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可以在一起嗎
一年時間中一直活躍在大眾視線範圍內, 《暖陽》電視劇獲得的成功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不同。
網上輿論葉嫻陽沒怎麽注意，反正娛樂圈就是這樣，等你混得好了, 身邊的全是好人。
四月末, 《暖陽》上線的二十多天後, 《殷歌傳》殺青了。
他們在太馬拍了三個多月, 幾乎沒有離開過劇組，收拾完行李吃殺青宴那天，葉嫻陽看著住了三個多月的房間，心裏難免有幾分不舍。
“阿姨, 你們回去啦？”葉嫻陽趴在窗戶邊, 看見給他們做飯的幾位阿姨坐進了商務車裏麵。
其中一人搖下車窗，朝葉嫻陽擺了擺手，喊道：“是的呀，阿姨們要回家了, 小葉子，你想阿姨了隨時發微信啊。”
“知道啦,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啊！師傅，開車開慢點兒, 別著急。”
幾位阿姨笑著跟著打了招呼, 然後司機師傅開車逐漸遠去。
葉嫻陽和阿姨們的關係很好, 拍攝期間時不時就鑽廚房一起幫忙。
“走了, 先把雜七雜八的東西寄回去, 把東西放車上, 吃完飯直接去機場。”宋翊站在門口催促道。
葉嫻陽看著樓下忙碌的身影, 歎息道：“突然要走還有點舍不得。”
在劇組三個多月,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拍戲中度過，但是葉嫻陽非常享受這種狀態，認識了這麽多人，和這麽多人朝夕相處。
“小舅舅晚上會在機場接我們。”宋翊冷不丁冒出一句。
葉嫻陽轉身提起自己的行李往外走，發現宋翊沒有動，催促道：“愣著幹什麽？走啊。”
宋翊哂笑一聲，“終究是錯付了啊。”
葉嫻陽白他一眼，“我也就是感歎感歎。”
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雜七雜八的東西太多了，不可能完全帶走，葉嫻陽寄了一部分回去，剩下一些東西全部送給房東和當地的其他居民，然後將一個裝著換洗衣物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傍晚五點半，殺青宴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
劇組眾人相處那麽久，玩得開，晚上又是吃飯又是喝酒，不亦樂乎。
“嫻陽，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了。”桑玨感歎道。
彭京說：“下周的見麵會啊。”
桑玨：“……”
葉嫻陽喝得微醺，搭著桑玨的肩膀說：“想什麽呢？見麵會我肯定會參加。”
“哦。”
雖說是殺青宴，氣氛還算歡快。
距離登機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個半小時，葉嫻陽和眾人告別後，提前離開了殺青宴，離開之前大家拍了一張合照。
司機開車將葉嫻陽幾人送到機場，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十五分鍾。
葉嫻陽在候機室昏昏欲睡，感覺酒精已經上頭了，等上了飛機，她係上安全帶，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在滑行狀態了。
“還醉著呢？”宋翊戴著耳機看電影，餘光瞥見葉嫻陽取下眼罩，“別讓我小舅舅一會兒見個女醉鬼。”
葉嫻陽伸了個懶腰，酒醒一大半，“到了？”
“馬上。”
不多時，飛機降落，乘客們有序地下了飛機。
葉嫻陽幾人拉著行李箱從VIP通道離開，此時已經接近一點。
微風吹在身上，葉嫻陽不禁攏了攏衣服，“晚上有點冷啊。”
宋翊睨她一眼，“要不我把外套脫給你？”
“你敢脫我就敢穿。”
宋翊冷哼一聲，沒有接茬。
離開機場，外麵的風更加猖狂，葉嫻陽縮了縮脖子，把外套拉鏈拉到脖子上麵，問道：“小叔叔到了嗎？”
宋翊道：“到了。”
葉嫻陽跟在宋翊身後，把漁夫帽壓低一些，機場這會兒有不少人，她可不想被認出來。
宋翊帶著她走到機場側邊的一條馬路邊，明黃路燈下，兩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
大概看見慢慢走來的葉嫻陽二人，其中一輛車走下來一人。
他穿著一件灰色毛衣，頭發被冷風吹得稍顯淩亂，卻有種淩亂的美感。
金色框眼鏡在路燈下折射著光線，葉嫻陽有些看不清他鏡片下的眼睛。
“小叔叔！”
葉嫻陽興高采烈朝他跑了過去，行李箱被她丟在宋翊手邊。
盛宴目光含笑，扶住她狂奔過來的身體，笑說：“慢點兒，我不跑。”
葉嫻陽站穩身體，笑吟吟抬頭看著他，眼神亮晶晶像星星一樣，“我好久沒見到你了嘛。”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葉嫻陽身上的酒香被風吹到盛宴鼻端。
“喝酒了？”
葉嫻陽點頭說：“對啊，今晚劇組殺青宴，大家都喝了一點。”
“困嗎？”
“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宋翊任勞任怨拖著兩人的行李箱走到跟前，喊道：“小舅舅。”
盛宴笑著點了點頭，“回去早點休息吧，過兩天帶你和二姐、姐夫一起吃頓飯。”
“好，那你……”
盛宴說：“你先回去吧，太晚了，我先送嫻陽回去。”
後麵那輛車的司機適時走到宋翊麵前，朝他彎了彎腰，說道：“宋先生，這邊請。”
宋翊這家夥，晚上精神比白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在飛機上也沒睡覺，這會兒也一點看不出困倦的樣子。
他眼神在葉嫻陽和盛宴之間流轉，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是又不敢提出異議，隻能跟著司機大哥走向了後麵那輛商務車。
“我們也走吧。”盛宴接過葉嫻陽手中的行李，放在了後備廂。
葉嫻陽繞到副駕駛，宋翊的車從身邊經過，他搖下車窗，警告地看了葉嫻陽一眼。
葉嫻陽差點沒給看樂了，她還能強迫盛宴做點什麽不成？
“進去吧，這會兒風大。”
盛宴走到她身邊，替她拉開副駕駛車門，葉嫻陽正想坐進去，忽然發現座位上放著一束玫瑰花。
“這……”
盛宴錯身彎下腰，將玫瑰花拿起來，遞給葉嫻陽，笑道：“恭喜殺青。”
葉嫻陽驚喜看著他，接過了玫瑰花，“謝謝。”
盛宴笑了笑，“走吧。”
兩人坐上了車，係上安全帶。
盛宴側身從後座拿起一張小毯子，交給葉嫻陽，說道：“睡一會兒，到家叫你。”
“我睡不著，陪你聊聊天。”
盛宴點點頭，“好。”
“這段時間有什麽安排嗎？”盛宴問道。
葉嫻陽道：“先休息兩天，後麵有幾個通告，和《完美犯罪》《暖陽》劇組一起上綜藝，一周之後就得和《殷歌傳》到全國各地開見麵會做宣傳。”
《完美犯罪》和《暖陽》劇組同時被一個綜藝節目邀請，還是一個比較有名的娛樂綜藝，葉嫻陽身為這兩個劇組的演員，當然不可能躲得開。
“你剛回來，不再休息幾天？唐亦給你安排這麽多工作？”盛宴皺眉道。
葉嫻陽道：“是啊，我又不是曉曉，他當然不會心疼我。”
盛宴眉頭皺得更深，說道：“你想多休息幾天嗎？”
葉嫻陽聽出他的意思，“撲哧”一聲，說道：“我開玩笑呢，跟他沒什麽關係，就是工作剛好趕在一塊兒了，開完見麵會就能好好休息了。”
盛宴問道：“身體吃得消嗎？”
“年輕人嘛，這點工作量完全沒有問題。”
聞言，盛宴沒再說什麽，隔了數秒，突然開口：“我媽買了幾條人參，回頭我讓宋翊給你送點過來，你熬湯喝，不想自己動手我熬好了給你送過去。”
葉嫻陽驚訝道：“你會熬湯了？”
盛宴笑說：“嗯，這段時間學了一些。”
“哇！那我以後可得嚐嚐。”
“不用等以後，明天晚上我正好把人參送過去，給你熬湯喝。”
“好啊。”葉嫻陽欣然答應。
“等等，咱拿了她老人家的人參，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盛宴道：“放心，如果知道是給你，她求之不得。”
葉嫻陽問道：“她老人家知道咱倆的關係了？”
“不知道，但是我跟她說了有喜歡的人，隻是暫時沒有確定關係。”
“確定關係”幾個字，盛宴仿佛特意加重了讀音。
葉嫻陽忽然想起，自己進組之前，和盛宴說好了結束以後要好好聊一聊兩個人的關係，如果不是他突然提起，葉嫻陽已經忘了。
要現在聊這個嗎？
葉嫻陽緊張地低下頭，聞到玫瑰花的芬芳。
如果要現在聊這些，應該怎麽開口呢？
直接問他“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男朋友”？
還是先好好剖析自己的情感和對彼此的想法。
“聽說我大姐去片場找過你？你們相處得怎麽樣？”盛宴並沒有選擇等待葉嫻陽的回應，而是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葉嫻陽頓時哭喪著臉，埋怨道：“宋翊沒有提醒我嘛！我以為是個莫名其妙的大姐姐，就跟她開了一點小玩笑，她的問題我故意不好好回答，態度也沒有很好，還跟她耍心眼兒了，肯定惹她生氣了。”
盛宴聽後笑了一聲，說道：“是嗎，可是大姐跟我說，她覺得你很有趣。”
“有趣也分褒義和貶義啊，大姐姐的意思肯定是貶義！”葉嫻陽悶悶不樂地揪了一片花瓣下來，恨不得揪的是宋翊的頭發。
盛宴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笑意，說道：“不管她的意思是褒義還是貶義，對我來說不具備任何參考價值。而且，我覺得‘有趣’用來形容你，一定是褒義。”
葉嫻陽抬頭看向他，“你好會說話，快再說兩句。”
盛宴不禁莞爾，“你的有趣來源於真實，即使有時候帶著無傷大雅的惡意，卻不屑隱藏，並不會令人討厭。”
“哦。”葉嫻陽似懂非懂點點頭，自動翻譯，“意思是我像個莽夫，浮於表麵。”
盛宴沒有回答，繼續說：“你陽光、熱情，不拘小節。”
葉嫻陽當個翻譯機：“懂了，我鬧騰。”
“有時候喜歡玩一些可愛的小心思，即使能夠一眼看出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配合你、縱容你。”
葉嫻陽：“有心機，但是不多。”
“看上去衝動易怒，其實很容易被安撫。”
葉嫻陽：“笨，好拿捏。”
盛宴笑了一聲，“這些特點在你身上，體現得很美好。”
葉嫻陽：“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是，是你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會不受控製被你吸引。”
“哇！那小叔叔你眼光好差啊。”葉嫻陽感歎道，“一點都不如我。”
“是嗎。”盛宴淡淡一笑，“我怎麽覺得，我的眼光高到離譜呢。”
“眼高於頂？”
“嗯，眼高於頂。”
“那我呢？沒什麽想說的？總結一下。”
葉嫻陽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說道：“第一，我的理想型。”
“第二，我的理想型。”
“第三……”
“你的理想型。”盛宴幫她補足了最後一句話，並評價，“有點過於籠統。”
“因為根本沒辦法總結，我懷疑你就是按照我的喜好被創造出來的人。”
盛宴學以致用，自行翻譯：“命中注定。”
“對，就是命中注定！”
盛宴失笑，搖了搖頭。
“這麽說，你大姐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盛宴敏銳地反問道：“我們什麽關係？”
“曖昧關係。”葉嫻陽說得坦坦****。
盛宴見到葉嫻陽，臉上笑容幾乎沒有消失過。
“行，曖昧關係。”盛宴認同地點了點頭。
“大姐知道我買了太陽星送人，但是我身邊的女性朋友，應該隻有你一個人。再加上，彭京之前代言的產品她是投資商，我去送東西的時候被她撞見了。”盛宴神情無奈，“放心，她答應我暫時不會告訴其他人。”
葉嫻陽想說其實告訴其他人也沒關係，但是想起宋翊說盛宴他大姐是三個姐姐中脾氣最好的一位，她擔心自己有點搞不定她們。
雖然盛宴表達過，她們對她的看法不會影響他，但是他們一家關係都挺好，葉嫻陽不想讓他在中間為難。
盛宴說：“我二姐和三姐應該跟你很合得來。”
葉嫻陽驚訝道：“真的嗎？”
“真的。”
那她就稍微放心一點了。
成功將葉嫻陽送到家門口，盛宴幫她把行李提下來，說道：“你有一把鑰匙在曉曉那裏，她每隔幾天都會請阿姨過來打掃一遍，白天已經把房間全部收拾好了，床單也換了，你回去洗漱一下直接睡吧。”
葉嫻陽點了點頭道：“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
盛宴搖頭道：“再過幾個小時就上班了，我直接回公司，晚上等我過來。”
葉嫻陽無奈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開慢點兒，到了給我發個微信。”
盛宴道：“好。”
“對了，我讓曉曉在門上裝了可視門鈴，這樣安全一點。”
“知道了，謝謝你，也謝謝曉曉。”
“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進去啦。”葉嫻陽接過行李箱，打了個哈欠。
“嫻陽。”
葉嫻陽走到門邊，身後盛宴忽然喊了一聲。
“怎麽啦？”葉嫻陽轉身看著他。
盛宴嘴角帶著笑容，說道：“晚上好好聊一聊，可以嗎？”
葉嫻陽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下頭，“好呀！”
“晚安。”
“晚安！”
看著葉嫻陽關上門，盛宴抬起手表看了眼時間，然後驅車離開。
葉嫻陽實在困得不行，草草洗漱後倒頭就睡，幾乎剛沾到枕頭，人就失去了意識。
從柔軟的大**睜開眼睛時，窗外天空已經大亮。
看著房間裏熟悉的陳設，葉嫻陽滿足地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
即使她覺得在劇組過得很開心，但果然還是自己家裏最舒服。
葉嫻陽摸到床頭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淩晨三點多盛宴發來了微信，說他已經到公司了。
“早安，我終於醒了。”
葉嫻陽下床，換了身衣服，把床單和被罩也換了一套，將髒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然後去淋浴間洗了個澡。
昨晚她實在太困了，沒顧得上洗澡，帶著一身酒氣鑽進了被窩。
葉嫻陽洗完澡，敷了麵膜吹幹頭發，尋思中午吃點什麽好，門鈴就響起來了。
葉嫻陽穿上拖鞋去開門，打開可視門鈴，看到門外站著溫曉和許幼琦，她立刻拉開門，驚訝道：“你們怎麽來了？”
“嫻陽姐姐！！！”許幼琦一下撲進葉嫻陽懷疑，在她肚子上蹭了蹭，“我好想你呀。”
葉嫻陽拍了拍她的腦袋，感歎道：“琦琦長高了。”
“真的嗎？哥哥上次回來還說我矮冬瓜，可惡！”
溫曉提著兩大袋東西，放在鞋櫃上，對葉嫻陽說：“聽說你回來了，就來看看你，怎麽樣？累不累？”
葉嫻陽立刻埋怨道：“累啊，怎麽不累，你男朋友簡直太無情了，休息兩天我又要出去工作。”
“回頭我幫你好好說說他。”
許幼琦換上拖鞋，捂著嘴巴笑吟吟地說：“嫻陽姐姐，再過半年多，大表哥就不是她的男朋友了。”
葉嫻陽詫異看她一眼，調侃道：“怎麽？再過半年多你就跟他分手啊？”
溫曉無奈道：“不是。”
“那要幹嘛？”
許幼琦雙手叉腰，“大表哥和曉曉姐已經決定年底訂婚啦！”
葉嫻陽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問道：“真的假的？”
溫曉點頭道：“真的。”
“那明年你豈不是就成我的老板娘？那到時候你可得多給我開幾道後門兒。”
溫曉笑道：“好。”
“但是，說不定到時候……”溫曉停頓片刻，湊到葉嫻陽耳邊，壓低聲音，“你已經成了我的小舅媽了。”
葉嫻陽勾住她的肩膀，小聲說：“我今晚可能就會成為你的小舅媽。”
溫曉愣住，瞠目結舌道：“真的假的？你們這幾個月不是沒見過麵嗎？”
葉嫻陽道：“我們一直有聯係，你先別告訴他們，我怕他們今晚來搗亂。”
許幼琦疑惑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別告訴誰呀？你和誰一直在聯係呀？嫻陽姐姐，你是不是要談戀愛啦？你是不是不喜歡小舅舅啦？”
說到最後，許幼琦表情變得非常緊張。
葉嫻陽和溫曉相視一笑，“你一個小孩子操心什麽？怕你小舅舅娶不到老婆嗎？”
“我才不怕！但是我喜歡嫻陽姐姐，我想讓嫻陽姐姐當我的小舅媽！如果你不喜歡小舅舅，那你喜歡我哥嗎？你喜歡二表哥嗎？你嫁給他們也可以啊！”
葉嫻陽擰了擰她的臉，玩笑道：“不行哦，姐姐今天晚上就要和別人交往了。”
“怎麽會這樣……”
中午三個人在家裏做了頓飯，陪葉嫻陽待到三四點，溫曉就帶著許幼琦離開了。
離開前，許幼琦百般不願。
“我不走！我要看看嫻陽姐姐喜歡誰！連小舅舅都不喜歡居然會喜歡別人！”
溫曉安慰道：“說不定我們明天就知道了，不要在這裏打擾嫻陽姐姐了。”
葉嫻陽將她們送到門口，說道：“明天有空一起出去逛街。”
“好。”
送走溫曉兩人，葉嫻陽開始拾掇自己。
她化了個淡妝，穿了一身不算太正式，但是有一定氣場的衣服，準備了一瓶紅酒，還是除夕那天他們送的禮物。
做好一切準備後，葉嫻陽事先將手機靜音，以免到重要的談話環節被打擾，畢竟狗血愛情劇裏經常出現這些片段。
傍晚五點，盛宴終於到了。
他穿著比較休閑，身上有一種平時沒有鬆弛感，整個人看上去瞬間年輕了幾歲，和唐亦站在一起，從年齡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差別。
而且，他今天沒有戴眼鏡。
葉嫻陽看到門口的他，瞬間目瞪口呆。
盛宴沒戴眼鏡，看東西有些模糊，下意識眯起眸子，“怎麽了？”
葉嫻陽覺得現在的他，身上多了一絲少年氣息，這是從他身上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一麵。
“你學生時代肯定就長這個樣子。”葉嫻陽篤定道。
盛宴定定看著她的臉，眼神十分專注。
“我學生時代就戴眼鏡了。”盛宴笑了笑，“不喜歡嗎？眼鏡在車裏，我拿過來吧。”
“沒有！喜歡！”
雖然盛宴穿西裝打領帶的模樣能把葉嫻陽迷死，但是現在這樣，他身上那股鬆弛的感覺，讓葉嫻陽有了一種，自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幻象。
“不讓我進去？人參現在燉，晚上才能喝著。”
葉嫻陽怎麽能承認自己被他迷得挪不開眼睛呢，趕緊將路讓開。
盛宴來過幾次已經輕車熟路，將手裏東西放在一邊，打開鞋櫃自己取了一雙常穿的拖鞋。
盛宴似乎打定主意要給葉嫻陽露兩手，整個做飯過程完全不讓葉嫻陽插手，一個小時後，四個家常菜上桌，人參湯還得再熬兩個小時。
“哇！看起來不錯，聞起來也很香，你現在做飯這麽熟練了嗎？練了多少次啊？”
盛宴取下圍裙，笑說：“春節給你做了一次，後麵就沒時間了。”
葉嫻陽道：“那看起來你悟性挺高啊。”
“去洗洗手準備吃飯，我再切點水果。”
“收到！”
葉嫻陽洗了兩個高腳杯，趁盛宴切菜的工夫，給各自倒了半杯紅酒。
盛宴走出廚房，看到紅酒時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說道：“嫻陽，我開車過來的。”
葉嫻陽大手一揮，“我給你叫代駕。”
盛宴失笑，“好。”
雖然他們說要聊聊，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吃東西時說話的習慣。
中途，盛宴放下筷子，修長手指扣住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
“嫻陽。”盛宴喊道。
葉嫻陽抬起頭看著對方，盛宴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她臉頰的油漬。
葉嫻陽尷尬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煞風景，解釋道：“你做的可樂雞翅太好吃了。”
盛宴攥著那張衛生紙，慢慢收回了手，朝葉嫻陽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不可以在逃避了。”
葉嫻陽心裏“咯噔”一下，心虛地移開目光，怎麽能說是逃避呢？她就是說起這種話題，單純地緊張。
“我不會逃避啦。”
盛宴點頭道：“嗯，你向來很勇敢。”
葉嫻陽：“……”
好的，高帽子戴頭上了，這回不能慫了。
葉嫻陽怕他誤會，解釋道：“我不是沒有想好，我就是，沒經曆過，有點緊張。”
盛宴歎了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也有點緊張。”
胡說！你哪裏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我應該沒有特別正式地跟你告白過，總覺得沒有機會，現在跟你說這些也沒有最初的感覺了。”盛宴緩緩道。
“我希望我們兩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選擇彼此。”
燈光灑在盛宴眸中，刺眼的光芒在他眼中卻顯得那種溫柔。
沸騰的人參湯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葉嫻陽卻覺得周遭一片寂靜。
“嫻陽，我沒辦法給你年輕人喜歡的刺激。”
葉嫻陽：“……”
“我也不懂你們小女生到底喜歡什麽，但是以後我會努力去學習。”
“葉嫻陽，我喜歡你，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別的語言贅述。
葉嫻陽望著那雙深邃溫柔的瞳孔，心髒緊張地快跳出來了，可是她忍不住要回答對方。
“我……”
“叮咚——”
葉嫻陽剛說出一個字，門鈴在寂靜空間中響起。
誰？！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