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令人心動
戀愛,這有什麽好說的?
琴酒回想起那段他被諸伏高明綁起來的時光,對方專業技能顯然很強,有那麽幾天琴酒是真的拿繩子沒辦法。
等我解開就弄死你!
琴酒曾這樣叫囂,然後就被對方用糖果子堵住了嘴。
再之後呢?
再之後……
琴酒忘了,他忘記自己解綁後為什麽沒有殺了他,也忘記諸伏高明為什麽沒將他送去警局了。
對方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嘴裏盡是些甜言蜜語,惹得人心癢,偶爾也會氣得人牙癢癢。
“琴酒,說說看嘛,我們不會說出去的。”諸伏景光還在一旁催促著,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今天就是專門來聽八卦的。
真麻煩啊,高明的弟弟。
琴酒連連擺手趕人:“滾滾滾,別問我!”
“如果不是找不到高明哥,我們也不會來問你。”波本嘀嘀咕咕,然後用格外警惕的眼神看著琴酒,問他:“為什麽高明哥不在?琴酒,你該不會對高明哥做了什麽吧?”
“我能對他做什麽?”琴酒說起來就生氣。
是高明!
那蠢貨把自己作成實驗品了!
他天天待在研究所,進行鮑曼那狗屁不通的實驗。
琴酒很生氣,連帶著對兩人的態度也更加不善。
“你們想知道我和高明是怎麽戀愛的?”琴酒流露出一抹冷笑,然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就看你們能不能打動我了。”
波本躍躍欲試,“你說,要我們做什麽?”
琴酒拿出手機訂購紅豆和綠豆,每一樣都要了五十斤。
曾經飽受挑豆子摧殘的諸伏景光:……
不要了吧。
眼看著自己的幼馴染蔫吧了,波本立刻為他加油打氣:“放心吧,hiro,我們不會輸的!”
不就是要誠意嗎?波本倒是要看看琴酒能給他們什麽考驗,他才不會輸!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不,zero,你不知道。
共計一百斤的紅豆和綠豆被送上門來,琴酒直接倒進了幹燥的浴缸裏麵,攪勻之後陰沉地笑了。
這一次,就連波本都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但已經箭在弦上,麵上仍舊是一副戰意滿滿的模樣。
“你們兩個,把這些豆子按照紅綠挑出來,什麽時候挑完我什麽時候給你們講。”琴酒站在門口抱臂,宛如惡魔低語。
波本:……
諸伏景光:……
果然,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這不行吧?琴酒,太多了。”諸伏景光頭疼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這可是一百斤!
“我覺得可以。”琴酒絲毫不留情麵。
“等我們挑揀完了,我的任務也完了!”波本很趕時間門,所以才更加不能接受這樣的考驗。
“嗬。”琴酒眼神鄙夷,意思很明顯,要麽挑,要麽滾。
波本真想掉頭就走了,隨便去商店買本戀愛攻略的書看看,但他實在也好奇琴酒是如何被拿下的,於是咬牙留了下來。
琴酒不理他們,任由兩個公安在他的安全屋挑揀豆子,自己則出門去見高明了。
想聽他的戀愛經過?做夢吧你們!
琴酒敢肯定,以他們兩個的忙碌程度,估計沒一會兒就會離開了,就算不離開挑上一整天都不見得可以挑完。
沒任務的時候,琴酒就喜歡黏在高明的身邊,現在兩人不能接觸,卻更多了幾分小別勝新婚的小情趣,隔著一麵玻璃互訴衷腸。
有時是互相說情話,有時則也談正事,琴酒對著高明傾訴了自己想要見他的激動心情,還將那兩個小兔崽子的事情找高明告狀。
“就告訴他們好了。”諸伏高明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我不要。”琴酒拒絕,丟臉死了。
“那如果他們挑完豆子,你打算怎麽蒙混過關?”
“他們挑不完。”
“可是你沒有規定時間門,而且他們未必和你一樣乖。”諸伏高明笑了,他那個弟弟也不是什麽乖寶寶,零君看起來也一點不乖。
此刻的琴酒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隻說道:“他們有各自的任務要做,估計很快就會放棄了。”
諸伏高明笑而不語,凡事不要太自信啊,阿陣。
等琴酒回去的時候,看到的不是空****的房子,而是已經被分離出來的紅豆和綠豆,以及兩張格外燦爛的笑臉。
琴酒難以置信,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這可是整整一百斤,這麽多豆子,不是兩個人挑上一整天就可以挑揀完畢的。
“琴酒,我們已經按照你說的挑完了,現在該說說你和高明哥是怎麽相愛的了吧?”波本指著那兩麻袋豆子對琴酒說道。
“我要檢查。”琴酒冷著臉說道。
“隨便查。”
挑揀豆子很困難,但是檢查卻沒有那麽困難,琴酒已經刻意放緩了速度,但還是沒能拖延時間門拖延到兩人離開。
“晚上十點了,你們不睡覺嗎?”琴酒額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我夜貓子。”波本老神在在道。
諸伏景光溫和一笑,附和:“我也是。”
琴酒:……
你聽聽你們這說的,還能不能有點臥底的樣子了?一個個大好的青年,怎麽可以當夜貓子!
琴酒痛心疾首。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琴酒還是有點疑惑,兩人的速度比他快上那麽多嗎?
“紅豆和綠豆雖然看起來大小差不多,但密度和大小方麵始終是有微弱差距的。”波本笑容燦爛,拿起一個紙盒,抓了一把紅豆和一把綠豆扔到裏麵,然後輕輕搖晃紙盒,紅豆與綠豆便很快被分離了出來。他繼續說道:“用這種方式雖然不能精確的分離,但剩下的我和hiro可以動手去挑,比直接挑總要省事太多了。”
諸伏景光則十分好奇地看著琴酒,問:“你沒有用過這種方法嗎?”
“琴酒也挑過豆子嗎?”波本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尷尬地笑了笑,沒在琴酒的麵前繼續給幼馴染爆料,這種可能惹惱琴酒的事情還是私下說比較好。
琴酒無語,他確實是沒用過這種方法的,但不是想不到,而是不能用。
他挑豆子的大多數時候,身邊都有諸伏高明在盯著他,而且他挑豆子是為了磨練心性,投機取巧怎麽磨煉?
這兩個兔崽子,未免也太賊了。
“你們這是作弊。”
“提前沒有說不準用這種方法。”波本據理力爭。
琴酒也不再爭論,的確是他有所疏漏,於是問:“你們想知道什麽?”
波本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默契開口:“你和哥(高明哥)是在哪認識地?”
“長野。”琴酒說道,盯著諸伏景光,繼續:“高明的家。”
波本和諸伏景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為什麽琴酒會跑去哥哥(高明哥)的家?
“是任務嗎?”諸伏景光立刻問,同時在大腦內迅速搜索有關當年的記憶。
可惡,他不知道!
琴酒和諸伏高明認識的時候,諸伏景光還在東京上學,兩兄弟很少相見,諸伏景光根本不知道哥哥當年怎麽得罪了組織。
琴酒很快否認:“不是任務,我當年被朗姆的人追殺,慌不擇路下跑去了高明的家。”
然後昏迷,然後……被撿回去了。
啊……
那麽丟臉又和戀愛無關的事情,就不用說出來了吧?
“咳。”琴酒清了清嗓子,說道:“高明很會說情話,可以引經據典地來歌頌愛情。”
波本懷疑地看向諸伏景光,這是高明哥?
諸伏景光也摸不準了,應、應該吧?
“他會問我喜歡吃什麽,也會問我想去哪裏玩。”甚至會在半夜的時候幫他蓋被子。
諸伏高明以為琴酒已經睡下了,但他沒有。在別人的地盤,琴酒總睡不踏實,尤其是高明晚上過來的時候,他立刻就會被驚醒。
琴酒會猜測,諸伏高明可能要對他做些什麽,然後他就發現被子被人掖了掖。
那個人真笨,琴酒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半夜醒來冒著生命危險做這種事。
波本與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同時問:“還有呢?”
“他教我讀書。”
琴酒讀的第一本書,是諸伏高明推薦的《詩經》,所以他才能那麽快懂得那些個情詩的意思。
諸伏高明喜歡《三國誌》,琴酒卻喜歡《福爾摩斯探案集》,兩人的愛好重合卻又各不相同。
“他會指著一輪明月對我說‘我將這輪明月送給你’。”琴酒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他喜歡虛幻的東西,比如遠在天邊的月亮、虛無縹緲,令人觸不可及。
“他還會給我做飯。”
他也足夠務實,隻要琴酒說了想吃什麽,諸伏高明就會用心去學,琴酒幾乎是看著對方的廚藝從速凍產品一步步蛻變成普通水準的。
當然,也僅此而已了,諸伏高明的廚藝遠比不上他這個弟弟。
“可是……”波本困惑地說道:“這都是普通情侶之間門會做的事情啊。”
諸伏景光也茫然極了:“指著一輪月亮說送給你?這會被罵渣男的吧?”
一對幼馴染在旁邊嘀嘀咕咕,總感覺這樣的小招數對沙雅用出來,被送去警局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
琴酒的額上青筋暴起,一人一腳將人給踹了出去,“滾,不愛聽別聽了!”
他“砰”一聲將門關上,耳根有些發燙,他們根本不知道高明有多好。
恍惚間門,琴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月夜,高明和同事們去聚會了,就隻有他一個人在家。
空****的,清冷寂寞。
琴酒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電視中播報著一台吸塵器的廣告,偶爾從外麵傳來幾聲蟬鳴,卻沒有一聲是屬於他的。
他走出去,忘了關電視,任由主持人瘋狂地大喊著“隻剩三台”,他在院子中轉了一圈,想出去卻又停下,最後走到了廊下,靜靜地看著那扇木頭做的大門。
然後,門開了。
諸伏高明披星戴月而來,手上拎著啤酒和枝豆,一直走到了他的身邊。
琴酒站著,一動不動,也沒有搭話。
“他們太鬧騰了,不想和他們一起玩。”諸伏高明晃了晃手上的東西,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眨了眨眼睛催他:“去搬張桌子來,我們坐在外麵喝。”
他總是那樣令琴酒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