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景繁也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了。

總之等睡覺的時候,他的臉還是燙的有些厲害。

應該是答應了的。

景繁想。

應該是……答應了。

前兩天過的挺快的。

小組作業在社團成員的幫助下,在周三下午基本就做的差不多了,等他們去玩完回來再收個尾,潤色一下,就可以美美的交上作業了。

為了今天的旅遊,幾人可以說準備充足。

毛毯,厚衣服,跌打藥膏,各種各樣應該能用得上的東西都出現在了他們的背包裏。

尹星宇甚至一開始還想網購一個煤油燈,被丁良給阻止了。

他們是去山上旅遊,又不是去荒野求生。

那邊雖然說是山,但民宿飯店之類的都多得很,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地方吃飯睡覺。

如果不是丁良攔著,尹星宇甚至還想買幾個帳篷帶上去。

收拾的差不多後,他們就在校門口集合,等著蘇以知開車來接。

尹星宇提前和他們打了招呼,寢室裏的人都見過蘇以知,還一起打過遊戲,自然不會拒絕,新加入的那兩位也沒多少抗拒的意思,反正都是出來玩,自然人越多越熱鬧。

在校門口沒站多久,一輛越野就開了過來。

一看到那輛車尹星宇眼睛就放光:“我哥來了!這還是我表叔當時買的呢,放車庫不知道放了多久,都沒怎麽開,好久沒看見這車了,還是這麽帥!”

景繁看著那輛車,確實是帥的。

很快車就在他們麵前穩穩停了下來,蘇以知降下車窗,衝著他們揚了下下巴:“上來。”

男生們小幅度的爆發了陣歡呼,擠上了車。

景繁打開後麵的車門坐了進去,和謝文柏丁良挨著,坐在最裏麵的位置,外麵寬敞一點的位置讓給了陳子肖和那個女生。

陳子肖上車的時候看了眼位置,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些什麽。

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隻是抱著自己的包老老實實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尹星宇是去放行李的,放完後十分自然的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係上了安全帶。

這是他哥的車,他坐副駕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人能挑什麽毛病。

隻是景繁看向後視鏡的時候,恰巧和蘇以知對視了。

對方不知道已經看了他多久,在和景繁眼神接觸的瞬間,稍彎了下眉眼,笑了下。

“走了。”

開口,聲音又成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似乎剛剛衝景繁的那一笑是錯覺。

景繁突然覺得手上的戒指有些發燙。

他抬手輕輕轉動了下,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個弧度。

明明是昨晚還同床共枕,今天卻在所有人麵前裝作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他們擁有共同的秘密。

“好!衝!”尹星宇比誰都激動,“方山!出發!!!”

蘇以知瞥他一眼,把車載音樂開開了。

快節奏的英文歌在車廂內響起,伴隨著初春的風,朝著目的地開去。

方山屬於他們市範疇裏比較出名的一座山,很適合旅遊,風景不錯,空氣也好,據說山頂上還有一座道觀,如果有毅力堅持著爬完差不多三十多層樓的台階的話,那邊倒是個不錯的打卡點。

裏麵的美食也很出名,平日裏就有不少人開車去山裏玩,光是這一路上就能遇到不少進山的車。

盤山公路都不太好開,路窄的厲害,對向隻要來車就要靠邊貼的很緊才能防止不碰到一起,尹星宇坐在副駕駛,看著眼前彎彎曲曲的路,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鬆緊帶。

“我靠不行,太刺激了。”他說,“比我看4d電影還刺激。”

車後麵的幾個人也被嚇得不輕,謝文柏看著窗邊近在咫尺的懸崖,說:“如果讓我開,可能咱們現在已經團滅了。”

尹星宇:“虧我還很相信你的技術。”

謝文柏:“你相信和我翻車不衝突。”

隨即而來的又是一個大彎,景繁被嚇了一跳,差點被甩到旁邊,他伸手握住安全帶,幾秒後,車速明顯慢了許多。

車行駛了一陣子,有點悶,於是靠近窗邊的那個女生把車窗開了條風。

山內的寒風裹挾著清新的空氣在刹那間席卷了整個車廂。

女生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把車窗又給關上了,頭發都被風吹得有點淩亂。

尹星宇回頭看她:“丸子,要是怕冷我後麵後備箱裏放的有毛毯,要不給你拿來?”

丸子搖頭:“不用了,感覺風太大了。”

尹星宇說:“確實有點大,畢竟是山裏嘛,不過空氣是真的新鮮……”

這樣一聊起來,就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丸子本來還有些拘謹,和幾個男生一起出來玩她害怕玩不開,但在尹星宇的氣氛調節下,居然聊得還挺開心的。

車慢慢悠悠的開到了半山腰。

蘇以知把車停在了一片空地上,空地劃出來了停車位,已經有不少車在這邊停了,看來和他們一樣工作日來玩的人也挺多的。

停好車,蘇以知打開後備箱,讓他們拿行李。

尹星宇定的酒店離這裏不近,在差不多山頂的位置,說是為了方便晚上看星空白天看黎明,這也就導致幾人需要拿著大包小包爬上去。

“這麽沉?”丁良拎了下其中一個包,“放了什麽啊?”

謝文柏看了眼:“是我的,放了個臂力棒,方便我鍛煉。”

丁良:“……你上山還帶這個?”

謝文柏很認真的嗯了聲:“生命不止,運動不息。”

丁良服了。

景繁從他身邊繞過,拿出了自己的包。

裏麵其實沒多少東西,昨天晚上和蘇以知稍微收拾了一下,覺得背兩個包沒必要,就放在一起了。

拿好東西後,一回頭,就看見陳子肖正站在身後,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景繁疑惑了下:“怎麽了?”

陳子肖說:“景學長,我的包壞了,能不能先把東西放你那裏一部分啊。”

他給景繁看自己的包,運動背包的底部已經裂開了,裏麵的幾件衣服露出來,確實壞了。

景繁看了眼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說:“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陳子肖嘴癟起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蘇以知已經站在了景繁的身後,他看著眼前的陳子肖,之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距離太遠,沒看清,現在離得近了,才發現陳子肖其實長得是不錯的。

屬於我見猶憐的那掛,在圈子裏應該挺受歡迎。

但可惜,景繁又不是圈子裏的人。

想到這,蘇以知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好了些。

於是他湊到景繁身邊,像是關心般,問:“怎麽壞的?”

陳子肖看他,還是有點害怕這個不熟的人,小聲道:“可能是東西放的太多被壓壞了。”

蘇以知了然的嗯了聲。

在陳子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蘇以知很輕的勾了下景繁的指尖。

然後在景繁渾身僵硬的時候很輕的笑了下,走了。

隻留下臉有些發燙的景繁遲疑的站在原地。

陳子肖還是茫然的:“景學長,你很熱嗎?”

景繁啊了聲,抬手擦了下自己的側臉。

“不熱。”景繁說,“就是……有點冷。”

陳子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既然都已經被拒絕了,他也隻能拿著自己的東西,去和行李比較少的謝文柏擠一擠,勉強把東西放進去了。

背上東西,基本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無事一身輕的蘇以知自然備受矚目。

尹星宇眼紅的不行,湊到蘇以知身邊問:“哥,你怎麽沒背包啊?”

蘇以知看他:“怎麽,羨慕?”

尹星宇瘋狂點頭。

蘇以知:“羨慕就對了。”

尹星宇沒話說,隻能苦哈哈的背著自己裝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山上爬。

山上的風景確實是不錯的。

許多常綠植物隨風晃**著,偶爾能看見些光禿禿的樹,路過一個峽穀邊的時候,有個好心的阿婆告訴他們,上麵是蓄水的水庫,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遇見放水。

到時候這裏就成了一個很有名的瀑布,很好看的。

丁良對瀑布有著莫名的向往,本來想著問問什麽時候能放,但想了下,都是水庫了,肯定水滿了才放。

這幾天連雨都沒下,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放水。

於是他有些失落的壓下了想看瀑布的那顆心,跟其它幾個人一起去了阿婆所說的山神居所。

所謂山神,其實就是一座小小的神像,被人供奉了起來。

據說很靈,當年水庫泄洪太急,差點淹了整座山,山裏的人虔誠的在山神麵前禱告,祈禱風調雨順,結果第二天,水位就退到了正常水平。

阿婆還說,平常外麵來旅遊的人都不會知道這個山神的,是她看幾人麵善,才好心告訴他們了。

隨著阿婆的指的路,是一條鬱鬱蔥蔥的羊腸小道。

景繁和蘇以知跟在人群最後麵,前麵的人隻顧著爬山,倒也沒發現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正湊在一起。

“渴嗎?”蘇以知看向景繁。

景繁其實是有點渴的,於是點了下頭。

蘇以知把另一隻手上拎的水壺遞給他,“如果覺得涼,我給你倒點熱的。”

他還拿了個保溫壺,怕的就是山上太冷,喝點熱水好取暖。

景繁道了謝,停下來,擰開水喝了一口。

冰涼的水順著嗓子劃過,凍得他整個人都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但景繁嘴硬,說:“還好,不冷。”

蘇以知好笑的看著他:“你嘴唇都白了。”

景繁抿了下唇,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突然讓他想到了昨晚二人的對話。

如果要接吻的話……

什麽時候會接呢。

自己需要準備些什麽呢。

景繁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他發現,好像隻有自己在擔心,蘇以知無論是在說出那種話的時候還是在現在,都是一副表情很淡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

習慣?

景繁垂眸看著自己腳下的泥土。

他已經習慣和人接吻了嗎?和幾個人吻過呢,自己又是第幾個?

景繁很輕的眨了下眼,突然覺得有些挫敗。

走在最前麵的幾人已經看到了那尊山神像,壓低聲音叫二人趕緊過去。

蘇以知握了下景繁的手腕,景繁瞬間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

蘇以知看著景繁,皺了下眉:“你累了嗎?包我來背?”

景繁:“不累,沒關係的,這個不沉。”

蘇以知鬆開了手:“好。”

二人順著那條小路上了山,在他們停住的地方,看到了那尊山神像。

出人意料的是,山神像很小,不像是以前所看到的佛像那樣大,而是用磚塊壘成了一個拱門的形狀,那尊像就安安穩穩的坐在裏麵,慈眉善目,麵前還擺放著貢品和蒲團。

明明那條小路上的泥土還有些泥濘,但在山神麵前,土壤都變得幹燥了不少。

隻有這一片區域是幹燥的,讓眾人很詫異,心底對於山神的信服又增加了幾分。

“應該是這個吧?”尹星宇害怕打擾到山神,聲音放的很小。

丁良嗯了聲:“對,奶奶說她今天才來拜過,放了兩個桃子當貢品。”

景繁看了眼,山神像旁邊確實規規矩矩的擺了兩個桃子。

“那來吧!”

尹星宇開始翻包找貢品。

景繁的包裏什麽都沒有,他聽說山上有吃的,包裏就隻裝了衣服之類的,翻了半天兜,才找到了蘇以知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他的一顆草莓味奶糖。

好像是那時候發燒,吃完藥後吃了一顆,怕他苦,又塞給他一顆。

這顆糖景繁就一直沒吃。

景繁把那顆糖放在神像麵前的籃子裏,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

旁邊的尹星宇找到了個火龍果,也擺了上去。

然後他瞥到了景繁放的糖,笑了下,像是找到知己一樣:“你也喜歡吃這個糖啊?我可喜歡了!前兩天咱去網吧的時候我哥臨走時還問我要了好幾個呢,連我哥都喜歡吃!可想而知有多好吃。”

景繁看向蘇以知。

蘇以知衝他眨了下眼,然後和尹星宇說:“我不喜歡。”

尹星宇:“你不喜歡?那你要來幹嘛?”

蘇以知說:“哄人。”

景繁突然想到了當時的畫麵,有點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

“嫂子啊?”尹星宇瞬間激動起來了,“怎麽樣?嫂子喜歡嗎?她要是愛吃我回來買一箱給她送去。”

他鮮少從蘇以知口中聽到關於另一半的事,自然要激動許多。

蘇以知:“應該喜歡,一會兒我問問他。”

說著,就看向景繁。

可惜景繁正裝作看風景一樣四處亂看,沒和他視線接觸。

尹星宇倒是沒發現一樣,隻是應了句:“好!”

簡單聊了幾句,擺完貢品,他們就很認真的站在山神像前祈禱。

“下半年想找個對象。”是尹星宇的聲音,“我哥和我舍友都脫單了,都結婚了!我再沒對象就說不過去了!”

丁良本來想吐槽的,但忍了忍,還是老老實實許願:“希望實習能找個好工作,”

謝文柏:“我也一樣。”

他們這屆的學完這一學期就要實習了,實習滿半年才能順利畢業,雖說可以跟著學校分配的工作來,但學校分配的含金量肯定還是沒有他們自己找的高。

丁良十分虔誠的鞠了個躬,閉上眼繼續想著。

景繁不知道該許什麽願望。

就在這時,他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景學長,你也要出去實習嗎。”

是陳子肖。

景繁看他,嗯了聲:“需要的。”

陳子肖像是有些舍不得,但還是很認真的在景繁麵前合上眼,衝山神像許願:“希望景學長也可以找到一個好的實習工作。”

景繁有些疑惑。

他為什麽要幫自己許願?

旁邊的蘇以知朝這裏淡淡的看了眼。

各自許完願,景繁沒什麽想要的,於是就和山神說想要自己身邊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他也不知道這個願望會不會視線,總之這確實是他希望的。

拜完山神,幾人收拾好東西,又開始往山上爬。

尹星宇提前查了攻略,說山上的民宿裏有很好吃的火鍋雞,都是自家的土雞做的,很多人來都是為了吃那家的雞肉。

他這麽一說,把幾人饞的不行。

於是本來還想著慢慢爬的幾人就開始奮力的往上走,隻為了早點吃到好吃的。

景繁走的慢些,和蘇以知並排走在一起。

剛剛許願的時候他沒聽到蘇以知的聲音,於是有些好奇的問:“你許了什麽?”

蘇以知抬眼看他,眼角的那顆小痣有些泛紅,像是被風吹的。

“想知道?”蘇以知問。

景繁嗯了聲。

蘇以知看著麵前爬山的人。

丸子是女生,爬的有些不方便,尹星宇他們就分批幫她拿行李,走的稍微快些,興許是都急著吃飯,沒空顧及落在後麵的二人。

蘇以知開口:“也是希望景學長找個好工作。”

景繁:“啊?”

蘇以知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他可以許,我不可以嗎?”

景繁說:“可以的……但,為什麽要希望我找個好工作?”

蘇以知歪頭看他:“那他為什麽希望你找個好工作?”

景繁茫然。

他也不知道啊。

蘇以知倒是沒繼續說,隻是繼續往上走。

景繁突然覺得,蘇以知好像是有點生氣的。

但這種生氣……又不像是普通的生氣,有些奇怪。

這座山看起來不太高,但真的爬起來,還是挺要命的。

幾人爬到三分之二就歇菜了,有些狼狽的坐在台階旁邊的大石頭上喘著氣,景繁倒還好,尹星宇和丸子比較嚴重,兩個人一坐下來就喝了一整瓶水,連氣都顧不上喘。

“不行了不行了。”

尹星宇狂給自己扇風,“我要噶了。”

丁良在旁邊站著看他:“就這幾步路就要噶了?你這體力不行啊。”

尹星宇:“廢話,我就是個普通大學生,每天最大的運動就是早八上課,能爬這麽高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好嗎!”

丁良戲謔的看著他。

景繁抬手戳了戳丁良,把他叫到了後麵。

“怎麽了?”丁良問。

景繁說:“你對和人相處這方麵是不是比較了解啊?”

這話一出,丁良瞬間就猜到了他想問什麽。

從一開始丁良就注意到了,景繁和那位蘇總刻意落在後麵,雖然表現得不太明顯,但舉手投足間隱約的親昵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和自己內心之前的猜測大差不差,所以丁良比較快就消化了這個事實。

“差不多?”丁良說,“發生什麽了?”

景繁說:“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和其它人上山玩的時候,一個和他不熟的人幫他許願了,他愛人聽到了,也幫他許了願,還問我朋友和他不熟的人都可以許,他不行嗎。這樣是生氣了嗎?”

來了來了。

典型的我有一個朋友。

丁良嘖了聲,這酸溜溜的語氣,他光是聽都覺得醋的不行,估計全世界也就景繁聽不出來了。

於是他偷偷看了眼蘇以知,確定對方聽不到自己說話後,小聲和景繁說:“他那是吃醋了吧。”

景繁愣住:“為什麽會吃醋?”

丁良說:“因為你跟其他人關係好啊,哦,可能也沒多好,但那個人莫名其妙對你好,身為你愛人,肯定是會覺得不舒服的。”

景繁眨了下眼:“是這樣啊……”

丁良又說:“這種情緒一般隻會出現在喜歡的人身上,比如我喜歡一個人,我看見他和其他人交流,就算是說話我都會覺得不舒服,你試想一下,如果你喜歡的人和別人牽手吃飯,你會不舒服嗎?”

前半句話就讓景繁聽的有些傻了。

這種情緒隻會出現在喜歡的人身上?

喜歡的人?

蘇以知……喜歡自己嗎?

丁良看到他這表情,都有些被嚇到了。

不是,哥。

你倆都結婚了,說個喜歡怎麽還把cpu都燒了?

“你……不是,你朋友的愛人。”丁良改了個口,“從來沒和你朋友說過喜歡之類的話嗎?”

景繁遲疑了下,嗯了聲。

“所以是怎麽結婚的?”

“就是覺得很合適,就結婚了。”景繁肯定不會說實話的。

丁良眨了下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於是他問:“那你朋友喜歡他愛人嗎?”

景繁沒說話。

“還有別的可能嗎?”景繁問。

丁良想了下:“別的可能,估計就是占有欲強了吧,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很看重,所以才會吃醋,不過我感覺這種也是屬於喜歡的,隻是還沒有那麽喜歡。”

不知道為什麽,景繁突然鬆了口氣。

還沒有那麽喜歡,那就好。

要是真的和丁良說的那樣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