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能搶走算你本事
那天的最後，提爾問了顧淮兩個問題。
“那你喜歡我嗎？是因為信息素所以才喜歡我嗎？”
提爾當時還沒有放開顧淮的衣襟，嚴肅認真的神情讓提爾看起來頗有幾分強搶民男的架勢。
偏偏顧淮作為一個Alpha，並沒有對提爾這種行為提出任何意見，反而覺得提爾特別可愛。
握住提爾的肩膀，顧淮沒有正麵回答這兩個問題，隻反問他：“你覺得呢？”
提爾有些苦惱地皺眉看顧淮，很誠實地說道：“我不知道。”
顧淮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接下來怕是道阻且長。
“顧淮。”提爾的話還沒說完，他鬆開顧淮的衣襟，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不可以對其他Omega那麽溫柔，我會不高興。我除了你，除了那些研究人員，從來沒有主動給其他Alpha聞過信息素，也不跟其他Alpha待在一起，可是你不理我，還捏蘇鈺臉頰。”
很多時候，顧淮都覺得提爾但凡能多點心眼，說話不要這麽直接坦**，或許自己都不會喜歡他。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少會有人，吃醋吃得理直氣壯卻毫不自知。
實在有些不忍心讓不開竅的Omega繼續不開心，顧淮捏一下提爾的臉頰，說道：“想什麽？我修的是雙學位，你忙著跳級，我過去這大半年也要兼顧生物係的課題，蘇鈺是我同學我們一個小組一起做課題，而且他也是我法律層麵的弟弟，我對他沒有其他想法。”
幾句話將提爾在意的事解釋清楚，顧淮看著提爾終於露出一點赧意的臉，信息素裏帶上一點愉悅的情緒。
很早之前，養父就提醒過他，提爾身份特殊，不要對提爾有非分之想。當時他什麽都沒有說，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對提爾誌在必得。
他當然知道提爾作為實驗體，上麵的人不可能輕易讓提爾被人標記。
可，那又怎樣？他自己本來也同樣一直在被監控著。
他生父作為一個Alpha，當初為了懷上他，自願接受國家秘密進行的實驗，他雖然不是完全通過科技手段來到這個世界，但親生父親都是Alpha並且他直接分化為S級的Alpha，本身就也是長久以來一直被隱秘觀察監控的對象。
之所以會選擇雙學位，讀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也是因為他不僅想成為特種兵，還要弄清楚，父親當年接受的手術實驗是怎麽一回事。
他從來沒有一刻相信，兩位父親會那樣輕易的在任務中犧牲。
“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出來。”顧淮近乎寵溺地對提爾說道，任所有人都覺得提爾目中無人，偏他就喜歡讓提爾在他這裏放肆。
既然要搞特殊，那就大家一起來特殊化好了。
隻要他活著一天，就不可能讓提爾被除他以外的Alpha標記。
“沒有了……”提爾被顧淮的信息素包圍著，這種感覺太舒服，讓他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懶了，尾音拖長得像在撒嬌一樣，“怎樣才算是喜歡，我不太懂。”
顧淮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麵對對自己全無防備的Omega，他又一次俯首，而這一次，他吻上了提爾的腺體。
很輕，年輕的Alpha唇瓣印在Omega那片敏 感的腺體肌膚上，鼻間呼出的氣息也像羽毛般掃過Omega的頸際肌膚。
提爾身體抖動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顧淮的手臂，這是他跟顧淮之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他從未讓誰靠近他到這種程度。
“顧淮……這樣，好奇怪……”提爾因顧淮的動作不得不將頭歪向一側，他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卻也沒有將顧淮推開。
顧淮過了快一分鍾才放開提爾，他退開一步，目光鑿鑿地看著提爾，說道：“什麽時候你覺得我跟你自己的命一樣重要，那就是喜歡我的證明。”
他要的是絕對的偏愛，他會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去喜歡提爾，也知道這樣很可能會為自己招來禍患，但他既然動了心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所以同樣，如果提爾不能堅定地留在他身邊，那麽他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就將提爾標記。
對於提爾這樣感情淡漠的人來說，現在他還不夠重要，也還遠未到喜歡的程度，更多的，隻是習慣和友情。
提爾隻是不善人情世故，可提爾並不傻，否則不會以信息素和臨時標記來留他，研究人員對提爾灌輸的觀念也讓提爾並不在乎跟誰發生關係，至今沒有經驗是因為軍校裏的Alpha大多都讓提爾反感，而且很多人知道提爾是實驗體根本就不會也不敢對提爾出手。
他要提爾心裏隻有他，隻讓他一個人碰，把研究人員的話和所謂實驗體的身份都忘掉，完全隻屬於他一個人。他也會做到這一點，除了提爾不會碰任何其他Omega，無論是臨時標記還是終身標記，都隻給提爾一個人。
在他看來，標記對於Alpha和Omega來說，如果沒有感情作為基礎，就是Alpha單方麵對Omega進行的控製，從身體、心理和精神上不顧Omega意願進行的強製掌控與支配。或許因為兩個父親都是Alpha的緣故，在遇到提爾之前，他本來也決定以後要找一個Alpha做伴侶，畢竟兩個父親在家時沒少在他麵前開玩笑，說“AA才是真愛，AO隻是意外”。
但，他遇到了提爾，並且對提爾動了心，他渴望跟提爾是像自己兩個父親一樣，是勢均力敵的愛情，是不單純以信息素和標記決定一切的終身契約。
“提爾，我可以等你，但別讓我等太久。”
在提爾怔忡的目光中，顧淮對提爾如是說道。
這一等，等了兩年。
從他們一起度過大四，到正式進入特種部隊開始執行任務。
若說這中間有什麽變化，那便是蘇鈺跟提爾成了朋友。
最開始的時候，蘇鈺常常去他們的訓練場外等他們訓練結束，很多人都以為蘇鈺等的是顧淮，直到有一天提爾忍不住，訓練結束後氣勢洶洶地走到蘇鈺麵前讓他不要再來這裏等顧淮，蘇鈺才一臉無辜地對提爾說道：“我沒有等阿淮，我等的人是你。”
“等我？”提爾一肚子的不快被蘇鈺一句話按住，頭上冒出一個大問號，“你等我幹嘛，我跟你不熟。”
“我想跟你交朋友啊！”蘇鈺朝提爾露出特別甜的笑容，說道：“我很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我的信息素是檀香，很好聞的！”
剛剛走到提爾身後的顧淮聽到，一邊脫訓練手套一邊跟提爾說道：“蘇鈺不喜歡Alpha，他的取向是Omega。”
可憐他一個S級的Alpha，不僅要防A還要防O，更要防著上麵那幫同時監控著提爾和他的人，因為那天跟提爾在教室有過分親密的行為，後來他第二天便被帶走去問話。
想要跟提爾在一起，他的升級通關難度堪比地獄級。
提爾愣了一下，看看這個本來以為是情敵結果卻發現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的Omega，他有些困惑地轉頭看顧淮，問道：“所以蘇鈺說的喜歡，是想要跟我在一起的意思嗎？”
“是啊，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們也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嘛！”蘇鈺爽快地承認，無視顧淮快要翻上天的白眼，積極地跟提爾自我推銷，“你放心，我很有分寸的，你不想見到我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故意到你麵前晃去煩你。”
提爾搖搖頭，還是覺得不解，“Omega不是應該跟Alpha一起嗎？Omega怎麽會喜歡Omega？”
“Alpha也能喜歡Alpha啊，阿淮的兩個父親就都是Alpha。”蘇鈺絲毫不覺得同性相戀有什麽問題，“你很強，被喜歡不是應該的嗎？”
提爾聞言詫異地又再看向顧淮，得到當事人的點頭肯定後，感覺自己本來就還很懵懂的感情觀又受到了衝擊教育。就連蘇鈺誇他強所以應當被喜歡，都找不出話來反駁了。
低頭苦思冥想了一陣，提爾很直接地對蘇鈺說道：“可是，我不喜歡Omega。”
“你都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喜歡呢？”蘇鈺試圖循循善誘。
“也不是不喜歡Omega，而是，你不夠強。”提爾說道，“我喜歡強者。”
跟顧淮當初說要跟他交朋友時如出一轍的話。
相較於蘇鈺失望的垮下小臉，顧淮頗為愉悅地揚起了唇角。
蘇鈺當然知道自己確實不夠強，作為A級Omega，他能拿得出手的隻有美貌和智商，在他二十二歲的人生裏，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鬱悶，自己明明有一個曾經是特種兵的Alpha父親，卻在分化時成了Omega，而且還因為自小就體弱多病，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隻能待在醫院裏。
強大是蘇鈺最想要擁有的，隻可惜他辦不到。
“雖然我不夠強，沒有你這麽能打，但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吧！”蘇鈺轉轉眼珠子，有些俏皮地說道：“我好歹也是阿淮的弟弟，看在阿淮的麵子上，你可不許拒絕我！”
提爾本就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一直以來，他都混在Alpha堆裏，時間久了，他不好相處且經常跟人動手的名聲傳遍軍校，於是其他Omega要麽不敢靠近他，要麽怕跟他走太近也會被當成那種不討喜的Omega，於是這麽些年來，從來都沒有過Omega來主動跟他做朋友。
“你如果不怕跟我走得太近會被其他人疏遠。”提爾雖然看起來麵冷，但他事實上就不是真的那麽難以靠近。
“這有什麽好怕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蘇鈺眉開眼笑地上前去挽住提爾手臂，見提爾雖然當下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甩開他，立馬就朝顧淮做個鬼臉，大聲說道：“阿淮，以後我要跟你搶提爾啦！”
麵對蘇鈺明目張膽的挑釁，顧淮隻斜睨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能搶走算你本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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