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那情緒穩定的小叔叔喲
薑邯黑著臉離開了葉嫻陽的房間門口。
宋翊側身讓開路, 眼神在他身上停留數秒，移動到腰部位置時輕蔑地移開了視線。
他走到葉嫻陽身邊，挑眉問道：“身材確實不錯, 拒絕得這麽幹脆？”
“和你小舅舅比怎麽樣？”葉嫻陽笑吟吟地問。
“你想聽實話？”宋翊一手搭在門框上, 居高臨下看著葉嫻陽。
“對呀, 我想聽實話。”
宋翊嗤笑一聲, “那當然是……”
“咳。”
宋翊話音未落，兩人之間突然響起一聲輕咳。
葉嫻陽眯著眼睛將手機拿起來，麵對著宋翊，說：“當然是怎麽樣？”
宋翊瞪了葉嫻陽一眼, “不怎麽樣！”
盛宴說：“小翊, 這段時間你多陪著點嫻陽，我問一下曉曉下周有沒有空，正好把小朗叫出來一起吃頓飯。”
在盛宴麵前宋翊一句葷話說不出來，隻好點頭說：“我知道了小舅舅。”
“你忙的話就別過來了, 我會看好葉嫻陽。”
“沒關係，順路。”
“那好, 我會跟許幼朗說一聲。”
“嗯。”
盛宴點的中餐份量不少，葉嫻陽和宋翊兩個人吃得肚子鼓鼓才勉強解決完，等她收拾完睡覺的時候,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 好在第二天早上沒有她的戲份。
翌日十點, 葉嫻陽帶著跟屁蟲宋翊來到拍攝現場旁觀, 薑邯像個沒事人似的和葉嫻陽打招呼, 倒是昨晚碰見的實習工作人員一看到葉嫻陽就低下頭, 臉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一樣, 恨不得繞著葉嫻陽走。
中午導演給他們點了熱氣騰騰的奶茶, 實習員工給葉嫻陽拿過來的時候說話都不利索了。
“葉、葉姐……”女生麵紅耳赤，緊張得身體都在發抖。
葉嫻陽無奈歎了聲氣，自己也沒這麽嚇人吧？這女孩臉皮這麽薄怎麽會和薑邯混在一起吧？不會是那個死變態欺騙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吧。
“別緊張，過來坐會兒。”葉嫻陽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女生緊張得快哭了，“我、我……”
葉嫻陽無奈道：“放心，昨晚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
女生頓時鬆了口氣，說道：“謝謝。”
隨後，她在葉嫻陽身邊坐了下來。
葉嫻陽說：“雖然我對你們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但是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你和他怎麽認識的？”
女生怔了一下，仿佛意識到葉嫻陽問這個幹什麽，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我是他的粉絲，從去年就喜歡他了。”
葉嫻陽：“……”
就算是粉絲，也沒必要和他發展成那種關係吧？
女生笑了一下，說道：“葉小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我們都是成年人，邯哥也跟我說得很清楚，我們都是自願的。”
葉嫻陽一時語塞，既然他們兩廂情願，自己的擔憂多少顯得有些多餘了。
“好吧，謝謝你的奶茶。”
女生朝她露出輕鬆的笑容，“真的謝謝你。”
“沒事。”
成年之間的你情我願就不存在什麽問題，也不會影響到劇組拍攝進度，那他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但是昨晚不關門的操作確實有點離譜。
“下次……把門關上。”葉嫻陽含糊地補充了一句。
女生尷尬笑了笑，遲疑片刻，提醒道：“邯哥昨晚應該是故意的。葉小姐，如果、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邯哥不會勉強你，也不會影響到劇組拍戲。”
葉嫻陽頓覺惡寒，“反正他就挺變態的，不影響到劇組就行。”
女生點了下頭，說：“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女生走後，宋翊雙手環胸站在她背後，嗤笑一聲說：“你還真愛多管閑事，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葉嫻陽聳肩說：“萬一她不知道那變態是什麽樣的人呢。”
宋翊努嘴，倒是沒有說什麽。
“宋哥，盒飯到了，麻煩自己到門口去拿一下。”劇組工作人員喊了他們一聲。
宋翊立刻說：“不好意思，我應該跟導演說過，不用準備我和葉嫻陽的盒飯。”
“啊？這樣嗎？我去確定一下。”
葉嫻陽扭頭看著他，“那我們喝西北風啊？”
宋翊撇嘴道：“不是你跟小舅舅說這邊飯菜口味太淡你吃不慣？”
葉嫻陽驚訝道：“所以呢？”
“小舅舅聯係了昨晚那家餐廳，到飯點直接送過來。”
“手機給我！”葉嫻陽攤開手掌。
宋翊拍了他一下，“幹什麽？劇組不讓玩手機。”
葉嫻陽說：“我要給小叔叔打電話，口味不適合我可以忍忍，劇組包吃住呢！每天還要讓他破費多浪費錢啊！”
宋翊白她一眼，“你省省吧，花不了多少錢，而且劇組夥食確實不合胃口。”
最終他也沒讓葉嫻陽給盛宴打電話。
沒過多久飯店工作人員就將他們的午飯送過來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再看了看其他演員看起來就沒什麽味道的盒飯，她實在沒辦法拒絕盛宴的好意，和宋翊在旁邊吃得嘎嘎香，饞得好幾個演員流哈喇子。
飯店給的份量實在不少，估摸他們兩人也吃不完，葉嫻陽就喊幾個演員一起吃，期間薑邯也想來分一杯羹，葉嫻陽跟護小雞似的就不讓他吃，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薑邯倒是沒有生氣，無奈捧著自己沒什麽味道的盒飯坐在一邊，眼神時不時就往葉嫻陽身上瞟。
葉嫻陽被他盯得心裏犯怵，和宋翊換了個位置，讓他替自己擋住薑邯的視線。
他們這邊實在太熱鬧了，連王導和編劇都沒忍住過來吃了兩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後，在演員起哄聲下，問葉嫻陽要了飯店名字，打算給眾人改善一下夥食。
剛搜索了一下這家店的價格，王導吃了最後一塊排骨，收起手機，一臉漠然道：“還想要什麽自行車。”
眾人：“……”
緊接著，他們搜索了一下這家店的價格，皺著臉道：“價格勉強還在接受範圍之內，三五天吃一次差不多，可是這家店根本不接外賣訂單啊。葉姐，你怎麽弄來的？”
葉嫻陽神秘一笑，“我有外掛。”
“哇！作弊啊！”
“說實話啊，我感覺今年葉姐真的跟開了外掛似的。”
“對對對，幾個月時間出圈好幾次了。”
“慈善晚會紅毯上的造型真的驚豔我一百年。”
“實不相瞞，我也仿過葉姐的妝，但是效果完全不一樣。”
“說真的，葉姐下次走紅毯能不能告訴我穿什麽款式的禮服？讓我挑個差不多的蹭蹭熱度，到時候我倆準上熱搜，被群嘲沒葉姐穿得好看也無所謂。”
“就是就是。”
……
葉嫻陽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但笑不語。
她有點明白曾經聽到過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雖然原身得罪過那麽多人，幾乎大半個娛樂圈都不待見她，可是等她真正有熱度之後，似乎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還不錯，無論他們以前有沒有恩怨。
葉嫻陽相繼爆出圈後，微博底下經常有合作過的演員互動，也有在采訪中辟謠，其實當初拍攝的時候他們關係還不錯，隻是觀眾過度理解了。
葉嫻陽隻覺得好笑，她剛來的時候真是舉步維艱呢。
再說，如果把梁月放在現在，她可能也會和其他人一樣，假裝她們是舊相識。
不過，這些人裏麵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葉嫻陽沒那麽在乎。
反正別給她找不痛快就行了。
午飯後，稍作休息，葉嫻陽被帶到化妝間做妝造。
她換上白大褂，造型老師將她的頭發紮成高馬尾，因為角色背景原因，王導希望她能不化妝盡量不要化妝。
“葉小姐，你皮膚底子好，所以我們就不給您上妝了。”化妝老師說。
葉嫻陽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普普通通的穿著打扮，即使不化妝臉上氣色也不錯，就像一個正常的女大學生。
“導演。”葉嫻陽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王導。
“怎麽了？”王導皺起眉頭，事先他想到過葉嫻陽可能會拒絕素顏出境，畢竟女明星多少有一些包袱在身上，所以他最大的讓步就是讓葉嫻陽上一層底妝。
葉嫻陽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說道：“但是我覺得這樣太寡淡了，沒辦法突出角色身上隱藏性格，雖說可以靠演技彌補這一點，但是和性格相比，外貌好像少了點感覺。”
王導怔了怔，“你有什麽想法？”
葉嫻陽來來回回看了無數次劇本，角色給她的印象是看人和不看人的時候存在一種反差，葉嫻陽有把握自己可以做到這種反差，但是未必能完全詮釋出劇本裏的角色。
誠然，演技是身為演員必備的硬件條件，但是妝容、造型和服裝也需要達到相輔相成。
葉嫻陽看著鏡中的自己，沉思片刻，她需要加一點東西，來增添角色身上的反差感。
宋翊抱臂走到葉嫻陽身邊，盯著鏡中她的臉，說道：“你垂一下眼睛。”
葉嫻陽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
宋翊說：“眼瞼可不可以點一顆痣？”
葉嫻陽和王導同時抬頭看向他。
“眼瞼痣？”
宋翊說：“葉嫻陽臉上沒有痣，即使不化妝，身上也沒有普通學生的感覺，加一點瑕疵感覺會好一點。”
葉嫻陽對於眼瞼痣的印象還是周瑜那句“見卿則無，不見則有”。
如果用在角色身上，效果似乎也不錯，能夠突出葉嫻陽想要的那種反差。
“可以嗎導演？”葉嫻陽問道。
“試試看效果吧。”
化妝老師用眼線筆在她眼瞼尾端畫了一顆小痣，平視和微笑的時候看不見，隻有垂眸看向別處的時候才會若隱若現。
“可以！”王導看著她眼瞼的痣，興奮地拍了拍手。
人物一旦有了特點就會變得更加真實。
“準備好了就走吧。”
“好。”
到片場後，薑邯一場戲拍完了，在旁邊坐著休息。
看到葉嫻陽之後，他笑了笑說：“需要對戲嗎？”
葉嫻陽冷漠臉，“不用謝謝。”
薑邯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接不住我的戲，會耽誤劇組拍攝進度哦。”
葉嫻陽微微一笑，黑眸裹挾著看不清的色彩，語氣輕鬆：“警官，您是在恐嚇我嗎？”
葉嫻陽語氣天真，眼神卻透露著一絲說不上來的違和。
薑邯神色微怔，葉嫻陽轉過身，輕蔑地斜睨他一眼，眼瞼的小痣猝不及防闖進眼簾。
葉嫻陽收回目光走到另一邊，準備再熟悉一下劇本和台詞，盡管她已經背得差不多了。
薑邯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神情流露出一抹興味。
第一場戲是薑邯飾演的刑警瞿冶來到葉嫻陽飾演的角色——童小司所在的學校，請教童小司的導師，而她作為旁觀者和瞿冶見了第一麵。
這場戲葉嫻陽台詞不多，不需要死記硬背。
“準備好了嗎？”
“OK。”
“沒問題！”
“嫻陽，你沒問題吧？”
葉嫻陽放下劇本，站起身來，“我沒問題。”
“各就各位！action！”
這一場戲是在學校的辦公室裏。
飾演導師的演員和薑邯在討論最近一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問題。
葉嫻陽作為學員給他們倒了水後，站在一側旁聽。
薑邯穿著一件衝鋒衣，身體大咧咧靠在沙發上，衣領遮住下巴，露出直挺的鼻梁和一雙犀利的眼睛。
有一說一，摒棄其他因素，從外形上來說，薑邯無疑是適合這個角色的。
“許教授，您的意思是犯人從小在母親影響下，長大後選擇報複和他母親外形相似的女人？”薑邯眯起眼睛，神情高深莫測，氣場的確相當強。
許教室但笑不語，片刻後，說道：“聽聽我學生怎麽說吧。”
薑邯犀利的目光看向葉嫻陽，眼神猶如銳利的刀劍，任何人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如果正常情況下，葉嫻陽已經避開和他的眼神交鋒，但是她所飾演的角色是一個擅長偽裝卻天生反社會的性格，她對警察這類人沒有好感，在他們麵前時，會少有地顯露自己真正的性格。
所以，葉嫻陽不能避開薑邯的視線。
這死變態演技的確有兩把刷子，葉嫻陽接觸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快速眨了下眼睛。
“卡！”
鏡頭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失誤。
“抱歉，我失誤了。”
葉嫻陽第一時間起身道歉。
薑邯撇下嘴角，挑了挑眉梢。
葉嫻陽接收他臉上挑釁的意思，深吸一口氣，輸給誰都不能輸給死變態。
“沒事，就從這裏繼續。”
“第二條，action！”
薑邯迅速進入到劇情中，審視地看著葉嫻陽。
葉嫻陽抬眼看著對方，把對方想象成一坨垃圾，朝他莞爾一笑，然後垂下眸子。
薑邯看到她眼瞼露出的小痣，眸子微微眯起。
葉嫻陽說：“如果犯人想要報複自己的母親，何必要在殺死她們之前，強迫她們主動和自己發生性關係呢。”
薑邯悶笑一聲，“哦？”
“這個犯人，小時候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別人發生性關係，恨不得將對方取而代之，完全就是個變態。”
說到這裏，葉嫻陽抬眼直勾勾看著薑邯，兩秒鍾之後，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繼續說：“所以長大以後，他和自己母親外貌特征相似的女人上床，又苦於她們不是自己的母親，於是將她們殘忍殺害。”
薑邯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看向葉嫻陽的表情也變得更加慎重。
“瞿警官，如果你想讓犯人認罪，隻要找到他消失的母親就能完全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薑邯問道：“你怎麽確定她還活著。”
葉嫻陽垂下眸子，“如果她死了，犯人隻會找一個替代她的人，而不是將哪些人全部殺掉。”
薑邯沉思片刻，看向許教授，說道：“許教授，您這學生倒是個寶貝。”
許教授滿意地喝了口茶，“那是當然。”
說完，薑邯站起身，平視著葉嫻陽，說道：“我是瞿冶。”
“您好，我叫童小司。”
“畢業以後有沒有興趣到我們檢察機關上班？”
葉嫻陽垂眸不看他，“謝謝，但是我對這方麵不感興趣。”
薑邯看著她眼瞼的痣，鬼使神差說了一句：“你眼睛這顆痣長得真好看。”
葉嫻陽神色微怔，劇本裏壓根沒有這句台詞好嗎！
但是導演一直沒有喊卡，葉嫻陽迅速接了過來，彎腰道：“謝謝誇獎。”
許教授不愧是老戲骨，起身拍了拍薑邯的肩膀，笑斥：“我警告你啊，別打我們家小司的主意。”
“不會。”薑邯笑了一聲。
“卡！”
“過了。”
葉嫻陽頓時鬆了口氣，對上薑邯戲謔的目光，她隻覺得惡寒，抬手擦掉了眼瞼上的小痣。
“嫻陽，幹得不錯，完全接住了薑邯的戲。”
王導高興地走到幾人身邊。
“薑邯，你臨場發揮的台詞也不錯。”
“謝謝導演。”
王導笑眯眯看著兩人，“不錯、不錯，休息休息繼續下一場。”
“不錯啊。”
葉嫻陽本想直接離開，薑邯卻突然向她搭話。
“謝謝你也是。”葉嫻陽沒什麽誠意，說完就想直接離開。
“喂！你這麽怕我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話準確地踩在葉嫻陽雷區上，她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看著對方，說道：“首先，我不是怕你；其次，我沒有跟你閑聊的時間；最後，離我遠一點，我怕你把速度快傳染給我。”
薑邯瞬間黑了臉，“葉嫻陽……”
“沒事別叫你爹的名字。”
薑邯：“……”
剩下幾場戲的拍攝過程依舊非常順利，拍完今天所有戲份才五點多，葉嫻陽換完衣服就回了酒店，傍晚飯店工作人員直接將晚飯送到了酒店樓下，宋翊去拿上來的。
吃過晚飯，葉嫻陽微信收到一條好友驗證，備注信息是薑邯。
葉嫻陽就納悶了，這人腦子有問題嗎？人家不樂意搭理他，他還厚著臉皮往前湊。
葉嫻陽直接選擇拒絕，可沒過多久，驗證消息再次發了過來。
“正事。”
葉嫻陽牙關一緊，心裏罵了好幾聲，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申請。
“有屁快放。”
jh：“我們畢竟是同事，不用這麽針鋒相對吧。”
葉嫻陽發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過去。
他接連發了幾條消息，沒有一件關於工作上的事情，葉嫻陽幹脆把他拉黑了。
微信列表終於安靜下來，葉嫻陽和盛宴聊了幾句，謝謝他給自己點的餐。
盛宴溫和回了幾句，葉嫻陽煩躁的內心終於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一條陌生短信發了進來。
“一起吃宵夜嗎？”
“昨晚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給個機會做朋友吧。”
“拉黑我還有別的號碼。”
葉嫻陽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和傻逼以及三秒男做朋友。”
回完這條消息，葉嫻陽迅速拉黑電話號。
回到微信界麵，看到盛宴給她發了兩條消息。
“拍攝順利嗎？”
“最近氣溫比較低，明天我讓飯店煮兩杯薑茶，給你和小翊暖暖身子。”
葉嫻陽憤怒的心情立刻得到安撫。
“謝謝老板！”
“拍攝挺順利的。”
這時，幾條陌生短信彈了進來。
“說了我有其他號碼，你隨便拉黑。”
“我倒是挺想和你做朋友。”
盛宴：“那就好。”
盛宴：“晚上還要拍戲嗎？”
葉嫻陽真服了，她本來不想搭理那個傻逼，可是消息隔幾秒就彈出來一條，拉黑立刻換其他號。
葉嫻陽一邊罵薑邯，一邊舍不得落下盛宴的消息，情緒不斷轉換，整個人都快割裂了。
終於，在一條“別忒麽煩我了”的消息錯發給盛宴後，葉嫻陽全身一震，手忙腳亂想將消息撤回，情急之下卻點到了刪除，看到消息從聊天界麵消失的一瞬間，葉嫻陽心瞬間涼了半截。
“靠！”
葉嫻陽懊惱地罵了一聲，立刻編輯消息想要解釋，薑邯那二筆卻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葉嫻陽頓時火冒三丈，接起電話怒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別給我發消息了！”
葉嫻陽猛地掛斷電話，看到消息頁麵已經收到了兩條新消息。
盛宴：“累了嗎？”
盛宴：“你先睡一覺吧，晚上餓了告訴我。”
葉嫻陽鼻尖一酸，幹脆不發消息，打了視頻電話過去。
“嫻陽？怎麽了？”
盛宴戴著眼鏡坐在辦公桌前，看背景似乎還在辦公室裏。
“小叔叔，我這麽說你都不生氣嗎？”葉嫻陽皺眉問道。
盛宴神色怔了怔，抬手扶了下眼鏡，說道：“我想你可能太累了。”
葉嫻陽吸了吸鼻子，說：“不是，我才舍不得這麽跟你說話。”
“那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嗎？”盛宴道。
葉嫻陽實話實說：“薑邯啊！他真的好煩，一直騷擾我，我罵他也不管用。”
盛宴眉頭微皺，“嫻陽，你介意換一個主演嗎？”
“啊？”葉嫻陽一愣，“換一個主演？”
盛宴點頭說：“我不太想讓你和薑邯在一個劇組。我托朋友問了一下，他私下作風確實有點問題。”
葉嫻陽搖頭說：“太麻煩了，換掉他臨時找別的演員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我拍完還要去下一部戲。”
而且葉嫻陽不想這麽麻煩盛宴。
“反正我隻在這裏半個月，照今天這個拍攝進度說不定還能提前殺青。”
聞言，盛宴沒有再堅持，說道：“那好，你先好好休息吧。”
葉嫻陽戀戀不舍掛斷了電話。
“盛總，您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秘書站在門口恭恭敬敬道。
盛宴合上電腦，臉色有些陰沉。
“嫻陽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用換掉他了。”
“那……”秘書猶豫不決。
“警告他一下吧。”
“是。”
兩分鍾後，薑邯饒有興致看著手機裏葉嫻陽發來的信息。
“我今天被導演誇了哦！”
這條信息夾雜在一堆不耐煩的字眼中格外醒目，顯然，原本不是打算發給他的。
那她是想發給誰呢？
突然，經紀人電話打了進來。
“喂，有事兒？”薑邯接起電話，懶懶道。
“薑邯，你還想在圈子裏混下去就給我老實一點！”
薑邯愣了半秒，“怎麽了？”
“怎麽了？我還想問你怎麽了！你跟那幾個女人開房的照片都他媽發到我郵箱裏了！”
“怎麽可能？！誰發的？”薑邯臉色一僵。
“不清楚，對方匿名了。”
“我的私生活應該沒那麽大影響吧？”薑邯深吸一口氣。
“關鍵是現在爆出來，這部戲你肯定拍不成了！劇組剛開機，隨時可以換掉你！”
薑邯深吸一口氣，“他要多少錢？”
“不要錢。”
“什麽意思？”
“對方隻有一個條件，戲外和葉嫻陽保持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