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一次，你該叫嬸嬸了
電話中沉默數秒, 葉嫻陽仿佛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耳邊跳動。
葉嫻陽舉起右手，一臉誠懇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寵妾滅妻的打算。”
盛宴看著她的模樣, 有些忍俊不禁, “現在的社會環境, 一妻多夫屬於違法行為。”
葉嫻陽詫異看著他, “你沒生氣啊？”
盛宴笑說：“我生什麽氣？”
“我選妃啊。”
盛宴愣了幾秒，“你真的在選妃？”
葉嫻陽也愣住了，難道他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嗎？
“你聽誰說的？”葉嫻陽試探性問道。
盛宴沒有賣關子，解釋道：“微博上有人說你配合劇組為新電影挑選男主角, 有不少男藝人參加試鏡。”
葉嫻陽：“……”
就這？
“這算哪門子選妃啊！”葉嫻陽欲哭無淚道。
盛宴笑說：“聽說男藝人排成了長隊, 跟皇帝選妃差不多。”
“你還是少上網吧！淨聽網上的人瞎說。”
說到這裏，葉嫻陽在心中默默給宋翊點了根蠟燭，由於這人前科實在太多，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她就覺得是宋翊那個大漏勺幹的好事。
這大概就是另一種狼來了的故事吧。
“跟你有關, 就多看了兩眼。”盛宴說道。
葉嫻陽擺了擺手，說道：“你嚇我一跳！咱倆有時間可以打電話, 幹嘛在網上看我的消息。”
“有時候看你粉絲留言挺好玩的。”
節目事情發生後，盛宴注冊了微博賬號，經常有兩人的cp粉跑過去留言。
“你看看就得了, 別當真。”
“嗯。”盛宴點了點頭, “所以, 你遇到什麽事情了。”
“啊？什麽？”葉嫻陽裝傻充楞。
盛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你剛才緊張什麽？”
“我？我緊張了嗎？”葉嫻陽企圖蒙混過關。
盛宴沒再說話, 靜靜看了她一眼。
葉嫻陽心虛地低下頭, “我……”
“嫻陽, 有些事比起顧慮我的感受, 開誠布公可能更適合一點。”
葉嫻陽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啦。”
“什麽？”盛宴耐心問道。
葉嫻陽坐在地毯上，將手機立在茶杯前，“我不是在幫劇組試鏡嗎？可能他們怕我不滿意直接罷演，所以希望我能定下最終的人選。”
“然後呢？”
葉嫻陽往桌上一趴，說道：“昨晚就有幾個男藝人來找我示好，宋翊說，他們可能想……勾引我。”
盛宴神色一怔，“勾引？”
“對啊！”葉嫻陽坐起身來，“昨晚有個叫方幟的男人，穿得特別清涼就來了。”
“方幟？”盛宴驚訝道。
葉嫻陽疑惑道：“你認識嗎？”
盛宴點頭道：“嗯，合夥人的兒子，的確聽說他想進娛樂圈發展。”
“他昨晚給我送了一餐飯，我以為是劇組工作人員，就沒多想。白天他當著幾位導演問我要微信，說我忘記給他餐費了，我就加了。剛才我問他多少錢，他又說不用了，讓我下次請他吃飯。”葉嫻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滔滔不絕，“他還說你壞話！”
盛宴沉吟片刻，說道：“你知道他的意圖嗎？”
葉嫻陽老實點頭，“猜到了一點點。”
“嗯。”盛宴摘下眼鏡，“以後遇到這種事，讓他直接聯係宋翊吧，畢竟是你的經紀人。”
“……我沒想起來。”
盛宴低笑一聲，“看來他這個經紀人不怎麽稱職。”
“你不生氣他說你壞話嗎？”葉嫻陽問道，“他都知道我們的關係。”
盛宴低頭擦拭鏡片，聞言，抬眸看向葉嫻陽，說道：“你覺得我應該為他說我壞話生氣，還是為他覬覦我的女朋友生氣？”
葉嫻陽動了動唇瓣，“反正我生氣他說你壞話！他覬覦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喜歡他。”
盛宴笑了笑，重新把眼鏡戴上，說道：“我犯不著和他生氣。”
“真的啊？”
“嗯。”
“我想把他刪掉，但是感覺欠了他一頓飯，挺不舒服的。”
盛宴道：“你不用管他，正好過段時間要和他父親見麵，我請他們吃頓飯就行了。”
“那行啊，我把他刪掉。”
一邊說著，葉嫻陽戳了兩下屏幕。
“不用。”盛宴神色平淡，“以後見麵，他還要喊你一聲小嬸嬸。”
葉嫻陽幹咳一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是以後的事情呢。”
盛宴道：“遲早的事情。”
這件事盛宴知道後反應平平，比葉嫻陽想象中還要冷靜一些。
兩人和以前一樣，聊了些日常的話題，十點他就催葉嫻洗澡睡覺了。
葉嫻陽雖然沒有直接拉黑刪除方幟，但是將他設置了免打擾，收不到消息提示，也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已經跟對方說過有男朋友，而且他也明顯知道葉嫻陽的男朋友是誰。
第二天，除了男主角第二輪試鏡，還有兩位男女配角的試鏡。
葉嫻陽算是正兒八經體驗了一次皇帝選妃的感覺，試鏡女配角的那些個女演員，個個貌美如花，演技也沒那麽僵硬死板，打扮得漂漂亮亮，青春洋溢。
葉嫻陽拍了一張試鏡演員的背景照片，發了微博。
“這才叫選妃好嗎？看得眼睛都花了。”
葉嫻陽幾百年不發微博，突如其來一條微博發出來，粉絲跟過年似的。
“啊啊啊葉姐我以為你忘記賬號密碼了。”
“姐姐什麽時候上綜藝啊？想看姐姐的綜藝（電影也要”
“每日一問，什麽時候官宣？”
“正麵呢！我要看正麵！”
“娛樂圈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這些小姐姐看背影就很好看。”
“美女姐姐！美女姐姐！除了在電視上，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美女。”
“不是還有帥哥嗎？想看帥哥想看帥哥！”
“好羨慕啊，羨慕美女姐姐可以看到陽陽，也羨慕陽陽可以和這麽多美女姐姐待在一起。”
……
葉嫻陽挑了一位粉絲回複，然後就把手機扔到一邊繼續工作。
傍晚，結束一天的試鏡後，葉嫻陽一邊撥弄手機一邊回了房間。
途中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葉嫻陽將視線從屏幕上抬起來，看見方幟穿著一身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笑吟吟看著她。
“葉老師，一個人嗎？”
葉嫻陽停下腳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後者任由她打量，臉上始終堆著笑容。
“半個人我怕嚇到你。”葉嫻陽哂笑道。
方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說道：“因為葉老師一直沒有回複我的消息，所以我就自己找來了。”
“然後呢？”
“葉老師吃晚飯了嗎？”
“男朋友幫我訂了外賣。”
“那我有幸和你一起吃嗎？”
“沒有呢。抱歉，我要回房間了。”
說完，葉嫻陽越過他往前走。
“葉老師。”方幟突然喊住她，“對盛總來說，一頓午飯的價值甚至不如他打盹幾秒鍾的時間，我覺得你沒必要掛在嘴邊。”
葉嫻陽駐足，轉頭似笑非笑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麽？”
方幟笑得溫溫柔柔，金絲框眼鏡抵著鼻梁，“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奇怪，對方的穿著打扮分明和盛宴極其相似，帶給葉嫻陽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所以呢？”葉嫻陽收斂表情，一錯不錯看著他。
“盛總的位置太高了，我擔心葉老師以後會摔得很慘。”
葉嫻陽雙手環抱在胸前，抬起下巴問道：“你是以什麽立場說這句話？”
方幟抿唇道：“一個盛總的同道中人？葉老師，我見過許多他這種身份的人，他們捧著一個人的時候，隻需要用一點金錢作為代價，就能讓對方死心塌地。等他失去興趣的那一天，鬆開雙手，往往對方就會直接從雲端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你的建議是？”葉嫻陽語氣平淡，沒什麽起伏。
“葉老師，我欣賞你，也願意解救你。我看過許多你的作品，你很吸引我，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照樣能給你。如果是我，我不會讓你從事這種疲憊勞累的工作，你可以安安心心地享受我為你安排的一切。”方幟說話的樣子相當真摯，仿佛已經向葉嫻陽拋出了他最有信心的底牌。
葉嫻陽無聲地笑了，如果對方隻是做一些不疼不癢、無傷大雅的舉動，她真的提不起興趣和他糾纏，畢竟她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他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你說解救我？”葉嫻陽勾起唇角，“你解救我的方式是什麽？”
她大步走到方幟麵前，扯了扯他的衣襟，“穿著我男朋友同款的衣服，戴著我男朋友同款的眼鏡，拙劣地模仿他的表情和一舉一動，這就是你的解救方式嗎？”
方幟看著近在咫尺的葉嫻陽 ，臉上笑意逐漸收斂，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他能給我的東西太多了，他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給予，你能給我什麽呢？給我看看你在cos我的心上人？還是請我吃一頓晚餐？”
葉嫻陽懶懶地拍了下他的衣領，“小朋友，姐姐提醒你一句，麵對喜歡的人，你最好收起自以為是的態度，她不是你養在籠子裏的鳥，乖乖享受你安排的一切。怎麽？你覺得她是一件隻需要束之高閣的物品嗎？”
方幟臉色黑了幾分，“那我至少能給你更好的資源，不需要為一群新人鋪路！”
葉嫻陽瞥他一眼，波瀾不驚地說：“你以為是他不想給嗎？隻是我不想要而已。”
葉嫻陽歎了聲氣，“我拿你跟盛宴比，簡直是在欺負你。”
方幟神色怔愣，“什麽意思？”
葉嫻陽擺了擺手，“回去洗洗睡吧，沒事多看看書。那天的餐費，盛宴會替我還給你父親。”
“葉老師……”
葉嫻陽沒再跟他廢話，徑直回了房間。
她沒說錯，拿他跟盛宴比，不是欺負他是什麽？
至少在盛宴看來，他口中疲憊勞累的工作，是葉嫻陽喜歡的事情，她得到的機會，是因為她的能力，而不是因為盛宴的私心。
盛宴的尊重不是源於喜歡，而是他本身就尊重別人的喜好和職業。
至於方幟說的什麽“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葉嫻陽不在乎。
暫且不說盛宴是不是他所謂的“那種人”，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葉嫻陽不是站在他手心裏，而是腳踏實地地站在地上，就算盛宴放開手，她也摔不著。
來到走廊拐角處，葉嫻陽想拿出手機看看盛宴訂的外賣還有多久到，餘光中瞥到牆角立著一道身影，嚇得雙手一哆嗦，手機“咚”的一聲摔在腳邊。
“你有病啊！嚇我一跳！”
看清牆角的宋翊，葉嫻陽罵了一聲。
“在這裏裝神弄鬼幹什麽？”葉嫻陽彎腰撿起手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宋翊靠著牆，神色慵懶，“意外撞見告白現場，不想打擾你們。”
“滾，別胡說八道。”葉嫻陽推了他一把，“你小舅舅訂的外賣一會兒就到了，你去拿。”
宋翊撇下嘴角，“你自己沒長腿？”
葉嫻陽說：“長腿了，但是我得了一種不能自己下樓拿外賣的病。”
宋翊：“……”
葉嫻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可以的，我的廢物經紀人。”
宋翊：“閉嘴！”
“嘖！廢物還不讓人說了。”
叮囑宋翊一會兒別忘記下樓拿外賣，葉嫻陽就開門回了房間。
等了一會兒，盛宴發消息說外賣到了，葉嫻陽立刻將消息轉達給宋翊。
“你下班了嗎？”
葉嫻陽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盛宴：“沒有，今晚可能要加班了。”
葉嫻陽：“可憐巴巴。”
盛宴：“幫我多吃一點。”
葉嫻陽對著手機傻笑，盛宴說話可太好聽了。
沒聊兩句葉嫻陽就主動結束了對話，等他下班回家了再說。
等待宋翊送飯的過程中，葉嫻陽無聊去微博逛了一圈。
她不久前發出的微博轉讚已經破百萬，並且數據還在不斷增加。
葉嫻陽點進評論區看了一眼，熱評已經被一群黃v占領了。
“認領右邊黑裙子，第一次見到葉前輩真的超級漂亮……”
“認領第二排藍衣服，試鏡時候太緊張，台詞說錯了好幾次，嫻陽姐很有耐心……”
“認領第一排左邊的女生，這次表現不太好，應該不能和嫻陽姐合作了，希望以後有機會和您合作……”
“認領第三排右邊，嫻陽姐溫柔又耐心，希望有一天能和您同台……”
……
葉嫻陽往下翻了翻，發現認領評論有二十多條，在末尾全部加上自己的名字。
她們都是一群小新人，有這種機會能夠讓觀眾熟悉她們的名字，當然要牢牢抓住。
葉嫻陽看到這些評論，心中沒什麽感覺，如果換成是她，有機會刷刷存在感她也留了。
她原本想退出微博，卻在評論區看到這樣一條評論：
“emmm葉嫻陽隻是感歎一下，你們上趕著蹭熱度的樣子真倒胃口，你看有人理你們嗎？”
葉嫻陽看到這句話皺起了眉頭，這副高高在上的語氣真令人討厭。
評論下麵竟然還有不少回複：
“笑死，太丟臉了吧？壓根沒有提過她們也來硬蹭？葉嫻陽不稀得搭理。”
“廣場一直在刷，我以為怎麽回事呢，原來是蹭熱度的。”
“路人，來吃瓜，葉嫻陽什麽身份，在人家評論區蹭熱度還要不要點兒臉了？”
“不知道葉嫻陽看到自己評論區被一群糊咖蹭熱度什麽想法。”
“還能有什麽想法？這不是壓根懶得搭理她們嗎？”
“救命，代入好丟臉啊，她們真的不覺得丟臉嗎？”
“我已經幫她們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
葉嫻陽看著他們字裏行間的輕視和詆毀，默默退出回複詳情，來到評論區最上方，按照認領微博的發表順序，一條一條回複了過去。
沒回什麽有意義的話，一個表情或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對葉嫻陽和看客來說，這隻是無意義的回複，但是對身處漩渦中心的新人演員而言，這是維護她們的一件披風。
宋翊把外賣送上來的時候，葉嫻陽剛好回複完了所有認領評論。
盛宴點了三人份的食物，宋翊在她房間吃完才回去。
葉嫻陽吃完飯癱在沙發上，準備消化消化就去洗澡。
消食期間，她又上微博看了一眼。
因為她簡短地回複，評論區沒再出現過肆意詆毀他人的言論。
娛樂圈就是這樣，容易放大藝人的一舉一動，葉嫻陽倒不是真的和這些新人演員很熟悉，試鏡的時候她基本隻是在旁邊看著，沒和她們進行過什麽交流。
但是，她們都到自己評論區來了，葉嫻陽總不至於裝作完全不認識、沒看見，回複也就是隨手的事情。
葉嫻陽逛了會兒微博，沒想到的是，這群新人演員雖然沒有幾部作品，喜歡她們的粉絲卻相當死忠，不一會兒就摸到葉嫻陽的廣場和私信來了。
“謝謝嫻陽姐姐！”
“嗚嗚嗚謝謝葉姐！下午刷微博看見他們嘲笑我家妹妹快氣死了。”
“謝謝我永遠的葉姐！咱娛樂圈混這麽多年能不知道妹妹們蹭熱度嗎？但是看見妹妹被嘲笑真的好難受，感謝葉姐願意保護這群小朋友。”
“淚目，祝葉姐越來越好，越來越紅！”
“葉姐你配享太廟，聽說我家小新人自閉到差點刪了評論，謝謝！”
“葉姐永遠的神！”
“葉姐你真是菩薩，這一年帶了多少新人，你活該大紅大紫啊！”
……
葉嫻陽看了幾眼就退出來了。
等她消完食、洗了澡出來，盛宴依舊沒有下班，據說晚上還有一個董事會要開，讓葉嫻陽別等他了，早點休息。
葉嫻陽沒辦法，跟他道了晚安就睡了。
接下來幾天時間，葉嫻陽依舊在一輪又一輪的試鏡中度過，期間還去拍了張定妝照。
五天之後，幾位角色的演員基本全部定下來了。
男主角毫無疑問地落在了方幟頭上。
葉嫻陽不清楚自己上次說的話他聽進去沒有，反正這幾天他沒有騷擾過自己，至於微信有沒有發消息葉嫻陽不清楚，因為她將重要的朋友和群消息全部置頂了，根本用不著往下翻。
確定演員之後，劇組留了兩天時間給他們試妝，至於主角服裝，試鏡的時候他們對身高有要求，所以隻要試鏡通過服裝基本就是適配的。
當天晚上，葉嫻陽跟盛宴說了男主角定了方幟。
葉嫻陽雖然不喜歡他、不太願意和他共事，但是在對方觸及她底線之前，她不太會公報私仇，關於男主角的第二試鏡她就沒有參與過了。
畢竟這隻是工作而已。
盛宴聽後倒是沒什麽反應，說道：“我不意外，他在國外的時候客串過一個角色，差點得獎了。”
“真的假的？”葉嫻陽驚訝道。
“嗯。”盛宴點了點頭，“拍戲他有分寸。”
葉嫻陽“哦”了一聲，“我反正跟他說得很清楚。”
“那就沒關係。”
“好吧。”
葉嫻陽泄了口氣，隔著屏幕悄悄看了盛宴一眼，不知道他是太成熟了還是太大方了，如果換成葉嫻陽，就算不至於影響他的工作，心裏肯定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舒服。
開機當天，葉嫻陽和方幟演了第一場對手戲。
“葉老師，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方幟說道。
葉嫻陽興致缺缺，“不重要，讓我一條過就行了。”
方幟拍戲的時候還算認真，沒出現過什麽大失誤，也不存在故意NG的情況，有一場打鬥戲也是點到為止。
休息期間，方幟坐到她身邊，說道：“你之前說的話我反思過，但是我有把握能做得比盛總更好。”
葉嫻陽懶懶道：“你做得再好都不行，不是他就是不行。”
“你……”方幟惱怒地皺起眉頭，“不試試怎麽知道？”
葉嫻陽嗤笑一聲，“你當我除了盛宴沒見過其他男人？”
方幟咬牙，“他那麽死板，不懂浪漫，我能帶給你不一樣的體驗。”
“你有病吧？你又沒跟盛宴談過你知道什麽。”
小叔叔可比他看上去的浪漫多了。
“反正我不會放棄。”
“反正我和盛宴好著呢。”
葉嫻陽懶得和他多說，打開劇本背台詞去了。
開機一周後，拍攝進度比想象中順利。
這天晚上收工，葉嫻陽接到了盛宴的電話。
“明天我和方總到太馬出差，你有空就出來吃頓飯吧。”
“方總？”葉嫻陽疑惑道。
盛宴說：“方幟的父親，你介意嗎？”
葉嫻陽問道：“到時候方幟也去嗎？”
“嗯。”
“等著吧，明天我一定準時趕到！”
盛宴笑了一聲，“好，我等你。”
第二天進行拍攝的時候，方幟拍完自己的戲份，中午一點就離開了劇組。
葉嫻陽拍完所有戲份，時間已經接近五點，她卸了妝和宋翊開車去了盛宴所在的莊園。
“兩位裏邊兒請。”
服務員將他們帶到房間門口，示意他們可以直接進去。
葉嫻陽兩人進去時，盛宴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下棋，方幟一臉不情願地坐在他們身邊觀戰。
聽見門口動靜，房間三人抬頭朝他們看了過來。
“葉老師？你怎麽來了？”方幟眼睛一亮，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盛宴瞥他一眼，朝葉嫻陽笑了笑，輕聲道：“來了？”
葉嫻陽已經半個月沒見過盛宴，這會兒簡直喜上眉梢，小跑到他身邊，“來啦。”
盛宴暫停棋局，拉著葉嫻陽站起身，對中年男人說：“方大哥，這是我的女朋友，葉嫻陽。”
中年男人笑著點頭，說道：“這孩子真漂亮呢。”
葉嫻陽笑了笑，“謝謝大哥！”
“坐吧。”
葉嫻陽搬了張椅子坐到盛宴身邊，方幟繃緊唇線，時不時看向兩人。
“聽說嫻陽和方幟在一個劇組拍戲呢。”盛宴手執白子，落在棋盤上。
方總驚訝道：“真的？沒聽方幟說過。”
盛宴笑道：“第一次帶嫻陽和你們見麵，他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害，這孩子剛回國，不知道也正常。”
盛宴抬起眸子，眼中含笑，說道：“方幟小時候還肯喊我一聲叔叔，出去這麽些年，倒是生分了。”
方總愣了一下，“這倒是，你小子怎麽不喊人了？”
“爸！”方幟不滿喊道。
“你不會忘了吧？要是沒有小叔叔引薦，你能去得了這麽好的學校？趕緊叫人。”
方幟牙關一緊，眼睛掃過葉嫻陽，神情露出幾分倔強。
“方幟！”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方總加重了聲音。
方幟明顯畏懼自家父親，垂著腦袋不情不願喊了一聲：“小叔叔。”
盛宴端起茶杯，默不作聲抿了一口，另一手拉起葉嫻陽，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方總道：“小叔叔的女朋友應該喊什麽？”
方幟臉色一白，反駁道：“他們又沒結婚！”
盛宴莞爾道：“遲早的事情。”
方幟和他爹同時怔住，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盛宴不輕不重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兩人，神色淡淡，喜怒難辨。
“不過，這一次就算了。”
“下一次，你該叫嬸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