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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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 葉歡他們是準備初五就回南城的。
沒辦法,大家都要上班,也不可能在老家待太久時間。
新年的時候, 葉歡還特意去給沈縣長家拜了年, 就是老家, 她也去了一次。
畢竟是原主的親媽,她不可能一點不回去, 回去時,自然又被原主親媽嘮嘮叨叨好一頓,不過在得知顧燁霖當了縣長時,原主親媽這次就變得特別熱情了。
老生常談的話題就是讓幫忙安排工作。
隻是這次男人在, 原主親媽說幾句就不敢說太多了, 倒是葉歡問了一下兩個弟妹有沒有好好複習, 兩個弟妹都乖巧說有時,她就鼓勵了兩句,還給兩人留了一部分生活費, 讓他們別幹太多事情,要多花點時間在複習上。
兩人送他們離開時, 眼底似藏著萬千愁緒。
葉歡拍拍原主二妹的肩, 多叮囑了一句, “錢別給媽了, 她好賭, 多少錢都不夠她花,你大了, 自己外邊有對象就自己處, 沒有,也要謹防媽隨意給你找對象。”
羅二妹直接朝她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聲音哽咽道:“姐,你說,我還能逃出去嗎?”
葉歡沒讓她跪下去,而是歎氣:“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不過對你和二弟來說,以後考大學或者是去部隊是最好的,不過我不知你們這情況會不會受你爸影響,我回去問一下你姐夫。”
……
葉歡回去時,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要不要插手這個事情,她手裏其實有兩個去部隊的名額,今年的確也馬上就會恢複高考了,原身的弟弟妹妹想要過的好,這就是兩條最好的路。
可幾人的父親還在下邊農場呢,問題是,他們去部隊或者是參加高考,這個政審能過嗎?
她其實是不太懂這些。
回去的時候,葉歡就問了男人這個問題。
車在鄉下的路上搖搖晃晃的,他們這次下來還是男人去借的車,回去時,是小叔子顧燁華開的車。
聽到葉歡的問題,顧燁華先接了話,“嫂子啊,這個得看一下你弟妹他們爸爸,是不是的確陷入到間諜罪中,如果有的話,進部隊就別想了,政審不可能通過的。”
葉歡跟男人是抱著安安溫溫坐在後排,聽這話,她就掐了下男人手心,問:“這個得問你哥呢,”
“那要是去考工作呢?”
顧燁華想了想,吸了口氣,最後說:“不好說。”
葉歡想到這麽嚴重,就問了
男人;“哥,那這個會不會影響你啊?”
顧燁霖本來抿著唇,見媳婦兒掐他手心,索性反手握住她,“你這是哪裏得來的結論?”
顧燁霖哭笑不得。
但是媳婦兒擔心他,那種喜悅是不由自主的,眼看媳婦兒瞪他好幾眼,顧燁霖才輕聲笑,“媳婦兒,你就是是刀子嘴豆腐心。”
葉歡掐他,“你說不說。”
腰被媳婦兒掐著,那手指就跟點火一樣,讓他後背繃緊了一下,他最後握住媳婦兒的手,這才柔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你隻用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
葉歡問他什麽意思。
男人卻反問她什麽想法,“媳婦兒,這個事情其實不難,羅、就是你繼父並不是間諜身份,但是他跟被抓那個間諜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對方利用你繼父的身份竊取大量情報,但是他自己是不知情的。所以你知道這個性質,可大可小……”
葉歡啊一聲,所以她問:“就是說,他不是間諜?”
男人點頭,並解釋了一番,說原主繼父並不是因為間諜罪下放的,而是受得行政處罰,還有一些資料泄露等原因受到的懲罰。
葉歡聽到不會影響男人她就放心了。
至於原主弟弟妹妹參加高考,參加高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有問題的是影響以後的工作分配問題。
*
回去南城的時候,司機小陳提前開車來接他們。
這次回去後,葉歡就發覺來家裏拜年的人特別多了,再見到男人的時候,大家稱呼都是叫‘顧縣長’,最讓葉歡不習慣的還要數大家對她的稱呼,除了‘嫂子’,‘葉主播’外,現在大家叫她‘顧夫人’。
好在這是不太熟悉的人這麽叫,熟悉的人還是叫她‘葉主播’,不然她還真不習慣。
這一年,周書記直接被調動到了首都,按照男人的說法是高調,這些年周書記在基層的工作經驗足夠了,現在的職位應該是比部隊轉業的職位還高一點,聽說是做了首都的副市長。
問題是對方高升了,結果周書熠那小子不願回去,周書記那邊就寫了信過來,意思是小書熠想在南城再待半年再回去,等今年這學期的學上完再轉學過去。
住的話就在她家寄宿半年,然後再接回去。
周書熠根本就不願回去。
妖孽三叔就在院子裏逗周書熠,他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看著院子裏幾個孩子在喂烏龜,就輕聲笑,“你小子好好的首都不待,要在南城待啊?”
周書熠點頭,“首都又沒有葉阿姨。”
“還沒有安安溫溫。”
嗬嗬。
顧三叔忽然輕笑出聲,他一開始還看周書熠跟溫溫太親近,他看這臭小子就不太順眼,結果小書熠這話一說,他反而一下就接受了周書熠了。
顧家小院這下就熱鬧了,家裏一下多了幾個小孩子。
葉歡隻得將二樓那個孩子臥室加了一張床,專門給周書熠住,剩下一張床本來就是給安安溫溫的,都是上下鋪的寬大木頭床,分配的房子挺大,就是多安一張床也不影響什麽。
住就住唄。
不過,葉歡晚上講《華夏曆代皇帝》、《孫子兵法》、《論厚黑學是如何養成的?》的聽眾,除了自家一雙兒女,現在又多了一個周書熠。
葉歡倒是適應良好,見周書熠在,她順帶還加了《華夏曆史名人》和《古今中外名人錄》出來講,今晚多出來的一個故事是司馬遷的故事。
葉歡:“司馬遷被處宮刑後寫《史記》,在牢裏的時候,本身就要忍受痛苦,被處宮刑後,這對男人來說,除了有身體上的極刑外,在身體和心理上都徹底失去了做男人的可能,這種痛苦是加倍的。
……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寫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史記》,可見對偉大的人來說,生活給他們的磨難,最後都會化成養分,最後讓他們變成最優秀的人。”
葉歡給幾個孩子蓋好被子,這才道:“所以,寶貝兒,當我們遭遇磨難的時候,一定要反麵去看,是上天要給我們更大的使命需要我們去完成。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她話說完,小溫溫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了。
隻有小寧安和周書熠還在認真聽。
顧寧安問,“媽媽,這是說,受越多苦越好了。”
葉歡一噎,她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才道:“也並不是,而是說,如果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們一定要辯證地看事情,事物是有兩麵性的,陽的一麵是客觀存在的,那陰的一麵也是客觀存在的。”
葉歡:“寶貝兒,我們要時刻保持樂觀和幸福的能力,我們要開心,幸福,要時刻保持內心的純粹和快樂,這種讓自己開心的能力,還有抗擊逆境的能力,這些有時候比孩子成才還要重要。”
顧寧安周書熠都聽得若有所思。
顧寧安倒是習慣了,他媽媽是從小就擔心妹妹被校園霸淩,擔心他最後會遭遇挫折跳樓,他媽媽的故事不管前麵怎麽講,最後都有這些心理方麵的輔導。
不過周書熠也是第一次聽葉阿姨講故事,聽完後他就悟了,葉阿姨這故事是講給他聽的,因為他爸媽都死了,這對孩子來說是不可磨滅的悲痛,所以葉阿姨說一個人遭遇的痛苦越大,他的使命越大。
周書熠還問了一句,“葉阿姨,你覺得我使命大嗎?”
顧寧安:?
這小狼崽子想幹什麽?搶完妹妹來搶他媽媽?
想得美。
倒是葉歡想想後,點頭,“我認為是這樣。”
她這話說完,周書熠就低頭不吭聲了,他是不會讓人看到他的眼淚的。
後邊,葉歡又將閨女搖醒,這次再次講了一個反校園霸淩的故事,那是務必要教會孩子,無論他們在學校裏遭遇什麽,家裏都還有父母,父母永遠站在他們身後。
*
不過葉歡是沒想過的,她現在是廣播電台的當紅主播,也是南城廣播電台的副台長,她名氣大,在南城又受大家尊重。
加上顧燁霖平反,今年又做了南城的二把手,就是給家屬院幼兒園那些孩子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校園霸淩顧寧安顧寧溫啊。
一般會校園霸淩別人的人,那些孩子的父母就不作為,平時孩子在家裏就很霸道,父母也沒有將孩子教好,但是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隻會去霸淩那些父母身份地位低的,或者幹脆就是父母不怎麽管孩子的,或者是本身在學校裏落單的,不太愛說話的那一類人。
簡單說,就是校園霸淩的那些人本身就是些欺軟怕硬的人,像縣長,書記,還有家裏本身條件很好的孩子,這些霸淩者都不敢去惹這些人的孩子啊。
就說老師吧,一般自己學生的父母身份職位都知道,老師也不敢隨意給縣長書記的孩子扣帽子啊。
所以,葉歡一直提著一顆心,就怕自己閨女被校園霸淩,結果她每天下班後去幼兒園糖果班接孩子的時候,自己兩個孩子過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小寧溫人氣高得不行,每天放學的時候都有一群小夥伴要跟她一起玩。
更可怕的是,小寧安和小寧溫都長得太漂亮了,結果就是每天放學後,兩個小家夥身後都跟著一串的小蘿卜頭,一直跟到他們家都不願意離開。
兒子不喜歡這樣的情況,會凶巴巴將後邊的小夥伴甩開,平時小臉也板著,那些小姑娘就委屈巴巴不敢跟著了。
閨女就不是這樣,她就跟驕傲的孔雀一樣,每天都孔雀開屏一般,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跟著她,她都十分帶受用,小夥伴們到了家門口後她還會拽拽地將自己的玩具,零食都分出去給小夥伴們吃又暫且不提。
這個現象簡直讓葉歡哭笑不得。
後麵葉歡連續觀察了2個月,結果她發覺不管是幼兒園,家屬院,還是兒子閨
女的小夥伴們都十分和善,別說校園霸淩他們了,那是反過來將兩人當成小公主小王子一般,因此兩人在小夥伴們中間地位高得不得了。
因為聰明,老師教得都會,老師對兩個孩子更多有照顧,葉歡就徹底將這個事情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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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年孩子3歲了,幾個孩子要開始學武術,學鋼琴和芭蕾,倫巴和交誼舞這些。
對於武術的話,今年開年葉歡就跟男人買了禮物一起去找了研究院民兵隊的宋隊長,拜托他教幾個孩子的武術,並且要拜他為師父。
宋隊長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冷聲問:“隨我怎麽教?你們不插手?”
葉歡當然點頭,說:“當然,絕不幹涉。”
然後宋隊長就嘖了聲後,然後就讓他們將孩子每天下午送去研究院那邊,他來教。
武術的事情敲定了,現在就是鋼琴和舞蹈的老師需要去外麵請,葉歡就打算這次出門去拍戲的時候找人介紹一下。
等這些老師都歸位了,去幼兒園的時間就要減少了,文化課,葉歡看到時候怎麽協調一下。
葉歡4月份要進組拍《地道戰》,眼看進組時間越來越近,葉歡就想想提前給孩子過生日。
而就在葉歡這邊在給孩子準備生日蛋糕和生日禮物時,這天,曾嫂的女兒鄭翠薇這幾天卻隱隱有點不對勁兒。
葉歡在忙沒注意,還是小寧溫先發現的。
這天晚上,葉歡給兩個小家夥洗臉洗腳時,小寧溫奶聲奶氣跟媽媽分享她的發現。
顧寧溫:“媽媽,小薇姐姐,這幾天好像在偷偷地哭。”
葉歡疑惑,“真的?假的?”
小寧溫嘴巴噘著不高興,奶聲奶氣道:“不騙人。”
顧寧安插話道:“可能是不習慣,她不跟我們玩的。”
葉歡哭笑不得,她還單獨去見了一下曾嫂的閨女小薇,她將這個十分拘謹約束的小女孩叫到跟前,認真道:“小薇,你在學校沒遇到什麽事情吧?”
鄭翠薇身體瑟縮了下,她小心翼翼看著葉歡,叫了聲:“葉葉歡阿姨,我沒事。”
葉歡揉揉她腦袋,柔聲說:“要是不習慣,或者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找阿姨。”這是個爸爸早死的姑娘,當初她救曾嫂的時候,就是這姑娘被自己家裏伯父打得全身血淋淋的時候。
葉歡還是希望這個姑娘能成長的健康一點。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起身離開,誰知身後就響起小姑娘的聲音:“葉葉阿姨,我真的什麽都可以找你嗎?”
葉歡點頭。
葉歡怕她被霸淩什麽的,所以還問了她,結果小姑娘都說沒有,葉歡就離開了。
誰知道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三房的顧二妹就咚咚咚跑來找她了。
葉歡這幾天都提前將收音機節目錄播好準備出門了,所以這天下午剛好在家裏,顧二妹來找她的時候,她剛好就在家裏試聽後邊錄播的磁帶。
“嫂子嫂子,你家保姆女兒出事了,老師讓叫家長。”
曾嫂一聽就臉色一白,急忙拉住顧二妹的手問,“思情小妹,我家薇薇怎麽了?”
顧二妹解釋一番,隻說是班級裏麵有幾個同學的東西掉了,懷疑是鄭翠薇拿的,然後老師讓她拿,她拿不出來,老師讓請家長。
曾嫂問丟的是什麽,顧二妹也懵懵懂懂的說是什麽名貴的手表,要值幾百還是上千塊錢。
曾嫂一聽要幾百上千塊錢,隻覺天旋地轉,嘴裏淒慘一聲叫:“幾百塊錢的手表,我家薇薇怎麽敢拿啊?”
重點是,幾百塊錢,這麽多錢,要是讓賠的話,她們賠不起啊。
葉歡重新去換了一套衣服下來,她讓曾嫂洗把臉,然後她們一去看看。
曾嫂頓時感激不已,“謝謝歡歡小姐,謝謝歡歡小姐。”
顧二妹還笑嗬嗬問,“嫂子,不等哥啊?或者等我爸。”
葉歡敲她一下,“不用,這不是多大的事情。”
顧二妹吐舌頭,這還不是大事啊,她都看到隔壁那幾個女生很霸道的樣子,經常堵得小薇姐不敢動。
這次還是名貴表,怕是對方更囂張了。
顧二妹解釋了一通,她決定等下還是偷偷跟爸爸說一下吧。
要不就是找哥也行啊,哥現在是縣長,好像挺厲害的,有哥出門肯定沒問題吧。
葉歡不清楚三房二妹的想法,隻是他們剛出院子,就見謝其成接了兩個孩子放學。
顧寧溫見媽媽要出門就吵著要出門,所以葉歡隻得將兩個團子一起帶著去學校。
……
曾嫂的女兒就在南城二中上學,她今年上初一,二中就在南街那邊。
因為去的人有點多,葉歡索性先給廣播電台她的助理打了電話,最後是她助理秦莉莉開著車送他們去的二中。
這個點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學校已經放學,但是因為手表的事件,初一三班的鄭翠薇幾人單獨留了下來。
二中的老師對葉歡不是太熟悉,對她的名字倒是聽過,可人是沒親自見過,所以葉歡出現在初一三班的時候很低調,她就抱著閨女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兒子和三房的二妹顧思情。
顧家這一輩一共就兩個姑娘,一個是已經出嫁的顧小妹,還有一個是三房的小妹,可按排序來說,三房的小妹又是排第二的女兒,所以平時大家愛叫她二妹。
顧二妹今年10歲,在一中讀小學,性格平時比較內向,但是也有調皮的一麵,跟葉歡的關係是來南城後才漸漸熟起來的。
此時,她也好奇地問嫂子:“嫂子,我感覺曾嫂搞不定這個事情,你不管嗎?”
葉歡搖頭,“先看看情況再說。”
曾嫂的確是搞不定這個事情,因為教室裏還有4個同學的家長,另外幾個同學的家長都穿著體麵,一看就是家境不錯那種。
其中穿著一身考究旗袍,另外還燙了泡泡頭的女士一看到曾嫂就輕嗤一聲問,“你就是鄭翠薇的媽媽?”
曾嫂有些拘謹道:“是,我是,你們是?”
在講台前的女老師十分年輕,看到幾個同學的家長都來了,都將幾個同學的家長名字介紹了一遍,然後又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事情很簡單,就是班上有一個寧薇薇的一塊手表不見了,而當時教室裏就隻有鄭翠薇留下來打掃衛生,寧薇薇的手表不見的時候,整個教室裏就隻有鄭翠薇在,但是鄭翠薇又死不承認她拿的,然後寧薇薇的兩個朋友劉紅麗和李美美就將鄭翠薇堵在教室裏好幾天了。
結果當然是沒有手表了。
鄭翠薇說她沒拿,所以這個事情就鬧到老師這裏了。
寧薇薇的媽媽就是剛剛那個一臉倨傲的女士,她燙著泡泡頭,穿著高跟鞋,這個年代,能穿這麽時髦,這也就是說活動結束了,要是沒結束,就這身打扮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寧薇薇媽媽態度十分倨傲,她說:“我不管你們這些手腳不幹淨的人怎麽說,我知道你們沒什麽錢,想著一塊手表就夠你們吃幾年的了,可
是也要看看場景不是,這是在學校,還那麽小就小偷小摸的,這大了還得了。”
曾嫂拉著瑟瑟發抖的女兒,聲音也十分沒底氣,隻說;“這位家長,我相信我女兒沒拿手表,你們不能亂冤枉人。”
寧薇薇媽媽就冷哼一聲,“你說沒拿就沒拿啊,當時就是你女兒在教室裏,不是她拿,那是誰拿的?”
對方咄咄逼人,曾嫂就越發氣微,她看大家都將女兒欺負成這個樣子,十分心疼道:“你們這樣冤枉人,我女兒說沒拿就沒拿,你們不要這麽逼迫人,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賠你們手表就是。”
聽到這話,寧薇薇媽媽就鄙視說,“你確定賠得起?”
曾嫂問多少錢?
寧薇薇就小聲解釋,“這是我舅舅從國外帶回來的勞力士手表,要1200塊錢。”
1200塊錢。
曾嫂就覺得天旋地轉。
曾嫂女兒眼睛中都是淚,她小心跟媽媽解釋說沒拿手表。
曾嫂怕惹事,就含淚說等下跟歡歡小姐借點錢還了,還了就沒事了。
曾嫂是不想惹事情,她們沒依靠,當然希望事情順順利利過去,至於女兒,她也知道女兒不可能拿東西。
可是,
可是對方太強勢了啊,根本沒有講道理的意思。
顧寧安就在門口看著這場鬧劇,他見裏麵都已經談妥說要賠錢了,他第一時間看向了媽媽。
這種事情,他想知道媽媽會怎麽處理?
其實前世的時候,他們是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還是很小的時候,班上有同學的筆丟了,非得說是妹妹拿來的。
對方家長非常囂張,就跟此時教室裏幾個家長一樣。當時他們媽媽被叫去了,去的時候媽媽就跟對方道歉,說她會回去管孩子的,錢倒是沒賠,回去後他們就被打了一頓。
也是因為那次被打後,妹妹在學校裏就越來越膽小了,不敢跟同學玩,不敢說話,也不敢辯解。
隻有在晚上的時候,妹妹抱著他說:“哥哥,我沒拿同學的筆,我沒拿。”
顧寧安隻得默默拍著妹妹的背,他怎麽不知道妹妹沒拿,可是無論他怎麽解釋,都沒人相信。
當時他在教室裏辯解說他們沒拿,然後媽媽還打了他一巴掌,讓他不要多嘴。
所以這個事情強勢鎮壓了下來,他能理解這種憤怒和不甘,就跟此時在曾嫂懷裏偷偷流淚的鄭翠薇一樣,都一樣的無力,一樣的委屈。
他握緊了拳頭,一時間全身都跟快炸開的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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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看一下妹妹知道嗎?別亂跑。”很快,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他看到媽媽將妹妹放下來,然後走進了教室。
她一進教室,一下就打斷了教室裏談賠償的事情。
葉歡走進去,她就說了一句話:“真相沒出來之前,我們不賠。”
她這一進去吧,教室裏幾個家長就看向她,還惱怒道:“你是誰?這關你什麽事情?”
就是老師都生氣,這個事情本來就要解決了,怎麽還有陌生人來打斷。
曾嫂小心翼翼看過來,叫了一聲:“歡歡小姐。”
葉歡點頭後,才對著老師和幾個同學家長道:“我是鄭翠薇的親戚,我不同意賠償。”
寧薇薇媽媽問,“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輪得到你管嗎?”
葉歡上下看了看寧薇薇媽媽,她都沒搭理對方,而是跟老師先自我介紹,“何老師,我叫葉歡,是這位同學的親戚,現在鄭翠薇媽媽在我家做事,我現在能說話了嗎?”
何老師被葉歡的容貌晃得腦袋發暈。
再一聽這名字,她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快她就回過味來,結結巴巴問:“你你是廣播電台的葉葉台長?”
哎喲,還算記得她。
葉歡就點頭,說:“是我,何老師,為人師表呢,不能隻看家庭背景,至少是要維護好公平,不能亂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能亂放過一個人。”
“你也知道我,我說這個事情沒清楚之前誰都不能亂扣帽子。”
何老師就有點結巴了,忙說:“是,那葉台長,您說要怎麽處理?”
葉歡沒回答,她蹲下後將鄭翠薇叫了出來:“薇薇,阿姨今天就站在這裏,你告訴阿姨,你拿這位叫寧薇薇同學的手表沒有?”
她說話時,還將自己手腕上的女士勞力士手表解下來,就隨意放在課桌上,她看到鄭翠薇瞳孔微縮,身體抖了一下。
葉歡就道:“你看看,這就是勞力士手表,阿姨也有,寧薇薇同學那塊,頂多說上麵多了幾顆鑽,你要相信,阿姨可以買很多塊這樣的手表,你不要怕,隻需要實話實說就行。”
寧翠薇眼淚一下滾落下來,她看著葉歡阿姨,顫抖著聲問:“什麽都可以說嗎?”
葉歡點頭,“你說話時,抬起頭來,不要低頭。我們也不怕犯錯誤,如果今天是你拿的,阿姨給你賠償,但是下次不能這樣做。如果不是你拿的,你就隻管抬頭說不是。剩下的,有大人給你解決這些,你不用怕。”
“你也不用解釋太多,隻管說是你拿的,還是不是你拿的。”
曾嫂都快哭了。
鄭翠薇卻是捂嘴,嗚嗚哽咽說:“葉阿姨,我說我沒有拿,你相信嗎?”
葉歡點頭,“隻要你說沒有,阿姨就相信。”
鄭翠微淚奔,直帶著哭音說:“沒有。”
教室裏另外幾個家長就要說話,葉歡卻是說:“我家薇薇說沒有拿,老師,報警吧。”
“報警?”
幾個家長和老師都不願意,可是麵對葉歡那身氣勢,想罵人的話吞了下去。
葉歡站起來,說“如果查出來真相,我家這個拿了,我親自賠你們手表,還會給你們道歉。“
“如果沒拿,我要你們幾個同學在全校,全班寫道歉信和說明書,親自說鄭翠薇沒有拿手表,並且你們要給他們道歉。”
“如果不道歉,那我們就告到底……”
何老師都想跪了,這哪裏這麽大陣仗啊?
可是葉歡不讓步。
最後到底還是報警了,來的人,還就是女公安秦怡。
最後大家都被帶到了公安局問話,最後幾天要去親自查,到底是誰拿了這塊手表。
都是超過1000塊錢的手表了,都可以立案了。
回去的時候,顧寧安一直在看媽媽,他在想,媽媽難道不怕最後真的是鄭翠薇拿的嗎?
要是真的是她拿的話,那媽媽不怕影響嗎?
他也將這話問了出來。
葉歡蹲下來,說:“兒子,這個事情哪怕真的媽媽輸了,媽媽也就輸一次名聲。可如果孩子真的沒拿,那多相信她一次,就多給了她人生一次希望。如果這個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那要是你們身邊一個相信你們的人都沒有,那你們會很難過的,媽媽也很難過。”
這話說完,顧寧安就抱緊了媽媽的腿,他想說,前世就是一個相信他們的人都沒有。
顧寧安從來沒有一刻感覺如此深刻,媽媽真好。
後邊幾天,很快就破案了,這塊手表不是鄭翠薇拿的,反而是寧薇薇最好兩個閨蜜之一拿的。
事情水落石出,對方還不想道歉,最後葉歡又去了一趟學校,終於讓對方全校,全班道歉。
事情過後,葉歡將鄭翠薇叫到跟前來,她要求對方從現在開始要抬頭說話,聲音要大,語氣要肯定,然後幾個孩子去學武術的時候,將鄭翠薇也一並叫去了。
再後麵幾天,葉歡是給兒子閨女提前過了生日後,然後才帶著東西進了《地道戰》的劇組。
*
六月份的時候,南城天氣越發熱了。
媽媽已經離開家裏2個月,顧寧安卻發覺妹妹在想媽媽,他也有點想媽媽了。
這天,他跟妹妹出去,就在校園門口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鄭心悅到了校門口,就跟在曾嫂一起的。
對方一看到他們,就笑著打招呼,“安安,溫溫,放學了啊?”
顧寧安對她滿臉戒備,“你為什麽在這裏?”
曾嫂剛想解釋,鄭心悅就先小心翼翼說,“是我主動要來的。”
她說話時,臉上有著討好的笑容,但是整個人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靠近他。
顧寧安很抵觸她,他一把推開她,眼底閃過冷意,“你走開,我們不需要你們接,還有,我警告你,你少接近我爸爸。”
鄭心悅就l落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然後道:“你放心,我是要做你們表伯娘的,對你們爸爸沒有想法。”
鄭心悅似乎十分怕他,就靠在他們身後幾步,也不敢靠近。
主要是顧寧安太凶了,他特別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全身都跟刺蝟一般,勢必要將人紮傷。
曾嫂小心翼翼想解釋一句,顧寧安都一聲不吭,小臉板得特別冷。
這讓鄭心悅在身後越發不敢靠近。
一直等到他們出了學校,等拐過學校背後的時候,鄭心悅才小心補了一句,“我就是來看看你們。你也知道你媽媽有危險吧,或者說你們顧家的危險沒解決。”
顧寧安腳步一下停了下來,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瞪著她,“你說什麽?”
他握緊了拳頭。
別的時候他可以不管,可說媽媽,他就停了下來。
鄭心悅就說:“那你不要這麽抵觸我。”
顧寧安直接讓她滾。
鄭心悅就想小心翼翼對顧寧溫說:“溫溫,我抱抱你。”
顧寧溫沒說話,顧寧安就一把牽過妹妹的手跑了。
在中途的時候,還碰上了周書熠。
周書熠小聲問,“你怎麽這麽抵觸她?她不是說你是家親戚嗎?”
結果他還想多問一句,就發覺顧寧安整個人都沐浴在一身寒光中,雙眼冷的可怕,甚至眼眸都是紅的。
周書熠:“欸,你怎麽了?你別哭啊,我不說了。”
顧寧安搖搖頭,然後牽著妹妹手走了。
鄭心悅是買著水果禮物上門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周愛軍要隨部隊調動到這邊來,鄭心悅就過來看看。
她將東西放下後,就主動跟三嬸打招呼,多解釋了一句:“愛軍要調到哈省這邊駐軍,所以我提
前買東西過來看看。”
三嬸就招呼她進屋坐,但是鄭心悅也不坐,也不吃飯,東西放下後就走了。
倒是這天顧三叔下午回來後就察覺小寧安站在院子裏,他一一雙發紅的眼睛看著他,等他一到,小寧安就抱了過來,“三爺爺,我想媽媽了。”
顧寧安:“我想去看看媽媽。”
他眼睛紅成那個樣子,一看就有事情。
顧三叔將他抱起來,他給他揉揉眼睛,柔聲問:“哭過了?”
顧寧安將頭移開。
他不承認。
顧三叔隻得低頭親親他額頭,問:“真的很想去?”
顧寧安:“恩。我想她。“
他說著又快哭了。
顧三叔手一頓,然後摸了摸小寧安頭,道:“好,那三爺爺看看時間啊,然後請假帶你去看啊。”
顧寧安難以置信抬頭,最後才點頭,“謝謝三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