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醫院裏。
簡寧坐在病床前, 靜靜地等待著傅沉舟醒來。
他輕輕的俯下身，將耳朵貼在傅沉舟的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心裏逐漸變得安定。
他沒事。
沒事就好。
醫生說，傅沉舟昏倒是因為精神力損耗過於嚴重。
傅沉舟的精神力等級太高, 這些年一直單身，沒有高階的人魚去做精神安撫, 導致精神識海本身就不穩定，再加上最近過度損耗精神力，才會導致昏迷。
他的副官說，元帥隻用了一天半，要完成了三天的星際遷徙, 精神力被嚴重消耗。
這個人，真的是。
之前三天, 還一直用濃烈的精神力安撫他，如果不是深入交流也可以舒緩精神力, 他絕對不隻是昏迷這麽簡單。
精神力一直不穩定，為什麽不提前告訴他？他是人魚, 可以對他進行安撫，直到他恢複正常。
簡寧抓住傅沉舟的手：
“你說，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麵前示弱特別丟人？”
“還是不想和我一起睡覺呀？”
傅沉舟無法回答，他還在昏迷。
醫生說, 人魚的歌聲也可以起到很好的安撫作用，簡寧清嗓子, 然後輕輕的哼歌。
他的手被夢中的傅沉舟握得更緊。
此刻, 傅沉舟覺得自己像是沉浸在另一個虛擬的世界中, 他隱約看到自己和寧寧, 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在一起。
但是除了背影，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傅沉舟心情挫敗。
他覺得自己在迷霧中走了很久，始終找不到出路，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像是在呼喚他。
傅沉舟順著歌聲走過去。
一直走一直走，他覺得自己好像走了很久，終於再次看到寧寧的背影。
這一次，他變成了自己熟悉的樣子，長長的藍色魚尾在水中輕輕的拍打，側身臥在一塊石頭上，盡顯慵懶和美麗。
“寧寧！”傅沉舟站在岸邊輕輕的呼喚他的人魚。
人魚抬起頭，朝他招手。
傅沉舟激動的下水，然後飛快地遊過來，抱住人魚。
然後，他眼前的一切都變成虛幻，慢慢變得透明，消散在眼前，傅沉舟驚恐的大喊人魚的名字，瞬間睜開眼睛。
他這才看到，人魚被他緊緊抱在懷中，臉都勒紅了。
看到傅沉舟醒來，簡寧一把推開他。
他剛剛差點被傅沉舟勒死。
簡寧坐起來，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氣鼓鼓的看著傅沉舟，“你怎麽樣啦？”
“我沒事！”傅沉舟看到人魚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本能的道歉，“對不起，寧寧！”
簡寧：“……”
簡寧瞬間破功。
他凶巴巴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昏倒了，現在是在醫院。”
“身體不舒服為什麽不說，你氣死我算了。”
生氣的人魚，看起來像一隻鼓起來的河豚，可愛極了。
傅沉舟坐起來，“對不起，讓寧寧擔心了。”
“你放心，我沒事，都是老毛病了，寧寧別生氣好不好。”
老毛病？
精神識海混亂，可是會導致人變傻的，甚至變成隻會攻擊的怪物。
簡寧瞪大眼睛，剛準備開口，傅沉舟立刻繼續說道，“寧寧原諒我好不好？那以後麻煩寧寧多多幫我治病，幫我梳理，好不好？”
簡寧看著他，“好吧，以後我天天給你唱歌。”
“好。”
“不許嫌我唱歌難聽！”
“不會的，”傅沉舟輕笑，“在我心裏，寧寧唱歌最好聽。”
就會花言巧語，不過人魚愛聽。
他本來氣鼓鼓的模樣，此刻眼睛裏也帶了一絲得意和歡喜。
傅沉舟繼續說道，“如果寧寧願意，我們也可以多做一點成年人的事情。”
簡寧想起醫生的叮囑。
他瞪他一眼，廉價又紅了，“你做夢吧。”
傅沉舟也不惱，溺寵的看著自己的人魚。
傅沉舟坐起來，握住人魚的手，低頭親吻，“寧寧，對不起，這次是真的道歉，讓你擔心了。”
簡寧看著他，眨眨眼，眼睛一點點變紅了。
一顆小珍珠滾落到**。
傅沉舟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發紅的眼角。
簡寧抓住他的手，人魚看起來非常脆弱又漂亮，他帶了哭腔，聲音軟軟，“以後，你不要這麽急著回來，不要過度使用精神力，如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你先給我吃藥。”
“好，一切都聽寧寧的。”傅沉舟看著人魚擔心的樣子，笑了笑，“還說吃藥，不知道是哪個小傻瓜，抑製藥吃成了VC，還好我著急趕回來了。”
簡寧：“……”
原來是藥吃錯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期太過旺盛。
簡寧低下頭，“知道啦。”
他不服氣的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你把抑製劑和VC片放到一起。”
傅沉舟輕笑，“好，都是我的錯。”
簡寧也知道，這不能怪傅沉舟，但是，就怪他，哼。
簡寧鼓著腮幫子，強行扭轉話題：“那你現在還難受嗎？我給你唱歌吧！”
傅沉舟：“好。”
在傅沉舟深情的注視下，簡寧磕磕絆絆唱完一首，“怎麽樣？”
雖然臉頰緋紅，但是眼神大有一種如果傅沉舟說不好聽，就打死他的氣勢。
傅沉舟笑笑，握住他的手，“好聽。”
“寧寧唱歌，我都喜歡。”
簡寧很滿意傅沉舟的回答，又開開心心給他唱了兩首。
等醫生來，給傅沉舟重新做了檢查，精神力暫時沒有什麽問題，兩人才回家。
醫生囑咐，傅沉舟千萬不要再繼續過度使用精神力，簡寧認真的聽著，轉頭，凶巴巴的說道：“聽到了嗎？醫生讓你少用精神力。”
傅沉舟：“聽到了。”
眼前的人魚，像一片柔柔的羽毛，在他的心田掃過，又甜又癢。
傅沉舟輕輕的勾了一下人魚的掌心，換來人魚怒目。
兩人離開醫院，坐上車，準備回家。
簡寧才終於想起蛋蛋的事情，開心的和傅沉舟分享，“傅沉舟，你看到了嗎？蛋蛋有雙腿了。”
傅沉舟胳膊緊緊摟著人魚，摸摸他金色的頭發，“我看到了。”
“是不是超級可愛？”
“是，”傅沉舟笑笑，溫熱的氣息在簡寧耳邊彌漫，“和寧寧一樣可愛。”
簡寧：“……”
傅沉舟這家夥怎麽這麽會說話。
兩人回到家，蛋蛋剛喝了奶，正在貝殼裏睡覺。
沒有兩個爸爸在身邊，隻有大海能讓他感到安心，蛋蛋躺在灌滿海水的小魚缸裏，縮成一隻小蝦，眼睛紅腫的睡著。
周嫂在桌子上搜集了整整一把小珍珠。
蛋蛋太小，哭出來的小珍珠像小黃米一樣大，此刻，卻整整堆滿了一小盤子。
簡寧心疼極了。
傻蛋蛋。
哭什麽哭。
他將手伸到水中輕輕的摸了摸兒子軟軟的小臉蛋。
並沒有睡得很沉的蛋蛋，感受到爸爸的氣息，瞬間從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睛，漂亮的黑色眼睛眨眨，小腦袋不自覺的蹭著簡寧的掌心，不敢相信似的，輕輕喊道：“呀？”
爸爸？
聲音帶著疑惑，尾音輕輕上揚，像一塊軟軟的小糕點。
簡寧輕輕的說道，“是我呀。”
他手撥一下蛋蛋漂亮的尾巴。
“呀呀！”
確定確實是爸爸，蛋蛋快速的從貝殼裏鑽出來，小尾巴使勁，遊到水麵上。
簡寧拿了塊浴巾，將蛋蛋抱起來，給他裹緊。
白嫩白嫩的小臉裹在白色的浴巾中，像一個可愛的小天使，隻可惜小天使的眼眶是紅色的，看起來有一點點小可憐。
“蛋蛋，爸爸回來啦，對不起，爸爸不是故意扔下蛋蛋不管的，是因為爸爸和父親都生病了，我們需要去醫院。”
蛋蛋小手緊緊抓住簡寧的衣服，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看著他：“呀！”
蛋蛋知道啦。
“以後爸爸生病了，蛋蛋都不要哭，好不好？蛋蛋是最勇敢的男子漢，對不對？”
蛋蛋：“呀呀！”
蛋蛋的小臉，肉眼可見的垂下來。
他不想和爸爸父親分開。
簡寧抱緊他：“蛋蛋你要相信爸爸，我和父親，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蛋蛋眨眨眼睛，抓住爸爸的手指，拉到自己的懷中，然後像一隻小球一樣縮起來，小腦袋埋在簡寧的胳膊彎裏，企圖將爸爸也一起團進來。
“呀呀！”
小崽崽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知道啦，蛋蛋以後不會哭了。
“蛋蛋真棒！”
簡寧輕輕的親了親蛋蛋的小手，蛋蛋立刻害羞的把手伸回來，縮在懷中。
簡寧摸摸他的小腦袋，“蛋蛋，看到了嗎，父親也回來了。”
蛋蛋抬起頭，看到傅沉舟站在簡寧身旁。
他激動的小腿蹬了一下。
“呀！”
父親呀！
傅沉舟走進，抱過蛋蛋，“蛋蛋想父親了嗎？”
“呀！”
想的呀。
“父親也想蛋蛋。”
“呀呀！”
父子倆開心的互動，簡寧上樓洗澡換衣服。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傅沉舟給他換的睡衣，他竟然穿著睡衣，在醫院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還見了那麽多人。
而且，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別人還以為這隻人魚有毛病，穿著睡衣亂跑，傅沉舟真是氣死他了。
要給他唱一百首歌，把他給難聽死。
簡寧狠狠的瞪了傅沉舟一眼，轉身噠噠噠跑上樓。
傅沉舟：“……！？”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寧寧為什麽生氣了。
傅沉舟迷茫的看一下小崽崽，小崽崽也迷茫的看著爸爸，小手指伸在嘴巴裏嘬一下。
“呀！”
父親和爸爸都回來了，蛋蛋好開心呀。
兩位主人都回來了，周嫂和傅沉舟打了招呼，就轉身準備離開，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為了不打擾到簡寧父子倆，也為了平時隱藏方便，周嫂的房間在後院車庫二樓的小房子，很小的兩室一廳規格，她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蛋蛋看到姨姨走，疑惑的歪歪頭，“呀？”
怎麽走啦？
“蛋蛋和阿姨說再見好不好？”傅沉舟將蛋蛋抱起來。
“呀呀！”
蛋蛋立刻著急的叫著周嫂。
周嫂走過來，看蛋蛋的眼神格外慈愛。
她摸摸蛋蛋的小腦袋，“蛋蛋，阿姨走啦，去休息了，阿姨明天再找你玩，好不好？”
蛋蛋握住周嫂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臉上貼了貼。
“呀！”
姨姨再見呀！
周嫂摸摸他的小腦袋，“寧寧再見。”
小崽崽眼巴巴的看著周嫂離開，抬抬頭，重新看向自己的父親。
傅沉舟再次摸他的小腦袋，解釋道：“阿姨要回去休息，明天才能繼續陪蛋蛋玩，蛋蛋今天和父親一起玩，好不好？”
“呀！”
蛋蛋立刻抓緊父親，兩隻小腳在浴巾裏蹬來蹬去。
傅沉舟看到沙發上放著軍綠色的小衣服，他抱著蛋蛋，坐在沙發上，解開浴巾，給他換上那一身綠色的小衣服。
小崽崽立刻變成了一個綠油油的仙人掌。
傅沉舟戳戳小仙人掌，這麽小的崽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長大？
“蛋蛋，快點長大，知道嗎？”
“咿呀咿呀！”
蛋蛋歪頭抓著爸爸的手指啃。
蛋蛋不知道呀，蛋蛋太小了。
小崽崽的兩隻眼睛紅腫，像兩個被壓的變形小核桃，傅沉舟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的眼角處。
他抱著蛋蛋去衛生間接了熱水，將毛巾熱濕，然後輕輕的蓋在蛋蛋的上眼皮。
蛋蛋抬手去夠毛巾玩。
傅沉舟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小手：“爸爸給你敷一下眼睛，敷一下很快就消腫了，別鬧。”
蛋蛋聽話的敷了一小會兒，又失去了耐心，手腳開始掙紮。
傅沉舟扔下毛巾，點一下蛋蛋的額頭，“怎麽這麽調皮？”
“呀！”
簡寧洗了澡下來，父子倆玩的真開心。
他走過來，挨著傅沉舟坐下，嫌棄的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傅沉舟，你好臭哦，你快去洗澡。”
傅沉舟：“……”
傅沉舟抱起小魚，讓他聞聞，“蛋蛋，父親身上臭臭嗎？”
蛋蛋嫌棄的皺起小臉，兩隻小手努力推開，充滿抗拒。
傅沉舟：“……”
好吧。
他故意蹭了蹭蛋蛋，然後企圖江蛋蛋塞給簡寧，讓他們父子倆都沾上他的氣味。
沒想到，簡寧自己洗幹淨後，連小崽崽都嫌棄。
他嫌棄的挪到沙發邊。
“你們父子倆都去洗澡吧。”
傅沉舟：“……”
蛋蛋：“……”
傅沉舟抱著蛋蛋站起來，將他舉高。
“走吧，蛋蛋。”
蛋蛋無辜的看看父親，再看看爸爸，小手指了指簡寧的方向：“呀？”
“乖，跟父親去洗澡，咱倆被爸爸嫌棄了！”傅沉舟語氣哀怨，“必須要洗的香香的，不然爸爸不跟我們玩兒。”
蛋蛋嘟起小嘴巴：“呀呀？”
雖然不懂，但是乖乖跟著父親去洗澡。
一遇到水，小崽崽的兩條小胖腿就變成了漂亮的藍色尾巴。
他將蛋蛋放在專門給他買的黃色小鴨子兒童浴缸裏，用香皂打了泡沫給他塗在身上。
小崽崽乖乖躺在浴缸中，兩隻小手不停的抓著泡沫，玩的不亦樂乎。
傅沉舟給他洗幹淨了，用噴頭輕輕的一衝，身上的泡泡就不見了。
崽崽好奇：“呀呀？”
泡沫呢。
傻乎乎的模樣，逗笑了傅沉舟。
洗完後，傅沉舟帶著小崽崽下樓。
父子倆終於洗得香香，得到了爸爸的肯定。
簡寧抱起蛋蛋，就是一陣猛吸。
兩人洗澡的空檔，簡寧在廚房下了兩碗麵，看到傅沉舟下來，猛吸蛋蛋，然後就去廚房，將麵端出來。
傅沉舟一隻手上放著崽崽，另一隻手吃飯。
蛋蛋眼巴巴的看著麵條，小嘴努力的張開：“呀呀呀！”
“不行，這是給大人吃的，小孩子不能吃。”小崽崽小腿蹬得歡，傅沉舟輕聲解釋。
蛋蛋才聽不懂，嘴巴張開，就差口水滴答了。
簡寧不忍心小崽崽眼巴巴了，“把他放在沙發上吧，吃完再玩，先讓他自己玩一會兒。”
傅沉舟想了想，有道理。
他起身，將還不會翻身的小崽崽放在沙發上，堵上一個抱枕，然後去吃飯。
蛋蛋：“咿呀呀？”
雖然蛋蛋的體型和剛出生的人類小孩差不多，但是他已經出來三個月，兩隻小腳用力的蹬著沙發，還是將自己的身體向前挪動了一小塊。
雖然不能左右移動，但是可以上下移動。
蛋蛋很快挪動到沙發邊邊，小腦袋突然失去支撐，耷拉下來。
蛋蛋驚呆了：“咿呀呀，呀呀呀！”
兩個大人轉頭一看，調皮的小崽崽在沙發上垂垂欲掉。
簡寧：“……”
傅沉舟：“……”
好家夥，好精神。
傅沉舟起身將蛋蛋撈起來，拍拍他的小屁股，將他重新放回去。
等到兩人吃完飯，蛋蛋又軲轆出去一小節。
傅沉舟將他撈回來，衝了奶，喂他，然後將喂飽的崽崽交給簡寧，起身去收拾廚房。
一家三口難得過了一個悠閑的下午。
第二天一早，傅沉舟就恢複工作了。
簡寧偷偷將他之前沒完成的畫拉出來，繼續完善。
他最近一直將自己隨手創作的一些小崽崽的可愛形象放到網上，收獲了一小批粉絲。
畫工不減當年。
簡寧很滿意。
甚至有人想購買他畫的“蛋蛋”係列版權，簡寧不想賣，他想把蛋蛋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和大家分享快樂，但是並不想授權獲利。
等到他以後能創造出其他可愛的IP，再考慮售賣的事情吧。
現在，他要繼續完善“傅沉舟”的畫像。
簡寧畫畫，小崽崽趴在旁邊的魚缸裏，貼著玻璃看。
他看到父親出現在紙上，拍打著小尾巴，小胖手指著畫像：“呀呀？”
父親在那裏呀。
簡寧回過頭敷衍的搭理一下傻兒子，“這不是真的父親，這是爸爸畫出來的，爸爸還可以畫一個蛋蛋哦。”
蛋蛋不理解，他隻看到。父親跑到紙裏麵去了，撅起小嘴就要掉珍珠豆豆。
簡寧：“……”
簡寧無奈，從下邊抽出一張新的紙，筆尖遊走，一隻胖嘟嘟的小人魚，躍然紙上。
蛋蛋歪頭看著紙上的小人魚，“呀？”
是蛋蛋呀！
“對，就是蛋蛋，是爸爸畫出來的。”
“明白了嗎？”
傻魚之前還無法化成人類幼崽的時候，傻乎乎的都沒有對他的畫，有過任何不明白的想法，現在小腦袋開始思考，不明白那張紙上為什麽也會出現一個胖嘟嘟的小人魚。
簡寧拿著畫筆，又畫了一顆小星星。
蛋蛋瞪大眼睛，他覺得爸爸好厲害，可以創造小星星。
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想要把小心心摘下來。
簡寧：“蛋蛋，這是假的，是爸爸畫出來的。”
蛋蛋不懂，蛋蛋歪頭。
星星就在這裏呀，為什麽拿不起來？
簡寧：“……”
算了，放棄解釋，等他再大一點自己就明白了。
他將畫板收起來，和蛋蛋玩了一會兒，等到傻蛋睡著了，他才繼續畫畫。
這幅“傅沉舟”，是他最用心的創作。
簡寧輕輕的撫摸畫中的人。
他好幸運。
簡寧偷偷竊喜。
還有兩個月就是傅沉舟的生日，到時候這幅畫應該已經晾曬好了。
如果他不喜歡這個生日禮物，他就……就用歌聲吵死他。
哼！
簡寧盡快完成畫作，然後拿到頂樓閣樓上去晾幹。
一晃眼兩個月過去了。
帝國元帥傅沉舟的生日終於來了。
皇帝陛下借著給元帥過生日，收攏人心，舉辦宴會。
傅沉舟無法推辭。
他其實更想和寧寧兩個人膩歪在家裏，膩歪一整天，才是最好的過生日方式。
他將這件事跟簡寧說的時候，一向沉穩嚴肅的臉上，竟然看起來有幾分委屈和不情願。
簡寧被逗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自己偷偷紅了臉，“好啦，別不開心啦，生日後兩天不是周末嗎，”他說著，貼到對方耳朵上，“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小人魚這句話說的像是在顫抖，說完以後耳垂和臉頰都一片赤紅。
他的人魚，永遠這麽可愛，這麽貼心。
傅沉舟伸手，抱住他，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人魚立刻敏感的在他懷中縮了縮。
簡寧怒了，自己都這麽犧牲了，傅沉舟他竟然還咬人。
他剛想抬起頭報仇，就被對方雙手托住臉頰，低頭，親吻。
空氣被掠奪，人魚緊緊抓住眼前人的衣服，支撐自己的身體，瞬間忘了報仇，變成了任人宰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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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