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信早了
◎尷尬了……◎
就在林煜文琢磨他要不要再勤快一次, 把紅薯地打理一遍時，衛虎帶來了好消息。
首先是他這次準備承包的100畝地，已經走到最後一步的手續——交錢簽合同。
當然, 在林煜文耳朵裏聽到的最妙的消息, 不過是他審批的宅基地通過了！
那還打理個屁的紅薯地！
拿到審批資格的林煜文，直接就拎著一麻袋的玉米去找大萌子了。
到鎮上時，正是傍晚時分。
相比於村裏的氣溫，鎮上的溫度已經有點城市裏的感覺了，悶悶的，有點子熱。
收到滿滿一麻袋的黃澄澄的玉米時，大萌子還有些無措：“這些都可以怎麽吃啊？”
林煜文掰著手指給她數：“上麵的是水果玉米, 冷凍保存，隨吃隨煮, 味道比較清甜。下麵都是老玉米，用來打成大碴子煮粥就是東北味道，或者打成玉米麵貼餅子也好吃。”
廚房小白大萌子, 直接就給秋十一打電話了。
就在大萌子一心等秋十一時, 林煜文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講：“我準備在農場蓋個房子, 想邀請你來幫我主持建設。”
“哈？！”大萌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林煜文又重複一遍, 接著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歉：“之前是我魯莽了，現在想想要是能直接在山裏蓋個房子, 那我上班通勤時間就能大大減少, 而且看菜地也更方便。”
出乎林煜文的意料, 大萌子並沒有對前一個月的忙碌卻成為泡影表示出些許的生氣, 反而她這下更興奮了。
大萌子雀躍道：“我真的, 可以嗎？”
林煜文這才反應過來, 人家小姑娘工作就是幹這行的，能有新的可發揮機會，人家上哪還能不樂意。
意識到這一點的林煜文，也忽然又激動起來：“你看我這次，能用到多少品牌發來的試用品？特別是大件的冰箱、電視、空調……”
當得知林煜文又要折騰自己蓋房子後，董千行對林煜文之前翻修老房子的行為表示出強烈的鄙視。
鄙視就鄙視吧，反正當時確實也是林煜文考慮不周到。
頂著董千行鄙視的目光中，林煜文又成功邀請到他來幫忙。
當然，前提是隔一天要吃雞，中間那天要吃鴨。
已經有過養雞養鴨經驗的林煜文對此表現很是無所謂，順便還把養雞養鴨的任務交代給董千行來負責。
“怎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又有新視頻素材的董千行，心裏明明在暗爽，但偏還要做做樣子，表情佯怒。
審批手續已經下來，九婆得知鄰居馬上就要自己另立門戶，熱情給林煜文看了個合適破土動工的好日子。
意外發現九婆還有看萬年曆這一神奇技能的林煜文，嘖嘖稱讚。
九婆卻是沒把林煜文的讚美放在耳朵裏，指著小錦書道：“你們大人怎麽動都影響不大，但孩子是要仔細些。”
沾了兒子的光，林煜文心情不錯，還哼出了歌兒。
雖說作為一個擁有科技金手指的他並不屑於講究什麽迷信日子，但有這麽個長輩在關心著他的人生、他的事業，感覺著實不錯。
唯一問題是，九婆看的這個“好日子”，距離實在有些長，差不多還得二十天呢。
閑著沒啥事幹的林煜文，又跑去撅著屁.股把紅薯地細細理了一番。
聽說九婆就喜歡吃這品種的紅薯，林煜文打算等紅薯收獲了，給她也送去兩袋。
林煜文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他計較著那陣子他要忙地裏秋收，媳婦還要盯著蓋房子，到時錦書就托九婆照看了……
捎帶著，林煜文還把曬幹的玉米給六爺爺拎去兩大袋。
這種曬幹的苞穀方便存儲，隨時要吃，隨時拿去打粉或打碎粒都可以。而且還不會流失玉米原有的香甜風味。
當然，在送玉米時，林煜文捎帶著也隨口跟人家透露那麽兩句：“我們準備蓋自己的房子啦！”
六爺爺是個脾氣溫和的老人，笑眯眯順著林煜文的話說下去：“啊呀，到時候你們忙不過來就把小子送我這裏嘛。”
“欸欸！”詭計得逞的林煜文美滋滋回去了。
這剛準備出門，林煜文又被六爺爺叫回去。
原來是他家的貓兒最近才下了小崽，六爺爺問林煜文要不要給他留一隻呢。
林煜文這才想起上次三表伯幫他討小貓看糧的事兒來，忙問：“現在就能抱回去嗎？”
六爺爺笑著反問：“你們不是最近打算蓋房子嘛。”
見林煜文點頭，他又道：“那不如在我這多留倆月，還正好能跟著它老娘學學抓老鼠。”
林煜文道：“這樣也好。”
隨後六爺爺便叫他先把相中的小貓崽訂下。
林煜文跟著六爺爺到母貓這邊，母貓正在坐月子，六爺爺還頗為貼心地給它燉了羊肉湯，進屋時母貓正在吃羊肉呢。
約莫是看到生人，母貓連肉也不吃了，立馬把孩子逐個叼回身旁，衝林煜文喵喵叫著。
六爺爺指著它笑：“你看它現在寶貝它孩子，但等上兩個月孩子要是還不送走，它就立馬把小貓趕出去。”
林煜文聽著稀奇，低頭瞧去，隻見母貓很是疼愛它的幾個孩子，見著林煜文後渾身的毛都沒貼下去過，叫聲中也能明顯聽出警告意味。
在六爺爺建議下，林煜文選了隻體型最大，毛色也最濃厚，最像它老娘的小貓中的老大。
“是隻公貓，才出生就這麽大爪子，今後肯定能抓老鼠！”六爺爺對這隻小貓崽很是肯定。
定下小貓兒，六爺爺便從籮筐裏取出一根紅繩綁在小貓脖子上，表示這是他已經定下的貓兒。
臨出門前，六爺爺還交代道：“下回要是過來帶貓，你得拿一二十塊的零錢。”
六爺爺還告訴林煜文，這十塊二十的就是小貓兒的“買命錢”，要是不給錢就帶走，用他們通俗迷信話來講，怕小貓活不長。
林煜文覺得這習俗還挺有趣，他道：“那我要是帶來一百塊的大紅票呢？”
六爺爺立馬擺手：“那要是傳出去了，怕是全村都要罵我騙小孩錢哩！”
林煜文哈哈笑著走了。
回去路上，還看到在家門口坐著納涼的林誌勇，林煜文瞥他一眼，淡淡地說他剛才給六爺爺送玉米去了。
林誌勇也是處之泰然，笑著道：“還是煜文講良心嘛，今後三表伯我就不種玉米啦。”
可把林煜文氣得不行，今年替他還玉米就算了，合著接下來年年他都要吃自家的？
偏偏他話裏話外都在提示林煜文，前些年他們家一直都是從三表伯家拿的玉米吃……
吃人嘴軟的林煜文決定換個話題，又主動說起他們家馬上就要蓋房子的事。
林誌勇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以銀朱對她那寶貝兒子的稀罕勁兒，林誌勇就不信銀朱舍得把兒子交到他們外人手裏。
是以，林誌勇仍舊麵色泰然，隨口把林煜文敷衍過去。
林煜文雖說總覺得當間有什麽奇怪，但仍舊是撓著頭，走了。
八月底，林煜文地裏的晚熟茄子終於可以采收。
林煜文興衝衝去湍河邊上的燒烤店談合作，結果把附近燒烤店都踏了個遍，最後發現他——來晚了！
這些燒烤店裏頭，要麽是早早就有穩定的茄子供貨商，人家都幾年的交易合作，壓根就不聽他說什麽他這茄子品種好，味道佳；要麽雖說是新店，但人家在八月初就已經早早簽下合適的燒烤茄子，而且現在都開賣一周多了……
之前林煜文還信誓旦旦，對他那燒烤茄子抱有萬分信心，結果現實確實一巴掌一巴掌往他臉上打。
自信早了的林煜文連跑三天多，結果一個單子都沒談成。
看著已經收獲堆成小山的燒烤茄子，林煜文愁啊！
後悔不迭的林煜文沒好意思跟老婆吐槽他的憂愁，隻能再度去找賣貨老能手林誌勇幫忙。
結果林誌勇一聽就把他大罵一頓：“早幹嘛去了，現在八月底燒烤季都快過去了，你那燒烤茄子居然才收獲？現在這時候我上哪給你找銷路去……”
本來上門推銷茄子就碰一鼻子灰的林煜文，在三表伯這兒又挨一頓吵。
林煜文是心煩意亂，也懶得再跟他說，直接出門就回家。
晚上睡覺時，林煜文還挺不服氣，決定明早直接拿茄子去市場擺攤賣。
第二天，原本把林煜文大吵一頓的林誌勇還是早早跑來幫忙。
林煜文昨天被吵心裏還有些犯別扭，語氣僵硬：“你回去，我自己想辦法賣茄子。”
林誌勇是把林煜文當做自家孩子看待，失笑：“怎地，還跟你伯伯鬧上脾氣了？”
林煜文懶得吭氣。
“你個驢脾氣。”林誌勇小聲嘟囔句，上前幫林煜文把菜筐子逐一裝車。
新鮮蔬菜把整個後備箱和後排座椅都裝滿，林誌勇主動坐到副駕上：“走走，咱們今早點去，爭取今天一天內就把茄子賣完。”
林煜文現如今可是菜市場賣菜小能手，他自信道：“用不著你操心，我今肯定能把茄子賣完。”
林誌勇提醒他：“你這可都是燒烤茄子。”
林煜文不服：“燒烤茄子怎麽啦？之前球生菜不也沒市場麽，不也是我一點點打開的市場賣出去的？”
林誌勇懶得跟他爭這些，一路上還在給林煜文出主意，問他其他處燒烤攤子有沒有問過，接著又說湍市旁邊農家樂也可以去問問。
結果林煜文的驢脾氣上來了，他就要自己擺攤賣燒烤茄子，就不找燒烤店批量供貨，非要頭鐵說什麽請顧客吃“自助烤茄子”。
這不鬧嘛！
後麵半路林誌勇坐在副駕都在嘟囔嘮叨林煜文，讓他別耽擱時間，茄子就算能放，也經不起耽擱。
林煜文被他念得煩了，直接把車載音樂打開，給他放了首西海情歌，林誌勇當場開唱。
接著又是什麽情.人，2xxx的第一場雪，當初林煜文這車提的是高配版，足足裝有8個音響，還有兩個是低音炮。
在車裏這樣的密閉空間裏，音質那沒得說。
林誌勇他們這種上了年紀的就愛沒事去KTV吼兩嗓子，林煜文精準拿捏他們這年紀喜歡吼的歌曲，直接讓林誌勇沒閑心跟他叨叨。
到了菜市場擺攤時，林誌勇仍是意猶未盡，他此刻心情不錯，提醒林煜文：“早點把菜賣完，咱們去城郊那幾個農家樂轉轉。”
林煜文撇嘴，城郊農家樂才幾個店啊，而且他們那幾家還都不是以燒烤為主，就算能談下來，他地裏成片成片的燒烤茄子能賣出去幾個？
頭鐵的林煜文自個兒搬了兩筐燒烤茄子下來。
“嘿！你這小子就是倔，怎就不聽勸呢。”林誌勇叉腰。
林煜文還真就是倔脾氣上來，他非要自己在市場裏賣燒烤茄子。
現如今他已經成了市場裏的老麵孔，不少人到市場買菜都喜歡先在他這攤子瞅兩眼。
林煜文抓到一個熟客就主動吆喝叫賣：“絕對正宗的燒烤品種茄子啊，自己在家就能做出燒烤店的味道！”
莫名被拉著賣燒烤茄子，老大哥還覺得搞笑：“你賣給我燒烤茄子我拿回去也不會烤啊。”
林煜文則是認真懇切問他：“您家裏有空氣炸鍋嗎？”
看老大哥搖頭，林煜文又追著問：“那您家人，或是孩子家有空氣炸鍋嗎？”
“我閨女家有。”老大哥這次終於是點頭了，就是表情挺疑惑。
林煜文站直身子，拿起他的燒烤茄子，道：“那您買回去絕不吃虧，就放空氣炸鍋裏頭先炸六七分鍾，然後翻麵剪開再炸幾分鍾，撒上燒烤料就跟外麵燒烤店裏的味道一樣，我跟您保證！”
之前林煜文還在盛海時，每年夏天晚上他自己在家熬夜看比賽時，銀朱都會給他做上幾次空氣炸鍋烤的茄子。
噴香噴香，關鍵是還省錢。
追憶完之前這些經曆，林煜文還計算用他這方法做烤茄子的成本：“在外麵吃一次烤茄子得多錢啊，最便宜也要十塊錢了，但我這兒三塊五就能買一斤的茄子，回去用空氣炸鍋烤也要不了五毛錢的電費……我這是專門用作燒烤的品種茄子，隻要三塊五，不比出去吃更劃算？”
由他這麽一算，還真有幾個愛吃烤茄子的上手挑了起來。
林煜文看這位老大哥已經被說動，又去找下個目標客戶。
這次他看準的是位相對年輕的大姐，約莫三十歲上下的樣子，他問：“姐，您家裏有空氣炸鍋沒？”
大姐苦惱：“有啊，裝修買電器送的，結果我們都不會用，也就冬天烤烤紅薯。”
林煜文笑起來，熱情洋溢又把銀朱之前給他做烤茄子的流程簡單說一遍，隨後又道：“其實空氣炸鍋用起來很方便的，您這邊把菜放裏麵先烤著，都不用管，那邊您去正常炒菜，一道菜的工夫就能做出兩道菜。”
大姐也被他說動，要了個塑料袋，蹲下撿茄子起來。
接著，林煜文又繼續問別人家裏有沒有空氣炸鍋，如此炮製，陸陸續續還真有好幾個蹲著挑選茄子的。
他這兒攤子上的茄子一賣起來，自然就會有路過好奇地前來查看他這賣的什麽這麽受歡迎。
林煜文瞧見有人靠近好奇查看，就立即喊他：“專門做燒烤的品種茄子呦，市場上輕易都買不著。”
嘿，別說，人心還真就這樣，越是市場稀見的，人們就越是好奇，越是見別人都在買，他就越是容易跟風。
就這麽的，林煜文之前扛過來的兩筐茄子竟然還不夠賣。
“老板，怎麽沒有啦？”
林煜文忙不迭示意三表伯：“再去車上搬兩筐過來。”
林誌勇撓撓頭：“你這是賣空氣炸鍋的還是賣茄子的嘞？”
林煜文咧嘴一笑：“您這就不懂了吧？”
也就是剛才叫賣時，林煜文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兩年家電市場中，空氣炸鍋異軍突起，各大品牌廠商也是紛紛推出各自品牌的空氣炸鍋。
可在國內，人們大多還是吃傳統的炒菜，很多人跟風買了空氣炸鍋卻不會用。
剛才在叫賣時，林煜文就是抓住這個痛點進行推銷。
這不，效果還真是相當的可以，剛由林誌勇搬過來的兩筐燒烤茄子，又很快賣了個七七八八，林煜文忙讓他幫忙再把剩下兩筐也搬過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