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動第四十一天
因為緊張, 蘇欣苑的身體微微發著顫。
裴承的手不停在她的後頸摩挲，像是在安撫她。
在短暫的迷失之後，蘇欣苑的意識逐漸恢複。
蘇欣苑沒想到, 居然真的會出現這樣的劇情。
畢竟大家都不是演員，這種不能叫“吻戲”, 隻能叫“接吻”。
而且，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雖然很浪漫，也很心動。
但畢竟對她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
居然發生在這種毫無預兆毫無儀式感的情況下。
而且說到底這不過是在觀眾麵前的一場秀。
如果說節目錄製完之後, 被告知這隻是因為節目錄製效果而需要做的犧牲的話，那這個初吻就失去了所有的美好濾鏡。
裴承吻得很克製, 隻是輕輕含了含她的嘴唇。
放開蘇欣苑的時候，順便把她的眼罩摘了。
兩人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到對方的嘴唇上。
看蘇欣苑的嘴唇上還沾著一絲草莓醬, 裴承用紙巾幫她擦拭幹淨。
任務已經完成, 蘇欣苑手有點不知道放在哪兒，發了一個音節, 發現聲音有點啞, 清了清嗓問：“那現在……是不是互動結束了？我……回去休息了？”
“嗯，”裴承點頭, “這裏我來收拾吧。”
蘇欣苑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一陣腿麻, 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裴承托了她一把。
在肢體觸碰的瞬間, 蘇欣苑覺得心跳不受控製。
她堅強地靠自己站穩, 往後退了一步：“沒事，我……我先回去了。”
忍著腳底傳來如同一萬根針不停紮似的疼，蘇欣苑逃回了臥室裏的洗手間。
鎖上門後她手撐著洗手台, 腕表不停在震動，預示著她的心跳頻率始終維持在一個最高點。
剛才在事情發生的一瞬間, 其實蘇欣苑還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她回過神，回想起剛才。
應該確實是……接吻了吧。
並且都沒有借位，直接吻了上來。
這……
首先不說這是不是可以播的。
這節目組剛開始也沒說會玩這麽大的。
這兩個人又不是演員，畢竟這接吻是真、槍、實、彈。
很難真的很平和的麵對吧？！
蘇欣苑覺得腦子有點亂，她拿出手機質問蘇焰：
【你們節目組是沒有下
限的嗎？】
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的蘇焰點開電腦下方閃著黃光的聊天記錄，看到這對話的時候突然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看到旁邊工位的裴靈正在看兩個人最新的素材，把自己的椅子拉到她旁邊湊過去說：“我也來看看。”
裴靈表情有點嫌棄，但還是身體很聽話地往旁邊微微挪了挪，給他挪出一塊空地。
裴靈看著屏幕歎了口氣：“哎，他兩真甜，可惜節目快結束了。”
蘇焰不知道蘇欣苑剛才那條微信指的是什麽意思，問道：“這兩天他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剛看到昨天的，他兩也沒什麽，不過有一天晚上他兩人喝了點酒，摘了麥在一個攝像頭不怎麽拍得到的地方聊了挺久，不知道是不是聊出點什麽感情來了。”
蘇焰想，就純聊天，哪怕是在**蓋著棉被聊都不至於和“沒下限”扯上關係啊。
他繼續問：“那然後呢，今天周五，不是應該有互動嗎？”
“我這不還沒看嗎，”裴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耕地的牛都沒我這麽累好吧？！”
“啊呀，抓緊了，還沒幾天都要收官了，我們先看看今天的互動情況。”
裴靈拿他沒辦法：“好吧，你稍等，我調取一下。”
裴靈從網盤上下載了一小時前的素材，正好是晚上開始互動遊戲的時候。
蘇焰吃著糖，裴靈在一邊吃零食。
兩個人每次一起看這些素材的時候都會感覺像一起在看偶像劇。
隻不過看這個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由於時不時會停下來分析，所以花了兩個多小時才把兩個人的互動看完。
而最後當裴承親上蘇欣苑的時候，兩個人手裏拿著的吃的都應聲落地。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張大了嘴巴，表示不可置信。
“我剛剛看到的是真的嗎，不會是特效吧？”裴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該懷疑眼睛還是懷疑人生，”不過蘇焰很理智的分析了一波，“話說我們在那個卡片上有寫這麽勁爆的任務嗎，我怎麽不記得？”
“我也不記得，我記得好像隻是聞味道而已啊，怎麽，不是聞，是吻？！”裴靈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蘇焰冷靜了一下，順了順胸口，說道：“所以……他兩這是，真親上了？我去，玩這麽大？！”
“看不出看不出，沒想到我哥這麽悶一人有這麽騷的一麵。”
蘇焰嘴角抽了抽：“想說你哥悶騷就直說。”
“可不敢亂說，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蘇焰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咳嗽了一聲說：“所以你想說你哥是鬼？”
“別管這些了！”裴靈興奮地搓手，“我都已經預感到時候這集播出一定會炸裂了！我都想好熱搜了！#裴承接吻時候下顎線是真實存在的嗎#哇！想想都刺激。”
“你先別刺激不刺激的了，”蘇焰用胳膊撞了撞她的手臂，“這，菲姐不是說，馬上節目要結束了，要準備分手之夜了嗎，你想好怎麽弄沒？”
“還沒呢……”裴靈想到這個就覺得頭大，“都怪我，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想做分手之夜，每一對我都不舍得讓他們分手啊！”
“那要不……就不做分手之夜，最後一天做成告白之夜。”
裴靈蹙眉搖了搖頭，“那這樣不就和其他的戀愛綜藝一樣了嗎，而且我們一開始就打著劇本的名號，怎麽可以出爾反爾，而且BE美學才是最容易留在別人心裏的，所以一定要做分手之夜。”
“可他們都這樣了……”蘇焰看了一眼屏幕上兩個人正接著吻的定格畫麵，心有餘悸地說，“能分得掉嗎？萬一他們到時候不配合不願意怎麽辦。”
裴靈咬了咬自己的指關節說：“那沒辦法了，隻能上劇本了！”
“劇本？”蘇焰不解。
“就……”裴靈試探地問道，“你姐知不知道我哥有個妹妹這件事？”
這句話裏出現了太多的稱謂，讓他反應了一陣後搖了搖頭：“應該不知道，反正我沒說過，”
“你明天把車還了，順便和你姐說說我的事。”
“你的事？”蘇焰怔怔地瞪大眼睛，“你的……什麽事？”
“你看我！”裴靈的手從頭到腰比劃了一下，“這麽年輕貌美，和我哥站在一起，如果不說我是他妹妹，你覺得別人看起來我像是他的什麽？”
蘇焰不太確定地回答：“無腦狂熱追求者？”
“呸！我才不會追求我哥這種性格的男人呢，”裴靈麵露嫌棄，“每天被他懟，挨他的罵……想想這日子就生不如死。”
“我看他對我姐就還好啊，挺蘇也挺溫柔的，他這麽對你，你應該從你自己的身上找找問題。”
裴靈毫不客氣地給了個360度的大白眼：“那是因為他和你姐還沒有那麽熟，而且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錄節目的原因作戲給別人看呢。”
發現扯遠了，裴靈馬上把話題拉了回來：“我的意思是，你去告訴你姐，我是我哥哥的白月光前任女朋友！”
“什麽？！！！！”蘇焰的聲音太大，導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他馬上捂住自己的嘴，用隻有裴靈聽得到的音量再一次確認到：“什麽？”
“哎呀，就編嗎，反正現在我們想要的目的是節目結束的時候讓這兩個人一拍兩散，他們現在這麽甜蜜，不來點勁爆的怎麽行啊，”裴靈井井有條地分析道，“你就去告訴你姐，其實我哥是為了氣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也就是我——才上的節目，目的是想讓白月光吃醋，我跟你說，就這設定，你姐絕對恨死我哥了，沒有一個女生能接受對方心裏有白月光這件事。”
“可是……”蘇焰感覺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了，“如果這樣到時候節目播出的時候，不是很容易被罵嗎，就你哥……甚至我覺得你也會受牽連。”
“所以要你今天偷偷找沒有跟拍的地方去和你姐說啊，而且一定要說這是小道消息，不能傳出去，也讓她在節目裏不要提。”
“那如果我姐忍不住問了呢……”
裴靈搖了搖頭：“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特別是你姐這種女人，在現任麵前提對方白月光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這種事情最多是裝不知道，如果拿上來說，那就說明對對方也不在意了，做好撕破臉的打算了，你姐可不是這樣的人。”
蘇焰在一邊將信將疑：“那如果我姐不相信，覺得我是胡編亂造的呢？”
“你等等，”裴靈打開手機相冊，開始翻找些什麽，左右滑動的手指突然停留在一張照片上，將手機舉到蘇焰麵前，“看，這張照片足夠有說服力了吧？”
蘇焰到裴靈手機屏幕上，是一張類似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的左下方是裴承，右下方是裴靈，她挽著裴承的胳膊往他身上靠，看上去挺親密的樣子，身後應該是他們的爸媽。
知道了裴承和裴靈的關係，知道這是一張全家福。
不知道的，還真的覺得像是兒子和兒媳。
“你就拿這張照片和你姐說，我們本來都到談婚論嫁的階段，都見過父母了，隻是後來因為家庭原因選擇分手，但我哥心裏一直有我放不下我，而他不惜上了戀愛綜藝讓我看見讓我吃醋，為的就是想讓我回頭和他破鏡重圓!”
蘇焰在一邊聽她說的那些話，不禁帶入了這個故事。
但因為知道他們兩個是親兄妹，所以怎麽聽怎麽奇怪。
甚至想打電話給法製節目來管管。
“行……吧……”蘇焰隻能勉強答應下來，“我也隻能說試試看，不過我姐信不信我可不敢打保票哦，畢竟我很容易穿幫。”
“不能穿幫啊！”裴靈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有信念感！”
“……”蘇焰不知道如何作答。
感覺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不過蘇焰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倒不是因為裴靈的壓迫和為了節目組的效果。
隻是他挺好奇蘇欣苑的態度的。
他了解蘇欣苑，蘇欣苑其實還是個內心扭捏的人。
可能她自己都沒想明白對裴承到底是什麽感情。
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她自己判斷一下。
如果蘇欣苑對裴承沒有感情，都是節目效果，那說了這件事她的心裏也不會有什麽波動。
如果真的對裴承產生了真情實感，那這也是一個機會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
反正說到底這個“誤會”是假的，如果兩個人心裏真的有彼此，等“誤會”解開之後，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芥蒂。
蘇焰發了個消息給蘇欣苑，說今天會去公司接她下班，順便一起吃個飯。
由於現在不管去哪個餐廳都容易被認出來不方便聊一些私密的事情，所以還是選擇到了蘇欣苑自己的家。
到家後蘇欣苑摘掉了麥，沒骨頭一樣陷進沙發裏。
蘇焰打開冰箱，熟門熟路地拿了一聽冰可樂。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蘇欣苑正在打電話。
“嗯，我今天會稍微晚點回家，不用等我吃飯了，知道了寶貝，拜拜。”
蘇焰看蘇欣苑一臉你儂我儂甜甜膩的樣子，“嘖”了一聲：“都叫寶貝了？”
蘇欣苑的嘴角還帶著無法掩藏的笑意：“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蘇焰喝了一大口冰可樂，毫不在乎形象的打了一個嗝，試探著問道：“節目好像還有幾天就結束了吧？”
“嗯，”蘇欣苑算了算，“還有三天。”
“馬上就要恢複到之前正常的生活了，是不是很期待啊？”蘇焰關注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蘇欣苑的嘴角一下子斂住；“還……挺不舍得的。”
“怎麽？”蘇焰湊近，“不舍得節目，還是……不舍得他啊？”
蘇欣苑一直擅長口是心非：“舍不得每天回家有人給我做飯的日子。”
“那就好……”蘇焰故意做了一副“那我就放心”的樣子。
蘇欣苑覺得他的表情蘊藏著什麽深意：“什麽意思，怎麽就那就好了？”
“就是……想奉勸你，不要太……上頭?”
蘇欣苑追問：“你要說就把話說清楚。”
“就是，你對裴承到底了解得多嗎？”蘇焰這麽問，主要是想確認蘇欣苑對裴承了解多少，避免一會兒穿幫。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應該還算了解得挺多的吧。”
“哦？”蘇焰的語調挑釁上揚，“那你對他的家庭了解多少？還有他的……感情史？”
蘇欣苑老實回答：“家庭，沒有過問太多，隻知道他家好像生意做得挺大，不過那個我不太在乎也不關心，關於感情史……他在節目裏跟我提過，他沒有過感情史。”
蘇焰用一陣低笑來掩蓋心虛：“節目裏說的話都能作數？你也太天真了吧。”
“所以……”蘇欣苑突然有一陣心慌，“他是有談過戀愛？”
“你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參加這個節目嗎？”
“不知道。”蘇欣苑是真的不知道，並且是真的很想知道。
從最一開始，她最好奇的事情就是裴承為什麽回來參加這個綜藝。
這也是她唯一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的事情。
蘇焰開始瞎話張口就來，跟說故事一樣徐徐道來：“他啊，以前有個女朋友，好像是美國讀書的時候認識的，兩個人都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後來好像說是女方不想回國，裴承也不願意留在那裏，所以被迫分手了，不過裴承好像一直還心裏有她，所以想通過上節目來得到前女友的關注。”
蘇焰說著說著，發現蘇欣苑的表情越來越不對。
那一瞬間，蘇欣苑感覺自己被一盆冷水澆醒了。
原來從頭到尾，在做夢的人隻有她一個。
現在想起來，自己把他的每句話都當真，把他每個眼神動作都當真，真的是很可笑。
她就想，裴承才不會平白無故地願意來參加戀愛綜藝。
如果對象不是她，那無論是任何其他人，他也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情。
畢竟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讓他的白月光回心轉意。
在那一刻，蘇欣苑覺得自己積累了二十幾年的自信和自尊被徹底擊垮。
覺得自己很荒唐，居然會在一個早就告訴你一切都是假的的節目裏動了真情。
其實在蘇焰說的那一刻，蘇欣苑並沒有懷疑。
隻是她不想將挫敗表現得這麽明顯，故意嘴硬說道：“你那個小道消息說不定是假的呢。”
“假不了！”蘇焰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照片，點擊放大給蘇欣苑看，“你看，照片都有，看兩個人多親密啊，一般關係會這樣嗎？”
蘇欣苑看著屏幕的時候，其實眼神是空洞失焦的。
她不敢看，不敢自己看。
怕承認自己的一敗塗地。
隨便瞟了一眼，根本人還沒看清就把視線偏移掉：“哦，真的就真的，反正是錄節目，別人的私事我也不想過問太多。”
相比起來，蘇焰倒是把這張照片看得認真不少，指著照片裏的裴靈說：“這女孩還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蘇欣苑又看了一眼照片裏的女孩子。
確實很漂亮。
是那種貴氣的漂亮，一看就有那種大家小姐的氣場。
笑容自信而大方。
確實，和裴承在一起，還多少有點夫妻相。
“嗯，挺般配的，”蘇欣苑的聲音冷到刺骨，“那就希望，他們兩可以重修舊好，破鏡重圓吧。”
蘇欣苑說著拿起車鑰匙：“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留在這兒或者回去都行。”
蘇焰太了解她了，這就是她受到了打擊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態度。
之前在工作上遇到挫折的時候她也這樣。
蘇焰覺得現在的她確實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蘇欣苑上了車，本來想宣泄一下。
後來發現車上有這麽多攝像機，隻能強忍著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一路麵無表情的開到家，家裏沒人，但她知道攝像機的背後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她看。
她不能露出任何異常。
突然覺得很累，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場合，都要克製自己，不能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和感情。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來到洗手間。
似乎隻有這裏，才是現在她唯一的避風港。
關上門的那一刻，蘇欣苑終於崩潰了。
她所有的信念在這一刻瓦解。
她很少有情緒這麽波動這麽劇烈的時候，劇烈到她的渾身都在發抖。
以前蘇欣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之前經曆再大的風浪她的內心都也還算平靜。
就算波動過一會兒也就能恢複。
但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實實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難受的衝擊，甚至這種心理上的難受帶給了她身理上的影響，她感覺整個人特別想吐，趴在洗手台上不停幹嘔。
不過半天，什麽都沒嘔出來。
隻是覺得自己的眼淚不停在掉。
不知道是因為幹嘔過度的原因，還是真的難受得想哭。
蘇欣苑是第一次真的感受到“心動”和“喜歡”，真的對一個人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準備托付真心。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泡沫。
蘇欣苑想起曾經在互動環節問過裴承一個問題，“如果白月光和初戀找你複合，你會接受嗎。”
那時候裴承的回答是：“他的白月光和初戀是同一個人。”
那時候的蘇欣苑還天真又自信的以為裴承指的是她。
沒想到，他的世界裏真的存在一個白月光。
甚至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那個白月光重修舊好。
蘇欣苑想到這裏就又是一陣難受的感覺從胃部翻湧而上。
蘇欣苑也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間到底呆了多少時間，隻是很確定聽到了裴承回家的聲音。
她不想麵對裴承，也知道一直待著不出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就打開水假裝洗澡。
裴承回來看到蘇欣苑
在洗手間也沒有想太多，覺得她今天可能是累了，想早點洗澡休息。
做完飯的時候聽到蘇欣苑從衛生間出來的聲音。
裴承敲了敲房門對她說：“晚餐做好了。”
哪知道蘇欣苑已經躺到了被窩裏關上燈：“我有點不舒服，先睡了。”
蘇欣苑的聲音有點沙啞，裴承有點擔心：“怎麽了？要陪你去醫院嗎？”
“不用。”蘇欣苑說話沒有任何溫度，聽上去多說一個字都不樂意的樣子。
裴承覺得她或許是真的不舒服，就沒有再打擾。
擔心蘇欣苑半夜起來會餓，裴承給她留了一些菜在冰箱裏。
收拾完廚房後今天他都沒有工作，直接洗漱完躺**去陪蘇欣苑了。
躺下的時候能感覺到她還沒睡著，裴承湊過去在她耳邊柔聲問道：“感覺好點嗎？”
蘇欣苑整個人往角落縮了縮，似乎故意想離裴承遠一些。
“今天我想一個人睡，”蘇欣苑不是在命令，也不是在商量，隻是在陳述，“我去隔壁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