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陸惜月果然心悅他
除此之外,每個月十五和三十都訂了一批點心,訂金都付過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
二人坐上馬車,外頭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乘著夜色,馬車影子斜落,很快穿過靜謐的林子,臨近大山村。
月色迷蒙,撒下一片冷清的光,馬車揚起一片灰塵,驚醒立在樹梢的鳥兒。
路邊風吹草動,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四周幽靜的有些可怕。
蕭雲珩勒著韁繩,目光掃過四周,冷峻的眉眼蘊起森冷的寒意。
他加快了速度:“坐穩些。”
陡然揚起的灰塵撲過,陸惜月聞言靠在馬車壁上,卻還是一個踉蹌,撞在另一麵上。
“怎麽了?”她蹙著眉。
車軲轆呼嘯而過,他壓低了聲音:“有人跟蹤我們。”
陸惜月驚了驚,當下禁聲,安安靜靜坐回馬車之中。
草叢之下,與漆黑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的黑衣人迅速穿梭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各執長刀,冰涼的刀鋒在月色照耀下,寒光爍爍。
兩人身輕如燕,躍上枝頭,隨後飛身而下。
長刀發出錚錚聲響,落在泥地上。
馬車速度快的出奇,黑衣人被撲了一臉的灰,險些蒙了雙眼。
反應過來,他迅速追上去。
蕭雲珩長鞭子輕揚,很快出了林子,看到不遠處的燈火。
前麵就是村子。
他眸色湛黑猶如撒了陳墨,修長手指骨節泛白,迫使馬兒速度更快。
待到馬車衝出林子,黑衣人才停下腳步。
“算了,別追了,讓人看見不好。”高個的黑衣人攔住另外一人。
長刀光影泛冷,令人不寒而栗。
“就這麽讓他們跑了,我們回去怎麽和主子交代。”
之前被派過來的人久久沒有消息,出動另外一批人馬探尋才知道那人早就被殺,丟進了河裏,被當做了一樁懸案。
是以,他們才被派了出來。
“上麵吩咐,不許驚動官府。”高個黑衣人盯著他,沉沉道:“先回去吧,知道人在這裏,總歸還有機會。”
另外一人甩起長刀,不甘心的點頭。
進了村子,陸惜月挑起簾子,往後看了一眼,“沒跟上來。”
蕭雲珩放慢了速度,醞釀著戾氣的麵上露出些許擔心:“你沒事兒吧。”
剛剛為了甩開那兩人,他駕車速度太快,依稀聽見她在裏麵被磕到了。
“沒事兒。”陸惜月揉了揉腦袋,已經不疼了。
回到家門口,蕭雲珩停好馬車,等她下來,語氣篤定:“是京城來的人。”
除了那幾個,沒有別人想要他的命。
陸惜月也是這麽想的,二人進了屋,堂屋的燈還亮著,房間裏的陸母已經歇下。
對坐在桌前,陸惜月臉色不大好:“這才安穩多久,他們又開始動手,今日我們跑了,肯定還有下次。”
他們這次是埋伏在路上,下一次,保不齊會對陸母動手。
哪怕對方的目標是蕭雲珩,她也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不等蕭雲珩開口,她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蕭雲珩有些錯愕,他原以為,她會叫自己離開。
少女明亮的眸子帶著愁緒看過來:“這些人身手好,靠我們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聽他這麽說,蕭雲珩在心裏斥了自己兩句。
這麽久過去了,他還是對她存有偏見,實在是不應該。
他沉默了一下,猜測道:“你想報官。”
“你怎麽知道?”陸惜月驚聲道。
蕭雲珩失笑,望著她圓睜的眸子,壓下輕揚的唇角:“這不是你慣用的法子嗎。”
“……”
窗外夜色濃重,兩人在搖曳的燭火下商量許久,才準備各自回屋休息。
陸惜月洗漱好,想起還有事沒做,敲響了他的房門,“今天買的東西放哪兒了。”
“在廚房,我去拿。”
“我跟你一起。”
兩人到了廚房,所有的餡料,麵粉,雞蛋都整齊的堆放在一處。
陸惜月掃了一眼,瞥見角落裏一角被壓在紅豆下的兔兒燈。
“你還買了兔兒燈!”她覺得新奇,伸手去拿。
蕭雲珩想攔,走過去時她已經拿在手裏。
兔兒燈顏色鮮亮,在燭火下顯的尤為好看。
少女擺弄著小兔,視線沿著祥瑞的紋路一點點勾勒著,似乎愛不釋手。
陸惜月的確沒沒有見過紙糊的燈,還是小兔子形狀的。
瞧著她眉眼間的笑意,蕭雲珩方才隨口想謅的借口說不出了。
“在路邊順手買的,送你。”
“送我?”
她回頭看麵容平靜的青年。
“不喜歡嗎?”他語氣淡淡,耳尖卻有些熱。
“當然喜歡。”她抱著小兔燈,笑的明媚:“那我明天也送你一個好了。”
禮尚往來嘛。
“……好。”他沒有拒絕。
“我去點燈。”陸惜月迫不及待的拿了蠟燭戳在兔兒燈的裏麵,用火折子點亮。
屋子裏瞬間亮了不少,明晃晃的光落在少女臉上,照亮她精致的眉眼。
看著眼前景象,蕭雲珩隻覺得沉沉的心思都舒坦不少。
他就知道,陸惜月果然心悅他,隻是一個兔兒燈而已,還被壓壞了尾巴,就高興成這樣。
不過看她這模樣,應當是不知道送兔兒燈的真正意義。
也好,省了不少麻煩。
拎著兔兒燈,陸惜月一掃方才沉重的心思,高高興興回房休息。
躺在**,桌角下的兔兒燈熄滅,陸惜月有些睡不著。
高興自然是有的,不過也是一時,她還是擔心追來的刺客。
蕭雲珩武功盡失,眼下原文劇情又與原來有偏差,她有些拿不準主意。
另一邊,蕭雲珩看著頭頂床幔,眯了眯眸子,睡衣全無。
一夜過去,二人誰都沒有睡好。
陸母早上起來,瞧見她床頭的兔兒燈,眼睛亮了,忙詢問她兔兒燈的來曆。
陸惜月老老實實說了。
“雲珩送的?”陸母不確定的問。
“是啊,他在街邊順手買的,說是好看。”陸惜月沒什麽所謂。
陸母聞言露出難以言喻的笑容。
陸惜月更奇怪了,“娘你笑什麽,怪嚇人的。”
見她這幅懵懂模樣,陸母笑容更深,拉著她,語重心長:“月兒啊,你要不要也送他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