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巨星的誕生（四） 二合一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 大夫們總算將宋辰從死亡徘徊線拉了回來。
“人送來的還算及時，不過病人並不算完全脫離危險，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特護觀察。”
醫生從搶救室裏出來的第一時間, 孟嫻緊張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完全沒有之前和天籟電話溝通時的鎮定自若。
她怕聽到一個不好的結果，但現在，醫生給出的答案讓她鬆了口氣。
“有一些事，我必須提前告知你，病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在搶救期間，甚至一度出現腦缺血, 缺氧的症狀，所以目前來說, 我們並不能排除患者腦損傷的可能性，還有患者的右手手腕，雖然割斷的筋絡都已經接上了, 但患者右手的活動能力還需要看他之後的恢複情況。”
“大夫, 你說的腦損傷是什麽意思？”
孟嫻追問道，比起腦部的傷害, 右手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樣靈活使用, 反而都不那麽重要了。
“一切還是要等病人醒來後再進行觀察，但一般來說, 他這樣的情況, 可能會出現一點後遺症, 比如反映遲鈍, 比較容易乏力、嗜睡……我們已經為他徹底洗胃, 但之後還是要關注一下他的肝腎功能問題……”
大夫說了很多, 看著孟嫻的眼神中都透露著一絲同情憐憫。
那個在搶救室裏剛撿回了一條命的人是真心求死，大夫能救他這一次，不代表下次他再求死的時候，還能這麽幸運被搶救回來。
而眼前這個女人，分明很關心宋辰，對她來說，宋辰即便被搶救回來了也隻是困難的開始而已，怎麽才能打消對方尋死的念頭才是關鍵啊。
大夫想到了網絡上關於宋辰的那些黑料。
在此之前，他是相信的，畢竟娛樂圈爆雷太正常了，在那個混亂的圈子裏，口碑不錯的老藝術家們都有可能翻車，更何況宋辰這樣在普通人眼中隻有一張臉的小鮮肉呢。
但現在，他開始有點懷疑那些黑料的真實性了。
不能說絕對，但是絕大多數為了錢可以拋棄尊嚴，出賣身體的人，他的自尊心和道德感都是比較低的，他們大多不會為了自己曾做的那些醜事被曝光而一心求死。
雖然宋辰現在因為那些黑料口碑崩塌，很多代言都找他解約要求賠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穩坐娛樂圈頂流的位置那麽多年，即便賠償了違約的錢，剩下的那些，應該也夠他舒舒服服過一輩子吧。
如果宋辰真的是那種為了錢出賣身體的人，大夫覺得他應該是不會尋死覓活的，反正他要是宋辰，他也不會想死，大不了就找個沒人認識他的發達國家舒舒服服躺完下半輩子唄。
亦或者，玩一出假自殺的戲碼，博腦殘粉的同情，慢慢試水複出。
做到他現在這份上，沒必要。
大夫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理由，那就是他確實是被冤枉的，因為太過委屈，才在一時衝動下做出了這種錯誤的決定。
不僅他這麽想，手術室裏參與了搶救的醫護基本上都是這個想法。
如果隻是演戲，宋辰真的沒必要對自己那麽狠，又是割腕又是安眠藥，雙重保險生怕自己死不成功，中間他們甚至一度要下病危通知。
真想死還是假想死，他們醫生還看不出來嗎。
孟嫻除了一個勁兒地感謝醫生，以及請求醫生一定要治好宋辰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因為宋辰的身份特殊，醫院開綠燈為他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醫院內部人員也收到了通知，不準向外透露病人的隱私，發現違反職業道德者，一律會受到處分。
與此同時，醫院的保安也被要求加強安保工作。
醫院這麽做，倒也不是因為他們覺得宋辰身份貴重，而是藝人這個身份太麻煩了，一旦被外界知道宋辰現在在他們醫院搶救，恐怕記者狗仔和宋辰那些粉粉黑黑都會趕過來，到時候對醫院本身的治安和其他病人的休養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但這個消息傳出去，也就是隻是時間上的早晚，畢竟醫院裏魚龍混雜，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管好自己的嘴巴。
*
“天呢！居然真的是宋辰！”
護士站裏，一群小護士們趁著護士長不在，還是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可是她們離娛樂圈大瓜最近的一次，以前花幾萬塊都不見得能從黃牛手中搶到他見麵會前排門票，可現在正主就躺在她們醫院的病**，待會兒她們還要去給他換藥水。
“你們說網上傳的那些黑料是真的嗎？”
誰能沒點好奇心啊，特別是大瓜的正主就出現在她們身邊的時候。
“對了，蔣嬌，你不是宋辰的粉絲嗎？”
大家齊刷刷看向了一個圓臉小護士，此時的小護士正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啊？”
蔣嬌先是愣了愣，然後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宋辰那張蒼白死寂的麵孔，心狠狠揪成一團。
她就是一個很膚淺的顏粉，除了宋辰，娛樂圈裏隻要長得好的她都喜歡，所以當宋辰疑似塌房後，她並不像宋辰其他粉絲那樣難過，也沒有因愛生恨反踩一腳。
可當她見到宋辰真人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好像受到了重擊，心痛到說不出話來。
因為宋辰太美了，遠比鏡頭下的他漂亮百倍，即便此時此刻他雙眼緊閉，呼吸的起伏都那麽微弱，但那種淒婉哀婉的美更加讓人為他心碎。
蔣嬌忍不住在心裏替他開脫。
她覺得擁有如此的美麗，根本就不需要通過肉體來獲得金錢，她甚至覺得，如果此刻宋辰能睜開眼睛，隻要他願意，勾一勾手指，就能讓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將珍寶奉獻給他。
什麽買賣，那真是侮辱宋辰這張臉了。
“其實……那些所謂的證據，嚴格說起來，都不能做實宋辰曾經當過少爺吧。”
蔣嬌磕磕絆絆地說道：“照片是靜止的，完全有可能是錯位拍攝啊，還有照片裏，宋辰和那些富婆不都出現在會所包廂裏，身邊還有其他人嗎，所謂的證據，根本就沒有出現交易的過程，以及更親密的兩人獨處的片段。”
蔣嬌越說越順溜，也越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真相。
“你們不覺得那個爆料的大V明明手裏有視頻，卻隻放出幾張截圖這件事很奇怪嗎，感覺像是那麽多段視頻裏，隻能截取到這寥寥幾張看起來對宋辰不利的照片一樣，就算是他想要循序漸進，可都過去那麽多天了，也沒見他放出更勁爆的猛料啊，還有那個自稱是宋辰曾經同事的小網紅，現在不也在裝死嗎。”
蔣嬌的話也觸動了其他人。
這些年網絡上因為看圖說話而出現的冤假錯案難道還少嗎，多少新聞在群眾們被媒體引導著群情激憤的時候，突然發生反轉，之前罵得多狠，之後打臉就有多重。
可一次又一次，明明知道這些媒體的德性，大家還是會被帶節奏。
誰知道這次關於宋辰的黑料，到底是真的，還是別人捏造的呢。
“可宋辰以前確實在夜色當過侍應生，這一點應該不假吧。”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話一出，氛圍就有些沉默了。
人性的偏見是很難改變的，對於那些娛樂場所、按摩場所的職業天然就帶著有色眼鏡，總覺得宋辰既然在夜色會所上班，就很難保持“幹淨”。
“都議論什麽呢，上班時間開什麽小差，都不用管病人嗎！”
嚴肅的護士長過來了，小護士們也不敢八卦了，趕緊散開忙著自己手頭上的活。
就在這個時候，宋辰病房的呼叫鈴響了。
宋辰醒了！
*****
“這是幾？”
“……7。”
“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宋辰。”
“認識她是誰嗎？”
“認識……她是嫻姐。”
聽到一聲嫻姐，孟嫻趕緊扭過頭去擦眼淚，然後又裝作沒事人一樣，擤了擤鼻涕，看向病**剛蘇醒的宋辰。
“反應稍微有些遲鈍，不過他剛醒來，這也是正常的，目前看來，搶救過程中出現的幾次缺氧並沒有對他的大腦造成太大影響。”
大夫鬆了口氣，臉上也忍不住浮現了一絲笑容。
“之後讓病人多喝水，這有助於藥物的代謝。”
大夫又叮囑了幾句，然後瞪了眼邊上舍不得走的小護士們，眼神威脅著幾個小花癡趕緊跟著他離開病房。
孟嫻過去關門的時候，都能聽到她們壓低的尖叫聲。
“天呢，啊啊啊啊——這也太帥太美了吧，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真的有人真人能長成這樣嗎？”
“真的窒息了，宋辰未免也太不上鏡了吧，本人比鏡頭裏美百倍，完了，我三觀沒了，感覺那些黑料就算是真的我也可以當他顏粉，你快打醒我。”
……
之後的話因為人走遠了，孟嫻也沒聽清楚。
對於宋辰長相上的變化，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因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體上。
包括現在，她也沒心思觀察宋辰那張臉是不是更出色了，她隻在乎宋辰現在還有沒有尋思的想法。
她坐到病床旁，眼神沉痛地看著剛剛蘇醒的青年。
“……嫻姐，對不起……”
兩人的沉默中，是宋辰先開口說了聲抱歉。
“別和我說對不起！”
孟嫻現在簡直患上了對不起PTSD，她最怕的就是宋辰的這句對不起。
“你知道我看到你發給我的那些信息時，我有多害怕嗎？”
至今回想起那個畫麵，孟嫻都忍不住發抖。
“我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你躺在浴缸裏生死不知的畫麵，我怪我自己為什麽不來得更快一些，我怕你救不回來，我守在搶救室外的時候，就怕大夫走出來和我說，抱歉，要是能早送來幾分鍾就好了……”
孟嫻氣得眼眶都紅了。
“你對不起的人永遠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是末末，當初她那麽想要活下去，結果她最珍惜的生命，你卻輕飄飄的放棄了，你還配當末末的哥哥嗎！”
孟嫻憤怒地指著病房裏那扇為了防止病人發生意外，其實無法開得很大的窗戶。
“你如果真的不想要這條命了，現在就從那裏跳下去，省的我一直為你擔驚受怕，省的我這個外人從你出事到現在，一直到處奔走為你洗刷冤屈。”
這當然是氣話，可孟嫻真的很難過，怪他輕易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不會了。”
宋辰的聲音沙啞又飄忽。
他看向了虛空的方向，又轉而看向了孟嫻，鄭重地說道，“不會了。”
“我會努力活下去。”
“嫻姐你知道嗎，原來人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真的會見到自己最想見的那個人，生死之間有一條線，在我要跨過去的時候，末末把我推回來了，你說的對，她在氣我變成了一個懦夫，她就在線的那一頭，雙手叉腰，氣得她又蹦又跳哇哇大叫，就差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了。”
此刻宋辰的眼神中好像有光。
“她和我想象中一樣，長高了，也長胖了，變成了一個很漂亮很活潑的小姑娘。”
在宋末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裏，她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瘦的好像一個骷髏架子，那一年，她才十五歲，曾經活潑樂觀的個性也變得憂鬱。
如果她能夠無病無災的長大，應該就像是剛剛宋辰形容的那樣，漂亮，活潑，像一個管家婆一樣對著哥哥喋喋不休地嘮叨著。
可是她再也沒有長大的機會了，她那麽想要活著，又怎麽願意見到自己的哥哥這麽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所以嫻姐，我不會了，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聽到了宋辰的保證，可孟嫻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因為她看清了宋辰笑容底下，那化不開的憂鬱，他說的是自己會努力的活下去，而不是他想要活下去。
孟嫻深吸一口氣。
“你之前發我的那些消息我都已經刪掉了，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小浩的生日禮物你自己在他生日當天送給他……”
“還有，以後不要再和我說對不起。”
不管怎麽樣，隻要他有活下去的決心，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孟嫻知道宋末對宋辰來說有多重要，即便那可能隻是他在昏迷中的一場夢，可既然他相信那場夢是真的，既然他答應了末末，那他就不會輕易尋死。
雖然宋辰隻是剛剛蘇醒，可他目前的精神狀態良好，有些事情拖不得，在和宋辰溝通過後，孟嫻通知了天籟的人，讓他們前往醫院商量之後的對策。
*****
李準和薑琦分別是天籟法務部和營銷部的副部長以及部長，宋辰的情況特殊，不適合派太多人來醫院洽談，但天籟能派出這兩位領導過來，絕對證明了他們對宋辰這個人的看重。
早在來之前，李準和薑琦就了解了許多有關宋辰的資料。
宋辰作為娛樂圈的頂級流量，在此之前他們二人對宋辰也是有所了解的，隻不過因為之前天籟主攻唱片市場，雙方基本沒什麽接觸，了解不深。
作為混跡娛樂圈多年的人，他們也深知媒體的報道有多不靠譜，一開始宋辰的黑料爆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偏聽偏信，反而第一時間意識到，宋辰這是被人整了，要不然，不會出現全網輿論一邊倒的結果。
現在看到有關宋辰更詳細的資料時，更加對他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因為宋辰的資料太幹淨了，幹淨的不像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更準確的來說，他們很難相信的是爬到了頂層流量的位置，他還能保持的這樣幹淨。
當你站的很高的時候，難免會有心理上的落差，心態會膨脹，特別是被無數人追捧，誇讚的時候，很難不自視甚高。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當紅明星頻頻被傳出耍大牌新聞的原因，有些明星即便在麵對工作人員時裝得很好，私底下也會在自己助理麵前露出驕橫的一麵。
但宋辰不是，在天籟對他的調查報告中，那些曾經和宋辰有過合作的品牌、攝製組，有抱怨璀星的，有抱怨宋辰那邊接洽人員狐假虎威的，但從來沒有人抱怨過宋辰。
在那些和他有過合作的人的口中，他是一個好脾氣近乎到沒有脾氣的人。
雖然演技普通，但是很配合導演的一切安排，拍攝環境比較惡劣的時候，他也不會抱怨叫屈，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他能開開心心和群演吃著一樣的廉價盒飯，雖然演技普通，但在片場裏，可以看到他在努力學習的場景，其實認認真真看完他的一整部戲，從拍攝的第一幕到最後一幕，是可以看到他的進步的，不過因為片場拍戲順序混亂的緣故，很難直觀地發現這一點。
再加上比起對他外貌的關注，觀眾很少會注意他作品裏細微的進步。
他為合作品牌拍攝廣告和宣傳照也同樣如此，即便重拍無數次，換無數個造型也從不抱怨，許多品牌都曾私底下說過，宋辰是他們遇到過的最配合的流量。
所以現在網絡上所謂的耍大牌傳言，全都是無稽之談。
除此之外，他還潔身自好，不參與不必要的飯局，不抽煙不喝酒，不碰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私生活上也很單純，拍戲的過程中，從來沒有和其他女藝人有過過線的接觸，男藝人也沒有。
許多人甚至私底下戲謔地稱呼他為小菩薩，現代社會飲食男女，即便為了偶像地位不談戀愛，可基本的生理需求總得解決一下吧，拍戲的時候男女之間擦出火花，然後順理成章發生關係，等到這一出戲拍完，大家又各奔東西，不會有任何牽扯，這在圈子裏太常見了，甚至一些已婚的明星也會發展出片場夫妻。
像宋辰這樣的地位，這樣的相貌，多得是大美女願意和他發生關係，還不需要任何補償。
可麵對那麽多的**，他依舊守著底線，永遠和那些人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這樣的頂流，在娛樂圈簡直就是一朵不合群的奇葩。
他能爬到這個位置，真的隻是靠了那一張臉。
因為孟嫻帶著誠意和天籟合作，所以天籟的內部資料裏，還有一些更隱秘的消息。
也是這些資料的存在，讓李準和薑琦覺得洗白宋辰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隨便放一個猛料出去，都能讓外界對於宋辰的印象，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在走進宋辰的病房前，李準和薑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正常人經曆了這樣規模的網暴，又經曆了一場生死，容色肯定會所有憔悴，但是養一養就好了。
但走進病房後，兩人還是像沒見過世麵那樣愣住了。
難道宋辰不是自殺，而是整容了！
此時此刻，兩人都覺得，宋辰確實可以光靠一張臉就在娛樂圈橫行霸道。
他不需要演技，不需要唱功，不需要情商，他隻需要靜靜站在那裏就好了。
薑琦甚至想到了傳說中的塞壬，他的美麗就像是海妖的歌聲，迷惑著見到過他的每一個人心甘情願匍匐在他腳下。
之前宋辰遇到的都是哪些三流導演和三流攝影師啊，根本就沒有拍出他一半美貌！
兩人中，薑琦這個營銷部部長更為激動，他們天籟可不會像璀星這個小公司一樣竭澤而漁，宋辰完全是一塊還未精心打磨的瑰寶。
薑琦按耐著心中的激動，她覺得，天籟選擇簽下宋辰作為打開影視圈的第一塊敲磚石簡直就是這些年來天籟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隻要宋辰能有三分天資，她就有信心將他培養成一個時代的奇跡。
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長遠計劃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掉網上現在的那些黑料。
完整的視頻他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花大價錢拿到了，天籟並不心疼這筆錢，因為早晚可以從宋辰身上賺回來，在見到宋辰本人後，薑琦更是認定了這一點。
“我們得先商量好，你能接受自己的私生活被曝光到什麽程度。”
即便放出了那段完整的視頻，解釋了宋辰並沒有和那些富婆存在肢體上的接觸，所謂的親密照，其實是惡意截圖，但還有一點需要解釋。
宋辰為什麽會出現在女性向的會所中，在那裏當侍應生。
這顯然要勾起宋辰那段不太美好的回憶，也會讓他一直保護著的家庭背景曝光。
雖然在薑琦看來，這其實是宋辰的加分項。
“可以說明宋辰之所以會在會所打工的原因，但是還是盡可能控製輿論，不要深扒宋辰的家人。”
孟嫻替宋辰開口，她也已經計劃好了和宋辰一起離開璀星，將宋辰交到其他人手中，她始終都不太放心。
薑琦有些失望，但當她的視線轉向宋辰，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憂鬱時，又很沒立場的妥協了。
宋辰還是太單純了，不想利用已經死去的家人賣慘作秀。
但誰不喜歡這樣有底線的人呢，在這樣肮髒的圈子裏，宋辰的清白是一種罪過，可同樣的，也讓人忍不住前赴後繼，隻為了靠近這一團螢火。
“那就先上傳視頻，扭轉輿論方向，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再找機會放出宋辰因為這段莫須有的汙蔑，自殺……的消息，如果計劃得當，可以直接達到洗粉、吸粉、固粉三個目的。”
說到自殺，薑琦的視線不由自主轉移到了宋辰的手腕上，當時他該有多絕望啊。
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明明隻是工作上的合作，可她已經開始心疼了。
果然美貌就是最好的武器。
“不。”
在兩人進來之後，宋辰第一次開口。
他看向薑琦和李準的眼神格外堅定。
“如果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按下所有有關我自殺消息的新聞。”
宋辰看著包紮嚴實的手腕，虛弱的聲音此刻也充滿了力量。
“沒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了，這是我做過最錯誤的決定，那就別讓他們因為我的錯誤而更喜歡我。”
雖然有很多人罵他，可同樣的，依舊有人喜歡他。
如果讓人覺得自殺是博取憐憫的最好手段，作為擁有龐大影響力的偶像人物，這又會潛移默化改變多少人的想法呢？
所以宋辰明知道這個消息曝光對他有利，可他依舊不願意這麽做。
薑琦和李準此刻已經不是驚訝了，他們完完全全被宋辰震撼了。
他們覺得，如果圈子裏還有最後一抹白，那應該就是眼前的青年吧。
他實在是太幹淨了，讓薑琦這個習慣了娛樂圈各種操作手段的老狐狸都忍不住感覺到了心虛自卑，她不斷在心裏比較著自己和宋辰在人品上的差距。
薑琦忍不住歎了口氣。
看來以後有些計劃，不能直白地告訴眼前這個單純的孩子了，那些肮髒的手段，就讓他們自己來吧。
宋辰準確捕捉到了薑琦和李準交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人設初步設立成功了。
隻有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那才是真正的秘密。
不論在誰的眼中，他都得是清清白白的形象，必要時候，甚至連自己都得欺騙。
所以自殺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從他這裏流傳出去，至少不能是在他的授意下流傳出去的，宋辰可不認為天籟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他隻需要全然無辜的享受成功的果實就好了。
至於任務……
宋辰從來不擔心第一個洗白的任務。
完美的不是他，而是之前的那個宋辰。
他一直都是那抹潔白。
*****
宋辰醒了，醫院裏的小護士們找了各種辦法，輪流來病房近距離見了這個以前隻能在電視中見到的大明星。
“我現在覺得新聞上的黑料肯定是假的了。”
有個小護士在見到宋辰後，信誓旦旦地說道。
“因為如果長他這樣，根本不可能隻賣5000塊錢。”
這種極品都隻賣5000，那些庸脂俗粉是不是隻能賣50了，這不是擾亂市價嗎。
“忽然擔心黑料不是真的怎麽辦，如果是真的，好歹還能努力賺錢買一晚，這黑料要是假的，豈不是連這點機會都沒了，嗚嗚嗚，三觀沒了，來個人打醒我。”
這番言論遭來小姐們一陣唾棄，大夥兒嚴肅地對她進行法製教育，情色交易是違法亂紀的行為，她們堅決抵製這種惡劣的行為。
有些底線還是要堅持的，但心裏小小的想一想，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更何況，此時她們已經越來越偏向於宋辰的那些黑料，都是別人的汙蔑了。
在天籟娛樂還沒有在網絡上進行反擊的時候，宋辰已經靠個人魅力在醫院範圍內洗白成功。
而現在，反攻的號角正式吹響了。
幾個和【第一娛技】類似的娛樂圈爆料號，營銷號同時上傳了【第一娛技】口中所謂宋辰出道前和各種富婆們親密接觸的完整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