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黏上來了

諸伏高明沉默了,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從鬆田陣平的口中聽到“貝爾摩德”這個名字。

半晌,諸伏高明問:“她找了你?”

貝爾摩德想要找個警察談戀愛,找了鬆田陣平?

“你看後排。”鬆田陣平單手指了指後排。

諸伏高明朝後排座位看了眼,就看到了一支鮮豔的藍色妖姬,玫瑰上還貼著一張卡片,他沒有拿過來看卡片上具體寫了什麽,但想也知道多是撩人的情話。

“她知道我是警察,還給我送花。”鬆田陣平說的是陳述句,但從他的表情上卻可以看出他對此事濃濃的不解。

一個犯罪組織的人給警察送花?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她該不會突發奇想想找個警察談戀愛吧?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起的心思。”鬆田陣平百思不得其解,貝爾摩德之前還找了小川平,但小川平似乎不合她的胃口,也不知道她挑男人的標準是什麽。

諸伏高明沉默,諸伏高明沒辦法回話。

怎麽起的心思?

諸伏高明想到在國外時遇見她的那一刻,貝爾摩德和琴酒完全不同,琴酒的骨子裏帶著冷傲,但麵對他的時候總有那麽點小別扭,在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情況下甚至還會對他撒嬌,但貝爾摩德卻隻是調戲,就算演技再好,有沒有真感情總還是可以令諸伏高明一眼辨認。

諸伏高明也可以理解,畢竟貝爾摩德是不可能從琴酒在組織中的行事風格判斷出他們兩人私下裏的相處模式的,那真的是天差地別。

“高明哥,我也沒真的想加入組織,其實我隻是想參與你們的行動,公安那邊一直不讓我插手,我就隻能從你這邊插手了。”鬆田陣平沒想丟掉警察的工作去加入組織,組織裏的臥底有zero和hiro就足夠了,但他想要為兩人做個外援。

都是同一期警校生,關係又那麽好,幹嘛那麽見外?他不知道組織的情況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同期在那麽危險的組織中臥底,鬆田陣平怎麽可能不行動。

“他們不讓你參與進來是擔心你的安全。”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

“我也會擔心你,鬆田君。”諸伏高明認真地看著他,他同樣做不到不顧鬆田陣平的安危將他拉入局中。

鬆田陣平點頭,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同意。

“我知道高明哥也會擔心我,但是我認為你也能明白我擔心他們的心,你相對要理性一些,我的加入對你們的計劃都是有幫助的,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諸伏高明沉思,任何的助力對他們來說都是有幫助的,但他不能那麽自私,鬆田陣平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完全沒必要和組織扯上關係。

“我考慮……”

“砰——”

一個急刹,諸伏高明的身體朝前一衝被安全帶拉住,鬆田陣平則立刻緊張地跳下車。

“小姐,你沒事吧?”鬆田陣平將突然衝出馬路的女人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我的膝蓋好像撞到了,好痛。”身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人楚楚可憐的抬起頭,兩隻淺藍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你剛剛怎麽突然就衝出來了?”鬆田陣平的語氣有些不太好,如果不是他及時刹車,說不定就真的撞到對方了。

女人嗚咽了一聲,真的落下了眼淚。

鬆田陣平:……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麵對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也不好再罵什麽,隻能壓著脾氣道歉:“對不起,我剛剛差點碰到你,我送你去醫院吧。”

“是不是太麻煩你了?剛剛畢竟是我的錯……”

“少廢話,上車!”鬆田陣平說著便攙扶她朝車子的方向走。

偽裝成小姑娘的貝爾摩德心底暗笑,在鬆田陣平的攙扶下走到了他的車旁。

“坐後排吧。”鬆田陣平不容置疑地將人扶到了後排。

“啊?”

“我前麵有人。”鬆田陣平將人推進了車子裏麵。

“鬆田君,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一些,你太生硬了。”諸伏高明提醒他。

“知道了知道了。”鬆田陣平再次朝女人道歉:“對不起。”

“啊……沒關係。”貝爾摩德小聲說道,內心十分震驚,琴酒的金絲雀怎麽會和鬆田陣平混在一起?

哦,條子。

貝爾摩德了然,看來在琴酒不在的時候,這隻金絲雀一點都不安分,竟然還敢和以前的同事接觸。

“警官,你車子後麵好像有花。”貝爾摩德將花拿了起來。

鬆田陣平立刻皺眉,說道:“丟出去,晦氣!”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差點衝過去和鬆田陣平拚命,老娘給你送花,你說晦氣?

諸伏高明卻輕笑了一聲,調侃鬆田陣平:“聽說那花是個大美女送的?”

“不,是老婆婆,而且是個凶巴巴的老婆婆。”鬆田陣平極盡詆毀。

貝爾摩德一用力折斷了玫瑰,然後打開車窗將玫瑰狠狠丟了出去,送狗也不送你!

“雖然叫老婆婆有點不太客氣,但還蠻貼切的。”諸伏高明竟然也不客氣的人身攻擊起來。

鬆田陣平笑了,提高音量:“沒錯,尤其是她憤怒地麵目全非的時候。”

貝爾摩德察覺出不對勁兒了,一把揭掉臉上的麵具,問:“什麽時候發現的?”

“從你說我是警察開始。”鬆田陣平冷笑,他今天可沒有穿警服,也沒自我介紹是警察。

諸伏高明則歎了口氣,問:“克麗絲小姐,你很喜歡易容出來戲弄人嗎?”

“我戲弄誰了?你嗎?”貝爾摩德將雙手撐在兩人的座位上,從座位中間的夾縫中探頭過去,笑吟吟地說道:“兩位長得都很帥氣,考慮下來做我的男朋友?我不介意兩個人一起。”

“哧——”鬆田陣平一腳刹車停下。

“看樣子你的腿也沒問題,下車。”鬆田陣平態度冷淡。

“別這樣嘛,小帥哥,我真的蠻喜歡你的。”貝爾摩德伸手摸了鬆田陣平的臉蛋一下。

鬆田陣平立刻厭惡地閃開,警告她:“別碰我,下車!”

“我不下去你又能如何?”

“那我可要將車開到警署去了。”鬆田陣平作勢要開車。

貝爾摩德狠狠咬牙,然後又狠狠在鬆田陣平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疼得鬆田陣平一個哆嗦。

“算你狠!”貝爾摩德白了他一眼,下車離開。

鬆田陣平連忙開車,宛如避洪水猛獸一般,還時不時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肩膀,鬱悶極了:“都流血了,那女人這是襲警!”

“你去抓她?”

諸伏高明一句話問的鬆田陣平啞口,他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又收回視線咽下這口悶氣。

鬆田陣平倒並不是害怕對方黑衣組織代號成員的身份,但他一來抓不到證據沒辦法直接抓人,二來貝爾摩德追人的架勢太熱情了,他實在有點扛不住,那女人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喜歡她那樣的?”諸伏高明問。

鬆田陣平一個激靈,連忙否認:“別這樣,高明哥,我怎麽可能喜歡她。”

諸伏高明笑了下,提醒:“等下好好檢查下車子,說不定有竊聽器。”

鬆田陣平裝作驚訝的模樣:“竊聽器?你的意思是她為了追我還專門放了竊聽器監聽我的一舉一動?這比私生飯還可怕吧!”

諸伏高明笑而不語,他就知道鬆田陣平是個聰明人。

因為貝爾摩德來過,車子上已經不再安全,一直到諸伏高明下車兩人都沒再透露什麽,鬆田陣平將車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然後在車子上找到了三個竊聽器。

鬆田陣平:……

好家夥,也太狠了吧。

“帥哥,上車?”諸伏高明站在路邊,才要喊水無憐奈來接自己,就看到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諸伏高明沒有理會,依舊要撥通電話。

“琴酒的安全屋我認識,他的事情我沒有不知道的。”貝爾摩德一隻手搭在車窗上,自信又魅力地說道。

諸伏高明聽著多少有些不順耳,但還是坐上了車子,問:“你很了解他?”

“當然,我和他可是調過酒的關係。”貝爾摩德發動了車子,舌尖輕輕舔過紅唇,風情萬種地看了諸伏高明一眼。

諸伏高明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隻吩咐:“麻煩前邊的商場停下車,我要去買點菜。”

“你會做飯?”貝爾摩德驚喜,問:“可以做給我吃嗎?男人會做飯可是很加分的。”

“為了你好,我建議不要。”

貝爾摩德卻嬌笑連連,聲音中仿佛透著種嬌媚:“隻是吃頓飯而已,琴酒不會在意的,我和他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隻是共享男友罷了。”

貝爾摩德打量著諸伏高明的表情,想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不同尋常的情緒,隻是很可惜,諸伏高明一直都很平靜,仿佛他真的完全不在意琴酒和她都做過些什麽。

是能忍還是真的不在乎?貝爾摩德很想看看這張臉色變的模樣,一定非常美妙。

諸伏高明自然不想留貝爾摩德在家吃飯,但貝爾摩德主動黏了上來,一直買完了菜到回家都沒有離開,還十分自然地跟著他進了門。

“我不太喜歡油膩的東西,蝦就做豆腐蒸蝦仁如何?”貝爾摩德語氣輕快地推薦。

諸伏高明看了看自己拎著的大蝦,又看了貝爾摩德一眼,決定了,就做油炸天婦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