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和周二的關係

簾子被掀開,露出了王老板那張白胖的臉。

“我的娘呀,柳姑娘,總算找到你了!”王老板看見柳雲眠,高興地兩眼放光。

幸虧他上次怕被騙,留了柳雲眠的住址,這才艱難地找來了。

村裏幾個婦人,本來已經退出去很遠,聽見他的話,不由瞪大眼睛。

這樣的有錢老板,竟然是來找柳雲眠的?

難不成,真找她看病不成?

柳雲眠笑道:“王老板光臨寒舍……”

“不說那些。我找你有急事。”

王老板也是個爽快人,從馬車跳下來,直接走進來。

他還和陸辭拱拱手,這才說明來意。

人靠衣裳馬靠鞍。

那些對柳雲眠指手畫腳的婦人,隻是看到一輛並不很奢華的馬車,就已經對柳雲眠刮目相看,不敢輕視。

柳雲眠覺得十分可笑。

她這個真材實料的人,放在這裏的震懾力,竟然不如一輛馬車。

不過她也沒有搭理這些長舌婦,直接把王老板請到了屋裏說話。

——就是不讓那些長舌婦知道怎麽回事,急死她們。

原來,王老板認識當地縣丞孟懷。

做生意,肯定得和官府打交道,方方麵麵都得照顧到。

孟懷有些難言之隱。

“……本來不該跟您說這些的,”王老板臉色發紅,“但是實在是替他著急。他之前從來沒跟我說過,昨天喝酒才提起來……”

柳雲眠:“……那,是不是該找大夫?”

她不太想接這樣的活兒。

因為這裏是古代,男女有別。

就算她身為大夫有某些堅持,也到底得在現實麵前低頭。

“大夫都找遍了,一點兒用沒有。而且之前明明好好的,忽然之間就……所以想著,是不是犯了什麽邪祟,才想到了仙姑。”

之前好好的,說明不是先天性的。

柳雲眠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測,無非就是某種突發的疾病引起的。

可是……

“仙姑放心,隻要您能幫上忙,銀子不是問題。”王老板連忙道。

柳雲眠:她的貪財,難道寫在臉上嗎?

“這件事情,我得和相公商量一下,您稍等。”柳雲眠拉著陸辭到隔壁房間。

陸辭以為她要問自己是否同意,沒想到她開口就是銀子。

“你說我要多少銀子合適?二百兩還是一百兩?”

男人最忌諱的不就是“不行”兩個字嗎?

但是柳雲眠不太清楚,為了“行”,他們肯付出多少代價。

二百兩銀子,感覺有點獅子大開口。

但是想想現代二十萬,對於有權有錢的人來說,好像也還行?

陸辭:“……”

難道不該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畢竟是別的男人,這般隱秘的事情。

柳雲眠很著急,畢竟王老板還等在門外呢。

“想不出來?比方這事落在你身上,你願意掏多少錢?”

陸辭臉色黑了下來。

柳雲眠:“???”

難道她不小心,也戳到了陸辭的肺管子?

那他……

好像沒覺得不行啊?

可能是侯爺不行,所以和他在一起?

“算了,不問了,你就當我沒問過。”

她就不應該當自己有男人。

陸辭是個廢物。

她決定自己拿主意,獅子大開口。

實在不行,對方可以砍價嘛!

正當她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被陸辭拉住袖子。

陸辭從牙縫裏擠出來三個字:“五百兩。”

“啊?哦哦哦!”

要說狠,還是得男人。

她為二百兩銀子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直接翻番還不止。

就是,怎麽開口呢?

陸辭似乎有讀心術,淡淡道:“價格我跟他談,你在這裏等著。”

柳雲眠:“今晚我給你做小酥肉吃!”

五百兩銀子到手的話,費點油算什麽?

陸辭看著她小人得誌的模樣,挑眉道:“人還沒見到,就確定你能解決?”

“能。”柳雲眠自信滿滿。

陸辭掀開簾子出去。

這次,他得好好盯著她,看看她到底怎麽做到的。

怪力亂神那些,他不信。

他至今也不覺得,柳雲眠真有神通。

他之前不是懷疑過,柳雲眠和許多人一起,唱大戲迷惑自己嗎?

他現在,依然有這樣的懷疑。

陸辭出去和王老板說話,柳雲眠偷偷把耳朵貼在牆上聽,不過沒聽清楚。

“好說好說。”王老板嗓門很大,“隻要能治好,銀子不是問題。五百兩不多不多。”

約定好明日來接他們,然後他又不放心地千叮嚀萬囑咐,核心意思隻有一個——

病治不治得好,那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守秘密。

縣丞,那是王老板的靠山,關係到他以後的生意。

柳雲眠笑道:“您放心。”

王老板卻看向陸辭。

陸辭微微頷首,他如釋重負。

柳雲眠:???

你是不是有眼不識泰山!

誰才是能幫上忙的人啊!

還有陸辭,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弄得他像家裏的老大一樣,哼!

送走王老板,柳雲眠拿出銀子去買肉。

陸辭笑道:“娘子這是誌在必得?”

“當然,手到擒來。”柳雲眠學著他的樣子挑眉,“相公可以走著瞧,你笑什麽?”

看不起誰呢!

“覺得很榮幸,能成為你的相公。”

嘖嘖,上道啊!

柳雲眠出門恰好遇到剛才那幾個婦人,她們洗完衣裳往家裏走。

她不想搭理這些長舌婦,結果卻被她們沒羞沒臊地搭訕了。

“雲眠啊,剛才那是誰啊!是你在城裏的主家?”

柳雲眠昂首:“找我看事的城裏老板。”

幾個人露出愕然之色。

柳雲眠挺胸,睥了她們一眼,驕傲地離開。

——她感覺自己,把包子蔑視陸辭的模樣學了十成。

晚上,安虎又來學貓叫。

她來的是月經,陸辭這手下出現的頻率是日經。

“柳雲眠的事情查得如何了?”這次是陸辭先開口。

柳雲眠心一顫顫。

雖然一直知道他會懷疑自己,但是聽著他冷漠的聲音,她還是覺得控製不住地發慌。

“回主子,”安虎也有點慌,“屬下查了,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麽異常。”

就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犯了錯之後被攆出府裏。

“那她和周二的關係呢?”

柳雲眠:你還真在乎啊!

我都沒說,你有個兒子呢!

“府裏沒有關於兩人的傳言;就算有些來往,可能也是私下的……屬下隻查出來,她爬床的事情,似乎得到了周二的授意。”

“怎麽說?”

“因為被攆走的時候,她自己說的,不過沒人信。”

“為什麽沒人信?”陸辭聲音越發冰冷。

“因為周二,名聲不錯。她卻是有名的掐尖要強,人緣不好。眾人都說她昏了頭,胡亂攀咬。”

嗬嗬。

柳雲眠笑了。

周二的名聲豈止不錯?

那簡直是中央空調,府裏哪個人他溫暖不到?

前身,確實淪陷在周二的溫柔中,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