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景沅沒想到紀晏竟然會買一對翡翠,瞳孔微微放大,重新走到紀晏身邊。

他揚著眸,目光乖乖地落在平安扣上,思索很久,猶豫地問:“紀晏,你的平安扣……”

紀晏聲音溫和:“怎麽了?”

景沅喃喃問:“和我的比,哪個貴呀。”

紀晏神色僵住,像是消化了很久,沉聲回:“價格差不多。”

“喔……但是你的繩子是黑色的。”景沅的關注點很清奇。

他的繩子是紅色,顏色稍顯豔麗,不過他皮膚白,搭配起來也好看。

紀晏看穿景沅的心思:“要換嗎?”

景沅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不用,我這個也挺好看的。”

說著,景沅又愛不釋手地將平安扣取出,瞄了兩眼。

這個禮物他真的好喜歡。

和紀晏道別後,景沅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收到禮物的事情寫在日記本裏。

他目前身體養得還算不錯,如果將免疫力提高上去,不經常生病,離開後獨自生活也還是可以的。

景沅握住平安扣,輕輕闔上眼睛。

第二天,景沅是被陳天喚醒。

睡眼惺忪的他經過提醒,才想起昨晚答應紀晏一起去公司。

本來以為紀晏不會邀請他,畢竟是這種商務談判的重要場合。

一邊犯著困,景沅一邊換上一套正式的衣服,和在樓下等他的紀晏一起吃早飯。

經過昨晚的深入交流,景沅和紀晏心裏的疙瘩已經解開。

景沅咬著麵包,像往常一樣與紀晏聊了兩句閑天,切入正題。

“紀晏,今天我跟你一起去,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紀晏遞給他一顆糖心煎蛋:“陪著我就好。”

景沅喔了一聲,咕嘟咕嘟喝著牛奶。

早餐的輕鬆氛圍陳天自然能感受到,他不動聲色地為紀晏整理公文包,眼神卻總落在景沅戴著的平安扣上。

原來紀晏買的翡翠是送給景沅的。

那兩人豈不是帶的情侶款配飾?

陳天越來越摸不透紀晏的心思。

他一直以為紀晏對景沅雖然好卻隻是表麵功夫,並不是真心的。可昨天紀晏精心挑選玉佩的模樣,不像是送給一個單純的工具人。

“我陪在你身邊的話,說什麽呢?你跟他們談合作,有沒有目的?”

紀晏:“有目的,我會和他們簽約。”

“可他們不是要害你嗎?”景沅略帶不解,“還是說,你有別的計劃?”

紀晏朝他笑了一下:“嗯。他們要害我,我總不能不反擊。”

聽到這裏,景沅在心裏默默讚同紀晏所說的話。既然紀晏那麽胸有成竹,他不用替對方過多擔憂。

吃飽飯,景沅聽話地坐在輪椅上,與紀晏一同離開。其實他坐上輪椅時,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完全不用依靠輪椅出行。

幸好紀晏沒懷疑,他才算鬆口氣。

“沅沅,最近身體怎麽樣?”紀晏主動牽起景沅的掌心,轉頭看他。

景沅捏著冷汗:“身體還好,就是比較容易頭暈和累。長時間站立,有些困難。”

紀晏:“嗯,還需要繼續精心養護。”

景沅彎起眼睛:“對呀。不過你不要太擔心,我會盡力把自己變得健康,多陪陪你。”

紀晏垂眸笑了下:“嗯。”

坐在副駕駛的陳天悄悄盯著後視鏡裏兩人的一舉一動。

好家夥,都開始約定終身了?

……

紀氏位於寧城市中心的獨立園區,是五年前修建的新址,氣派的大廈科技感十足。

景沅頭一次來紀氏,當被紀晏推著行走在寬敞明亮的大廳內時,絲毫不見緊張。

紀氏的員工們穿得都很正式,與紀晏碰麵後輕輕點頭,繼續高效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來到總裁辦所屬的十六樓,景沅打量著紀晏的辦公室,書桌後,是一副昂貴的油畫。

“想喝點什麽嗎?”紀晏將ipad遞給景沅,“在上麵點完,秘書會送過來。”

景沅抱著平板,新奇道:“你們這裏怎麽還跟咖啡店似的?”

紀晏坐在書桌前:“比較有效率。”

景沅劃動菜單,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不用我付錢吧?”

紀晏推了推眼鏡,眯起眸子:“沅沅。”

景沅低頭忙著給咖啡備注:“嗯?”

紀晏若有所思:“你這樣,總讓我覺得,我苛待你。”

景沅聽後耳根彌漫起一層淡粉色,不好意思地抱著平板。

紀晏繼續說:“茶行是不是不盈利?”

“沒有,就是我最近又研究新茶,又收購了新的土地,錢全都被套進去了。”

景沅有自己的規劃。他的野心不僅僅是茶行盈利而已,而是打造出屬於雲水澗的獨特茶品牌,向全國推廣。

就算以後他將雲水澗賣掉,也能掙一筆巨款。

咖啡很快被女秘書端上來。

見景沅坐在輪椅上,秘書小小驚訝一下,隨後溫聲細語道:“您的咖啡。”

景沅剛道聲謝,紀晏說道:“你吃藥呢,最好不要喝咖啡。”

景沅當即蔫了:“喝一杯沒問題吧。”

這時,一直盯著屏幕的紀晏看向景沅和秘書:“是誰說想把身體養好的?”

景沅小聲辯解:“可是我從來沒有喝過咖啡。”

說完,他委委屈屈朝秘書說:“您知道咖啡是什麽味道嗎?”

秘書姐姐一瞬緊張,照顧著紀晏的臉色,硬生生回道:“我在吃藥,也沒喝過咖啡。”

景沅臉色瞬間變綠,紀晏則抿著笑意歪頭注視著景沅。這眼神似乎帶著點嘲笑。

景沅不情不願說:“好吧,要杯橙汁。”

秘書姐姐回了句收到後,火速離開。

剛才的感覺太難受了。

兩個人不是情侶嗎?怎麽說話跟宮鬥似的。

十分鍾後,景沅躺在沙發上,咕嘟咕嘟喝著橙汁。

他在家裏就隻能喝新鮮水果榨的果汁,早就喝膩了。所以對橙汁並不感冒,跟幾歲的小孩似的,邊喝邊玩。

紀晏正在專注地工作,被景沅鬧出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對麵,景沅蓋著厚厚的毯子,無骨白襪鬆鬆垮垮地搭在細白的腳腕上,悠閑地翹著腳,有種歲月靜好的輕鬆感。

景沅今天特意搭配一套低領毛衣,那枚平安扣鬆鬆垮垮地掛在脖頸,能看出景沅很喜歡。

紀晏不知不覺放下手中的工作,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景沅身上。

他在很小的時候,放學後去公司找父親,也碰到過這樣的畫麵。那時,他母親就是這樣靠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等父親下班。

紀晏神色恍惚,被敲門聲拉回現實。

“紀總,李總來了。”

“嗯,安排他在第三會議室等我。”

景沅這時也懵懵地坐起來,精心打理的頭發亂糟糟的。今天醒太早,他睡眠沒補夠,身體有些疲憊。

“困了?”紀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然你繼續睡?”

景沅一聽開始著急:“不讓我陪你了?”

紀晏最近感冒,嗓音微啞:“都可以。”

景沅骨碌一下爬起來:“去。”

會議室裏,李總西裝革履,身邊跟著他的助理和公司其他高層。

見紀晏推著景沅進來,李總緊忙站起來:“紀總,這位是?”

景沅望著這樣熟悉的油膩麵孔,露出笑容:“我是紀總的男朋友。”

“未婚夫。”紀晏強調。

李總伸出手:“紀總,久聞大名。”

紀晏:“謬讚了。”

入座後,李總態度積極地讓助理將合同交給紀晏,笑嗬嗬地說:“在海上建漂浮酒店這個嚐試,新鮮刺激。我相信,等我們開放後,全國各地的遊客都會蜂擁而至。”

紀晏拿起文件,垂眼看著。

景沅慢吞吞湊過來,探頭和紀晏一起看。

他琢磨著紀晏讓他陪同,他肯定有一定的作用吧?不能隻當漂亮的吉祥物,一問三不知。

紀晏發現探過來的小腦袋後,把文件挪到兩人之間,示意讓景沅接著看。

看了五分鍾,景沅大概明白了他們的合作是什麽。李總邀請紀晏參與旗下漂浮酒店的項目,一共分為四期,等四期全部建成後,寧城外圍的海中將漂浮著六座高端七星級酒店,配套設施如遊樂園等都將陸續建成。

這份項目書確實看著讓人心動。如果能做起來,賺的錢可以供幾輩子揮霍。

景沅抿著唇思索著。

那李總究竟是想怎麽給紀晏設局呢?

“李總,現在世界上無論哪個國家都比較關注環保問題。倘若我們建造漂浮酒店群,該怎麽處理環境汙染的問題。”

李總助理將項目書的第14頁調取出來,“我們有一套非常完善的環保係統,您可以放心。”

紀晏勾唇:“還不錯。我還有一個疑問。”

李總:“請講。”

紀晏:“第一期工程,我們出資20%,您出資50%,賺了錢卻要平分。這種虧本的買賣公司的董事會會答應嗎?”

李總語氣誠懇:“您也知道,我們的資金遠不如紀氏雄厚。第一期之所以多給您三分利,也是希望在賺到錢後,您能在後續的三期工程多給予我們一些支持,畢竟我們公司資金比較有限。”

聽到這裏,景沅忽然明白過來。

這種手法跟殺豬盤好像沒什麽區別。

就是不知道在進行後續三期工程時,李總會采用什麽辦法,讓漂浮酒店項目停止。

紀晏點頭:“既然您這麽坦誠,我也就不猶豫了。我現在可以簽下一期工程的合同和後三期工程的意向約。”

李總微笑:“紀總是個爽快人,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等等。”

紀晏握著鋼筆,遲遲未打開。

“我的愛人對漂浮酒店很感興趣,但他身體不好,我家又住在北城,距離開發地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如果將酒店選在我家附近的海域,您看是否可行?”

李總聽說要換海域,眉頭一皺。

擔心紀晏看出端倪,他連忙說:“那邊的海域條件不太適合。”

紀晏為難:“沅沅被我慣壞了,最近一直纏著我給他在附近的海域建一座海上遊樂園。我還想著,如果能將漂浮酒店改在北城海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李總訕笑:“如果您愛人喜歡,可以在附近購買一套莊園。這樣不就離得近了?”

“不要。”景沅嗚嗚咽咽地摟著紀晏的胳膊,“我的朋友都在北城,還有我辛辛苦苦種植的茶田,它們才剛有起色,我不能離開。”

李總尷尬一笑,神色為難。

“晏晏,我就要在家附近蓋海上樂園。晏晏,求求你了。”

眨眼間,景沅開始掉金豆子,泛紅的眼尾看著楚楚可憐。

紀晏指尖微動,表麵卻依然平靜。

他溫柔地抬起手臂,攬住景沅的腰:“寶貝,別哭,我想辦法。”

景沅哭得更凶,因情緒激動開始咳嗽,不一會兒巴掌大的臉就漲得通紅。

別說紀晏,李總看了都有些心疼。

“晏晏,不如我們自己在北城建一座漂浮酒店吧。”

景沅靈機一動,濕潤的眼睛笑起來。

李總連忙製止:“不行啊紀總。我們的項目書都給您看了,您如果自己建漂浮酒店,不太符合行規。”

紀晏眉心湧起幾分為難:“但如果我們將錢投到您的項目,所剩資金沒辦法再幫沅沅建一座水上遊樂園。”

景沅又開始任性地鬧起來。

李總眼神焦急:“這樣吧紀總。您給景少爺建造的水上樂園,我出一部分資金。”

紀晏一瞬不解:“您還拿的出錢嗎?”

李總咬牙:“能!”

紀晏略有擔憂:“但我不敢保證這個項目能讓您賺到錢,畢竟風險較高,您還是要再考慮一下。”

李總好似破釜沉舟一般:“沒問題,我能出錢!”

景沅這次終於綻出笑顏,甜甜地朝紀晏說:“晏晏,李總人真好。”

紀晏拍了拍他的手背:“確實。就是不知道李總願意投多少錢。”

李總故作慷慨:“您投多少,我跟多少。”

紀晏轉頭:“去擬合同。”

助理:“收到。”

李總離開後,景沅拿到一份分成完美的水上樂園合同非常有成就感。

紀晏凝視著瞬間活蹦亂跳的景沅,調侃道:“不哭了?”

景沅嫌棄:“我那是做戲,你沒看出來嗎?”

紀晏其實沒料到景沅會突然配合他,他之所以將景沅叫過來,主要是想讓李總相信他和景沅恩愛和諧。

不然他的後續計劃,無法順利實施。

“紀晏,你後續打算怎麽辦?讓他出資建設水上樂園的目的是什麽?”

紀晏語氣緩慢:“用他對付我的方法,對付他。”

走出會議室,紀晏推著景沅準備去吃飯。

景沅這時向後仰頭,從下至上的看著紀晏,額頭恰好蹭著紀晏的西裝:“我這次配合得好不好?”

紀晏沉思片刻,手臂撐在輪椅上輕輕俯身,與景沅僅僅相隔幾厘米。

“還不錯。”

景沅耳朵一熱,視線摻雜著幾分羞赧,想抬頭卻又擔心碰到紀晏的臉,整個人不知所措。

秘書拿著文件準備找紀晏簽字,正巧碰到這樣一幕,急忙收腳轉頭離開。

她之前還聽同事說,董事長和未婚夫關係不睦是豪門聯姻,還紛紛感歎豪門的狗血,現在一看簡直是胡說八道,人家兩人關係明明非常好。

“就嘴上說說麽。”景沅避開紀晏的臉,從另一側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語無倫次埋怨:“小氣鬼。”

紀晏撐起身重新站直,盯著景沅泛紅的耳垂若有所思地笑了。

中午,景沅被陳天接走回家休息。離開前,他偷偷望著紀晏,上午想說的話沒說出口。本來他還想著討賞,現在來看沒機會了。

……

睡醒午覺,景沅隨意吃了幾口飯,乘車前往縵合。

雲疏看見景沅上班後,下意識躲開他,跑去其他同事那裏。受挫的景沅有億點點難過,坐在舞台專屬位置,無精打采地抿著唇。

正在調設備的李墨看他一眼,扔給他一瓶旺仔牛奶:“今天怎麽了?被學校教授訓了?”

景沅懶懶道:“沒。”

今天景沅來的早,夜店的燈光開得比較足,李墨打量著景沅,笑道:“你最近氣色不錯,人也活潑了。”

景沅:“喔。”

李墨盯著遠處的雲疏,好奇問道:“感覺你對他很感興趣。”

景沅托著腮:“想交個朋友。”

李墨吊兒郎當:“聽哥哥一句勸,職場不是交朋友的地方。”

景沅雖然走了心,卻還是緊緊盯著雲疏,待雲疏去後廚忙的時候,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他現在不確定還要不要實施自己的計劃,因為雲疏明顯對他比較抵觸。

但他跟雲疏成為朋友,應該沒有問題。沒準還有機會看見主角攻呢。

雲疏見他又追上來,眼神垂下:“小景。”

景沅沒提前幾天的不愉快,主動幫忙:“需要我幫你一起洗杯子嗎?”

雲疏想了想,搖頭拒絕。

他不明白景沅這種錦衣玉食的少爺為什麽要來縵合打工,水這麽涼,景沅身體又不好,害對方生病就不好了。

景沅是個臉皮厚的,盡管被拒絕,還是主動挽起袖口上去幫忙。這一大池子酒杯,雲疏自己一個人得洗到什麽時候。

聽著旁邊嘩啦嘩啦的水聲,雲疏抿了抿唇:“小景,我自己來吧。”

景沅依然積極:“我幫你。”

兩人洗了十分鍾,景沅腰背開始酸痛。後廚並不暖和,窗戶漏風,他吸了冷氣咳嗽兩聲。

雲疏皺了皺眉:“小景,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景沅咧著嘴:“你說。”

雲疏:“你家裏條件那麽好,為什麽要來縵合打工?”

景沅一時語塞,欲言又止。

雲疏看出景沅的為難,歎息道:“我不應該問你這件事。”

“抱歉。”景沅道。

雲疏笑著搖頭:“不必跟我說抱歉,這本就是你的隱私。”

雲疏的話音剛落,景沅的手機響起來。

正在泡杯子的景沅將手套摘下,看到來電聯係人時,目光帶著幾分心虛,悄悄避開雲疏。

“晏晏寶貝,找我幹什麽?”

陳天在一旁,聽到這聲甜甜的寶貝,希望自己有一雙沒聽到這句話的耳朵。

紀晏聲線溫和:“你在哪?”

景沅叉著腰,開始胡說八道:“我在茶行呀。這幾天都要累死我了。”

陳天附和:“確實,景少爺每天都很晚回來。”

紀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電話裏的景沅說:“今天我事情比較少,想帶你出去吃飯,晚上有時間嗎?”

陳天看破不說破。

紀晏明明是特意早下班,回到家後發現景沅不在才特意打電話。

“你要約我吃飯?”

景沅被紀晏破天荒的行為震驚到。

但想到今天上午他們打的默契配合,覺得紀晏邀請他出去吃飯倒也說得過去。

低頭看了眼手表,景沅考慮到現在趕回茶行已經來不及了,語氣頗為遺憾:“紀晏,今天茶行比較忙,我不能跟你去吃飯了。”

他其實還是很想去的。

紀晏肯定要帶他出去吃大餐,雖然紀家廚師的手藝已經是一流,但每天吃總會膩。前不久,他在雜誌上看到寧城入駐了米其林四星餐廳,還是挺想去嚐嚐的。

“忙什麽呢?”紀晏追問。

景沅開始胡謅:“就忙著新品的事情唄,我已經泡在雲水澗很多天了。”

“那麽辛苦還幫我去演戲?”紀晏低笑一聲,聽起來心情不錯,“沒關係,我已經到茶行了,先去找你。”

“啊……你……你……”

景沅磕磕絆絆地說著話,沒等他說完,電話那頭的紀晏碰到雲水澗的大廳經理。

“帶我去找景沅。”紀晏說道。

大廳經理望著麵前的兩人一陣奇怪:“紀先生要找老板嗎?他好幾天沒過來了,應該在忙別的事。”

紀晏嘴角的淺笑悄然消失。

景沅像隻淋雨的小鵪鶉慌然無錯。

雖然不在一起,他卻嗅到一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