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爆紅打臉，救贖磁帶（v3更）
（v01更）
誰也沒想到這些節目會火, 但是他們沒想過會火成這樣啊！
整個文化團和縣政府的人，一開始也是將信將疑的，從沒對這些節目抱過希望。
縣政府沈縣長和林秘書還好, 畢竟是他們一力支持的, 葉歡這個大寶貝兒也是他們用盡法子留下的, 這節目即便他們不看好，但是至少不唱衰。
葉歡需要什麽協助, 政府這邊也是全力支持，林秘書有幾天甚至都快成了葉歡的秘書了，幾人幾乎是熬了幾天幾夜去準備素材。
隻等在臨城第五廣播電台播放他們的節目，起初他們本也沒抱多大希望, 誰知道, 結果卻如此超出林秘書等人的意料之外。
連續幾天臨城的幾個節目收聽率都排進了省城廣播電台前十, 有一個節目還跑進前五了，可以說是一夜爆紅都不為過。
林秘書拿著連續幾天的收音機節目收聽率去找沈縣長稟報時，沈縣長剛還喝著茶水, 被林秘書這一急匆匆將來稟報的大消息給砸懵了。
“噗，你說什麽？”
領導一向是冷靜的, 可那也要要看是什麽時候。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嗆水聲響起, 林秘書趕緊拿紙巾給領導, 恭敬將數據遞給領導, 又重複了一遍：“領導, 三個節目都排進了前十，有一個節目排進了前五, 看每天晚上的數據還在往上升, 這怕是未來還會往前進。這幾天縣文化團那邊，政府辦公室電話都被打爆了。”
嗬嗬。
沈縣長拿著報紙都快拿不穩了, 最後索性直接將報紙放下，穩了會兒心態，最後推了推眼鏡，他手指點了點桌子，最後竟然樂了起來：“看來，臨城的確是人傑地靈，專出人才啊。”
“獎金的事情，可以先撥給小葉同誌，另外，廣播電台這邊的建設，你去對接。”
林秘書恭敬應是。
林秘書都快都被領導震傻了，以前領導多內斂的人啊，這都沒忍住，連誇了葉歡同誌好幾聲，這還都上升到整個臨城了。
不過這個葉歡同誌，歡歡同誌啊真是太讓人震驚了，為啥呢？
為啥呢？
為啥他就這麽羨慕顧秘書呢，你說吧，這同樣是做秘書的人，為啥差距這麽大，有的人還媳婦兒都沒有，有的人已經將最優秀最漂亮的媳婦兒抱進懷裏了，還一下抱了一對龍鳳胎。
顧秘書前世九世都是好人吧？
……
文化團這邊就更揪心了，本來沒有一個人相信葉歡能再爆紅節目的。
因此也不相信葉歡能成立臨城廣播電台啊，所以導致葉歡，宋主任幾人一直招人都沒有招到。
倒是因為編製有不少人來的，但是進來的人還沒入職，就先提一堆要求，可真正能播音的沒幾個，葉歡就索性一個都沒要，都她自己來了。
文化團這還準備看她的笑話呢，誰知道呢，
誰知道，這巴掌打的這麽響。
周佳聽到的時候人都傻了，她此時剛表演完，等一下了舞台去到後台時就猛掐閨蜜好幾下，“你說什麽，幾個節目都爆、爆紅了？”
周佳閨蜜整個人都被掐得疼，她心口更疼啊，她此時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早點去了。
她也一直以為葉歡不可能再出一個爆紅節目的。
現在都有3個爆紅的節目了，這下周佳閨蜜哪裏還坐得住？
這未來，葉歡就是守著這幾個節目，怕是都要一路升職了。
周佳脫口而出‘不可能’，話說完後，就匆匆背上包往文化團跑。
周佳隻覺得天昏地暗，她這下是要一輩子都活在葉歡的陰影下了？
*
如果說臨城文化團和臨城縣政府還隻是震驚，外加被打傻眼的話，省台這邊簡直就是要翻天了。
王主任起初並不太在意臨城報上來的節目。
對於葉歡不來省台他也沒放在心上，他也不覺得一個小小縣城的小新人能對省台造成什麽威脅，所以劉主任去對接就對接吧。
他當時還在辦公室裏用葉歡敲打過省台的收音機播音主持的。
這下好了，
省台收錄了人家臨城當紅的節目‘臨城音樂晚會’，好了，收錄過來雖然熱度還在，可是人家轉頭就弄了三個節目開始吊打他們省台。
重點是，人家現在省城第五廣播電台的台長根本不願意放棄這幾個爆紅的節目，還讓將葉歡和那幾個節目就留在第五廣播電台。
人家第五廣播電台的負責人也說得很明白，條件隨便開，節目想拿走，沒門。
可是，
當初省台卻不是這麽跟臨城這麽說的。
再將人家節目給收錄了？
對不起，
再幹這種事情，臨城政府就算是綿羊也得發飆了。
所以現在這兩人正在劉主任的辦公室裏哭呢，說是說主任，劉主任可是省台的副台長，現在不找他哭找誰啊？
王主任是省台第一廣播電台的負責人，他此時對劉主任一陣埋怨；“劉主任啊，您說您去跟葉歡同誌交接的，怎麽她說什麽您就同意什麽，當初怎麽就沒將她留下來呢？這好好一個苗子。”
第五廣播電台台長就差直接抱著劉主任哭了：“主任啊，這小葉同誌的三個節目一走，我們第五廣播電台還做不做了。您就將小葉撥給我們第五廣播電台吧。我們平時就是個被遺忘的，現在好不容易有幾個節目紅了，您怎麽說也要讓小葉同誌在我們第五廣播電台多待待啊。”
王主任眼睛一瞪，差點沒跟第五廣播電台台長打起來。
劉主任的辦公室並不大，除了一張桌子兩張凳子外，剩下就是桌子上堆得半人高的資料，就是辦公室牆壁上都貼滿了各個廣播電台大熱門的節目表等，聽著兩人在他跟前哭，他也無語。
這事兒，他就不後悔嗎？
可人家愛人來說他們省台欺負一個新人的話都說了，那他還能威脅人家啊？
咳咳咳。
劉主任輕咳一聲，裝模作樣道：“我也沒想到小葉這節目會紅啊？你們說說你們也是
前輩，怎麽被個新人超了呢？我都沒說你們工作做的不到位，你們倒是好意思來我這裏哭。”
“說說吧，小葉這幾個節目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火？你們可聽過她的播音內容？”
說起這個，其實辦公室兩人都有點懵。
王主任和五台台長索性坐在凳子上，此時也納悶，其實臨城的幾個廣播節目開始出現流量時，他們也分析過原因，真實原因還真沒分析出來。
最後分析來分析去，大概原因都在葉歡身上，大概這些播音聽眾是跟著小葉同誌走的。
王主任還埋怨：“主任，我看這個根本原因在於您同意讓小葉同誌在‘臨城音樂晚會’跟聽眾告別，還說她要去哪個節目，人家聽眾是追著她的聲音跑去蹲守那幾個節目的。”
劉主任問報上來那幾個節目的內容是什麽。
第五台長苦哈哈將收聽率高的節目解釋了下：“一個兒童故事會，主要是講小動物聚會，一個聚會一個小故事，一個小故事一個主題，這個還關聯了漢字寶寶來的。這樣一來有趣，一來又能讓小孩們還能認識字，這下不僅是小孩喜歡，連大人都支持。”
這等於說是一下抓了小孩和成人的觀眾。
劉主任敲著桌麵，真是心都在跟著疼，這真的是失了一個人才啊。
你說大家都有兒童故事會，不然怎麽人家更火呢？
主要是這種結合方式實在太獨特了。
如果劉主任經過現代各種育兒app的話，怕是就會知道這個形式吸引人是吸引人，更主要的是這些節目中還會有字寶寶形成音樂，然後這音樂的主人是葉歡唱的。
葉歡的聲音實在是太具有治愈性，她還溫柔，聲音又甜，故事有趣，重點是家裏父母都不跟他們搶收音機頻道了，這一串下來，大家怎麽會不喜歡這個故事節目嘛？[注1]
劉主任暗道：小葉這真是個人才。
劉主任點著桌麵，摟住發疼的太陽穴，他倒是對剩下的兩個節目好奇了，那兩個又是怎麽火的？
總不能都一樣是講故事結合吧？
劉主任就問了出來：“另外兩個呢？總不能用一樣的形式火的吧？”
第五電台台長苦哈哈的，其實他也覺得邪門兒啊。
五台長道：“還有兩個，一個是‘臨城夜話’，一個是‘臨城名人有約’。”
“‘臨城夜話”是個談心節目，這是專門講情感故事的，也是以講情感故事續集的形式來的，這個講的是情感，隻傳遞一個叫‘真情’的故事，包括夫妻情，同事情，或者親情，甚至有的是一些愛心情感故事。”
這個年代的娛樂活動實在太少，大家都素久了，葉歡一上來就上重菜，諸如啥‘娘道’啊，啥‘真假千金’啊，‘被換身份的替身’啊之類的，她當然不是直接用這些故事，而是專門下去收集了素材，專挑能貼近這種能爆紅的故事內核來講，然後講的時候卻是以貼合這個時代背景來講的。
大家代入感能不強嗎？
葉歡第一個故事講的就是一個女紡織工一個人拉扯大幾個孩子，誰知道孩子是抱錯的，抱錯的孩子被親生父母認回去了，然後這個女紡織工還得重病了，就在她都絕望等死的時候，以前被抱錯的孩子回來直接背著她去治病了。
這個反應的就是‘親情’養育之恩永不忘。
這簡直了，故事剛一講的時候，觀眾都驚呆了，本來是氣都氣死了，偏偏葉歡聲音太好聽了，她聲音不急不緩又欲揚頓挫的，最後的時候還會唱首晚安曲，大家能不喜歡嗎？
這個年代，如果單純是小說的話，現在還是剛剛準備放開的時候。
別的廣播電台還沒有大肆開始講小說，算是比較擦邊敏感的。可這個節目妙就妙在葉歡講的是真人真事加以發揮的，還是讚揚一些品德。
就算上邊來查也挑不出她什麽毛病，反而還要給她頒獎。[注2]
劉主任一邊聽一邊心底漸漸熱絡起來，類似小說故事會的形式了，她這個又不一樣。
‘這個葉歡同誌可真是個寶。’
劉主任又問：““臨城名人有約”呢？”
“‘名人有約’這個還是最先火起來的，他們是去收錄一些名人，那個名人不是真的名人，是一個行業的代表，他可以是個賣肉的，可以是菜站的，也可以是某個被人民稱讚的幹部等。
這其中像臨城以前的周縣長，顧秘書，國營廠x個廠長等等，他們廣向民間收集這種故事，隻要你覺得自己足夠典型，為人民做的貢獻服務足夠多，都可以去上那個節目，他們還可以邀請真人一起去廣播。”
劉主任是五台長越說他眼皮越跳得快，等聽完後他隻有一個感覺：顧秘書這家夥誤他大也，失誤失誤啊！[注3]
這幾個節目形式，每一個劉主任都心動不已，這葉歡同誌哪裏是個人才，這怕是哪個妖精成精了吧？
辦公室裏兩人還在哭著要搶葉歡，劉主任卻是直接將兩人轟出去，不過轟出去前，還給兩人支了個招讓下去跟葉歡取取經。
至於形式嘛，不是省台要去臨城做廣播電台嘛？
兩人隻覺得天昏地暗，最後出去的時候都隻覺得心痛，隻覺得葉歡這種人才怎麽能在下邊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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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更）
“怎麽不早說你家媳婦兒這麽厲害，害我白白失了一個寶貝兒。早知道她這麽厲害，我直接將省台最紅的節目給她啊。”
夜晚了，快入五月的天氣，就是南城也有熱氣傳來。
顧燁霖辦公桌上還是各種投資方案，各種會議資料，他從一堆資料中伸出頭來，用手推開資料接的電話。
電話那頭還是各種激動的聲音：“我這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幾乎是天天被堵住連出門都不方便。”
“你不知道，第一、第五台長現在天天來哭，讓將節目保留，還說給葉歡同誌安排工作，安排編製，分配房子。”
“這要不是因為你，我何至於要頂這麽大的壓力？”
顧燁霖已經熬了好幾天了，聞言緩了會兒才聽出說話的人是誰，省台副台長劉主任。
他揉了揉眉心問：“那電台？”
“還能怎麽辦，必須去辦。”
劉主任那邊說話的聲音似乎嗓子都在冒火，大概是說話太多，此時聲音都似沙的。
那邊劉主任又將葉歡好一頓誇後道：“你們家葉歡是真優秀，做工作簡直是跟你有的一拚，那些節目每一個都精彩，我都已經決定讓省台派人下去跟她學學。”
顧燁霖聽到這話，背坐直一點安靜聽對方說。
隻聽對方說完後，略帶猶豫會兒問，“你會不會做唱片機，就是手搖那種？”
顧燁霖皺眉：“為什麽問這個？”
收音機他組裝過不少，唱片機他很少接觸，不過機器嘛都大同小異，唱片機的專業書他還專門看過，隻是他工作忙沒專門研究過，何況唱片機的原件難尋，要做一個唱片機對顧燁霖來說難度也不小。
還不如自己去一些舊貨商店淘金，有一些蘇聯過來的舊唱片機，或者直接去大使館淘一些舊的二手唱片機，這哪種都比他組裝快啊。
劉主任嗬嗬一笑，最後隻是道：“你不是會改裝收音機嘛，我就問一問。”
“你最近空不，那收音機你有不，省台跟你單位購幾台？”
“沒空。”
顧燁霖最近是真沒空，夏天他們還在挖水渠，另外引海水來試試能不能養海魚？
劉主任一噎，不過省台也不缺收音機，他就這麽一問，還是家人有人用過顧秘書的收音機到處找這個人，他也不明白了，怎麽會有人組裝的二手收音機比人家新買的都好用。
所以這一家子啊都不得了。
頓了頓，劉主任又問了一句話：“你知道你媳婦兒會唱歌不，那
天她錄音的時候，當時在場的好幾個就成了她粉絲。”
“你要真知道這個的話，不提前告訴我，也太不厚道。”
“我問你會組裝唱片機不也跟這個有關麽。”
顧燁霖問什麽有關？
劉主任就嗬嗬笑了一聲，“我也不告訴你，不過應該過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
顧燁霖：？
快掛電話時，顧燁霖還道了聲謝。
劉主任：“嘖，護成這個樣子？”
“那是葉叔的女兒，就是葉昭軍。”
“團長？”
劉主任一愣後是徹底驚住了，這次是真哭笑不得了，不過他還是笑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看小葉同誌可不需要護，不過有一個事，我看她去電影製片廠了，你知道嗎？”
顧燁霖一頓，才聽那邊道：“這是想拍戲嗎？現在還是有點安全問題要注意的，劇本要篩選才行。”
電話掛斷，顧燁霖頓了頓才重新打家裏電話，占線的。
這個電話幾天打不通了。
可是，拍戲？他家歡歡？她可從來沒拍戲的經驗啊？
*
“唱片機。”
“手搖唱片機。”
臨城，葉歡也在愁這個問題。
這個年代的磁帶就是舊式磁帶，原聲的那種，也沒什麽機器對聲音做過處理，好在她聲音不錯，彌補了這個短板。
可現在她手裏拿著兩盤磁帶毫無用處啊，這可真是為難死葉歡了，這個年代唱片機真的是太稀罕了，哪裏有？
大使館有。
可那是在首都，滬市那種地方才有大使館。還有一些電視台有，電影製片廠有，可那是人家單位的，根本不會賣給你私人啊。
還有一些地下舊貨市場有，葉歡還剛去轉了兩圈就被勸了回來，他們還沒淘到呢，就差點被抓了。
當時公安都查到他們那了，還是公安看他們一行人還帶著小嬰兒，也不像去黑市的主兒，加上她跟小妹一人是記者一人是廣播電台的，還想著他們去取材呢，將他們教育一頓給放出來了。
這經曆簡直了，若是以後被人挖出來絕對能成為黑料。
葉歡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磁帶，整個黑膠帶被塑封在透明的塑料殼內，中間兩個小圓孔轉動時會帶動發聲。
可這個就必須要唱片機才可以出聲。
葉歡是真有點懷念現代的手機，錄音機，再不行90年代的隨身聽，80年代的唱片機音響都行。
這就可以想象這個年代的音樂有多匱乏。
她打聽的時候是聽說不少發燒友都偷偷聚集在一些舊貨商店，偷偷將走私的港台磁帶聽一下，他們聽都是一屋子的人聽。
像葉歡的要求，單獨有一個唱片機，有好多磁帶換著聽的情況的，對不起，那已經是非常奢侈的家庭才能享受得起。
可這個年代就不是享受這個的。
這磁帶本來她是給男人和龍鳳胎準備的，現在用不上，葉歡是猶豫了又猶豫都沒給男人打電話。
當然也是葉歡家電話最近被打爆了，聯係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有時候嫌煩惱了索性將電話線都給拔了。
客廳裏，
葉歡將兩個寶貝兒放在嬰兒**，手捧著這種十分具有年代感的磁帶還在發呆。
叮鈴鈴。
電話響起來，葉歡有感覺是男人打回來的。
果然，一接起來就是一聲熟悉的聲音：“歡歡？”
“哥？”
“是我。”
葉歡頓了頓，將電話放在一邊，先將嬰兒車推過去，將電話聽筒放在小寧安小寧溫跟前，輕聲哄道：“寶貝兒是爸爸，叫爸爸。”
這麽小哪裏會叫爸爸？
顧燁霖聽到熟悉的聲音，本想發笑，不過很快電話聽筒裏又傳來小閨女一聲聲‘哦哦哦’的聲音，軟軟的，直叫他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他又聽著歡歡在那邊逗弄小閨女，也不知是什麽讓她高興，很快就聽小閨女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顧燁霖整個心都泛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顧燁霖又想起聽誰說過，說隻要媳婦兒在家帶著孩子，無論媳婦兒多不成器，隻要將孩子帶好，你就會想著歸家。
可此時聽著歡歡和小閨女的嬰兒聲，顧燁霖身板挺得直：‘這話好像還真沒錯啊’。
他聽著兩人聲音，心底都傳來一股想歸家的情緒。
等小閨女都笑夠了，顧燁霖才聽到那邊傳來媽和小妹的聲音，等她們將龍鳳胎抱走了，電話聽筒裏才傳來歡歡的聲音：“哥，你這幾天很忙嗎？”
顧燁霖的確很忙，不過再忙，估計也沒她忙。
顧燁霖失笑，緩了緩情緒才朝她恭喜：“再忙，估計也沒你忙，我打過幾天電話家裏都斷線。”
葉歡也不好說是拔了電話線，隻好回了句這兩天打電話的人太多了。
話說完就聽對麵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我們歡歡真棒。”
顧燁霖又想起王主任說的歡歡去了電影製片廠，他有心想問，又怕讓歡歡覺得他監視她，隻得換了個說法：“歡歡，你以後有什麽規劃嗎？”
他想聽聽她的想法。
葉歡：？
“什麽想法啊？”葉歡還真思考了一下，“我大概在這邊待2年，那個時候臨城廣播電台都已經穩定了，我們家的情況也穩定了。”
“到時候如果有好的劇本的話，我會跟製片廠那邊試試去多拍一點好作品出來，還有，……”
葉歡緩了緩想，那個時候顧家的危機大概也過去了。
活動也結束了，她應該是拚命拍戲在大陸打出名氣的時候，然後馬上放開後要開始改革開放了，到時候就可以做生意了，不少下海經商的各港商外商就會來大陸投資，她可以接點代言賺點錢，然後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去香港拍拍戲。
等她名氣積累夠了，再看看能不能進軍海外市場。
當然，葉歡也在猶豫，麵臨改革開放就會有恢複高考，她應不應該去參加一下高考讀一讀大學，學曆永遠是最好的人設保障。
可一上大學就是4年，對表演係她是完全不用學了，她去讀大學，就為了一個學曆，她應該去嗎？
這些話，她無法對人說，可男人開始問，她多了一點訴說的欲望。
可是，
她記得原著中原身這位大佬丈夫中間是會遭難的，她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所有這些都充斥著未知數。
‘拍電影’
顧燁霖呢喃一聲，心底再次被一股陌生的情緒充斥著，這樣的歡歡太讓他驚豔，也太陌生了。
“怎麽會忽然想去拍電影？”顧燁霖聲音放低了聲音問。
他還給她分析了一下形勢，“製片廠的單位並不算最好的單位，而且拍電影也很辛苦，就整體來說，大家對演員的評價體係也一般，歡歡真的想去做這個嗎?”
他並沒有職業歧視，而是對大家來說，最想去的還是政府啊，電視台啊，哪怕是她的收音機播音電台都是不錯的。
要拍電影的話，他即便什麽都不懂，那也是知道需要跑去外邊取景的啊，未來的奔波是難免的。
他聲音十分好聽，條理更是清晰：“大陸還不比港台明星，他們拍戲是為了錢，可以按照片酬收錢，可大陸的演員都是拿工資拍電影的，就是說你一個月拿38塊錢要拍好多電影。”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加了一句：“當你的很多努力與你的收獲不成正比，你能接受嗎？”
男人聲音真的很好聽，他此時真的像一個智者一樣跟她分析局勢，引領前方，葉歡先前以為他不同意還有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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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可是聽到最後，她就發覺男人的好，這個男人是真疼原身啊。
他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最好的局勢，卻不是第一反應阻止她，而是跟她說可能會麵臨的問題，可能會得不到尊重，可能會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
怕的是她最後出現心裏落差。
這點，葉歡是真的挺羨慕原身的，有這麽疼她的哥哥。
隻是可惜，她過來時原身就已經不在了，大概是那個藥為了成功下得太重了，也或許她跟她互穿了，這是最好的結局。
她此時穿在原身身上，葉歡並不
想將原身的所有存在都抹掉了，可她也不敢讓男人對她產生懷疑。
她隻得推說她做了個夢，最後頓了頓才道：“哥，在夢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從鬼門關回來後，我多了一個夢想，我希望未來拍很多很多好的作品，我想有一天用我的影響力告訴眾人，演員並不是無用的。”
顧燁霖真的緩和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此時他又聽歡歡道：“哥，你快生日了，我本來給你錄了一盤黑膠磁帶，可是我跟小妹去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唱片機，他們說唱片機很難弄到，隻有大使館或者舊貨市場才有。”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
那邊聲音低低的，就跟六月的冰凍西瓜一般沁人心脾，顧燁霖手微握緊拳頭從眉心滑下，心有一股暖流。
歡歡這是第二次給他備禮物了。
而且還是如此別致，他忽然就記起來省台劉主任說唱片的事情，原來是因為這個，果然算是驚喜。
他聽著歡歡懊惱說他們去舊貨市場時差點被公安抓住，後又狼狽逃走。
顧燁霖失笑，“你把磁帶給哥寄過來吧。”
頓了頓，顧燁霖又問：“隻是怎麽想到給哥錄磁帶了？”
磁帶裏麵是她的聲音的話，對顧燁霖來說還真的是需要，唱片機的話，……他想了想，想弄的話也能弄一個。
顧燁霖其實中間有兩個多月沒聽到歡歡的聲音了，這有了磁帶後，即便歡歡不在收音機裏有聲音，他也能聽著她的聲音入睡。
中間那兩個月，顧燁霖失眠還是嚴重，頭疼也偏重一點。
他還記得歡歡在‘臨城音樂會晚會’告別那晚，他還聽到小陳在那裏哭，問‘嫂子怎麽忽然走了？’
當時就連領導都問了一句：“這節目是要換人？”
他剛一點頭，就聽領導說了一句：“可惜了。”
顧燁霖當時就笑：“有領導這話，怕是播音主持也覺得可以了。”
聽話聽音，周懷謹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忽然道：“這聲音還有點熟悉，這不會是？”
顧燁霖點頭，“是，是我愛人。”
領導當時搖頭：“你這是吃虧了？”
顧燁霖回說，“不算吃虧，臨城要弄播音電台了。”
當時領導還感歎問：“她喜歡唱歌？”
“你努把力，爭取這裏也弄個廣播電台，讓她過來這邊。”
顧燁霖沉默，他暗想兩邊經濟差別不是一般大，要想讓南城經濟趕上那邊，似乎需要好一段時間，但是他當時似乎並不排斥領導說的那個提議。
*
葉歡的聲音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邊傳來：“我聽說哥會頭疼，前一段時間哥說兩個月沒聽收音機，感覺不習慣，就特意錄了幾首曲子給哥。”
顧燁霖手撐著頭，隻覺歡歡的聲音能鑽進心髒似的，攪得一向冷靜平和的心底泛起陣陣海浪。
“謝謝歡歡。”
掛斷電話，顧燁霖想起忘記正事了，這真的是他做秘書以來少有的失誤，好像每次碰上歡歡都是如此，會不知不覺偏些重心。
他重新將電話撥過去，又叮囑了一下：“歡歡，每一個夢想都值得尊重，每一個職業也無貴賤之分。”
“隻是記得要慎重挑選劇本，現在上麵雖然鬆動了可依然要慎重些好，哥希望永遠將你護著，帶你前行。你可以將劇本給哥過一遍，安全了再決定拍不拍，可以嗎？”
葉歡聽到這番話簡直太詫異了，自然答應了，掛完電話後她甚至是坐在沙發上笑了會兒。
單打獨鬥慣了，忽然有個人說要跟她過一遍劇本，好像這種感覺也不賴。
*
後邊幾天的時候，因為節目的爆紅，葉歡就忙起來了。
隻是她總覺得謝其成心事重重的樣子，葉歡這天下班回來後將謝其成叫到了書房，看著他眼底的烏青，問：“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謝其成沉默，那渾身的低氣壓讓葉歡都感覺挺窒息的。
她想了想，將她在省城錄音樂的200塊錢信封推過去，低聲道“這裏的錢你先拿去解決，如果需要請假的話，也給你放假，先解決你的問題。”
她話說完就察覺謝其成忽然抬頭看她，那眼睛裏的情緒複雜得很，他聲音甚至有點沙，“真的借錢給我嗎？”
他後又搖頭，“剛接到電話，家裏的寡母摔倒了，骨折了，我……’
可是他是來工作的人，哪有擅自離開的？
葉歡聽他說摔倒了，老人摔倒，可嚴重了。
想了想，她又多加了一百塊錢進去，然後塞給他：“去吧。早點回來，等你媽媽好點，你可以把你媽媽接到這邊來。”
謝其成手裏被塞了很重一個信封，他隻覺這個信封有千斤重。
可是一分錢難倒一個英雄漢，寡母生病了，他身上卻沒這麽多錢。
謝其成握住手裏的信封，忽然對著到了門口的葉歡道：“葉同誌，謝其成以後必不辜負你的信任。”
說太多都是無用的，但是，男兒的話自然每個字都是有分量的。
*
3月後
三番六坐七滾八爬周會走。
就在龍鳳胎會翻身的時候，葉歡每天都在被窩裏逗閨女，將她放在**，她自己‘啊啊啊’要翻身。
小胳膊小短腿蹬得可用力了，她好不容易終於翻身過來了就會咯咯咯地笑。
要是她自己翻不過來身，就哇哇哇大哭。
葉歡每次看到小閨女使出了吃奶勁兒都翻不過身，小嘴巴一癟，哇一聲哭起來時，她都在邊上笑開了。
小嬰兒三四個月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會的嬰兒語變多了，她會認人了，她想翻身了，可以豎起來抱了。
然後你逗她玩的時候，她的視線會跟著你轉，還會小胳膊小短腿跟著‘哦哦哦’地舞，那幼崽的聲音真的是相當治愈的。
可就在妹妹咿咿呀呀說嬰兒聲的時候，葉歡心就一沉，哥哥沒反應。
他隻會安靜地躺著，大眼睛隻看著妹妹和她玩。
他隻會在尿了，餓了的時候哇一聲，剩下的時間都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都不說話了。
葉歡心底隱隱有擔心兒子是不是小時候有點傻的，後邊她帶去醫院查過又沒有問題，體重發育視力都正常。
葉歡隻得放下心底的擔心，開始一邊養崽一邊工作的模式中。
因為幾個節目的爆紅，葉歡發覺她的世界是真有點變化了。
最明顯的一個變化是有人聽出她的聲音後，對方居然會主動問她是不是某個節目的播音主持？
再比如，她如果出去買東西，在路上都會有人給她塞東西。
在供銷社，菜站，在商場，甚至是有時候騎車回來在路上都有人攔著她給她塞東西了。
有人塞罐頭，
有人塞糖，
有人送手套，
這些所有行為都在打聽那個故事的結局，問一下‘到底是怎麽樣的？’
還有諸如‘真是這樣嗎？’
還有人送肉，還有人送菜，都紛紛打聽那個‘名人有約’，問：“真的誰都可以去嗎？”
葉歡汗顏：……
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吧，甜蜜的負擔。
……
當然，伴隨好的一方麵，也有另外不好的一方麵，葉歡察覺她多了粉絲的時候，也多了愛慕者。
這個年代的感情十分內斂，前些年又對男女關係管得十分嚴格，在大街上牽個手都是要被打擊的對象。
可是，
那不代表在沒人的地方也這樣，還有要看誰，這個時候的革委會還很囂張，裏麵有的人私底下壓迫女性的也不少。
就比如這天，廣播電台的車給沈敬民他們去下鄉收集素材了，葉歡這天騎著自行車忽然轉彎時，自行車一下就被拉住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葉歡同誌
，我非常喜歡你的廣播節目，停下來一起吃個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