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中午幹休所裏的幹部們吃完飯, 有的回到房間裏休息,有的在外麵曬太陽。時間仿佛在此處靜止,就連風也變得輕輕的吹拂。
進到幹休所裏需要門衛登記, 花芽跟顧聽瀾登記好自己的姓名、看望人姓名, 等到門衛確認以後進到裏麵。
花芽還想送林雲上班, 可惜沒送成。這次來到幹休所,發覺裏麵還不小呢。
三棟矮樓房, 前後都有大院子。還分有讀書室、娛樂室、醫務室、音樂室、書法室、棋類室等等。院子外麵還有兩張乒乓球台和一些健身設施。
中間樓房的下方還放著一排藤編座椅,不少老人家坐在上麵聊天曬太陽。哦,還有打撲克相互嘰嘰歪歪的。
林雲穿著雪白的工作服,正在幫吃過飯的老人家分發中午要吃的藥。她看起來很有耐心, 不停地回複老人們的詢問。花芽一眼看到了她,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跟顧聽瀾說:“大姐工作起來也很帥。”
顧聽瀾讓她往旁邊看,花芽看過去對上兩位老人的視線,不就是周大爺和吳大娘麽。
花芽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還是非常開心。脆生生地喊了聲:“手表大爺!手表大娘!”
“你來了, 快來快來。”吳大娘手裏編著蒲扇, 她把蒲扇放到一邊,站起來迎接花芽, 拉著花芽的手說:“上次多虧你救了我, 吃了一個禮拜的藥讓我活了過來,要不然啊, 咱們娘倆可是見不到麵了。”
花芽說:“現在不吃藥了, 有好多好吃的可以吃。”
“對對對, 我也不想再吃藥了。”吳大娘笑著說。
周大爺也走過來,看花芽氣色雖然好, 身上卻還帶著醫院的消毒水味,便問道:“你跟顧團長是打哪裏來?”
花芽臉上過敏剛消,伸手想要摳摳臉,被顧聽瀾按下。顧聽瀾跟兩位老人打了聲招呼說:“她昨天吃壞東西過敏在醫院觀察一晚,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我們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跟二位又見麵了。”
顧聽瀾還沒跟花芽說阮旅認識周大爺的事,本以為沒這麽快,誰料阮旅動作快,沒兩天就親自到暗礁島把二位老人接了過來。
花芽猛點頭說:“我還惦記你們呢。”
吳大娘喜歡花芽喜歡的不得了,拉著花芽的手說:“聽說你結婚啦?”
花芽抿唇笑著,也沒扭捏跟吳大娘說:“不就是他麽。”
周大爺很滿意,知道顧聽瀾暗中幫他們把欺負他們的王野弄走了,這回陰差陽錯借了花芽的光來到031養老,對這對小夫妻越看越喜歡,覺得簡直就是他的福星。就是身上沒有什麽禮物能夠送給他們,唯一珍貴的手表已經送給了他們。
“你們好麽?”花芽坐到吳大娘身邊,一點不見外地拿著吳大娘編的蒲扇幫著編著。
“好,好的不能再好。”吳大娘見顧聽瀾跟周大爺說話,她就專門陪花芽說話:“我做夢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福氣,你看這裏吃的好住的好,還有專門的人看病伺候著,這都是托了你的福。”
“再說我就不好意思啦。”花芽大大咧咧地說:“那你們就一直一直住下去,哪裏都別去了,這樣我還能經常過來看看你們。”
“那可就太好了。我也挪不動窩了。”吳大娘見花芽往那邊張望說:“你大姐去分藥,馬上就過來。”
“沒事,我就在這裏曬曬太陽等一會兒。”花芽手腳麻利的把蒲扇編好,用藤子一圈圈纏著把手。她手有勁,纏出來的把手緊登登的,看起來就很結實。
她拿著跟吳大娘顯擺半天,吳大娘使勁的誇她,把她高興的不得了。
林雲忙完回來看到花芽,花芽小嘴叭叭叭問了好多,林雲沒跟她說之前發生的事情,專門挑好聽的告訴花芽,又反過來問了問花芽的身體。
他們在外麵曬著太陽說話,顧聽瀾被周大爺叫到一邊跟幾位老幹部聊些其他的。王看護從樓下過來正好看到顧團長和花芽來了,心一驚,還以為是打飯的事惹來的,頓時嚇得趕緊溜走了。嘴上不敢再說林雲是,心裏更是想都不敢想。
臨走,花芽約著讓周大爺和吳大娘晚上到家裏吃飯,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顧聽瀾還是陪著花芽慢慢往回走,送到家他再去上班時間剛剛好。
“要是我爺爺奶奶也這樣該多好。”花芽忍不住跟顧聽瀾說了不少爺爺奶奶偏心眼的事,聽得顧聽瀾直皺眉。他不理解這麽好的小妻子怎麽會有人不喜歡。
“他們不喜歡我娘,覺得我跟我娘太像。不但長得像,還喜歡跑山。”
顧聽瀾不能說老人家的壞話,隻能在一邊安撫小妻子。說些好聽的話逗的花芽眉開眼笑,略過這個話茬。
他們走到英雄碑附近的小路上,遇到拿著大包小卷的王梨花。
快要六月的天,王梨花累的滿頭大汗。
“你這是要去哪裏?”花芽想要幫王梨花拿包衣服,王梨花躲了過去說:“這是黃丹丹的東西。”
花芽果然把手縮了回來,她不喜歡黃丹丹,自然不願意碰她的東西。
“她要去哪裏?”
王梨花說來也很無奈,簡而化之地說:“黃丹丹離婚了,要回襄陽老家去。東西太多,她身子沒好利索,我幫她拿過去,就當這些年的情分大家好聚好散。”
花芽沒多問,點點頭說:“那你下台階慢一點。”
王梨花從台階上走下去,走了兩步抬頭跟花芽說:“聽說你住院了,咋樣啊?”
花芽說:“沒什麽事,就是觀察一下還過不過敏。”
王梨花問了幾句才往下麵繼續走。
花芽拄在欄杆上往小碼頭方向望過去,碼頭邊上站著一個女人,消瘦的類似麻杆的身形,被海風吹的搖搖晃晃。
“她出軌證據確鑿。”顧聽瀾說:“孫慶的娘被放了出來。兩個人求仁得仁,離婚以後互不相欠。”
花芽側過身不再往下看,顧聽瀾攬著她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們剛上到二樓,就聽到202室裏麵傳來王天柱呐喊的聲音:“為什麽禮拜六要布置這麽多作業啊!為什麽還要背書啊!我根本就記不住啊!啊啊啊,背不下來要抄寫一百遍,我要瘋了,我要崩潰了,我要變態了!”
顧聽瀾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說了句:“不想讀書可以去當兵,每天五點操練你,半夜再給你來個緊急集合,但凡做不到位就在操場上站一晚上軍姿。”
王天柱不敢當著顧聽瀾的麵罵他希特勒,就悶頭寫作業。
他有沙發不坐,非要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茶幾上寫作業,邊寫嘴巴還邊嘟囔:“我們班代課的班主任一點不負責,就知道讓我們抄書、背書,一天下來頭暈腦脹,手指頭都是酸的。想一想到底聽了什麽、學了什麽,根本什麽都沒有。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問天天和樂樂,他們也是這樣說的。我們班上的同學都不喜歡那個代課班主任。”
顧聽瀾皺著眉頭說:“代課的班主任是誰?你們班還沒有新班主任來?你不喜歡代課班主任是因為對你嚴格還是真不負責?”
“昂?”王天柱學著花芽裝可愛,希望能得到便宜爹的憐憫和垂愛。不要再把話題繞到他的代課班主任身上,他可不想顧聽瀾找到學習班去,跟代課班主任進行溝通。要不然他最近光顧著準備運動會不好好上課的事情豈不就曝光了。
顯然便宜爹的愛都給了花芽,聽到他“昂”了聲,曲起手指在茶幾上點了點。他太知道便宜兒子的尿性,於是說:“不告訴我代課班主任是誰沒關係,反正作業這麽多,你的課本我也看過。等吃過晚飯到樓上,我來檢查你背書。”
王天柱簡直要瘋了,不斷的給花芽使眼色,乞求花芽能救救他。他磨蹭一上午,一段課文都沒記住呢。一頁半需要背誦的課文,他根本不可能在晚飯後記熟。
花芽試著幫王天柱說話:“吃完飯就背書,對消化不好。”
顧聽瀾點點頭,深思了一下說:“那就飯前抽查,背不好晚飯也省了。”
“.”王天柱欲哭無淚。
花芽忙分辯說:“沒事背什麽書,不要背書。”
顧聽瀾再次點點頭說:“那就把數學試卷也做一張,不及格就出去跑十圈。”
花芽還想開口幫王天柱說話,王天柱當機立斷地說:“好了!我要寫作業了!麻煩你們都出去!”
花芽訕訕地出門,站在樓梯上怨念地瞪著顧聽瀾。
顧聽瀾想笑不敢笑,伸手摸摸花芽的耳垂,被花芽打掉手。
其實花芽沒那麽生氣,就是覺得掉麵子。姓顧的在她便宜兒子麵前不給她麵子。不過姓顧的慣會哄人,還沒等進家門口,花芽又呲牙著小白牙咯咯咯樂個不停。
晚上招待完周大爺和吳大娘,花芽跟顧聽瀾兩人送他們往回走。
林雲也跟著一起往那邊走。她猶豫著跟花芽說:“我想住在幹休所裏麵,每天工作時間會影響到大哥一家.我在那邊可以自己住到一間宿舍。”
花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跟林雲說:“那你就住過去唄,反正我有時間就會找你玩的。”
林雲說:“那我跟大哥和大嫂說一聲。等我安頓好你記得到我那邊去認認門。”
“行呀。”花芽說。
送完人回到家中。
馬上就要到六一,王天柱班上有演出。他總算把作業和背誦解決完畢,天天和樂樂跑過來跟他一起彩排老師安排下來的節目。
作為家長,花芽接受邀請,打算過去看看同學們表演節目。王天柱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樂樂偷偷跟花芽說:“王天柱要表演一根電線杆。就是馬路上,雷鋒同誌撿到錢的那根電線杆。”
花芽笑不活了,臉上通紅的王天柱再次將花芽攆出202。
晚上,夜深露重。
光著膀子的顧聽瀾心滿意足地下床把花芽抱到衛生間裏洗澡,花芽迷瞪瞪地靠在他的懷裏,顧聽瀾見她累的可以,決定衛生間裏還是得有個浴缸。哪怕小一點,能讓小妻子在裏麵撲騰也成。
他跟別人約好淩晨要去潛水海獵,一夜沒怎麽睡,精神頭還是足足的。把小妻子洗的香噴噴地安放到**就拿上腳蹼出了門。
花芽一覺悶到十點起來,屋子裏都是飯菜的香氣。
顧聽瀾已經海獵回來,光著膀子在廚房裏忙活。
花芽看他係著圍裙拿著鍋鏟的樣子,覺得還是很帥氣的。特別是動力滿滿的公狗腰,讓花芽臉紅心跳。
顧聽瀾專心做飯,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他回過頭,看到花芽拿著碘伏往他後背塗,他壞心眼的明知故問:“我後背怎麽了?”
花芽不想告訴他,紅著臉沒吭聲。顧聽瀾好的時候很好,壞心眼的時候壞的足足的。
顧聽瀾又扭了一下說:“誒,有點疼,怎麽弄的?”
不想直接回答他,花芽說:“你不是疼,是皮癢。”
她把碘伏往指甲印上塗完,自覺做好後續工作,把碘伏蓋子擰好打算離開。顧聽瀾長臂一撈,將花芽抱在懷裏先啃了兩口。
“我今天運氣不錯,捉到兩條海鱸魚,一條給你做魚片粥,一條收拾好留給你曬著吃。”顧聽瀾伸捧著花芽的小臉蛋,又啄了兩口,簡直愛不釋手。
花芽提醒說:“明天就是六一。”
顧聽瀾從善如流地說:“我今天休息,帶你到市集上去轉轉。咱們也該拍兩張照片寄回去,咱爸都不知道我啥樣。還有我媽,也想看看你。然後再帶你到農場溜達一下,今年的櫻桃應該下來了。我陪著你多摘些回來。”
“那你今天都是我的。”花芽雀躍地戳了戳顧聽瀾的胸說:“做好吃點,不好吃就吃了你。”
臭不要臉顧聽瀾當即說:“那你還是吃我吧,我最好吃了。”
花芽不理他想要走,又被他膩膩乎乎的親了兩口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