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偷幹
程靜淞之前就說過， 如今國家各個關口的人才緊缺，很多單位如今都將目光瞄準了現在的大學生。
壓力自然也就給到了學校。
這些單位迫切地希望學校能快速讓這些學生結束學業，走向社會， 幫自己分擔工作上的壓力。
而學校這邊自然也開始對程靜淞他們這第一就恢複高考的學生予以各種重壓。
以至於他們現在課業方麵也越來越重，各種活動以及會議甚至辯論還有比賽以及各項的社會實踐方麵的舉措也越來越多。
今年開學後沒多久，程靜淞他們其實又和學校申請了住校，主要也是因為有時候學校的事情太多，偶爾住校也方便讀書， 省了路上來回的時間。
之前好長一段時間， 他們都是在學校住著的， 但是因為徐如月現在過來了， 他們三個才開始每天往家跑。
程靜淞連續觀察了好幾天， 發現徐如月的熱情非常的高漲， 除了白天一大早的就去店裏麵做各種適應以及準備外， 晚上回來後就拉著她問各種主意以及問題， 頗有當初當卷王搞學習的架勢。
甚至包括程靜淞打算後麵再交給她， 或者以後都把她處理了的貨源方麵的問題都問到了。
而且程靜淞還發覺老徐同誌的變化真的是一天一個模樣， 這才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程靜淞已經看不出來徐如月剛到首都的時候的無措和驚慌感了。
總之就是老徐同誌適應的非常快，以至於都讓程靜淞驚訝了。
程靜淞甚至還擔心她實在是太卷了，不止一次地勸她說：“開店什麽的慢慢來， 奶奶你也不要總是這麽著急，你可以先在首都到處走一走、看一看，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 甚至玩一玩， 然後我們再考慮開店的事情嘛。”
徐如月就白著程靜淞說：“那麽多錢投到了店裏麵，你還要我玩， 那我也能玩的安心啊，總之你別管我了，反正我有那四個小夥子跟著也出不了事兒，我問你啥，你就給我說啥就是了。”
程靜淞無奈，但她還要上課，不可能總是跟著徐如月，隻好算了。
又過了兩天，總算又可以休息了。
但因為今年以來，國家正在大部分農村試點推行分田到戶這個政策，所以如今關於這方麵的討論很多，這個周六還有一場這方麵和經濟上相關聯的會議和辯論賽。
而程斯年因為之前做過一係列報道的事情，現在偶爾會去新聞社報道實習。
他們全家也就程定坤是最清閑的一個。
現在程靜淞他們經濟係的又要聯係國家目前的實際情況開會和搞辯論，那程斯年這一已經注定的媒體人也不能缺席。
所以周五晚上，程靜淞就和徐如月說了這事兒。
徐如月就擺手說：“你們上大學重要呢，不用成天擔心我的問題，我這兒好著呢。”
老徐同誌現在的請款也確實挺不錯的，程靜淞也就不多問了，免得又被說囉嗦。
接著，她又看向程斯年問道：“你的設計做好了嗎？”
程斯年不太確定地拿了一張大紙出來，遞給了程靜淞，“你看看吧，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雖然店鋪的名字定下來了，但是一些設計方麵還需要仔細斟酌。
程斯年一開始拿出來的是那種比較典型的古典味道濃厚的字體設計以及人物形象，但是卻和他們的店鋪不相融。
程靜淞這一周也陸續和程斯年商討了很多次，讓她幫著把牌匾的名字寫的不要那麽鐵鉤銀劃，可以圓潤一點，可愛一點，包括人物形象也是一樣。
程靜淞這次打開一看，字體上麵倒是沒問題了，但是在人物形象上，程斯年這個古代人出身的大概是真的沒辦法處理好程靜淞想要的二次元的漫畫的形象，還是差了不少。
程靜淞想了下說：“店鋪名字沒問題了，大哥，你明天拿著這張紙去找一下黃師傅，讓他幫著打一張扁吧。”
程定坤點了點頭，把那張紙收了起來。
然後，程靜淞又說：“等周日或者下周吧，我找時間去一趟美院，找那邊的學生幫忙畫一下吧。”
程斯年趕緊點頭。
她這幾天都快被程靜淞的這樣那樣的要求給搞的奔潰了，也實在畫不出來她想要的效果。
現在程靜淞打算放棄她了，程斯年覺得自己都想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
她雖然琴棋書畫都學了些，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那麽懂，還是專人專事兒比較好。
一邊的徐如月見狀也伸著頭看紙上麵的小人，不慎理解地問道：“你這畫的啥啊，看著跟著四不像一樣，我還是覺得二寶最開始畫的那姑娘好看，漂亮！”
“可是和咱們的店鋪不搭啊，得找個統一的調子才行，不然也不好看啊。”程靜淞就道：“而且我們從一開始樹立起一個品牌形象，也比半途中再搞會好很多，在初期就全部弄好，以後大家看到甜蜜蜜，看到我們的logo，看到我們的形象就能想到我們的產品，這就叫做……”
程靜淞吧啦吧啦給徐如月講了一大堆，但是徐如月依舊聽的不太明白。
徐如月覺得程靜淞就是愛搞一些別人沒見過的東西，奇奇怪怪的。
甚至，她其實還偷摸覺得程靜淞現在搞的這些完全沒什麽用。
但是呢，多年的經驗也讓她明白自己不懂的事情太多了，程靜淞又是除了程建功以外腦袋瓜子最靈活的，她不懂也就不懂了吧。
總歸，程靜淞這些年不管幹啥都沒有吃過虧。
她現在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估摸著將來還是為了賺錢。
徐如月幹脆也不想這些了，而是擔憂地問道：“你們現在的課業也不輕鬆，要不然你說的那啥找美院的學生給畫畫這件事我去弄吧？”
程靜淞：“？”
不是程靜淞不願意，但是她怕徐如月沒辦法完全表達出來她想要的想法。
徐如月就說：“我是說不出來，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找人啊。”
程靜淞見徐如月似乎還挺感興趣的，想了想就說：“你要怎麽找？”
徐如月道：“你管我怎麽找呢，不就是美術學院的學生麽，我肯定能給你找來。”
程靜淞想了下，點頭，“行吧，你要找就找吧。”
老徐同誌別整天惦記著開業的事情，偶爾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但是程靜淞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照常上課的這幾天裏，老徐同誌早就開業了。
起因還是她覺得這麽一個大店擺在那兒，耽擱一天就是一天的錢。
而且肖聞京找的那幾個保鏢的工資也不低，現在來了也幹不了多少活，也是在白浪費錢。
還有她現在每天練習手藝用掉的那些麵粉、雞蛋以及她每天都要從家裏麵現拿上的牛奶等等也要不少錢。
所以在她來首都的第三天，也是她正式去店裏麵搗鼓手藝的第一天，她還是覺得不能這樣浪費下去。
所以在上午把一些該熟悉的都熟悉了後，徐如月一邊指派著老彭他們四個幹一些不需要多大技術的活，一邊躊躇了很久，在半下午的時候，把當天做出來的東西給弄到了秀水路的一眾小攤販裏麵，開始了老徐同誌的擺攤生涯。
而且因為她之前沒少聽到程靜淞和程建功說一些出去賣東西的竅門，她也算是有師自通的把那些做的稍微不怎麽好的蛋糕給切成更小的塊，來了個當場試吃。
不得不說，老徐同誌其實是個會做生意的。
雖然程靜淞說的很多東西她不明白，但是她也耳濡目染了很多，加上她的東西新鮮，味道也霸道，不筆百貨商店的差，而且花樣也不少，倒是很快就成了秀水路眾多小攤販當中的一景兒。
這也是她為什麽能迅速建立起信心的原因。
因為生意確實火爆啊，每天都不夠賣的。
而且她一個人裏裏外外實在忙不過來，其他四個幫手都還是新手，如今能幫的有限，而且他們的貨源也沒有那麽多，種種因素加起來，倒是又誤打誤撞搞了一波饑餓營銷，導致越來越多的人惦記著她的奶茶蛋糕攤子。
也就是程靜淞她現在實在沒時間，所以才不清楚這件事，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兒……
要是她知道了這件事，她其實也不會說啥，隻能稍微無奈一下，然後就開始對徐如月誇誇誇。
但是徐如月因為程靜淞總讓她別著急開業這件事，擔心程靜淞回頭說她，就故意沒告訴她。
至於說幫程靜淞找美術學院的學生畫畫這件事，徐如月想的就是她幫上忙後，程靜淞應該多少不會說她了吧？
當然了，也有想要盡快把店鋪盡快開起來的意思。
畢竟要是沒搞好程靜淞要的那一套，她就隻能出去擺攤，每天賺的也少上不少呢。
徐如月聽到程靜淞答應了，但也聽出來她的不認真，就跟著說：“我肯定能給你找到。”
她徐如月當初能在上塘村混的風生水起的，如今在首都……咳咳，如今在秀水路這邊也算認識了不少人呢。
而且她還真見過一個會畫畫的人呢，不過那是個老師，不是學生。
但有了老師，那還怕找不到學生。
甚至，徐如月覺得到時候直接找這位老師畫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過這些也隻是她現在心裏麵想的，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麽樣，那還要等她和人家說了以後才可以。
但是徐如月希望能成功。
所以第二天，當程靜淞帶著昏沉的腦袋從學校回到家裏麵，甚至都有些不清醒，恨不能倒頭就睡的時候聽到徐如月說的畫畫的人幫忙找到了後，可想而知她有多麽的驚訝了。
而等到她知道徐如月甚至都擺攤快一周，如今生意做的還瞞紅火的時候，程靜淞就更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了。
但老徐同誌說完這些後表情很是忐忑不安，似乎怕她幹的會讓她生氣，程靜淞又趕緊深吸一口氣，提高聲音說：“奶奶，你真的是讓我……”
眼看徐如月的表情隨著她的聲音出現變得更加緊張後，程靜淞忽然升起了逗一逗老徐同誌的心情，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太刮目相看了吧！”
“你怎麽那麽厲害啊，你才來這邊竟然就能立刻走馬上任，甚至還把咱們的生意做的這麽不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誇你了，奶奶，你真的就是天選的生意人，活該你發大財，賺大錢！”
程靜淞還衝著徐如月比著大拇指，神情有些誇張。
徐如月一開始還真被程靜淞的表情給嚇到了，甚至都愣怔了好一會兒呢。
直到反應過來，聽清楚程靜淞說的那些話後，她本來的擔憂就轉為了氣氛，抬手就要收拾程靜淞。
“好你個鬼丫頭，你一會兒不嚇唬我你就不安生是吧，你看我怎麽揍你！”
然後“啪啪啪”在程靜淞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才沒好氣地“哼”了聲，又來了句，“你真是嚇我一跳你！”
程靜淞衝著老徐同誌“嘿嘿嘿”笑了兩下。
等到徐如月緩過勁兒後，她才重新確認了遍，“你的意思就是我擺攤沒啥事兒是吧？”
“沒事兒啊，完全一點事兒都沒有。”程靜淞趕緊給老徐同誌吃了一顆定心丸，“唯一的事情就是我擔心你會被累到。”
徐如月立馬嫌棄地擺手：“這有啥累的，如今那些東西都不夠我賣呢，尤其是咱們家的奶茶，那賣的叫一個好，但是家裏的牛奶不夠。”
說到這兒，徐如月又嘀咕了一句，“說來也奇怪，我來這麽久了，也沒看見有誰上門送牛奶啊，你們要不然再多定點吧，那點牛奶是真的不夠，還有原來廚房裏麵的東西也不多了，要趕緊準備起來了……”
徐如月又嘟嘟囔囔說了一堆當下麵臨的貨源的問題，然後說：“我之前還覺得一下子招了四個人是不是有點多，現在忙起來才發現根本就挪不開手，原本我問你的進貨的事兒也沒能親自去看一看。”
程靜淞見狀就道：“那這樣吧，我等下給姑父再打個電話，讓他再幫著安排三個人過來吧，另外貨源的事情你先別急，我給你搞定，回頭等店麵這邊徹底平穩下來後，我再交給你自己做。”
徐如月想著這樣也不耽誤他們做生意，就答應了，但是也沒忍住好奇道：“為啥是再招三個，你算過嗎？”
因為國家到時候隻準招七個人啊。
程靜淞歎息一下，但沒說出這些，而是點點頭道：“差不多吧。”
徐如月就說：“那你安排吧，不過也別著急，我們現在看著忙，那也是因為他們四個還沒怎麽上手的緣故，等他們能做熟了，也快了。”
程靜淞點頭，“行，那我就叫姑父到時候慢慢尋摸。”
而且現在又快要高考了。
過年的時候，他們就打電話來說程玉蓉決定今年暑假帶著兩個孩子回來，而肖聞京不一定。
所以按照肖聞京的性子，指不定會安排這兩撥人一起，這樣也更安全。
順道著，程靜淞又想到了程玉蓉他們的情況。
肖向東完美繼承了他爹，早就決定了要考軍校，當兵，而且還是空軍。
至於他們的那個女兒肖綿綿的將來可不一定。
父母總是要為孩子發愁的，老徐同誌其實早就愁他們兄妹三個的婚姻大事了，那麽相對這兩個多年未見的小的肯定也要惦記。
說起來也無非是讓他們能過上好日子的事兒。
所以到時候恐怕要勸一勸程玉蓉在北京給倆孩子買房呢。
至於其他的，再說吧。
雜七雜八想了一大堆，程靜淞才又對著徐如月說：“趁著還有時間，我們現在就去打電話吧。”
說到了程玉蓉他們，徐如月自然也就惦記了起來，趕緊答應了。
這次電話除了日常的交流和招人的事情，程靜淞還讓徐如月特意提了他們現在都在首都的事情，讓程玉蓉別帶著肖向東他們去上塘村了，直接來首都。
聽著徐如月高高興興地和程玉蓉說她在首都的情況，這邊有多好，程靜淞也沒忍住笑了。
天早就黑了。
回去的路上綴著昏黃的路燈。
徐如月一邊念叨著程玉蓉要過來的事情，一邊嘟囔著時間真快，孩子們都長大了，以後見一次少一次之類的話，感慨萬千。
程靜淞也不在這個時候插嘴，免得又激發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的那點慈奶心，回頭想著他們的婚事就完蛋了。
畢竟就連她都二十了。
在當下的環境下，這個年紀也不算小了。
如今啊，還是能少被念叨一天是一天吧。
程靜淞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等回到家後就看見程斯年總算是從自己的屋裏麵出來了。
程靜淞就順勢問道：“你的稿子寫完了？”
程斯年揉著發漲的腦袋說：“初稿有了，但是還要精修一下，我實在寫的有點頭疼，就出來透口氣，還正想著你們怎麽不在呢？”
程定坤因為修仙經常呆在屋裏不出來正常，到那時程靜淞和徐如月沒在家就不正常了。
程靜淞大致給說了一下，程斯年見沒自己的事兒也沒多關注，而是對著程靜淞又說：“正好你回來了就幫我看看我的稿子，我怕裏麵有些經濟上麵的描述不準確，到時候再出現紕漏就不好了。”
程靜淞點頭，順便讓徐如月可以去休息了，畢竟她白天的活也不輕鬆。
等到幫程斯年把稿子核對好，程靜淞也開始打哈欠了。
她今天一天也算是高強度用腦了。
囑咐了程斯年弄好後也趕緊休息，程靜淞也去洗漱了。
但是要睡覺的時候，她又想起來徐如月之前說的話，又和程斯年說了下明天早上多放點庫存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程斯年還要去交稿子，自然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去看店鋪以及徐如月現在的生意怎麽樣了。
程定坤這邊，程靜淞想了想，也開口說：“哥，你等下見完黃師傅後就別來了吧。”
徐如月不解道：“他又沒啥事兒，我看他每天比你們兩個清閑多了，你幹啥不讓他過來啊，正好大寶過去後還可以幫我們幹點活。”
程靜淞心想就程定坤的品貌，那過去了不是幹活，而是招蜂引蝶吧。
程靜淞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就有些頭皮發麻，對著徐如月胡說八道：“我哥他有事兒，他們曆史係的主要就是看書搞研究，你看他天天不如我和二姐跑進跑出的，但實際上他每天看書也可費腦子了。”
“是嗎？”徐如月搞不明白，“那他天天研究啥啊？”
程靜淞就說：“我哥是學曆史的，自然是研究咱們國家五千多年的曆史了，研究曆史當中的國家，研究當時的文化風俗，國家情況等等，要弄的可多了呢！”
徐如月還是不明白，“曆史有啥好研究的，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研究個啥啊，奇奇怪怪的。”
“這我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說不清楚啊，”程靜淞仔細想了下，幹脆給徐如月說了當初國際上否認夏國存在這件事，然後說：“對我們普通人來說好像沒什麽重要的，但是對國家來說，曆史特別的重要，是我們的根本，搞這些研究可是大功德呢，所以咱們就不打擾他了啊。”
“畢竟你也說了古代是過去，有好多事情都說不準了，所以就特別難證明，要每天搞文獻研究，看各種書啥的，反正費腦子的很，要不然他也不能天天不出門啊，搞曆史的都不怎麽出門。”
徐如月到底被程靜淞給唬住了，加上老彭他們也過來了，還是開店重要，所以他們趕緊拎上東西走了。
路上的時候，徐如月還沒忍住和程靜淞說：“我之前還想著你哥真是懶的要死，天天躲在屋裏麵不出門，也不幹活，我本來還想著等有時間了找他說一下呢，不能啥也不幹，沒想到他也挺忙的！”
程靜淞：“！”
那真是得虧今天多提了一嘴。
更何況，程定坤也不是什麽都不幹的，院子裏種的東西，家裏的陣法，一些其他相關的安排，他其實做的也不少了。
就是這些不好叫徐如月知道。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到時候徐如月惦記著他們三個的將來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多。
她和程斯年還好一些。
她倆都不是什麽注定不結婚的人，可能也就在挑對象的時候稍微挑剔一點，順便可能結婚晚一點。
尤其是她。
但程定坤可不一樣啊。
隻要一想到他們快要畢業了，程靜淞又開始頭疼起來這些亂糟的事兒。
算了。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還是等回頭畢業了再煩惱吧。
程靜淞和徐如月他們一起到了秀水路。
還沒到他們店鋪呢，程靜淞就聞到了空氣中易散出來多一些甜滋滋的味道。
“你們這麽早就開工了嗎？”程靜淞立刻看向老彭大哥。
老彭大哥依舊笑的有點憨，“也不算開工，就是弄點奶茶需要的珍珠啥的。”
程靜淞看了徐如月一眼，見她點頭，就說：“那看來你們學的不錯啊。”
老彭又笑了下，“我們笨手笨腳的，做的沒有徐奶奶做的味道好。”
“你們才剛開始上手，能做做成功就不錯了，誰的手藝都是需要慢慢練的不著急。”稍微安慰了他一下後，程靜淞就進了大廚房，看了下裏麵的情況。
其他幾個沒有老彭和程靜淞熟悉，見到這位小老板，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程靜淞就道：“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就過來看一下。”
但是他們多少對程靜淞還是有些不適應，程靜淞見狀，幹脆就出來了。
反正老徐同誌都帶著他們好幾天了也沒出什麽問題，她也不用過多插手，還是讓他們自己磨合吧。
程靜淞又在其他地方轉了轉，等他們廚房那邊的事情稍微告一段落後，程靜淞就把老彭四個叫在一起說：“之前因為我還要上課，實在沒工夫和你們細聊，所以咱們幹脆趁著今天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
其他三個有點茫然，不明白還有啥需要處理的。
倒是老彭想到了程靜淞之前說的簽合同啥的，心裏有了那麽一點點的激動。
他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知道簽合同可是正規收他們幾個了。
見到其他三個甚至有些惶惶不安，老彭幹脆主動問道：“老板說的是簽合同嗎？”
程靜淞點頭，“今天主要的事確實是簽合同，但是在這之前，我還要問你們一下，你們確定要在我這兒幹嗎？”
由老彭帶頭，他們一起點頭。
程靜淞也沒太大的意外，又道：“那既然這樣，咱們就說合同吧，基本的工資待遇你們應該知道了，對吧？”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程靜淞想了下，幹脆又重複了一下之前和老彭說的基礎待遇，然後又道：“另外除了這些呢，你們每個月還有四天的休息時間，但是因為咱們才剛開業，肯定忙，你們估計休不了，所以這四天會給你們算作加班，按照三倍工資算，再就是年底十三薪以及年終獎。”
見老彭他們不太明白，程靜淞又大致解釋了下什麽是十三薪以及年終獎這些。
老彭幾個的眼睛發亮，但很快又開始遲疑起來。
“這是不是太多了？”
程靜淞就說：“我不認為多，這些還隻是因為咱們雙方才剛剛開始合作，我不了解你們，所以才給的待遇，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我們店裏最低的待遇，往後的每一年，不管是你們的基本工資，還是每月休息天數，年底發薪，年終獎等等都會上漲，甚至將來店裏經營良好，打算開分店的話，你們還可以過去分店當店長，直接管理一個店，直接拿分成。”
程靜淞給他們畫餅。
但她同時也覺得按照老徐同誌的卷王心態，將來指不定真會搞出分店呢，所以她也沒覺得自己這樣有多騙人。
再不濟，不是還有她兜底了麽。
但同時，程靜淞也和他們說：“當然了，我給出這麽好的待遇也不是沒條件的，重點是你們要一直呆在我們甜蜜蜜才行。”
老彭他們連忙就說：“我們肯定在這兒啊，我們才不會走。”
程靜淞笑了笑，“你們應該知道最近跟著我奶奶學的算是東西即便不能稱為秘方，但也是一門手藝了，對吧？”
老彭幾個立馬明白過來，正經危坐。
說真的，一開始老徐同誌教他們的時候，都給他們嚇了好一大跳呢。
他們當時還問了老徐同誌，但是老徐同誌說這些不歸她管，讓他們先學著，回頭程靜淞這個小老板會和他們說這些的。
現在聽到小老板說起這個，他們就知道來了。
不管啥時候，就沒聽說有人白教人手藝的。
小老板肯定也有要求。
程靜淞也沒賣關子，繼續說：“你們也該知道，手藝這種事不可能白傳出去，所以我這邊也同樣給了約束的條件，一旦學了我這邊的手藝，那就要在我的店裏幹滿五年，五年後才能離職。”
“到時候，不管你是幹其他的，還是自己開店賣這些，我這邊都不管。”程靜淞道。
老彭幾個根本沒想到程靜淞說的約束就是這些，及其詫異道：“才幹五年就不管了嗎？還有為啥要離職啊？現在工作多難找啊？”
程靜淞笑，“現在工作難可不代表將來難。”
“那這個也太簡單了啊，這也不叫約束條件了吧？”
“當然不止，還有就是五年內離職自己幹的話，要賠償我的損失一萬元。但是如果是我們自己將來經營不善倒閉了，那你們可以隨時用從我這裏學到的手藝做買賣。”
程靜淞才剛剛說完就聽見老彭他們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過了會兒，他們又自己說：“這錢看著多，但隻要不離職不就好了嗎。”
“對啊，這看著也不是啥條件啊，多好啊！”
“聽著都是偏向我們的。”
……
程靜淞就讓他們自己討論了會兒，才把早就準備好的鉛印合同放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和你們說的這些都寫在了合同裏麵，你們可以先看一下具體的內容，然後再一起想想看有沒有其他問題，要是沒有的話，直接簽字就行了。”
老彭他們幾個都沒怎麽看，很利索地拿起筆開始簽字。
“你們多少看一下啊，不怕我騙你們啊！”程靜淞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麽多，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老彭他們卻說：“這麽好的條件，不簽是傻子。更何況你還是師長的侄女呢，肯定不會騙我們。”
程靜淞：“……”
雖然這個說法讓她有那麽一丟丟的愉悅，但是想到這些人將來可能真的會幹一些管理的事，又多少有點頭疼。
不過……算了。
當下這個時代講究的太多其實也沒多大用，實在是現在的多數人都太淳樸了。
淳樸到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於奸猾。
所以一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慢慢來吧。
等老彭他們簽好字後，程靜淞也簽了字，然後把其中的一份交給他們自己保管。
然後老彭四個又被這稍微驚訝了一番。
程靜淞隻好說：“你們也拿一份，萬一我將來坑你們，或者惡補履約，你們也可以拿著合同和我對峙啊。”
“我們相信你。”又是這種一時間讓人無奈的話。
程靜淞歎息，也不多管了，因為徐如月那邊也開始著急了。
程靜淞就跟著一起過去幫忙，然後在半晌午的時候，又和徐如月一起出攤了。
這邊的生意果然如徐如月之前說的那樣好，她們的攤位一過來，立馬就有不少人自發地圍了過來，甚至還排隊了。
程靜淞一時間看的稀奇，就衝著老徐同誌讚了個大拇指說：“厲害啊，居然能讓他們自覺排隊，不愧是我奶奶。”
徐如月得意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也不是我，主要還是小彭他們幾個的功勞。”
程靜淞也擺過攤，當然知道肯定是這個緣故，但還是說：“那也少不了我們家老徐同誌做的奶茶和蛋糕就是好吃這個原因。”
其實程靜淞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沒閑下手上的事情，排在買奶茶和蛋糕的聽完程靜淞這麽說後，很真誠地跟著點頭說：“確實好吃，蛋糕比百貨商場的鬆軟香甜很多，奶茶更是覺了，我從小到大都沒喝過這樣好味道的東西，還有裏麵的珍珠也特別的好吃，一咬下去……”
這位客人說的忘我，導致她後麵的人嫌棄地推了推她說：“買完了趕緊走，別擋著我們的路，煩人！”
被罵的也不生氣，而是趕緊提著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又似乎去排隊去了。
程靜淞好奇問了下，徐如月習以為常道：“好些人都這樣，在這兒買了吃完喝完後，還會一邊排隊還碗，一邊等下一波。”
“那也不一定都能買到吧，咱們家現在不是供不上嗎？”
“所以才著急排隊了。”這又是一個客人的回答。
程靜淞見他也一樣重新衝到了隊尾，一時間竟覺得歎為觀止。
沒多會兒，程靜淞他們帶過來的都賣完了。
那些客人也不著急，有的繼續排隊，有的則放個東西占座，然後去逛其他的，儼然已經習慣了徐如月當下的經營模式了。
趁這個時候，程靜淞也見到了徐如月說的一位美術老師。
程靜淞就順勢和他聊了起來，然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問他能不能做。
這位美術老師本來就和徐如月說好了，所以今天專門帶了工具來，並且當場按照程靜淞說的勾勒了一下。
沒多會兒，程靜淞就看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程靜淞就說：“就是這個意思，果然是專業人士。”
正好這時候老彭他們又送貨來了，徐如月趕緊回去看攤，程靜淞就繼續和這位教美術的葉老師溝通。
程靜淞想要的也不難，畢竟後世的奶茶店、蛋糕店的標識也不是多麽的難。
程靜淞想要的是兩個個萌噠噠的小娃娃一頭鑽進了奶茶杯裏麵搶著喝，並且手裏還舉著熱氣騰騰的蛋糕的樣子。
隻是程斯年實在理解不了程靜淞說的，而程靜淞又是個實實在在的畫手廢，所以他們兩個才一直溝通不了。
但葉老師不一樣，他沒多會兒就勾勒出來大致的輪廓，然後一點點往裏麵添加元素。
等差不多確認程靜淞想要的風格後，葉老師就說：“我明白你要的了，回頭我畫好後就給你送過來。”
程靜淞點頭，“行，但是我還在讀書，平時沒時間，隻能休息日給你答複了。”
葉老師就道：“沒事，隨你時間來。”
程靜淞笑了下，這才說起報酬的事情。
結果程靜淞就聽見葉老師說：“不要報酬，我答應徐阿姨幫忙畫畫也是因為她之前救了我媽一次。”
然後，程靜淞才知道他們家老徐同誌之前擺攤的時候碰到葉老師的媽媽暈倒，老徐同誌平時沒少從程靜淞那兒知道一些稀奇的事兒，就大致判斷出她可能是低血糖，然後就給她喂了碗奶茶，然後人就沒事兒了。
程靜淞就趕緊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兒，我奶奶也沒說，但不管怎麽說，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幾天，那多不好意思啊。”
“真的沒事。”葉老師的身上有那種老派的溫潤，不急不緩地說：“我還聽徐阿姨說她能幫上忙還是你教的，說起來我也該謝謝你呢。”
“這真不用。”程靜淞有何葉老師白話幾句，見他堅持，才道：“那我就舔著臉收下了。”
而他們在這邊忙活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家裏麵的程定坤則還在思考程靜淞之前忽悠徐如月的那番話。
他之前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麽早築基，所以才一直心急遠離人群修仙這件事。
如今最緊迫的事情沒有了，他當時的第一選擇雖然依然是要多走走修仙，但也做出了多陪陪程靜淞他們的決定。
加上後麵又發生了功德這件事，所以他有時候也在想要不要和程斯年一樣，往這方麵嚐試。
但是他一直沒下定決心，主要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
而且有些事情按照他的性子也不好做。
直到今天聽到程靜淞的那番話。
他才重新把目光聚焦到自己在學的這個專業上麵。
或許這也是一條適合他的路呢。
不需要接觸太多的人群，主要還是看書，順便將來要是真能發現點什麽，似乎也不錯。
而且要是離開的話，也有正當的理由消失幾個月。
程定坤思索再三，決定將來先試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