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鬼

雪莉不能在外麵待得時間太久,兩姐妹最終還是被迫分開了,作為分開兩姐妹的“罪人”,琴酒對兩姐妹之間所表現出的深厚感情無動於衷。

“琴酒,謝謝你。”回研究所的路上,雪莉對琴酒道謝。

“不怪我將你帶走?”

“我明白,隻要組織還存在,我和姐姐就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雪莉表情認真,又帶了幾分希冀的目光看著琴酒。

琴酒了然,問她:“如果讓你背叛組織,你願意嗎?”

雪莉輕笑,很直接地說道:“我可沒有背叛,我隻是從來都沒有效忠過組織罷了。”

沒有忠誠,又談何背叛?

隻要給雪莉一個機會,她立刻就會叛逃,誰會喜歡一輩子都被組織限製住去進行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的研究?雪莉是研究員,但她並不瘋狂,也沒法視他人的性命於無物。

“之前藍橙酒對你進行審訊,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他隻是把我關起來罷了。”雪莉朝琴酒眨了眨眼睛,狡猾地說道:“我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

藍橙酒,他肯定是琴酒的人。

琴酒也並沒有反駁,他知道藍橙酒做事有分寸,應該不會傷害到雪莉,隻是沒想到藍橙酒親自動手,竟然也沒能完全將安德烈拖下水,還是被對方找了個替罪羊。

朗姆的下屬,也不隻是一群草包。

“藍橙酒之後會加入研究所進行安保的工作,安德烈好像對他很不滿。”雪莉小聲告訴琴酒,“不過安德烈似乎沒有發現藍橙酒是你的人,隻是因為被藍橙酒整得很慘,所以對他不爽罷了。”

“以後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聯係藍橙酒,他會保護你的。”琴酒安排藍橙酒進去,就是為了讓他保護雪莉。

“可是安德烈……”

“他很快就不存在了。”琴酒語氣冰冷,他的確答應了先生不動安德烈,但其他人弄死他,總怪不到他的頭上吧?

雪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琴酒是什麽意思,但是也並沒有去阻止。她可以不去殺人,但既然身在組織,最好就拋棄那些無用的聖母心。

安德烈回國之前一直都在美國發展,所以想要除掉他,由美國的勢力來動手再合適不過。

FBI,CIA,二選一。

既然要讓卡慕親手複仇,自然要選擇由CIA來動手。

卡慕聯係了CIA,對他們訴說了自己和安德烈之前的仇恨,並且為他們畫了一張圓圓的大餅。

“琴酒大人不信任你們,但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隻要CIA能夠殺死安德烈,琴酒大人就願意和你們暫時聯合,直到消滅朗姆。”卡慕並沒有放話說琴酒要洗白,那太不合常理了,以琴酒的性格絕不會歸順政府,但是暫時性的聯手消滅朗姆還是可以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好,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了。”田納西威士忌直接答應了下來。

CIA和卡慕的合作似乎一直都很順利,但水無憐奈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已經很久沒見過諸伏高明了,也不知道那位警官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們CIA和琴酒聯合,會不會讓諸伏警官處境更差?作為受過諸伏高明的照顧,水無憐奈真的很憂心他的處境。

尤其……最近琴酒似乎都沒帶他出現在人前過。

任務途中,水無憐奈一直偷偷看著琴酒,幾度欲言又止。

“你去交易。”琴酒命令。

作為外圍成員,水無憐奈隻能聽命行事,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交易的地點,並且和接頭人順利進行了交易。

水無憐奈鬆了口氣,每一次交易都要謹防條子與對方反水,也並不是多安全的事情。

“怎麽最近都沒見到諸伏先生?”拿回了組織需要的東西,水無憐奈趁著琴酒完成任務的好心情問了句。

琴酒的臉頓時就黑了,他也想見高明!

什麽無菌環境、什麽觀察……

總之,他現在就算去研究所都不能和高明接觸了,隻能隔著一道門透過玻璃窗看著對方,據說這次的實驗要持續一周之久。

一周啊,他一周都不能拉高明的手,一周都不能和高明貼貼了。

鮑曼,那個庸醫!

琴酒生氣的時候,偶爾會在心裏這樣吐槽對方,但他也明白那是實驗必不可少的步驟,所以隻是私下裏吐槽並沒有去找麻煩。

水無憐奈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有些緊張地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琴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等過段時間我會為你申請代號,到時會有一個考核任務,如果你完不成任務,以後就不用跟著我了。”

水無憐奈半驚半喜,她跟在白啤身邊那麽長時間都沒能得到代號,沒想到才跟琴酒執行了幾次任務琴酒就給她申請,看來白啤當時也並不全是騙她的,跟著琴酒果然更容易拿到代號。

“謝謝你,琴酒大人!”

琴酒上了車子,燈火闌珊下,他突然注意到一個小男孩正在不遠處盯著他們這邊,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正看著他,連忙移開了視線。

“怎麽了?”水無憐奈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倒是注意到了琴酒的視線。

“沒什麽。”琴酒收回視線,冷道:“開車。”

車子發動,很快離開了交易區域。

“呼——”不遠處已經藏到灌木裏的小男孩頓時鬆了口氣,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

嚇死了,差一點以為沒命了。

小男孩正是工藤新一,正如雪莉和琴酒討論的那樣,他吃下APTX4869之後就變小了,不得已隻能取名江戶川柯南住在青梅毛利蘭的家中,目前除了阿笠博士外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柯南,你在幹什麽?”吉田步美從灌木叢的另一邊鑽了出來,有些好奇地看著柯南,問:“你抓到螢火蟲了嗎?”

“啊……還沒有。”

“柯南好笨啊,我已經抓到了!”小島元太將自己瓶子中的螢火蟲展示給柯南看。

圓穀光彥也笑著說道:“我抓了滿滿一瓶子哦!”

就連吉田步美也抓到了好幾隻,幾個小孩子裏麵隻有柯南的瓶子裏空空如也。

“老師說過,我們要團結,柯南,我分你一隻吧!”吉田步美將自己的瓶子遞給柯南。

“還是我給他吧,我抓了好多。”圓穀光彥拿著滿滿一瓶子亂飛的螢火蟲說道。

隻抓了一隻螢火蟲的小島元太立刻嚷嚷了起來:“我也要我也要!”

“唉。”柯南重重地歎了口氣。

又來了,他不要和小孩子在一起玩啊!

剛剛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柯南堅定地看著琴酒離開的方向,攥緊雙拳,他認出來了,那就是當時給他喂藥的黑衣人!

來到鮑曼的研究所後,琴酒與高明隔著玻璃窗對視,拿起電話來和對方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是嗎?你沒有傷害那個孩子?”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殺了他滅口。”琴酒是寧殺錯不放過的性格,就算對方看起來隻是少不更事的幼童,撞見了他們的交易現場也不能放過。

但是現在……

琴酒不得不承認,自從和高明在一起之後,他真的改變了許多。

“也算是緣分,以後再見到他,試著去打個招呼吧。”諸伏高明笑著提議。

“少來。”琴酒被逗笑了,說道:“你是生怕我不被察覺是不是?到時候被抓了,你去監獄裏看我?”

“你也說了,那隻是個小孩罷了。”

“就算是小鬼也不能放鬆警惕。”琴酒的眼裏可沒有男女老幼之分。

諸伏高明跟著笑,突然對著話筒溫柔纏綿地說了一句:“阿陣,我真想抱抱你。”

一股麻意仿佛從頭頂一直酥到了尾椎骨,琴酒定定地望著自己的戀人,若不是現在兩人還不能接觸,他真想衝進去給高明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會放過他,我真的很開心。”諸伏高明由衷地說道,這代表琴酒真的在一步步改變他自己了。

就這樣就好,該殺的人諸伏高明不會攔,但是不該去傷害的,諸伏高明希望琴酒自己便會手下留情。

被這樣直白的誇獎,琴酒的臉微微泛紅,意識到這一點後連忙轉身,背對著高明說道:“我以後不會隨便殺人,這是我答應你的。”

諸伏高明笑聲溫和,開口誦讀時,更是宛如泉水激石般得泠泠,直搔得人心裏癢癢的:“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是《詩經》。

琴酒隻聽得自己的心跳聲“怦怦”作響,一瞬仿佛要跳出來般。

“阿陣~”諸伏高明的尾音打了幾個轉,漸漸拖長:“鮑曼說實驗的時候要心緒平和,我看怕是要影響實驗結果了。”

“我……我走了。”琴酒連忙放下了電話,連回頭看高明一眼都不太敢,匆匆走出了實驗室。

諸伏高明在無菌的房子內抬手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髒的跳動同樣劇烈,一顆心仿佛可以跳出整個交響樂團般的喧囂。

他的心真的被擾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