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複活甲(重修)
意外來的太快, 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的確沒有人突破他們的防線傷害到任何人,因為,尖刀一開始就已經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中刺入其中。
小女孩迅速拔出水果刀, 以一個孩子根本不應該有的速度紮向一旁的小王。
王小酥傾身去抓,隻抓住小女孩的辮子,用力往回拽, 隻稍稍傳來一絲阻力,下一瞬,整個頭發都被扯掉,露出底下粗短的發茬。
小女孩猛地伸手摸腦袋,扭頭對王小酥露出一個凶惡的表情, 精致柔弱之感瞬間褪去, 隻剩下滿臉的頑劣和戾氣。
‘唉, 我是出來找孫子的, 你們見過我孫子了沒?’
‘沒事沒事,老頭子家裏就一個人,正好我也嫌家裏冷清, 你們過來也熱鬧熱鬧。’
‘對了, 我是來找孫子的,我孫子調皮搗蛋心眼壞,如果你們見到他,離他遠一點。’
老人的聲音在腦海回響, 王小酥瞳孔緊鎖, 下意識將手中假發抽出去, 小孩被猛地抽飛, 摔在地上,臉上浮起紅腫的長棱子, 腦袋磕在地上,浮起一個大包。
“殺了,這是個侏儒,男的!”
徐思行也反應過來,咬牙切齒。
小王腦子木木的,看著程帆的屍體,喉嚨就像是啞了般說不出半個字。
本來……
本來該死的人,應該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拖累了隊伍,他們就不會這麽晚才走這麽點路,無奈隻能選擇在這個讓人作嘔的村落臨時駐紮。
如果不是程帆擔心那侏儒加重他的傷口,就不會主動將侏儒擁入懷中保護,那麽,以程帆強化者的身份,怎麽也不可能什麽都發覺不了,至少……至少也能閃躲一下,也不至於會被一刀刺中心髒!
侏儒能夠殺掉程帆,全靠程帆的不設防,現如今他被王小酥打成重傷,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又被憤怒到紅眼的其餘隊員打到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口氣在,更無法對眾人造成傷害。
董雨晴至今仍覺荒謬,就這麽個羸弱到正麵剛都打不過自己的侏儒,竟然殺掉戰鬥經驗豐富的強化者程帆!
王小酥快步來到程帆身邊,半跪下來,一手按在程帆胸口。
程帆的心跳仍在,但十分微弱。
致命傷口就在心髒上,每一次跳動都為心髒帶來致命的負荷。
王小酥看看董雨晴不自覺紅了的眼眶,想起程帆臨死前在人群中唯獨看向董雨晴的眼睛,咬咬牙,罵了句見鬼,調動自身不多的異能,掌心的綠芽以旁人無法看見的角度順著胸口刀傷鑽進程帆破碎的心髒。
綠芽中伸出一根根纖細到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白色纖維,快速破碎的心髒上交織,白色的織網一層又一層填補洞口。
隨著織網的加厚,王小酥的臉色越來越白。
原本應該生長在自己身上的異能纖維幾乎全部填補到了外人身上,導致王小酥的異能無法得到異能纖維的能量反哺,身體越來越虛弱。
“咳……”
細弱的咳嗽聲響起,除了王小酥之外沒人發現。
因為手掌下的心髒跳動明顯比之前稍稍強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點罷了。
程帆緩緩睜開眼,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王小酥掌心傳遞到他的心髒內,並一點點填充胸口的漏洞。
閻王的生死簿上他的名字剛亮起,就被王小酥強行劃掉,魂兒整個被拽回來,程帆有點恍惚,直覺是王小酥救了自己,喃喃道:“謝謝……”
王小酥扯扯嘴角:“謝你媽吧。”
程帆:“……???”
王小酥:“謝你媽給了你一具能夠覺醒強化的身體。”否則那一刀正中心髒,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活不下來,是程帆的強化者身體,為他拖延了嗝屁的時間,才能等到王小酥作出決定,用這種方法強行將人救下。
畢竟,以前她也嚐試過用這方法救一個打劫她的流浪漢,那流浪漢因為被王小酥防衛過當給腦袋一巴掌拍斷了頸骨,由於已經成年,王小酥擔心自己因為防衛過當被丟去坐牢,嚐試用這個方式給人吧頸骨修複過來。
結果異能用光,人沒活過來不說,還當場被異能能量團給炸成碎末。
為此,她是真的做過一年牢……
要不是監控顯示她的確是防衛過當,而不是主動殺人,那爆炸也發生的莫名其妙,沒人知道是王小酥嚐試救人翻車後的結果,所以按照異能者條例,隻做了一年牢就放出來,除了她家裏人,沒人知道這件事情。
王小酥剛才隻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之所以能救活,王小酥心中有了猜測。
一來,程帆並不是普通人,加上王小酥的異能若,強化者身體能夠承受住她的異能,才沒發生身體無法承受能量而爆炸的事情。
二來,當初那個流浪漢是脖頸斷裂,死的不能再死。王小酥決定救下程帆時,程帆心髒還有微弱的跳動,差不多就是王小酥再磨嘰個五六秒鍾的時間,到時候恐怕是神仙來了都救不活。
不管這些猜測是否正確,王小酥隻能慶幸,慶幸程帆沒有在自己手底下爆炸。
王小酥的異能全部耗盡,身體有些虛,還有種脫水的幹渴和饑餓。趁著還有點力氣,她衝著一臉感激虛弱的程帆扯扯嘴角:“還有,你的確不用謝我,別恨我就成。”
程帆搖頭,眉目舒展,蒼白的麵色顯得人更加文弱俊朗:“怎……麽會,我感謝……你還……唔!”話沒說完,胸口一陣劇痛,他不敢置信的胸口,胸口上再次多出一把小刀,纖細白皙的手指
輕輕捏著刀柄,那手的主人一臉淡定的將迅速拔出,在他衣服上抹幹淨了收進腰間。
王小酥拍拍他的肩膀:“挺著,這點傷口你要是撐不下去,那也沒辦法。”
程帆胸口劇痛,剛才被刺破的心髒還沒完全修複,胸口就又添新傷,王小酥下手是和小白花臉蛋完全不同的狠厲,小刀沒入胸口,隻留下一點刀柄在外麵才拔出來。
傷上加傷,王小酥還說‘這點傷口’,要不是見她不知用什麽手段將自己救回來後,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程帆都要以為對方看自己沒死,想要再送自己一程。
臨時小隊哭的鬼哭狼嚎,他們有的把小侏儒往死裏揍,揍完不解氣,還把人綁了起來。
徐思行吩咐剩餘人將驚慌逃跑的女房主抓起來,雖然這麽看起來好像女房主挺無辜,但從這一切發生的事情來看,她的行事就非常詭異。
小王已經傻了,陷入到自責之中,腦海一片空白。
董雨晴蹲在地上,心裏莫名難受,根本不敢看程帆的‘屍體’。
對於程帆的‘死亡’,董雨晴很難受,就像是昨晚上那些臨時隊友突然死去一般的難受。但這一次,比之昨天,她的胸腔中多了一點空落落的無措,但也隻多了一點。
她的感情尚在懵懂萌芽中,這一點萌芽,還不至於讓她麵對程帆‘死亡’而崩潰發瘋。
還有一個陶正,此時正跪坐在王小酥身後嚎啕大哭,他想要看看程帆最後的遺容,王小酥卻躺在他前麵。
陶正往左邊歪,王小酥就往左邊擋。
陶正歪右邊挪,王小酥又得在治療程帆的同時還要往右挪身體。
陶正倒是沒察覺到什麽,幾次沒看到,於是陷入悲傷的嚎啕中,都怪他,怪他主動挑中了這棟房子,怪他一定要下樓看看情況,否則程帆也不會死。
“嗚嗚嗚,程副隊,你走好,嗚嗚嗚,你放心,你家裏那老娘和外甥女,我會替你照顧的,嗚嗚嗚!”
小王醒過身來,聲音嘶啞:“不,由我來,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程副隊,他不該死的,該死的是我。現在我還活著,我就得照顧他老娘和外甥女。”
陶正:“不,該死的是我,還是我來照顧吧!”
小王:“是我,嗚嗚,是我害死了程副隊!”
陶正:“嗚嗚嗚,我們別搶了,我們一起照顧程副隊的老娘和外甥女,一起照顧嗚嗚嗚!”
兩個以前不怎麽熟的男人此刻抱頭痛哭,情誼從未有過的濃厚和真誠。
他們的震天哭喪聲徹底將王小酥和程帆的對話遮蓋了去。
等王小酥完事,他倆還沒哭完。
王小酥:“……你的身體有可能會有副作用,如果你覺得無法忍受這種副作用,痛苦絕望,不用責怪我把你救回來,直接自殺就成,我保證,下次我肯定不救你。”
程帆:“……”
程帆心情複雜,又有對這幾個隊友的感動,也有對這幾個隊友的無語。
後者尤其針對王小酥和後麵那兩個號喪的兄弟。
程帆現在還聽不懂王小酥的話,王小酥也沒多作解釋,這種方法畢竟逆天,有可能帶來的副作用誰也不知道是什麽,並且對她的損耗太大。
要不是程帆和她表姐看起來有點苗頭的樣子,她也不可能冒險這麽做。
王小酥讓開身體,將擋著的程帆暴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別嚎了,還活著。”
號喪兩兄弟哭聲一停,淚眼朦朧的看向程帆,對上程帆似笑非笑的眼。
雖然臉色白的依舊像鬼,但精神頭並不想是要下地府的樣子。
難不成……
難不成是回光返照?
陶正和小王哭的更慘了。
王小酥;“……”
“啪啪!”
陶正和小王捂著腦袋上的腫包,其餘隊員紛紛圍上來,驚喜激動之餘,努力讓自己認真聽王小酥說話,並不想和那倆貨一樣一人收獲一個大板栗。
“你們哭的太早,程帆是個強化者,那小侏儒手勁兒再大,也不可能那麽輕易突破強化者的身體防線精準刺中心髒。刀子看似刺進心髒,實際上被胸骨擋了下,正好避開心髒的位置。”
程帆胸口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染紅,王小酥指著自己剛紮的刀傷,臉上毫無羞愧的神色:“喏,這就是那小侏儒刺的傷口,是不是歪了?”
小王這下忍不住了,踉蹌上前,跪下來仔細看,雙手顫抖:“怎麽會,我明明看到,明明看到是正中的胸口啊。”他邊說邊笑,眼淚鼻涕甩了程帆一身。
程帆:“……”
王小酥理直氣壯:“啊,那就是你看錯了,程帆衣服歪了,看著是心口,實際上的傷勢偏左。”
“對,對,是我看錯了,嗚嗚嗚,程哥,程哥你沒事,實在太好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和陶正都打算給你準備棺材了嗚嗚嗚嗚!”
陶正也哭:“還好程哥你醒得早,要是再晚一點,你就得被我們給活活燒死了!”
程帆想到自己在活著的情況下被人活活燒死,不禁頭皮發麻,打了個寒噤。
悲傷的氣氛頓時被這對活寶破壞殆盡。
王小酥捏捏還有點發軟的手,問董雨晴要了一塊肉幹。
一手將肉幹往嘴裏塞,補充能量,一手緊緊攥在身後,綠芒在掌心不斷閃現、收縮、凝結,最後竟生生凝呈一顆兩端微尖的果核。
從未發生過的意外讓王小酥忍不住拳頭一緊,果核不堪重負,發出內部被擠壓到快碎裂的聲音。
“噗!”
程帆猛地吐出一口血,捂著胸口身體蜷縮,劇痛讓他臉色發青,兩眼翻白,額頭青筋凸顯,差點真的嗝屁。
王小酥意識到什麽,攥著的手忙鬆開一些。
果然,程帆猛吸入一口氣,痛苦的神情緩緩放鬆。
王小酥:“……?!!”
——嫂子,我好像終於知道我的異能該怎麽用了!
果然,嫂子說的對,異能沒用不是因為雞肋,而是沒找對方向!
可惜嫂子不在,否則王小酥現在就想把人給供在供桌上來個三拜九叩才能表達她的激動心情!
程帆的突發意外差點讓眾人剛剛回落的心再次懸起來,見他恢複正常,饒是老辣如徐思行,都眼眶微紅,握著程帆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一趟出行,他們真的死了太多人了。
如今隊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珍寶,他一定要全部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
小王和陶正喜極而泣,幾乎要哭著喊程帆爹。
如果程帆死了,這兩個人在有生之年,都活活在懊悔和自責之中。
王小酥戳戳董雨晴:“你在想什麽?”
董雨晴回過神來,眼中多了一絲神采和淚光:“真好。”
無關於情愛,隻是對一個失而複得關係要好的隊友回歸而喜悅。
王小酥點頭,將那心核隨手丟進口袋裏。
心核是王小酥給這玩意兒取得名字,私以為非常符合。
她暫時還想不好該怎麽處理這個玩意兒,先收在手裏,等哪天程帆變了,一心本著白眼狼去,那她就把這顆心核拋光。
每天拋光一點點,隻能徹底磋磨成灰!
王小酥將嚼碎的肉幹再一次咽下去,肉幹曬得太硬,吃著有點噎人,吃半天才吃下半塊。
徐思行吩咐幾個隊友將小王和程帆放在一處:“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們自己人,這裏的任何人我們都不能相信,不管是老人、孩子,還是女人!”
說到這裏,徐思行隻覺得可笑,剛到這個地方,他們就被他口中的‘老人、孩子和女人’給聯合起來涮了一通。
差一點,差一點就又要損失一個隊友!
徐思行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個可怕的地方一把燒成灰。
一號和二號不懂他們這些激烈的情緒,隻是依舊看著外麵,焦躁的走來走去,不時往外麵看上兩眼。
王小酥注意到這一點,站直身體。
“別,別傷害我,我不是壞人,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們,晚上聽見什麽動靜都別下來,你們自己要下來,還解綁了他,你們也看到了,他不是好人,應該能證明我是好
人了!”
女房東被捆綁在小侏儒身邊,驚恐的不斷往另一個方向挪。
王小酥看向女房東,眼神幹淨:“你不讓我們下來,不是因為想要保護我們不被侏儒欺騙傷害,而是為了外麵的後手吧。”
女房東眼神閃爍:“……什……什麽?”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王小酥不再和女房東多說廢話:“徐隊,外麵好像有情況。”
顯然,之前引起一號和二號焦躁不安的原因,不是女房主和地下室那魔童般的小侏儒,而是來自於外麵!
眾人太陽穴跳了跳。
女房東也驚得瞪大眼,想到什麽,忙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徐思行深吸一口氣,帶著眾人走向門口,才剛到門口,就見外麵看似已經緊緊拴上的院門被一把長刀從外麵插入裏麵輕輕挑起。
“啪”
那木頭很輕,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落到一邊。
院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推開,幾百張臉在跳躍的火把之下貪婪猙獰。
然而,雙方眼睛撞上的一瞬,外麵那些人紛紛愣在原地,站在最前方的眼熟身影,正是傍晚那詭異的老爺子和弟控瘦子。
瘦子臉色一沉,身後還跟著他那高大肥胖,臉上還綁著血繃帶的弟弟,這些人顯然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之前不是一直在慘叫哭嚎麽,瘦子還以為是事情有變,女房東率先動手,弄死了他們不少人,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董雨晴猛地扭頭看向女房東,眼神深惡痛絕。
每次她以為自己誤會對方,對方就能以更惡心的姿態給她重重一擊。
從一開始,這個村裏人就在給他們設套!
從頭到尾沒人出現的村莊,不友好的養殖場兄弟倆、神經兮兮的老爺子、不肯露麵的其他村裏人、昏暗夜色中窗簾後一張張模糊陰森的臉……
現在回想起來,陶正為什麽會注意到這個女房東家?
因為,女房東是他們走過的這麽多村民房子中,唯一一個沒有在窗簾後用陰森森目光偷窺他們的人!
當董雨晴敲響院門,女房東表現的比他們這些人還要警惕防備和不情願。
於是,在那種詭異氛圍下,唯一的不正常反而安撫了眾人的心,讓他們稍稍放下警惕。
進入女房東家中後,女房東一直表現出想要讓他們分房睡的不自然,這種不自然讓大家心中升起絲絲警惕,不約而同選擇睡在同一個房間裏。
然後在他們下樓後,不知不覺讓眾人的話題跟著她的想法走。
他們為什麽會問起女房東家裏的男人,因為女房東在茶幾上放了一張和丈夫的相框!
但現在想來,這本身就是一種BUG,女房東表現出丈夫因為自己沒小孩而對自己家暴的厭惡和恐懼,以及對丈夫和別人離開的痛恨和釋然,這種表現之下,怎麽可能還會將和丈夫的合照放在眼皮子底下。
尤其還是放在客廳沙發的茶幾上!
難不成看著不膈應嗎?
這麽明顯的異常,當時就算有人發現,卻也沒太放在心上,因為,不等他們深想,女房東就忽然笑出聲,表達了對他們態度的轉變和親近,讓他們心中暗暗自得於自己的手段高超,竟然和這個陌生的女房東搞好了關係,說不定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的欣喜中。
而後又似推心置腹般勸告所有人,晚上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最好不要下來。
這句話任誰在那種情況下看來,都是女房東態度轉變後的善意提醒。
如果,如果他們之前真的聽了女房東的話,乖乖待在樓上不出來;
如果他們晚上已經熟睡,沒有夜不能眠,也沒有被戰鬥雞飛上來焦躁提醒,恐怕也聽不到地下室那細微的動靜,更不可能會下樓!
到時候,這些人進入女房東家,丟個什麽東西進入房間,王小酥一行人就會被一窩端!
想明白這些彎彎繞繞,自詡心思深沉的徐思行都不得不讚一聲好計謀,不去當心理催眠師簡直是浪費了一身好天賦!
但眼下,被坑的是自己這幫人,為此還差點損失一名隊友,徐思行不僅笑不出來,還對那女房東,亦或者女房東背後之人(如果有的話)起了殺心。
不知是哪邊先動的手,一時之間,外麵那幾十人抓著武器衝進來,眾人打成一團。
程帆和小王就站在王小酥身後,王小酥正如他們所說,有她在,除非她死,否則沒人能傷到她護在身後的人,這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左手剛剛刀過程帆的匕首割斷熟人喉管,另一手十幾顆小石子射出,一時之間,外麵的人倒了一小片。
徐思行和陶正那邊,幾乎是一刀一個,下手狠厲果決。
董雨晴看著是全隊最弱的那個,但也是被王小酥無數次帶進異獸群裏生死曆練的人,對付強大異獸可能得送菜,挑著外麵那些瘦弱女人、老人和少年人打的時候,幾乎也是毫無敵手。
偶有幾個青壯村民想要上前對董雨晴下殺手,都會死在跟在她身邊的二號翅膀下。
二號的翅膀不下重手,能把人抽成陀螺。
下死手,能把人腦袋扇的頸骨折斷!
一號更加凶狠,也更加殘暴,它今天脾氣暴躁的厲害,不喜歡一擊必殺的方式,而是喜歡戳眼球。
——不管是飛起來用雞嘴戳爆,還是飛起來把人踹倒後用爪子戳爆。
瘦子萬萬沒想到,這七八個人,竟然各個都是他們從未碰到過的硬茬子,腳下死的人越來越多,對麵那幾個最嚴重的也就是身上被劃出幾個口子。
最不科學的還是那能捏爆石頭,據說呼嚕聲比捏石頭還響的女人,全身上下那是一點傷口,殺的村人還最多!
胖子站在瘦子身後出離憤怒了。
“衝!衝啊!不能讓雞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