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紀家大郎“不行”

方家派了一個車隊來將紀少夫人的嫁妝搬了回去,不對,如今是方娘子了。

動靜鬧的很大,紀家那邊沒什麽好臉色,卻不敢將嫁妝扣下,一件沒少的讓對方帶走。

而方瑩,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這倆夫妻在瓊縣的富戶之中算得上是恩愛的,畢竟紀家大郎身邊連個妾室,通房丫頭都沒有,突然就鬧和離了,到現在都沒聽說個由頭,實在奇怪。

當然,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定然不是因為方娘子不孕的原因。

畢竟女方有錯,這嫁妝是不退的。

這麽說來,就一定是紀家大郎的原因了。

“我估計啊,是紀家大郎自己有問題。”

茶樓之中,幾個閑漢聚在一起。

“誰都知道是紀家大郎有錯啊,這還用你說。”鄰桌的人嗤笑道。

“哎,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茶樓裏靜了靜,看著笑容深切的漢子,眾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我的意思是,是紀家大郎自己生不出孩子來。”

話一出口,眾人失望的噓他:“人家大夫都說了,是方娘子不孕,你還能比大夫不成。”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麽,看熱鬧也不帶這樣的。

被質疑的閑漢一聽不樂意了,立刻開口反駁:“你們也不想想,紀家大郎與方娘子和離,方娘子又無錯,不是很蹊蹺嗎。”

“那你說這個有什麽證據沒有?”

閑漢嘴唇囁喏兩下,悶聲答:“沒有。”

眾人:“……”

真想把這人趕出去。

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雖然沒有證據,不過略一思索這漢子的猜測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熱鬧嘛,穿來穿去就變了味兒,很快就有人傳紀家大郎是不是真的不行。

這樣的流言很快就傳進紀家大郎耳中,氣的他好幾天沒有出門。

縱然是猜測,可他穿過自家的長廊,好似都能從下人眼中看出鄙夷來,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羞辱。

經曆和方家和離這件事,老夫人病倒也有兩三日,從牛嬤嬤口中聽到這則消息,險些頭暈腦脹再次厥過去,好在大夫還沒走,用銀針將她紮了過來。

腦子裏的混沌撤了下去,她讓牛嬤嬤將紀家大郎請過來。

天氣晴好,老夫人瞧著胡子拉碴的大兒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裏屋之中隻留兩個心腹,老夫人撐著身子起來:“大郎,你到底怎麽想的,外頭的流言,是不是方家……”

“我查過,沒人指使。”紀家大郎黑著臉回答。

就是沒人指使才是最讓他鬱悶的,這些鄉親是親眼見到了不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偏偏這還是事實。

老夫人輕咳,緩緩問:“現如今你和陸娘子算是撕破臉了,她怕是不會再幫你治病。”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想到那個牙尖嘴利的少女,紀家大郎心裏就恨的牙癢癢。

老夫人瞧著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心裏積存怨氣,忍不住勸:“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近來總沉不住氣,何需去對付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他皺著眉,戾氣深重:“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陸惜月害得我與方瑩和離,害得我顏麵掃地,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他遲早要讓那賤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老夫人還想再說兩句,紀家大郎衝她拱拱手,沒給她機會:“娘你先休息,我去處理鋪子的事情。”

說完,不懂老夫人開口,撥開簾子兀自出去了。

珠簾碰撞,老夫人聽著那聲音,重重歎了口氣。

清品坊重新開張,生意雖大不如前,好歹還是盈利的,隻是對比門前紅火的七品香齋,就顯的有些淒慘了。

謝之洲每日跟著蕭雲珩去何處采買點心鋪子需要用的材料,偶爾會與他說起與陸惜月日後的光景,都會被蕭雲珩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他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蕭雲珩這邊行不通,就來尋陸惜月。

“京城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你既然已經和我大哥在一起,日後就要恪守本分,莫要和從前一樣,一副紈絝做派。”

十七八的少年,滿口教育人的話,陸惜月聽著不想搭理,對方像是粘牙糖一樣沾上來。

興許是發現自己態度強硬,謝之洲語氣溫和許多:“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畢竟你有現在的日子也不容易。”

陸惜月坐在桌案前核對賬本,耳邊少年嘮叨聲不停,實在很難靜下心神。

“謝大公子,難道你大哥沒有與你說過,我與他不過是。”

“謝之洲。”

“逢場作戲”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門外青年板著臉,帶著警告的眼神看過來。

謝之洲頓時老實了。

“你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蕭雲珩邁過門檻進屋,冷冷瞥他一眼。

謝之洲想反駁,觸及那雙湛黑的眸子,隻得作罷。

陸惜月放下賬簿,迎上忽然出現的青年,問:“今天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做點心的材料都是不好存放太久的,蕭雲珩一般都是三天去一趟,每次中午吃完飯離開,少說要一個半時辰。

她往窗外看去,頭頂太陽還高高掛著呢。

蕭雲珩將錢袋子放在桌上,視線凝重的落在少女好看的眉眼:“沒買到,那些商販說是賣光了。”

“賣光了?”陸惜月驚了一瞬,隨後就是不信:“怎麽可能賣光呢。”

她要買的是紅豆,鴨蛋這些,眼下又不是什麽荒年,怎麽可能連這個都買不到。

蕭雲珩自然也是不信的,他跑了七八家,平日裏合作的那些商販一個勁兒的將他往外請,問什麽都是一律沒有。

一家是這樣還有可能,全部都賣光了,就不太可信了。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陸惜月抬眸與他對視,二人福至心靈。

八九不離十,又是紀家大郎的手筆。

謝之洲也不是傻子,略想想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現在怎麽辦,沒有材料,你們這鋪子隻怕開不下去。”謝之洲有些擔憂,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他並不知道陸惜月和蕭雲珩如今的家底,隻當他們的好日子皆是靠著鋪子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