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奪權
“還有,有關於玉牌的事情。”少年壓低聲音,“剛剛收到消息,那塊最近玉牌出現在頤洲。”
國公府被判抄家流放時,蕭雲珩唯一交代他的事情,便是找到那塊玉牌。
得此玉牌者,可號令暗衛三千,那是蕭雲珩的母妃,寧王妃的陪嫁,後來寧王府滅門,他將玉牌交給心腹保管,可心腹最後莫名溺死在湖中。
玉牌自然也是不翼而飛。
這三千暗衛皆是精兵,由各隊衛長帶領,散落在各地。
玉牌隱藏的秘密鮮少有人知道。
頤洲在東南方向,全年都是好氣候,暖的不像話,稱得上人間天堂也不為過,與瓊縣這樣的地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便是從這裏到京城,走上半個月,還要往東南麵,再走十天半個月。
能查到這些,屬實不易。
見蕭雲珩沒有說話,謝之洲繼續說起玉牌的情況。
“大概是撿到玉牌的人並不知道玉牌的真正作用,前幾天被賣進了當鋪,說來也是巧。”
他輕笑了聲,畢竟這算的上是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好消息了。
“當鋪正好是趙品謙名下的民和典當行分號。”
手下的人正在籌錢,將玉牌贖回。
聽到這裏,蕭雲珩明白了。
民和典當行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東西都收的,玉牌本身的材質就是極好的,價格自然高,出行在外的探子身上能有多少錢。
“拿到玉牌,就交由你保管。”他淡聲道。
謝之洲愣住了:“我?”
他現在的情況,才更加需要那塊玉牌吧。
況且,那是寧王妃的陪嫁,也是九泉之下的寧王夫婦留給他的最後念想。
“你來保管,我放心。”
擺平了殺手門之後,短時間內,姚心語和三皇子是沒心思對付他了,他需要做的就是陪著陸惜月把生意壯大,尋到藥方上另外幾味藥材。
流放的日子都過了這麽久,他都活下來了。
玉牌是他的底牌,如今他從低穀往外爬,需得逼自己一把。
他打定主意,謝之洲再勸也沒用,隻好答應下來。
“大哥……”他有些欲言又止。
蕭雲珩視線淡淡的瞥過來。
青年眼裏存著複雜。
謝之洲歎口氣,道:“其實,陸惜月現在挺好的,倘若你真心喜歡她,王爺與王妃在九泉之下,也會祝福你們的。”
他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既然陸惜月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見了美少年就挪不動腳的女紈絝,自家大哥喜歡她又沒什麽。
患難見真情,他如今也算是見識了。
蕭雲珩聽了這番話,麵上卻沒有幾分笑意,聲音也冷了下來:“家仇未報,想這些幹什麽。”
他並沒有否認謝之洲的話。
謝之洲不解:“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日久生情,感情水到渠成,多好。
就算是陸惜月現在還不喜歡他,他的一副好皮囊總不是假的。
“隻要你待陸惜月好,她總會知道你的好啊。”謝之洲以為他是顧慮陸惜月,開始給他謀劃起來。
“她不需要知道。”
院子裏秋風瑟瑟,吹起落葉,透過樹枝落下的斑駁樹影投落青年清俊的臉上,口中溫和的話憑添了幾分落寞。
謝之洲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法子。
他又沒有喜歡的姑娘家,真心不明白怎麽勸的好。
不過,自家大哥顧忌的無非是京城裏的那些人,還有王府的血海深仇。
他深深看了青年一眼,決定在回京城之前為他做點什麽。
不過在他琢磨這件事之前,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轉眼已是傍晚,小廝將陸惜月藥方上頭的藥材動用馬車才拉了回來。
衛寧每月月末發作的病,其實是火毒,是受大火侵蝕後,渾身脫力重傷沒有得到醫治,火入骨血,再加上常年的累積,火毒隻會越來越重。
每次病發,都會比上一次更疼。
一點,衛寧也十分清楚。
他暗中尋遍名醫,不斷編造新的身份讓那些醫師替自己診治,最成功的也唯有神醫沈無歸替他研製的抑製丹藥。
不過短短幾年過去,抑製丹藥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毒答之後越來越無用,直到最後起不了一點作用。
衛寧很清楚,他沒有幾年可以活了。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為姚心語做事,不求任何回報。
陸惜月曾經以為是姚心語害怕三皇子介意她與衛寧之間的來往,才動手取他性命。
如今想想,事實並非如此。
原文中衛寧最後死在姚心語手中的時候,曾經醫治過他的一位醫師有口信傳,說是已經研製出解藥,再有幾天就會送到他手上。
衛寧以為姚心語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殊不知,他有一次月末毒發時正好被她撞見,隻是她一直沒說。
姚心語本來可以不殺他的,隻要衛寧一死,她就會成為殺手門的新一任門主,兩位副使會成為她的左膀右臂,這是衛寧的夙願。
她想到番外篇的時候,姚心語坐在母儀天下的鳳座之上,回想起與衛寧的過往。
書中種種結合,她心中生出另外一種猜測。
姚心語殺了衛寧,或許是因為奪權。
有了解藥,衛寧便可以活下去,殺手門的控製權永遠掌握在衛寧手中。
她沒有那個能力從幾十個殺手的護送下拿走解藥,就隻能設計讓衛寧赴死。
是以,她才能順理成章的接手殺手門。
這般想著,陸惜月手中的搗藥杵重重落下,滿臉恍然。
所以那個研製出解藥的大夫後來才會下落不明,護送解藥的幾十名殺手在回京路上被人攔截,命喪黃泉。
這根本就是姚心語為了掩蓋真相做的另外一個局。
這就是帶有主角光環的大女主嗎,哪怕不是出於正義的殺戮,也會無形之中被掩蓋。
陸惜月深深吸口氣,心頭有些涼。
……
趙府大門口,一群人看熱鬧似的跟著一個罵罵咧咧的婦人走到趙府門口。
守門的小廝正要嗬斥,就見人群中一抹影子艱難的擠了出來。
“陸夫人?”小廝又驚又疑,她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陸母還沒說話,領頭的婦人就掐著腰,往前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