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宴席(1) 兩更合一
折皦玉喜歡上了齊觀南的牙齒。她手指頭在上麵碰了碰, 尖尖的,又磨了磨,得出結論:尖尖的但是不傷人。
她笑起來,清醒了一些, 又有些不好意思, 順勢趴在殿下的身上, “我摸完了,那你親我吧。”
齊觀南不敢直接親, 老男人的親和小姑娘的親有些不一樣——就是做的春夢也不一樣。他也算是打聽清楚了, 阿蘿所謂的春夢,不過是隔著門窗隱隱約約看看他的上半身。
小把戲罷了, 不及他夢裏揉入骨的痛快。
可這種心思是不能說的。她問起他做的夢來,他也隻是淺淺說一句:與你一般無二。
即便隻是這般,阿蘿也是羞紅了臉,好幾天都不敢看他。
真是一個膽大又膽小的姑娘。
齊觀南便不敢放肆了。他眉眼溫和, 輕聲問:“那我可以怎麽親?”
他的手指頭伸出去, 食指點在她的唇上,“隻是這樣碰一碰,還是可以……”
他的食指輕輕一用力, 撬開她的牙關,而後在她唇舌之間停住,“還是可以……這樣?”
折皦玉被嚇得一陣驚呼,急急往後麵退。太放肆了!太驚險了!怎麽可以這樣!
這可比吃手指頭□□多了!
她轉身就要跑, 卻被齊觀南順著她的腰身一撈, 就撈到**壓著了。他笑盈盈的, 眉眼之間帶著一股縱情, “阿蘿乖, 我都任由你磨牙齒了,你也要順從我一會。這般你來我往,方才是夫妻相守之道。”
折皦玉被嚇得不行,被壓著又動不了,隻好強詞奪理,“可是——可是我們不是夫妻,我們現在還隻是**呢。”
一句話,讓齊觀南說不出反駁之言。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步,“那就先碰碰唇吧。”
但就是這樣阿蘿也害怕,眼睛都閉起來了。他便覺得好笑,“怎麽一會兒膽子大一會兒膽子小的。”
折皦玉:“我一直都是這樣啊。”
但也有些不服氣,“那你換我來吧。”
齊觀南:“也行。”
他再次摟著她的腰身一翻身,就變成了自己躺著,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她撐著他的胸膛,深吸一口氣,先是有些遲疑,而後惡狠狠的壓在了他的唇上。
齊觀南本是激將法,激得她主動一會,而後又覺得阿蘿實在是美味,見她碰在唇上半響了還不知道動,便生了邪心,也不願意讓著她了,摟著她的腰身往上,自己坐了起來,就將人盤在了自己的腰間。
兩人便都“坐”了起來,齊觀南依舊摟著她的腰,麵對麵,臉對臉,眸對眸,她都能看見他眼裏**漾的春水。
好可怕!折皦玉第一次這麽近看殿下。她想要移開一點,但又移不開。後知後覺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殿下的一隻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她想要動一動,卻被他扣得紋絲不動。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
折皦玉渾身一癱,軟在齊觀南的懷裏起不來。
她臉紅了一團,小聲道:“殿下,你這也……太放肆了。”
齊觀南卻閉著眼睛,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以示安撫,一隻手隔著她與他的距離。
不能太近,太近了……碰觸到了,更會嚇著他。
他眼神晦暗莫名,終究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阿蘿,從我身上下來吧。”
折皦玉哎了一聲,“好。”
還有些失望。
男人的滋味,其實還是不錯的。
她依依不舍的下來,含情脈脈的看著殿下,看得齊觀南又是一陣心酥。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眸子都紅了,還是沒能忍住,最後將人又摟了回來,將人放在**,自己錯對著她,不再直接壓著了,隻壓著唇,又是一陣狂風暴雨。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折皦玉回過神來的時候,嘴巴都破皮了。她捧著銅鏡左看右看,三分委屈,十分煩惱,“殿下——阿姐肯定會問我的。”
齊觀南衣襟半開——被阿蘿迷迷糊糊摸開的,他也不願意自己將衣裳穿好,隻盯著她笑,“那你就直接告訴她吧。”
折皦玉很是猶豫,“那怎麽可以……阿姐會罵我的。”
齊觀南哄她,“與其以後還跟別的男人**,不如就一直偷我。這般一來,你這輩子就偷我一個人了。便告訴你阿姐也無妨的,到了年歲,你總是要成婚嘛。”
折皦玉很是為難。
齊觀南:“那你怎麽想呢?還要偷別的男人?他們多髒啊。”
折皦玉還是不願意現在告訴阿姐。
齊觀南就不逼她了,隻是一把將人抱起來抵在牆角又吃了一次。
怪不得色字頭上一把刀,怪不得情之一字,也能成為一關了。
他將人壓在胸前,喃喃道:“阿蘿,你可不要拋棄我啊。”
折皦玉偷偷摸摸回到家裏,阿娘去接寰玉和十三娘了,阿兄阿姐不在家裏,真是大幸!她馬上讓廚房送了一盤熱乎乎的餃子來,然後故意咬破了嘴皮。
春草:“……”
折皦玉捧著銅鏡看看又破掉一塊的嘴皮,滿意了。她馬上進房間,躺在**蓋住被子就開始傻乎乎的笑。
——殿下好傻啊。
他竟然怕她拋棄他。
她怎麽會呢?她不會偷其他人啦。她隻是說說的,她對殿下很是一心一意的。
然後忍不住出聲咯吱咯吱笑了出來,拉著春草絮絮叨叨。
“我隻告訴你哦,你千萬別說出去。”
春草:“奴婢肯定不告訴其他人。”
折皦玉:“其實殿下心裏最喜歡我了。”
他還怕失去她。
哈哈!
她神氣活現的道:“我拿捏死他了。看著吧,以後就是我作威作福的日子了。”
春草:“……”
即便沒拿捏死,您也是作威作福的。這麽多年來,沒看見王爺拒絕過她家姑娘一星半點的要求。
於是她笑著道:“是,您拿捏死王爺了,你可以作威作福了。”
折皦玉高高興興的睡了,睡之前還道:“阿姐來瞧我你也別怕,反正我嘴巴上的皮是吃餃子破的。”
春草無奈,“是。”
姑娘時而聰慧從而傻乎乎的。
她笑著道:“您睡吧,我守著。”
一夜過去,也沒人來看她。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滿,“真沒人來看我?”
春草:“是。”
折皦玉沒忍住,“那我去看看她們。”
但是所有人都出門了。春草:“姑娘,已經快午時了。”
折皦玉心虛,“我睡了這麽久?”
春草:“是啊,姑娘昨晚上做的是美夢吧?我見姑娘一直笑。”
折皦玉卻想不起來了。
不過應該是美夢。她都沒有煩心事的。
因昨日做了很出格的事情,嘴巴又是破的,所以她今天就不出門了。等到下午的時候,十三娘和折琬玉回來了。她正在除草,見了她們就笑:“你們今日回來得很早啊。“
折琬玉:“馬上就是七夕了,先生說想辦一個七夕宴,請曲陵的姑娘們都去。”
十三娘小聲道:“聽聞到時候還會邀請各家公子來王家吃吃宴。”
折皦玉馬上就明白了,“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情。”
不過是打著各種明晃晃的借口來給年輕的男男女女們相看人家。
傅十三娘小聲問:“阿蘿,你去嗎?今日王家姐姐還特意問起你來了。”
折皦玉不想去。她道:“還是算了吧,懷瑾如今現在正盯著我呢,我哪裏敢去這種宴席,萬一和男人說幾句話,他就要發瘋的。”
折琬玉很是無語,“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這般對你是好是壞,總不能以後都不嫁人了吧。”
折皦玉想到她已經有了殿下,便甜滋滋的道:“沒事的,反正我也不急。”
她嘚嘚兒的走了。但是晚間折寰玉回來的時候卻讓她答應,“你不能一直待在家裏,出門見見人也是好的。除了家裏人,你連個相好的姑娘也沒有。”
馮氏倒是沒有太在意這個,勸解道:“沒有就沒有吧,你們將來在京都就行了,人之一生,哪裏能交那麽多朋友,就姐妹兩歲兩三人就夠了。”
“再說了,她一顆心都撲在花花草草上,半點不肯花心思去學別的。讀書我都沒管的,還管交友做什麽?她自己高興就行了。”
折皦玉連連點頭,“阿姐,我不願意出門去跟不認識的人交談。”
要是一定要交談也能交談,但就是覺得麻煩。
但是折寰玉堅持要她出門多接觸人,而且是同齡人。她道:“即便再慣著她,也要她知曉世間人的多樣,免得將來被人騙了。”
折皦玉嘀咕一聲,“我其實挺聰明的,我不會被騙的。”
折寰玉拔高聲音,“你很聰明?!你知道人心莫測嗎?你知道亂世之下人人為了自己能有多奸詐嗎?你知道將來身為一家主母要跟多少人打交道嗎?你不是還想嫁人的嗎?你嫁過去之後,一家子人七八十個,你連骨頭都要被啃了。”
折皦玉腦袋低了下去,越來越低,“我去,我去,你別生氣嘛。”
阿姐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哎,可惜她跟殿下的事情還不能說。否則這時候也能反駁一句了:“姓齊的也沒幾個,皇家子嗣少得可憐。”
跟她家有一比了。
不過即便阿姐知曉了她可能也不敢反駁,應該說,在這個家裏也沒人敢反駁阿姐。
自從阿姐打仗回來之後,一身的血煞之氣,即便是折老夫人也不敢跟她橫著來。
馮氏果然在一邊不敢吭聲,更別提十三娘和折琬玉了。
等到折寰玉回去換衣裳——她剛回家,衣裳還沒有來得及換,剩下的人就悄悄呼出一口氣,“阿姐的氣勢越發大了。”,折琬玉道:“阿蘿,其實阿姐說的也沒錯,你確實多跟人接觸接觸是好的。而且這次也是要給阿兄相看姑娘的,是自己家的嫂子,你總要上心一些。”
折皦玉:“好啊,我懂的。”
於是麻煩的事情就來了。先要一家子姑娘們選衣裳,再要選頭飾。就是胭脂水粉都買了新的,就是指甲也是要染的。反正,最後她成了一個人比花嬌的人。
她把這事情寫信給了殿下。她最近太忙了,就不能去了。但是她要去王家七夕宴,想問問殿下能不能不去。
是的,她沒想讓他陪著去。她隻是想讓他不去。
他去做什麽!被那麽多姑娘看嗎!不準去!隻準給她一個人看。
她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寫的。於是齊觀南一看就笑了起來,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張牙舞爪的阿蘿。
正在看,就見五皇子和六公主來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皇叔。”
齊觀南躺在搖椅上將信慢慢折好:“嗯?”
五皇子,“皇叔……王家七夕宴您去嗎?”
六公主:“王家表姐寫信來問的。”
五皇子:“李家表姐也來問了。”
六公主:“皇叔去嗎?”
齊觀南:“不去。”
五皇子和六公主就點點頭,“我們知曉了。”
他們也沒想著皇叔會去。
但很快,太子上門了。
他苦惱的道:“父皇讓我去王家的七夕宴。”
齊觀南心情很好,就是看齊懷瑾也順眼多了,聞言道:“那你想去嗎?”
齊懷瑾猶豫極了。
在皇叔麵前他不敢說謊。
“從阿蘿拒絕我開始到現在也有幾個月了,我也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現在漸漸地明白,阿蘿可能真的不屬於我了。”
齊觀南:你終於明白了。
他還是安慰了一句,“世上的緣分就是如此,你跟阿蘿也許這樣更好。夫妻會和離,但能夠交付後背的朋友卻不會分開。”
齊懷瑾心還是很痛的。
他道:“我還是愛著阿蘿。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如此等下去。”
他說,“我總是要先定下一個太子妃來的。”
齊觀南就笑了起來。懷瑾果然還沒有定心性。幸虧阿蘿沒有相信他,瞧,這不是已經想通了嗎。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阿蘿不等他,也不能讓他一直等阿蘿。所以他笑著道:“你都已經決定好了,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齊懷瑾:“這一次王家七夕宴,阿蘿也去。到時候我不敢見她,想讓皇叔陪著一塊去。”
而且……他不願意讓阿蘿跟別的男人現在就定親。
他悶聲道:“我若是另外定下來太子妃,阿蘿就成了一塊肉,曲陵城裏的王侯公子定然會朝著阿蘿出手的。”
七夕那日宴席上並不拘束男女說話交談,而且又是有意撮合,必定還有些接觸的玩樂。到時候肯定有男人對阿蘿垂涎。
“可阿蘿這般的性子,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麵目醜陋,一點也配不不阿蘿。皇叔,你便跟我一起去吧?你去之後跟在阿蘿身邊,就沒人敢對她起心思了。”
齊觀南神色古怪起來。他想,以後懷瑾知道他跟阿蘿的事情之後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怕是要後悔死吧?
他頭疼起來,盡量道:“可我也是男子……跟在阿蘿身邊不妥吧?”
齊懷瑾早就想好了:“有什麽不妥的,有我在呢,不要緊的。大家都知道我對阿蘿的心意,看見你也知道是我讓你去的。哼,我看誰敢去你麵前對阿蘿獻殷勤。”
然後又安慰齊觀南,“皇叔,不要緊的,你不用擔心,你是我和阿蘿的長輩,又是阿蘿名義上的先生,你跟阿蘿說幾句話也沒什麽的。”
齊觀南:“真的?”
齊懷瑾隻差拍胸脯保證了:“當然是真的。皇叔還能不信我嗎?”
齊觀南:“那我就給阿蘿寫封信,問問她,看我能不能去。”
齊懷瑾猶豫,“阿蘿會不會不讓你去呀?”
齊觀南:“為什麽?”
齊懷瑾:“畢竟你是我的皇叔嘛,阿蘿會以為咱們兩個是一邊的。我好怕她誤會哦。”
這話說完之後,他發現皇叔的目光就更古怪了。
他好奇的道:“皇叔,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齊觀南緩緩搖了搖頭。然後道:“但我還是要寫信去的,免得到時候阿蘿誤會。”
也行吧。齊懷瑾連忙準備筆墨紙硯,道:“那你就寫溫和一點……就說你也相看安王妃吧?”
齊觀南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剛要提筆寫字,聽見他這句話馬上停筆,“我可沒想找。”
你別害我。
他一五一十地寫道:“懷瑾也去王家相看未來太子妃,因十分惶恐,怕不能抉擇,所以來請我一塊。”
齊懷瑾看見這封信就傷心了。他問,“能不能不要這麽寫呀?”
這樣寫就暴露了他的目的。他其實還不願意讓阿蘿知道自己已經要選太子妃了。
他對阿蘿還抱有一絲希望的。
齊觀南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這次之後,你是要定下來的。”
齊懷瑾悶不吭聲。然後道:“皇叔,你不懂,這是身為太子的責任。”
齊觀南笑了。他也沒有再說什麽其他的話,而是道:“嗯,我不懂,所以要由你自己去走這條路了。”
他擺擺手,“讓人送去折國公府吧。”
齊懷瑾悶悶的,“是。”
但折皦玉收到信的時候很高興。她為了跟殿下避諱,所以若是殿下去的話,她就不跟他走在一塊了。所以才不願意讓他去的。
不跟她一塊兒難道要跟別的女人一塊兒嗎?
但是懷瑾做了一件好事啊。
他竟然讓殿下來!
她跟齊懷瑾從小長到大,他什麽心思她還是知曉的,於是又歡喜又憂愁,“也不知道以後他知道了,會怎麽樣。”
瞞著也不是,不瞞著也不是。
哎。
但現在總是高興的。所以她開始折騰自己了。她要穿得很漂亮去見殿下。
太過激動的後果就是被馮氏和折寰玉連連堵在門口問,“你收了安王一封信就歡歡喜喜地收拾起自己來——怎麽回事?”
折皦玉乖巧的道:“殿下說那日他和懷瑾也去,懷瑾是去相看太子妃的。”
其他的話沒說,但馮氏和折寰玉已經懂了。
兩人互相看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豔壓群芳?”
折皦玉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折寰玉,“那你是什麽意思?”
折皦玉:“沒什麽意思……就是想漂亮一點嘛。”
折寰玉:“懂了。”
還是小姑娘的心思。
於是也沒問,隻是寬慰道:“沒事的,不用管其他人的眼光。”
折皦玉:“……”
阿姐可能誤會了,但這樣誤會也挺好的。
她就不用解釋了。
等到七夕宴那天,折琬玉和十三娘因為是學堂的女學生所以去幫忙了,畢竟這個宴席是她們的先生辦的。
折皦玉和馮氏並折冠玉傅十一郎還有折寰玉後麵去。
他們到的時候,王家燈火通明,處處都是來的客。
折皦玉四處張望,折寰玉見了,問:“你找誰?”
折皦玉:“殿下不是說會來嗎?”
折寰玉笑著道:“那是貴客,肯定是最後來的。”
折皦玉失望的哦了一聲。折寰玉:“你先跟我走,我要介紹些朋友給你認識。”
折皦玉不敢反抗,隻能點頭再點頭,“那我就認識認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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