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爬
上寺晴人的真實身份琴酒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對方如果在他的手上,絕對活不過一個月。
不,半個月!
“好痛,不想走。”
帶著上寺晴人離開的琴酒停下腳步,死死盯著他皺緊了眉頭。
上寺晴人索性坐到了地上,任由灰塵將他整個人弄得灰撲撲的,揉著自己的腳腕哭喪著一張臉抬頭望著琴酒,“腳痛。”
琴酒:……
“給我起來!”琴酒厲喝一聲。
上寺晴人隻能又委委屈屈地站了起來,才走兩步又仿佛慢動作假摔一樣摔在了地上,還用兩隻手撐著連點皮都沒能擦破,拉長了語氣又誇張又假地說道:“啊……不——好——啦——我——摔——倒——了——。”
琴酒額上青筋迸起,如果不是高明拉著他,他這會兒絕對已經上去將上寺晴人狠狠揍一頓了。
“冷靜點,阿陣。”諸伏高明安撫著琴酒的情緒,也表情無奈地看向上寺晴人,問:“還可以走嗎?”
上寺晴人搖了搖頭,一臉抵觸。
“可是我們才走了幾步路。”
“但是我累。”上寺晴人不理會現實如何,隻頑固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諸伏高明也不由頭疼起來,他總算是明白波本為什麽要用輪椅推著這家夥了。
“我去拿輪椅。”諸伏高明轉身要去推輪椅。
上寺晴人安靜地在地上盤腿坐著,一副等人伺候的小少爺模樣。
琴酒一把拉住高明,不滿道:“不用去。”讓高明來伺候他?這小子未免也太欠揍了!
於是,琴酒直接拿出了伯萊塔,對準上寺晴人身邊的地麵就是“砰砰”兩槍,獰笑道:“怎麽?還能走嗎?”
上寺晴人瞳孔驟縮,又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害怕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感覺我沒有摔得太嚴重。”
“很好,那就繼續走。”琴酒冷笑,他就知道這小混蛋是裝的。
幾人繼續朝前走去,隻從訓練場到他們車子的這一小段距離,上寺晴人卻走得臉色微紅,氣喘籲籲。
琴酒看著無語極了,波本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人?這種病秧子臥底進組織真的可以嗎?
“我們休息一下吧。”上寺晴人才走了不到十米遠,又停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琴酒。
琴酒:……
真是夠了!
波本你有病吧!你把這個病秧子拉進組織來絕對是有病吧!
“阿陣,不要生氣。”諸伏高明安撫琴酒的情緒,又對上寺晴人說道:“上寺君,你在組織裏負責什麽?”
“電腦程序開發。”
“你這樣的體力可以嗎?”
“我隻有雙腿無力,兩隻手可是很有力氣的。”上寺晴人晃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在這方麵得意洋洋。
諸伏高明同琴酒對視一眼,琴酒冷笑著朝上寺晴人走了過去,然後直接將對方摁倒,抓住上寺晴人的兩條腿讓他倒立起來。
倒立的上寺晴人:……
人幹事?
他說兩隻手有力氣不是用來幹這種事的!
而且這種情況下,不該是將他抱起來或者背起來嗎?明明就連他的偶像都拿他沒辦法!
“上寺君,這樣有沒有感覺好些?”諸伏高明溫和地問道。
上寺晴人:……
不,完全沒有!
“放我下來,快放開我!”上寺晴人的身體不停扭動,兩條腿也奮力掙紮起來。
感受到手心裏活潑的力道,琴酒冷冰冰地嘲諷:“這可不像是沒力氣的模樣。”
上寺晴人不聽,仍舊在奮力掙紮著,整個人氣鼓鼓地宛如一隻河豚。
偶像,救命啊偶像!
黑衣組織的人果然相當殘暴,他們讓我倒立!
上寺晴人加入組織有些早,還不清楚琴酒與諸伏高明的立場問題,此刻隻將兩人全部當成罪大惡極的罪犯,於是身體折騰得更加厲害,就像是一隻被衝上岸的鯉魚,在窒息來臨之前奮力地撲騰著想要回到水中。
琴酒不為所動,甚至握著上寺晴人的雙腿朝前走了兩步,上寺晴人為了不摔個狗啃泥也隻能艱難地用兩隻手朝前爬行。
救命救命救命!
之前是裝的,但是倒立起來爬行真的好累!
“上寺君,請你忍耐,很快就可以看到我們的車了。”諸伏高明露出溫柔的微笑,但看在上寺晴人的眼中卻宛如魔鬼。
上寺晴人鬱悶極了,救命啊,偶像,你的寶貝晴人要被這兩個野蠻的家夥給折騰死了!
那輛車……感覺距離好遠啊!
站著的時候還沒察覺,但是這樣倒立起來,那輛銀灰色的跑車簡直就像是遠在天邊一樣,令上寺晴人絕望得想哭。
另一邊,車還在堵著,等波本和金巴利跑到現場的時候,三方勢力早已帶著哥頓從容撤離。
“可惡!”金巴利怒罵了一聲。
波本也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開始觀察周圍的痕跡,說道:“看槍械應該是CIA。”
“這下麻煩了,哥頓知道不少組織的秘密,我們必須再試試看能不能救下他。”金巴利神情緊繃。
一旁的波本無奈地說道:“試?怎麽試?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們在哪。CIA的人隨便往一個地方一藏,然後等待接應將人帶回美國,到時候就是他們的地盤,我們根本救不下他,現在的情況能將他滅口就不錯了。”
金巴利握拳狠狠錘在一旁的大樹上,心裏明白波本說的都是對的,現在的情況他們就算是滅口都很困難,畢竟就算是想要滅口也需要先找到對方才行。
兩人將目前的情況上報,朗姆那邊也是一陣無語,他縱然暴跳如雷也沒有任何用處,而且這件事情是因為堵車,並不是因為兩人的懈怠。
不得已,朗姆隻能命令兩人盡可能找到CIA的蹤跡,然後對哥頓展開滅口行動。
本次行動,FBI暗中助力,被CIA認定為是卡慕的人,雙方的合作因為對彼此的忌憚變得更加順利,隻除了一點——哥頓死了。
CIA明明已經將哥頓活捉,但他還是死了,死在了CIA的車子上麵。
不是被組織派來的殺手滅的口,而是卡慕,他們防不勝防的隊友。
“卡慕,你違反了我們的合作!”
“我沒有。”
“但是你殺了哥頓!”
“我們的合作之中,有誰說了不能殺死哥頓嗎?”卡慕在電話中冷靜地回應:“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說明白了,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對哥頓的逮捕與狙殺,你們完成了上半部分,就該由我完成下半部分。”
CIA的人傻了眼,任由誰都沒想到卡慕竟然會如此不要臉。
逮捕與狙殺?那種事情,不應該是二選一的嗎?
他們已經抓住了哥頓,一個活著的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利益的哥頓,結果卡慕就這樣將人給狙殺了?
CIA不理解,卡慕的行為過於自我,根本就不以大局為重。
“我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得罪我,如果還想繼續合作的話。”卡慕冷冷說道。
CIA過來的代表愣了一下,問:“你還想與我們合作?”
“當然,對於朗姆,我非常痛恨,朗姆的人曾經傷害到了琴酒大人,就算是離開了組織,我也要為琴酒大人將那一切的障礙掃平。”卡慕對這件事情透露出了極大的情緒波動,痛恨又憤怒。
“卡慕,你的背後站著的是琴酒嗎?”
“琴酒大人是屬於組織的。”卡慕的聲音低沉下來。
CIA的代表已經明白了,就算琴酒在最後關頭救下了卡慕,但兩人現在其實已經算是分道揚鑣,但……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去拉攏琴酒呢?
既然琴酒會救下卡慕,說明琴酒對他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所以他們為什麽不利用琴酒對他的感情大做文章呢?
“卡慕,你還想和琴酒並肩作戰嗎?”CIA的代表拋出了一個卡慕不可能拒絕的**。
任務失敗,波本灰頭土臉地回到了上寺晴人那裏,一進門就感覺氣氛分外不對勁兒。
房間門中的窗簾已經拉開了,上寺晴人最初還會排斥,但後來便也漸漸默許了。
然而,陽光照在上寺晴人的臉上,他的表情卻並不如何陽光,反而陰沉得令一旁負責照料他起居的外圍成員都在瑟瑟發抖。
上寺晴人的手攤開著,兩隻手看起來慘極了,手掌上有無數細微的小劃痕,還磨出了好幾個大血泡。
波本的臉色同樣一沉,走過去質問外圍成員:“說,他的手是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琴酒大人送他回來之後就這樣了!”外圍成員連忙解釋,不管是波本還是琴酒他都得罪不起,他隻是個沒多少地位的外圍成員,誰的事情都不敢管。
波本便立刻看向上寺晴人,問:“琴酒對你做了什麽?”
“琴酒打了我!”一聽到波本的聲音,上寺晴人頓時眼睛一紅落下眼淚,然後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便朝著波本砸了過去:“你不管我,你把我交給別人,你任由其他人欺負我!”
本子、筆、擺件……
一樣樣東西飛向波本,充分發泄著上寺晴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