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尖葉四照+麥冬
◎【二合一】上大學?◎
“我就把你給我算的賬和他說了, 他聽進去了,說之前是自己想岔了。”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沒說這些是你跟我說的,就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他還在誇我, 精明會過日子呢!”
蘇妍:……原諒她確實沒聽出來這一句算是誇獎。
不管怎麽說, 黃丹霞的事情解決了, 她也替她開心。
同時還把從朝老師那裏獲得的信息告訴了她。
果然她聽完眼睛一亮:“那我要是過了這次培訓,是不是也能成為正式藥師了。”
蘇妍點頭,因為要在近段時間內落實一隊一醫,衛校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再進行一次培訓, 所有參加結業考試合格的醫生都能得到有關部門頒發的證書, 正式上崗。
黃丹霞雖然進入這行,時間不長,但她學習認真,現在已經基本能認全所有藥物。
看病救人功力尚且不足, 但按藥方抓藥卻沒什麽難度。
大隊現在有她和鍾大爺兩個大夫,周園一個藥師, 但有整個大隊和一個藥材收購站,再增加一個藥師也不沒什麽問題。
畢竟收購站這邊算是一個集體經濟組織,除了鍾大爺他們都掛在裏麵, 也沒拿什麽編製, 就如一名正式職工, 也就沒那麽多複雜的要求。
分享完好消息, 蘇妍又問了她點趙枝枝的事情。
黃丹霞提到她就是一癟嘴:“那姑娘說話跟掐著嗓子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可奈何村裏的婆婆們都喜歡拿她做比較, 經我們這些小花小草一對比, 那可不就是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說起這事來,她心裏抱怨還真不少:“都說不看看她讀書成績這麽好,也不想想,村裏哪個大姑娘像她這麽大還在家什麽活也不幹,淨讀書去了,我要有這環境,我也能考高中上大學。”
“上大學?”蘇妍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可不是”黃丹霞湊近她悄悄說,“你也知道咱們公社每年有兩個推薦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這不兩三年沒輪到咱們大隊了嘛!據說明年隊裏準備把她推上去,正經的高中畢業生,家裏成分也不錯,我看呀大概率能成。”
蘇妍想想覺得也是,盡管從她的角度覺得這姑娘有點茶,但人家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而且貌似隊員中口碑還不錯。
之前不是還說去哪參加比賽演講,估摸著也是個會來事的。
對此蘇妍沒什麽特別的想法,黃丹霞卻有些憤憤:“照我說這個名額該給你才是,你不也是高中畢業,而且來做醫生治病救人的,不比她那些花花架子有用多了。”
蘇妍:可閉嘴吧你嘞,這不給我招仇恨嗎?
“可不興這麽說,”蘇妍連忙製止她,“我才到這多久,而且我對這個也不感興趣,你可別亂說了,當心給我引禍上身。”
黃丹霞一想也是,別看隊裏現在團結得跟一股繩似的,可親兄弟間還有自己的小心思呢,更別說他們這本是不同的人家。
就拿他們家來說,即便搬來了這裏這麽久,偶爾還是會有種被當成外姓人的感覺。
更何況蘇妍他們這種新來不知道多久又會回去的知青,現在是眼瞅著她在這個崗位,大家才尊敬她。
真要觸動了他們族內人切實利益的那一天,翻臉起來比誰都快。
“不好意思,是我一時口誤。”她顯然也認識到事情嚴重性,連忙道歉,但卻並不想就此放棄。
又出主意道:“要不你趕在年前和陽子把婚結了!”
結了婚她可就是切切實實的周家人了,到時候一個是嫁進來的媳婦,一個是注定要嫁給外姓人的女兒,還不定大家幫著誰。
雖然她自己也挺厭煩這種有了媳婦忘了女兒的做法的,可現在這不也是活學活用了嘛!
蘇妍掉了一臉黑線,雖然知道這姑娘出主意是為她好,但這未免也太損了些。
何況“我對上這個大學真沒興趣,你看我現在的工作可不就是錢多事還行離家近,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是真覺得沒什麽意義,明年就七五年了,現在人擠破頭想去上了工農兵大學,等七七年恢複高考後,真正的大學生出現,他們反而會夾在中間,成為高不成低不就的存在。
前世從上千萬考生中鍛煉出來的蘇妍,對於高考從來就沒在怕過。
她這就等於現在先工作攢兩年錢,等恢複高考後再正經考試,成為貨真價實的大學生。
黃丹霞見人是真不打算爭一把,也不再自討沒趣,轉頭和她說起別的事情來。
得了消息的趙枝枝也沒清閑,她很快就拿著消息去找周東陽。
辦公室裏,周東陽見來人也沒多大反應,他比她更先知道這個消息,在公社時祥叔還語重心長安慰了他幾句,很是為他們的錯過而惋惜,弄得周東陽哭笑不得。
隻能不厭其煩地解釋沒有過這麽一回事。
雖然當時兩家父母是有這種想法,可是他和趙枝枝一直把彼此當兄妹,所以後來趙姨不肯應允兩家婚事,也算是讓他解脫了,不然自己還得想其他辦法。
至於這裏麵有多少是看不上他家的成分,他也不想深究,不管怎樣,這關乎他媽和趙姨的情分,他尊重他媽的想法。
是以此刻趙枝枝前來告訴他這個消息,他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不想她下麵的話就如他有些高興不起來了:“東陽哥哥,你要不也爭取一下,咱們一起去上大學怎麽樣?”
趙枝枝人長得漂亮,又會撒嬌發嗲,學校裏也不是沒有追求她的人,可她綜合比較了一番,發現還是周東陽更合意。
有的雖說家在縣城裏,可一家幾大口人擠著十幾二十平的房子,廁所洗澡都得去公共地方,說起來還不如她們鄉下。
而周東陽現在自己就已經可以賺這麽多錢,聽她爸說一個月少不下五十,又有開車技術在手,周姨還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將來也不怕有惡婆婆折磨她。
而且,說起來,她也很少碰見周東陽這樣長得好的男人,所以她實在有些不想放過。
不就是成分差點嗎?也不是黑五類,現在他家過得好好的,上大學也不太講究這些了。
她聽說省城大學去年也招了個並不是三代貧農的,他現在在隊裏人緣好,公社喜歡他的領導也不少,要一個推薦名額應該也不是大事。
趙枝枝這麽想著,也把話都給他說了。
周東陽卻不為所動,隻對她道:“我現在就過得挺好的,對上大學沒什麽興趣,你還是快些回去準備你的事情吧!我也要準備去接你嫂子了。”
趙枝枝:……
“可是東陽哥哥,蘇妍她家是縣裏的,早晚有一天會回去,你不怕萬一成為第二個周強北嗎?”
周東陽身子一僵,周強北他自然知道,七零年左右取了個知青媳婦,對方據說還是市裏人,當時不少人羨慕他有福氣,也沒少閑話他娶了個祖宗,屋裏屋外什麽活都一手包圓了。
對此周東陽沒什麽感覺,自己的媳婦不自己疼,哪由別人來置喙。
可惜的事,就在前幾天,第一批知青返城,這位知青嫂子二話沒說托家裏關係回去了,而周強北說是帶著孩子去找了兩次,也沒找到個結果。
一時從人人羨慕的對象,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話和經典教訓。
他倒是不怕蘇妍會是這樣的人,隻是,以後如果自己真成了拖累她的那個,他心裏難安。
可一想到有那麽一天,自己真的要主動放手讓她離開,又心如刀絞。
內心百味雜陳,但他麵上不顯,輕飄飄來了一句:“那我也認了。”
她瞪大眼睛看他半響,最後自己先敗下陣來,一臉憤懣地走了。
周東陽如釋重負,緩緩歎出一口氣,收拾東西去接人。
路過小道旁發現幾點鮮豔的紅色,他眼睛一亮,幾步爬了上去,真有不少“雞嗉子”,他摘下一顆放入口中,差不多熟了。
料想蘇妍應該愛吃,他很快行動起來,這棵樹不小,專摘紅的,也塞滿了了整個軍挎包。
見到果實的蘇妍果然很驚喜:“荔枝?”
再一看不是,個頭比荔枝小了不少,紅得也更豔。
以為她不知道,周東陽還特意拿起一顆給她演示了吃法。
蘇妍這會兒也想起來,這東西應該是山荔枝,和荔枝除了外形長得像,其實並沒有什麽關聯。
是尖葉四照花的果實,因其漂亮的外形和良好的環境適應性,後世很多地方還將其開發成園林觀賞植物之一,可惜野生的卻越來越難找。
雖然聽過見過,但確實是第一次吃,她學著她的樣子,一開口就有一股清甜軟糯的果肉流進她口腔,一嚼一生香。
蘇妍幸福地眯起眼,鬧著周東陽帶她去看樹,她好久沒有見過原始的山荔枝了。
周東陽拿她沒辦法,回家放了東西,跟佟嬸打了招呼就匆匆忙忙出去了,把人搞得迷迷糊糊。
往那桌上的包裏一看,心裏明了,估摸著,是妍丫頭又想去看新鮮了。
無奈地搖搖頭,拎起一顆紅果放嘴裏,炒自個的菜去了。
成熟的果子都被周東陽摘得差不多了,蘇妍幾番艱難爬上去,稀罕完了樹,也就摘幾顆意思一下,兩人便回家了。
一路上,周東陽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問題。
他試探著開口:“你說我去讀個大學怎麽樣?”
蘇妍想也沒想就說:“挺好呀,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咱到一個地方上。”她可不想長期異地。
完了反應過來,現在還沒有恢複高考的消息,不過想到自己早晚要動員他提前學習,正好趁此機會說明了,便順著解釋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看時代其實一直是在不斷變化的,最近一段時間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各項政策在逐步放寬,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恢複高考,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考大學呀。
周東陽沒想到她想的是這麽一件事,被她輕描淡寫一說,感覺心裏鬱結解開了不少,可他還是有些擔憂。
“要是並沒有恢複,而是一直這樣呢?”
蘇妍不以為意,但看周東陽顯然一臉擔憂,也似模似樣給他做了一個規劃。
“嗯?咱們打個賭,我覺得三年之內恢複,如果到時候恢複了,以後你多洗一百八十頓飯碗。”
周東陽被她的賭資逗笑,事實上,自從知道她不喜歡洗碗,他也盡量自己包攬,但小丫頭嘛,總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啥也不幹。
因此他媽在家的時候,她還是多會主動去洗。
“如果一直這樣?”他挑眉問。
蘇妍很不在意地擺擺手:“那就我多給你煮180頓飯吧。至於你的問題,三年後你還想讀可以走工農兵大學道路呀,我聽說咱們隊的趙枝枝好像就是明年的推薦對象。你這麽優秀,肯定也能推薦得上。”
這話自然是暫時安慰他的,她對他上工農兵大學也沒什麽意向。
周東陽得了準話,心情開闊不少,接道:“多做飯就不用了。”
他還想多活幾年。
蘇妍瞪他,他好笑地揉揉她腦袋,對著她耳邊的小呆毛吹了吹,道:“但你得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準離開我。”
蘇妍立馬警惕看向他,堅決道:“不行!”
周東陽危險得眯起眼,卻聽她道:“如果你出軌,家暴或者犯了其他十惡不赦的罪行,我一定立馬離你遠遠的。”
後半句他聽懂了,也放心了,他不會幹這種混球事,但“出軌家暴是什麽意思。”
“出軌就是不忠於自己對象,和別人男人或女人亂來,家暴就是家庭暴力,你不準打我,我肯定會打回去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打不贏對方,但深覺氣勢不能輸。
周東陽看她佯裝凶狠的模樣其實很想笑,但也知道這事得認真,於是很嚴肅跟她保證:“你放心,我周東陽,這輩子心裏隻有你蘇妍一個人,保證不動你一根手指頭。”
蘇妍哼哼兩聲,現在確實沒有發現這種跡象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看你表現!”
“好,那就好好看一輩子。”說著,輕輕在她發頂親了下。
蘇妍正想抬頭詢問,對方卻已岔開話題。
“那你呢?”
蘇妍不解。
“大學”
“哦哦”兩下,她也不能解釋她知道的事情,隻能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態勢:“我反正是相信肯定會恢複的,我要努力考大學。萬一考不了,反正你也別想去大學開心地找別的小姐姐。”
周東陽被她這麽插科打諢,心裏也跟著敞亮起來。
能恢複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真到那天他就爭取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然後在城裏找份工作。
總之人已經到了他手裏,自然不會輕易放開的。
蘇妍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很快就把這事放在一邊,不過周東陽的話還是提醒了她。
雖說還有兩年多才高考,但她聽說第一屆的時候教輔資料可是很難找的。
那她既然得了先機,可不得提前未雨綢繆嘛!
回去後佟嬸還跟他們講起另外一件事情。訂婚在即,大部分東西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但還有小部分吃食時需要現買的。
所以訂婚前一天還需要他們去縣城一趟。
兩人默默把這些日子記下來,好騰出日子來請假。
邁著歡快步伐的蘇妍,繼續開啟了她訂婚前的上班生活。
或許是心情好的原因,蘇妍整個人都活力十足,甚至忍不住哼起歌來。
不一會兒,門口走來一個麵目暗沉的國字臉男人,打破了她的快樂。
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手上布滿厚繭,身上還有一股很大的泥灰味,應該是個工廠的工人。
雖然從來不曾在隊裏見過這人,一時有些茫然,但是對方很快說明了來意。
“你就是蘇妍蘇大夫吧?”
蘇妍點頭,不知他目的,她也沒有多說話。
對方先說起自己的病症,經常性咳嗽,感覺能扯到肺一樣。
蘇妍給他檢查了一番,聽說他是磚石廠的工人,這應該是他們這行的職業病,長期吸入過量粉塵,可不得咳嗽。
這說起來還是靠長期調養,但現在有份工作不容易,讓人家停了工作顯然不現實,蘇妍隻能給他說明情況,然後開方子,又取了點炮製好的麥冬給他泡水喝。
男人對此倒是接受良好,甚至在蘇妍抓藥時,有了聊天的意思。
對著蘇妍介紹:“我叫蔣華生,是丹霞的對象,她應該跟您說起過我吧?”
蘇妍這才抬頭又看了他一眼,長得不算英俊,但也不算差,算得上周正,看起來人也老實。
她不置可否點點頭。
隻是對方接下來的話,很快顛覆了她的判斷。
隻見男人說:“我聽說丹霞現在在衛生院裏,一個月就10塊錢工資?你也知道我是個工人,每個月工資有24,足夠養她們娘倆,她隻要在家幫照顧老人,享清福就行了,實在沒必要出來拋頭露麵,受這份罪,您說是不是?”
蘇妍不滿了:“做醫生怎麽就拋頭露麵了?救死扶傷是很神聖的事情,怎麽在你嘴裏就成了受罪,而且工作憑自己的本事賺錢,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對方也察覺自己失言
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但蘇大夫您也不能否認,作為一個女大夫,每天接觸各式各樣的人,說不定還要給人檢查□□身體,難免有些觸碰,多少有點有傷風化,你們現在倒是沒什麽,可要結了婚別人難免說閑話。”
蘇妍這個暴脾氣,直接就炸了。
“有什麽閑話好說的,治病救人是天職,大夫眼裏無男女,你沒聽說過咋的?女的做大夫就有傷風化了?男的就可以,還是說說這些話的人,自己一輩子不看大夫?”
見越解釋越亂,蔣華生也有點苦惱,幹脆不談工作,直接賣起慘來。
“蘇大夫,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家的情況你也應該聽說過,家裏離不開丹霞,辭了工作她自己也輕鬆些。”
蘇妍對這種鬼話可太熟了,現在離不開,那沒和黃丹霞談對象時他家都是寄生的?
但她現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莽撞,於是問:“這話是她叫你來跟我說的?”
男人支支吾吾應是,蘇妍就知道裏麵大概有些別的情況,但還是忍下脾氣,聽他繼續說。
見蘇妍也有些動搖,他又聲情並茂說起自家情況:“家裏還有個三歲的兒子,又有個五歲的小弟,我媽生病了下不來床,丹霞嫁過來,我的工資也足夠養一家子,她隻需要照顧下老人孩子,讓我回家有口熱乎飯吃就行。”
“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你的一口熱飯,要讓她放棄自己的工作。”
“話不能這麽說。”男人很是不理解,“錢我掙的足夠吃了,而且我在磚石廠幹的都是重活累活,誰也不想娶了媳婦回家還是冷鍋冷灶的。
蘇妍拳頭硬了:“那你知不知道?黃丹霞隻要幹得好,過個幾年工資能有你現在的兩倍。
實際上她隻要考到證書就差不多了能實現這個數,但蘇妍沒講明,也怕這人起不好心思。
見他陷入思考,蘇妍繼續道:“既然到時她完全可以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人。那你為什麽不能在家照顧你自己的母親同時照顧好孩子,做好家務,讓她工作回來,不要麵對冷鍋冷灶。”
先前還沉思的男人聽了直接炸毛:“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幹這些活?
“為什麽不能,你們大老爺們不吃飯不睡覺?”
男人卻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反而有些慌了神,一個勁追問。
“不會吧,才進衛生院沒多久?能治人病嗎?你有周家那小子,她憑什麽升那麽快,她不會背著我和誰有一腿吧?
蘇妍整個人無語,一般人聽到對象錢多了,潛力更高,不是應該高興嗎?他怎麽還先質疑起人家能力來?而且一見人一個年輕姑娘混得好,就懷疑人家靠不正當手段上位,什麽毛病。
她懟到:“你了解她多少,你知道她為了學醫付出多少努力嗎?這些在你眼裏都是可以靠關係拚上來的嗎?你知道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嗎?是你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能否定的。而且你憑什麽對人家妄加猜測,這既不尊重人家,也不尊重你自己。”
男人默了半天,然後道:“我知道我說不過你們這些文化人,我是個隻知道賣力氣的,但我也明白娶個媳婦要掙錢養家對她好,她給我洗衣做飯暖被窩,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現在家裏老人需要照顧,我今天來就是給她辭工的。”
蘇妍也懶得再跟這種人費口舌,直接到:“辭工作需要本人來,不接受別人代辭。”
“我怎麽是別人了?”男人聲音突然提高,“我們都已經過訂了,就差領個證辦個席了。
蘇妍也拒絕得非常強硬:“就是你們領證結婚,你是她丈夫也不行,辭工作必須她本人來。”
“你這人怎麽回事?見不得人好,故意卡我們不是?”
蘇妍懶得廢話,直接喊了兩聲周園,讓他出來送客。
周園早就探出腦袋後麵聽得真真的,隻見蘇妍氣場全開不好出來打擾,因此這會見叫他,立馬狗腿地跑出來趕人。
男人對著蘇妍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但對同樣身高馬大的周園,心裏就有些怵了。
嘴硬說了句:“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然後飛快撒丫子跑掉了。
蘇妍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忍不住啜一口:出息!
作者有話說:
【1.尖葉四照:《山海經?南山經》:“有木焉,其狀如榖而黑理,其華四照。
2.麥冬:時珍曰∶麥須曰 ,此草根似麥而有須,其葉如韭,淩冬不凋,故謂之麥冬,及有諸韭、忍冬諸名。俗作門冬,便於字也。可以服食斷穀,一名仆壘,一名隨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