大狗從他身邊躥過，狗背上背著個人和一堆綠油油的綠蘿藤蔓，以比他們更快的速度逃離醫院。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窗戶炸碎，牆壁倒塌，火光衝天。
宣告著這一場盛大演出的謝幕。
在車內吃薯條的蘇星猛地抬頭，看向發生爆炸的醫院。
變異海鷗被爆炸聲嚇到，從蘇星肩上跌落，摔進他懷裏。
“爆炸……爸爸？！”
蘇星正要推門衝出去，就見身邊的駕駛位上多了個人。
“爸爸在，沒事了。”
蘇季琛將蘇星攬進懷裏，遮擋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看那隨著爆炸飛出來的喪屍肢體。
剛抱上去，蘇季琛就發覺觸感不對。
他伸手，從他和蘇星的身體間掏出一包開封的薯條。
“？？？”
哪來的？
他將薯片放到一旁，繼續掏，掏出一隻變異海鷗。
“嗷……”
變異海鷗張嘴，跟這個抓著它脖子的恐怖存在打了個招呼。
“……”
蘇季琛收緊手。
“嗷！”
變異海鷗發出誇張的慘叫。
“爸爸！你抓疼我朋友了！”
蘇星趕緊掰開養父的手指，將叫聲淒慘的海鷗救下來。
“……朋友？”
蘇季琛低聲重複。
在他離開的這半天裏，似乎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我來給爸爸介紹，”蘇星捧起淺灰色翅膀的大海鷗，道：“這是薯片，我的新朋友。”
蘇星看向努力往他懷裏鑽的海鷗，道：“薯片，快跟我爸爸打個招呼。”
變異海鷗縮在蘇星懷裏，隻露出一個腦袋，緊張地看著蘇季琛，小聲問好：“嗷。”
蘇季琛：“……”
看起來還挺熟。
連名字都有了。
“你不是隻養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嗎？”
蘇季琛不解。
“這不一樣，薯片是我新交的朋友，不是我養的寵物。”
蘇星道：“薯片特別好，它還請我吃薯條。咯，爸爸要來點嗎？”
蘇星遞出薯條。
蘇季琛接過，認真檢查了一下，確認隻是普通零食，才將其還給蘇星，道：
“爸爸想先跟你的新朋友聊聊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
蘇星把懷裏的變異海鷗交給養父，並撫摸海鷗的頭安撫：
“別怕，我爸爸隻是看著嚴肅了點，他其實是個超級大好人。”
是守護世界的超級英雄哦。
變異海鷗瑟瑟發抖，卻也不敢跑，隻能僵被著身體，被身邊那個恐怖的大家夥提溜了過去。
蘇季琛捏住變異海鷗的脖子，在蘇星看過來時，假裝在給它的脖子梳理羽毛。
他用精神力入侵變異海鷗的大腦，質問：
你費盡心思接近我兒子，有什麽目的。
它隻是一隻海鷗呀，海鷗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一開始不過是聞到誘鳥的香味，想整點吃的罷了。
後來也不過是感知到危險，想要保命罷了。
蘇季琛聽著變異海鷗腦中傳來的意念，心中殺意稍減。
他想，這傻鳥的危險感知能力倒是強。
這隻變異海鷗知道蘇星的小黃鴨裏儲存著晶核，他不可能放它離開。
原本，他是打算趁蘇星休息時去找到它，解決它，將它的晶核帶回來。
現在，蘇星把它當成了朋友。
蘇季琛回憶，像蘇星這個年齡的人類小孩，大多需要朋友和玩伴。
為了蘇星，他可以留下它。
蘇季琛運轉精神異能，給變異海鷗腦海中輸入守護蘇星的指令，就鬆開手，讓海鷗陪伴蘇星。
另一邊，夏商等人已經回到車隊。
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隻金毛大狗和一個無法行走的年輕女人，以及一盆綠蘿。
她和它們加入了車隊。
晶核爆炸後逸散的能量，讓醫院內的喪屍躁動。
還是黃昏，太陽尚未落山，喪屍們就衝出了醫院，嘶吼著朝車隊而來。
“走！”
夏商下達指令：“喪屍皇已死，即刻出城！返回基地！”
車隊啟程。
車頭變車尾，車尾變車頭。
承載幸存者的大巴車先行，異能者們所在的越野車墊後。
蘇星在車上，蘇季琛不想跟在運輸物資的卡車後邊吃尾氣，發車得稍晚了些，就落入了越野車的隊列裏。
謝時運瞧見，降下車窗喊道：
“蘇隊！你跟緊我！我替你清理喪屍！”
他的腿雖然傷了，卻不影響異能使用。
一路上將所有站牌、路燈杆、廢棄車輛等所有金屬製品分解，攻向追來的喪屍。
蘇季琛沒回應他。
他能讓所有讓喪屍們忽略他的車，甚至讓它們全部離開都行。
但周圍異能者太多，他不好做得太明顯。
還是讓幾隻喪屍裝模作樣跟在後邊。
“爸爸，這些就是叫喪屍的怪物嗎？”蘇星慘白著臉問。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那些怪物的模樣。
他對戰過變異柳樹、變異黃金蟒……以為已經清楚這個世界怪物的模樣。
無非是變大了些，擁有特殊能力。
但追在後邊的這些怪物打破了他的固有認知。
他從沒見過這麽醜陋且恐怖怪物。
那些宛如屍體般的蒼白腐爛的皮膚，讓他恐懼不已，想要一把火將它們全部燒毀。
“是……”蘇季琛瞧著蘇星慘白的小臉，目露擔憂。
他知道自己不能把蘇星護成溫室裏的花，總需要稍稍放手，給蘇星空間去成長。
可真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忍。
“星星害怕就閉上眼數數，等數到一百，爸爸就帶你安全離開了。”蘇季琛道。
“不，我要看著，超級英雄怎麽能害怕要打敗的怪物？”
蘇星堅定地睜著眼，看著後視鏡中追逐的怪物。
兩側的道路被廢棄車輛擠占，車隊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謝時運不斷分解金屬，耗盡異能，也沒能將堵住路的車分解完。
而喪屍們也趁機追了上來。
看著逼近的醜陋怪物，蘇星再也忍不住，張開嘴，大叫起來。
“啊——”
火焰隨他的喊叫傾瀉而出，瞬間將最近的喪屍燒成黑炭。
橘黃的火焰化作一隻飛舞的火鳳，衝入喪屍群中，帶來極致的高溫與光亮。
“這是……鳳凰？！”
謝時運瞪大眼。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隻突然出現的火鳳凰。
它帶著無盡的火焰席卷喪屍群，將其焚燒殆盡。
“這樣大範圍的攻擊……夏隊，你能做到嗎？”
為夏商開車的隊員呆滯詢問。
“不能。”
夏商看著後方熊熊燃燒的火焰，眼中滿是震撼。
她擁有的雷電係異能，已經是攻擊類異能中出類拔萃的一種。
照樣無法做到這樣大範圍的有效攻擊。
哪怕有水或金屬鏈作為媒介，都難以辦到。
“看來，我們的車隊裏還隱藏著一個了不起的異能者。”
隊員回憶了下，道：“是叫蘇季琛吧？謝哥的老相識。”
“不，”夏商神情複雜，“火焰是從右邊出來的，那是副駕駛的方向。”
“你是說他兒子？那個小孩？！”
隊員震驚不已。
夏商回憶初遇蘇星父子時的場景。
中心商業區的街道上，兩個人，沒有載具，也沒有防身的武器，連衣服都穿得單薄……
原本她隻以為是孩子過敏，住附近的爸爸冒險帶孩子出來找藥，沒細想。
現在一回憶，才發現自己忽視了太多細節。
沒有絕對的實力，哪敢這麽出來收集物資？
·
車隊駛離C城，在空曠的國道上停下，暫做歇息。
蘇星經過剛剛的精神高度緊張，以及異能能量大量消耗，現在已經睡著了。
蘇季琛將他抱到後座，讓他能躺著睡。
他為蘇星脫下外衣和鞋襪，仔細地掖好被子，守在他身邊。
變異海鷗則被他丟了出去，讓它站在後視鏡上守夜。
“嗷嗷——”
變異海鷗發出警報聲。
蘇季琛捂住蘇星的耳朵，一個眼刀掃了過去，變異海鷗立刻閉嘴。
海鷗鬱悶。
讓它守夜，有人來了又不許它叫，太過分了。
夏商老遠就看到後視鏡上站著的海鷗。
那海鷗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它的眼睛緊盯著他們，當他們走近時它還會鳴叫報警。
又是一隻變異動物嗎？
變異動物，尤其是與人類親近的變異動物，哪有那麽常見？
蘇季琛走下車，關上車門，看向幾人。
“蘇隊！”
謝時運摔折的腿剛接上，還無法行走，這會正坐著自製的金屬輪椅。
他操控著輪椅滑到蘇季琛身邊，激動地去握他的手。
“蘇隊，星星有異能，你怎麽都沒提起過？居然是火係異能者，我第一次看到火係異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你們也沒問過。”
蘇季琛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握來的手，並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抓起後視鏡上的變異海鷗，塞他手裏。
謝時運與變異海鷗大眼瞪小眼。
哪來的海鷗？
“異能涉及隱私，我們不好打聽。”夏商解釋道。
他們這些基地出來的異能者還好，互相了解彼此。
對於外邊的求生的異能者來說，異能就是性命攸關隱私，貿然探聽，很可能引起過激反應。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感謝你們出手，救了車隊。”
夏商將手裏大包小包的物資奉上，道：
“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你能收下。”
蘇季琛掃了眼，有厚外套，有肉蛋奶等食物，還有一些常用藥品……
在末世，這樣的禮物不可算不貴重。
他甚至還看到了一本兒童故事書，和幾本低年級課本。
別的蘇季琛都不在意，他的空間裏有的是物資，唯獨那些書，他的確需要。
蘇季琛想，這個人類或許也有一個孩子。
她對為人父母的心態拿捏得很準。
當初用蘇星的成長環境和教育問題，吸引他帶蘇星加入綠洲基地。現在又送上這樣的禮物，讓他沒法拒絕。
“多謝。”蘇季琛收下禮物，頓了頓，主動道：
“我和星星都有異能。”
夏商驚得睜大了眼。
這其實也是她所懷疑的。
蘇星明顯被保護得很好，依舊在這末世中保留著孩子的純真。
那麽，作為蘇星的保護者及監護人，是異能者的可能性很大。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向蘇季琛，等等著他的下文。
他們相信，蘇季琛此時開口，就是放下心防、願意和他們交流異能相關的意思。
“星星的異能是禦火，而我的異能是……禦獸。”
蘇季琛伸出手，通過精神操縱變異海鷗飛過來。
他擴散開精神力，驅使更多變異動物朝他聚集。
——過來。
——晶核們，都過來。
喪屍滾一邊去。
“汪！”
車隊中的金毛大狗跑下車，飛撲到蘇季琛身邊，蹲在他腿邊，瘋狂搖動尾巴。
蘇季琛讚賞地看了它一眼。
——乖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