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會永遠支持你

蕭雲珩挑了挑眉梢,落下的目光帶著別樣意味:“你怎麽知道他是我最得力的部下?”

其實他是想問,他日後要做什麽,需要得力的部下。

陸惜月一下子噎住。

糟糕,一時激動好像說漏嘴了。

思索片刻,陸惜月就道:“自然是替王府平反,我知道,你隻是暗中謀劃,不讓有心人察覺罷了。”

這番解釋倒是說的過去。

蕭雲珩靠在廊壁上,輕聲嗤笑:“如今我大勢已去,想要平反,談何容易。”

他雖這麽說,眼裏卻盛滿堅定的光。

一隻纖盈的手拍在他肩膀上,蕭雲珩轉過頭,少女嚴肅鄭重的視線撞了過來。

“我知道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永遠支持你的。”

原主種下的果子,終究要有人來拾,蕭雲珩這個大腿,她自然是抱定了。

蕭雲珩視線從那隻手移過來,唇角不動聲色的揚出弧度。

永遠麽!

陸惜月果然對他情深義重!

蕭雲珩想,既然她這般歡喜自己,那他也對她好一點好了。

少女牽動人心的笑容近在眼前,他微微頷首:“我會與趙品謙搞好關係的。”

不為別的,讓她放心也好。

陸惜月滿意的笑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小廝拎著裝滿鮮花的盒子回來了。

“一共找到了二十一中,其餘的,這裏沒有。”

縱然如今是鮮花盛開的時節,她這張單子上三十多種鮮花,生長在不同地域,在瓊縣更是難以收集。

現在又是生更半夜的,能找到這些,還是發動了府邸上下幾十號人出去尋的。

小廝說完,拿出一個紙包,裏麵是可以入藥的花幹:“不知道這些可不可以代替,我在藥堂買的。”

反正品種是一樣的,說不定能用呢。

陸惜月麵露難色,原著中可沒說過花幹能不能用啊。

瞥了眼床榻上快無生息的趙品謙,她心一橫,拿到一起,“試試吧,成不成,就看他的運氣了。”

趙品謙怎麽說也是重要角色,應該不至於半路就下線吧。

她將所有的花放在一個盆裏,用藥杵搗碎,再讓小廝倒入燒的滾開的熱水,泡上半刻鍾時辰,最後舀一碗水給趙品謙灌進去。

他已經陷入昏迷狀態,讓他吞咽十分不易。

蕭雲珩抬手遏住趙品謙下顎,接過碗,迫使他張開嘴,將溫水灌了進去。

小廝捧過碗,站在床榻邊,心跳如鼓:“主子這就好了嗎?”

“不知道,若是花幹有用的話,過會應該就會醒了。”陸惜月也拿不準主意。

她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等。

窗外是漆黑的夜,蟬鳴聲斷斷續續,缺了角的殘月隱在烏雲之中,在清風吹拂下逐漸露出全貌。

幾人端坐在房裏,半個時辰過後,陸惜月上前探脈。

原本混亂的脈象已經有了平穩之相,強而有序,趙品謙臉上的青紫也開始消退,臉色重新紅潤起來。

她鬆口氣,眉梢添上喜色:“可以了,已經解毒了。”

小廝大喜,高聲問:“當真,我家主子沒有性命之憂了嗎?”

陸惜月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今天整天都沒有休息,眼看著外頭天都要亮了。

杜老板也顯露疲憊之態,“既然趙老板無事,我就先走了,陸娘子,蕭相公,咱們回見。”

“杜老板慢走。”

陸惜月揉了揉眼,有些酸澀。

小廝檢查完趙品謙,確認有好轉,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

他走到二人身前,提議道:“外頭天不早了,我安排房間給二位休息吧,此刻再回客棧,太耽擱休息時間了。”

小廝也有私心,等自家主子醒了,陸惜月還在府裏,也好有個照應。

陸惜月自然清楚他的打算,她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蕭雲珩。

後者點點頭。

“那好,麻煩準備兩間房。”

小廝暗暗瞥了兩人一眼,不由的疑惑。

這二位不是夫妻嗎,怎麽還要兩間房呢。

然而,他就是個小廝,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怎麽也輪不到他過問。

院子裏的房間早就收拾出來。

送走小廝,陸惜月躺在**,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趙品謙醒來時正是早晨,小廝驚喜的將人扶起來,淚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咱們一府上下可都要隨你去了……”

他是個孤兒,跟著少爺從主家一塊出來的,與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感情深厚。

兩人雖然是主仆,可趙品謙待他極好,他亦將少爺當做親人。

趙品謙渾身沒勁,小廝哭喪著吵的他腦袋疼。

還有,什麽叫一府上下都要隨他去了。

他嘴角抽了抽,費勁的拍了小廝的腦袋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了?”

小廝抹著眼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趙品謙靠在床頭,喝了口清茶潤潤嗓子,如墨般的黑眸沉不見底:“這麽說,我中了無憂香,是陸姑娘替我解的毒。”

小廝重重點頭:“陸娘子與蕭相公還在咱們府裏休息呢,主子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叫她過來看看。”

小廝沒邁出去兩步,就被趙品謙叫住:“讓他們休息吧,我沒什麽不舒服。”

陸家的小丫頭竟然那麽厲害,無憂香的毒都能解。

這下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了,這份恩情這麽重,不好還啊。

昨兒個他還想著,不能與合作夥伴有什麽債務牽扯,今日,他就欠了人家一條命。

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他垂眸輕笑。

“主子,你還笑的出來,快想想,到底什麽人給你下毒啊?”

他們初來乍到,應該沒得罪什麽人啊,怎麽就遭此橫禍呢。

小廝想不明白。

趙品謙冷笑,握著茶盞的力道收緊:“誰給我下毒,還用想嗎?”

想要他性命的,從始至終,就隻有那麽一個人。

小廝有些茫然,稍後才反應過來:“主子,你說的該不會是,三少爺吧!”

“無憂香,不正是出自於他的手嗎。”

用自己親手所創的毒藥,殺死他這個眼中釘,想必,此刻趙天斳一定覺得很有成就感吧。

可惜了,他一定想不到,居然能有人會解無憂香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