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訪
錢善言把視線移走，心想，唐家小少爺怎麽跟趙港說的不一樣，這分明是個傻白甜啊。
有幾個富二代會把明星當回事？更別提隻是為了隱藏個微博就紅了眼睛的。
年紀小，太脆弱。
微博數量不算多，七八分鍾基本就已經接近尾聲，刪到那天晚上的自拍的上一條的微博時，錢善言看見了唐晚書的自拍，他忙道：“這種自拍不用隱藏，還可以多發。”
這條微博點讚和評論數量已經快要趕上澄清微博了，可以想見，唐晚書的外形還是吃香的。
“我本來就沒打算隱藏這一條的。”唐晚書笑了笑，加之紅著眼眶，臉上已經有了脆弱之意。
“您放寬心，隻是讓您不要在公眾平台曬出您對許老師的……迷戀而已，私底下您如何，都是您的自由，”錢善言安慰著唐晚書，“況且，您現在和許老師也開始了合作，更要處處小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了，一言一行都被關注著。”
“您自己倒不要緊，可許老師沒有您的家世……”說到這裏，錢善言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家不家世的，好像並不被許水星在乎，她處事囂張，和家世可無關，於是，錢善言隻能道，“您要是給她添麻煩，她對您可能就…您明白吧？”
過了許久，唐晚書抿唇一笑，“錢哥，我明白的。”
辦公室裏之後安靜了許久，錢善言看見唐晚書在用賬號給許水星的一條微博點讚時，捂額，無奈說道：“電影開機是在月底，不到兩個星期，需要我給您安排助理嗎？”明星基本上都是幾個助理跟著，幫忙給藝人打打雜。
“不用，我不喜歡不熟的人跟著我。”唐晚書保存了一組許水星的生圖，還放大了看，嘴角又忍不住揚了起來。
“方便問一下，您是因為喜歡許水星老師的電影所以才喜歡上她本人的嗎？”
不管是因為她的作品喜歡她本人還是因為她本人從而喜歡上她的作品，兩者都不會讓錢善言感到意外，她本人的魅力甚至超過她的作品。
在國外她也是相當受歡迎的女星，認可度也相當的高。
二十三歲的許水星，在國外執導的一部《白色情人》電影中飾演了女主角，至今都是她拿獎最多的一部作品，她身上難得的沒有太多常在女性身上才出現的束縛。
自由是奢侈品，他們向往自由，所以也向往許水星，喜歡許水星。
“不是，”唐晚書搖搖頭，“我是因為喜歡她才喜歡和她有關的東西，不止是作品。”
他椅子往後退了一段，露出雙腿，“我褲子和鞋子，都是她代言的。”
錢善言：“……”
唐晚書說完以後，抬起眼，嘴角彎起來，可是眼睛裏頂點笑意都沒有，他瞳孔顏色很淺，顯得透亮無比，笑時良善純真，不笑時看了讓人瘮得慌，他輕聲說道，“別再問了好嗎？我不想把我和許老師的事情分享給無關人員聽。”
“謝謝。”他無視錢善言的怔愣，收回目光，另外一隻手抓起椅子上的帆布包，又重新對錢善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先走了，以後就承蒙錢哥多多照顧。”
他變臉速度極快，極自然流暢，直到他走後良久，錢善言都沒反應過來。
錢善言想，他或許知道為什麽趙港在交代唐晚書性格愛好的時候，看起來有些藏藏掖掖，戰戰兢兢了。
-
電影拍攝地點不在京城，而是在瑜市，工作人員早提前三兩天飛到了瑜市劇組定下的酒店落腳。
許水星在開機前一天的晚上才到瑜市，由於是是公開行程，粉絲都提前得到了消息。
一出來，許水星和莫茉頓時就被包圍了。
她頭發散著，穿著簡單的毛衣和長褲，單肩垮了一隻大牌的帆布包，鴨舌帽壓得很低，
一邊朝外走，她還沒忘回答粉絲的話。
“我好喜歡你水星我爸爸媽媽也喜歡你我爺爺奶奶也喜歡你。”
許水星抬起眼，“我也喜歡你，還有你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啊啊啊啊啊啊啊水星老子愛你！”
許水星不回應還好，一回應粉絲變得更加激動，莫茉很嚴肅地擋著大家，護著水星，“小心摔倒。”
“莫茉姐姐你比上次我見你的時候要胖了一點點哦。”
“……”
好不容易從機場出來，許水星還放下窗戶把在機場接到的一遝簽名簽完送了出去，她摘下鴨舌帽，取下墨鏡，看著外麵的女孩子們，“下次晚上就不要來接了，不安全。”
“不行的，這是牌麵。”
“……”許水星趴在車窗上，“那我下次訂早上的機票。”
“還是晚上吧水星，早上我們起不來！”
“事兒那麽多…..拜拜，回見，路上注意安全。”許水星朝她們擺擺手，車窗慢慢地滑了上去。
許水星人氣高不是憑空捏造，對待粉絲，她是尤其真誠的，用她自己的話說，往前的數的前男友以及任意一個曾曖昧過的男性，都比不上粉絲對她的重要性。
她最後到瑜市，她一下飛機，王初五就在酒店房間叫了餐，在許水星的房間等她一起吃。
瑜市和京城的風土人情完全不同，一南一北，而建築風格和道路設施也不同。
許水星的保姆車找人從京城運過來的，司機仍是張德鬆，張德鬆在來之前就聽說過瑜市路況有多誇張，他做了小一個星期的功課，自信滿滿。
半個小時以後的張德鬆，滿頭大汗地把車停在了路邊，把手機拿在手裏，“怎麽一直讓往右轉？我們難道一直在原地轉圈嗎？”
不得其法。
隻能莫茉下車去問路，本地人口音重，語速又快，莫茉理解了個大概，說給了張德鬆聽。
兜兜轉轉，四十分鍾的車程愣是開成了兩個小時。
“我快餓死了！！！”王初五一打開門，就對許水星嚷嚷。
莫茉拎著包，“我們迷路了，導航指的路走不通。”
“先給我倒杯水。”許水星指使著王初五。
王初五不情不願地給許水星倒了一大杯水，指著餐桌的位置，“吃飯吧，我都讓廚房去熱過兩遍了，要是不好吃就丟了點新的。”
許水星摘了口罩帽子，又去洗了手，看著那一大桌子菜，再看看理直氣壯的王初五，“浪費可恥。”
三人在餐桌跟前坐下，王初五給自己和莫茉盛了一大碗米飯，給許水星的隻有三分之一，順手還遞過去一隻空碗，“旁邊有熱水，這幾個菜油挺大，涮涮。”
許水星把空碗丟到一邊，“不涮。”
“你要是長痘出油，上鏡醜死了，毀了我的電影我就把你殺了。”王初五嘴臉凶狠。
“你讓我帶新人的時候沒見你心疼我的羽毛。”許水星吃了一小筷子，慢條斯理地懟回去。
“我有心疼啊，但是想到反正你的名聲已經挺爛的了，多我一個也不多。”王初五變得嬉皮笑臉。
許水星看了眼對方，“說實話，如果不是唐晚書表現及格，就算我們關係好，這個本子也確實不錯，我也不會給你麵子。”
她不笑時的眸子就像剛開始解凍的春水，冷幽幽的。
王初五撿了塊排骨，啃得一嘴油，“真要是一點水平也沒有，給多少錢我也不會用啊，還能拉你一塊兒下水？我不是那種人。”
她這話一說出口，許水星和莫茉都無語地看著她。
莫茉舉起筷子，“王導，你說這句話，就和學姐說我不是那種人的效果是一樣的。”
許水星笑了笑，魅惑動人，又和王初五相視一笑，兩人端起碗碰了一下，異口同聲，“爛人兩個，臭味相投。”
.
用完飯，王初五徑直去翻了莫茉的百寶箱，那裏麵基本上都是許水星平時用得到的東西。
莫茉甚至來不及阻止，王初五就從裏頭成功掏出了一整盒煙，“打火機我帶了，就不用了哈。”
她就站在原地，捏著煙，一臉老煙槍的癡呆樣兒點燃了煙，猛吸了一大口，突然扭過頭，麵無表情地去看正背對她脫衣服的許水星，眼神不變，“對了，你和唐晚書關係怎麽樣？”
許水星脫掉了衣服，裏頭就一件緊身背心，身材曲線被完美地勾勒出來，她朝王初五走過去，從對方手裏奪走了眼，纖細的手指熟練地從煙盒裏抽了煙，“不熟。”
“不熟還出去吃飯，這不像你的作風啊？”王初五站著沒坐下，奇怪地看了眼許水星，許水星抽煙比她看起來漂亮多了，她怎麽看怎麽猥瑣，難怪圈裏圈外都那麽迷許水星。
“談合同的時候見了一麵，後來顧因找我，飯沒吃完，我回請他一次，就這樣。”許水星說道。
王初五立刻就被帶偏了，“顧因找你做什麽？”
許水星：“你說呢？”
“啊，他喜歡你，我知道，不過他們那種人的喜歡不值錢，我聽說他之前沒什麽名氣的時候有個談了五年的女朋友，成名之後說是和平分手，”王初五咬著煙蒂，歪嘴笑起來，“是不是和平分手，咱還不知道嗎？”
許水星聽見後沒什麽反應，“我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
“你啊，總是對別人這麽冷漠。”王初五陰陽怪氣道。
“別學顧因說話。”
“哈哈，被發現啦。”
莫茉上完洗手間出來，看見兩個女人站在客廳沙發旁邊，也沒坐，都站著，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學姐的背心很短，大半的腰身都在外麵，王初五還伸手攬著她，手指挨著腰線上滑下滑。
“……”這兩個人真的是……物以類聚。
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靠在一起笑得一臉傻氣。
也隻有這種時候，學姐才會露出真實的快樂，雖然很短暫，雖然莫茉知道她們肯定沒聊些什麽好的。
放在玄關的手機響起來，莫茉不放心地再度看了眼那兩個不著調的女人，一邊回頭看一邊去接了電話。
“喂？”莫茉從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時，臉色就不對勁。
不遠處的許水星側頭看著她。
莫茉和手機那頭的人講了幾句話，掛斷之後，她錯愕的表情還沒收回去，就這這個表情和許水星說：“唐晚書知道你到瑜市了，說他正好在外麵買咖啡，也給我倆各自帶了一份，還買了甜品和水果。”
作者有話說：
速速趕來的小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