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怪的孩子

“……不好嬌娥,卻喜男人。太子良娣為此憂心忡忡……”

臥槽!

柳雲眠覺得自己知道了!

她知道陸辭在侯府是什麽角色了。

鎮通侯都掛了,可是還給陸辭安排了那麽多人。

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陸辭那麽牛。

他是侯爺枕邊人,說不定侯爺把他當愛人看呢!

咦?

那陸辭說的兒子,是哪裏來的?

難道是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偷偷在外麵和人生的?

還是說,那其實是侯爺和別人生的,他想保全侯爺的骨肉?

一時之間,柳雲眠腦洞大開,各種狗血的想法應有盡有。

對了,太子妃怎麽了?

侯爺和太子良娣有什麽關係?

貴圈真亂。

不過接下來,她還想聽卻不行了,裏麵觀眾的哄笑聲,鼓掌聲,淹沒了說書先生的聲音。

再看看門口木簽上的茶水價格,柳雲眠望而卻步。

罷了罷了,以後有錢再來聽。

她去扯好了布,然後就盤算著回家,自我安慰道,今日先做好幡子,磨刀不誤砍柴工,明日再戰。

不過她還是決定從周家那裏繞了一圈。

——那是這縣城的“富人區”,住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能碰碰運氣。

當然,周家不能去,晦氣。

富人區就是安靜,柳雲眠提著點心揣著布,從容地從各個看起來高不可攀的府邸門前經過。

後來遇到幾個六七歲的孩子,身上穿著綾羅綢緞,身後跟著丫鬟婆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可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討狗嫌,加上可能家裏嬌慣,十分沒有禮貌。

他們見柳雲眠走來,紛紛喊著“醜女人”。

柳雲眠氣得想把人抓來打一頓屁股。

然而卻隻能算了,畢竟犯不著,也……惹不起。

柳雲眠氣呼呼地繼續走,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

有暗器!

她一偏頭,有什麽東西幾乎擦著臉皮飛過去。

自認為躲過一劫的她,卻緊接著又被重重一擊,正中臉頰,砸得她一陣頭暈眼花。

瑪德!

她要爆發了!

她怕點心碎成渣渣,要不怎麽也躲過去了。

這誰啊,對她下這樣的連環“殺手”。

“對不住,對不住這位姑娘,哎,你的臉……”小丫鬟跑過來連連道歉。

在看清楚柳雲眠臉上的傷疤時,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柳雲眠不知道,她臉上的傷疤原本就觸目驚心,現在臉頰又被擦得通紅,委實有幾分嚇人。

也難怪小丫鬟都被嚇到。

“不怕不怕,沒事。”另一個聲音響起,“老奴在,小主子不怕。不哭不哭……”

柳雲眠回頭看過去,便見到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婆子,把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摟在懷裏安慰。

原來,幾個丫鬟帶著孩子在外麵踢毽子。

她們一個個的,先後把毽子衝著自己踢過來。

柳雲眠的臉,正是被雞毛毽子親密“愛撫”了。

她和雞毛,算是犯了衝。

不過這也不算有意的,對方也連聲道歉,柳雲眠不至於抓著不放。

“下次小心點。”她說。

婆子懷裏的孩子,嚇得哭了出來。

不過他哭的時候,不像別的孩子哇哇大喊,隻緊緊攥著婆子的衣裳,葡萄粒般又大又亮的眼睛,怯怯地看著柳雲眠,兩行淚滾滾而下。

這孩子,比起剛才那些熊孩子,也太招人疼了吧。

主要他長得也很白淨好看,一看平時就是個安靜內斂的孩子,很容易讓人心疼那種。

乖,別哭,姨姨沒有怪你。

柳雲眠向著他走過來,笑了笑道:“別哭,我沒事,下次小心點就行了。不過就算是不小心,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說句什麽呀?”

長得好看,也得道歉。

畢竟陸辭那麽好看,還是她名義上的相公,該幹什麽還得幹什麽呢!

好看的人,真都是相似的好看。

這孩子和陸辭,都是劍眉星目,不過陸辭氣質更高冷,這孩子更招人疼。

那孩子,卻像沒聽見她說話一般,直接把頭埋在了婆子的懷裏。

柳雲眠:“……”

寶子,你這樣不行啊!

長得這麽好看,招人喜歡,以後可不能長歪了。

一般人,她還懶得說教呢!

她才不會承認,主要是看這家下人也都很和善的模樣,才發出善意的提醒。

“這位姑娘,”有丫鬟出來伸手攔住柳雲眠,“請不要嚇到我們小主子。”

柳雲眠立刻感受到了來自高手的壓力。

——這個丫鬟,身上有功夫,而且身手應該很不錯。

嘖嘖,小小縣城,也臥虎藏龍。

這時候,那嬤嬤開口道:“姑娘,你的臉沒事吧。翠微,給這位姑娘壓壓驚。實在對不住——”

柳雲眠還沒明白怎麽壓壓驚,手裏就被麵前武力值不低的丫鬟,塞進了一塊銀子。

她掂量著,好像有二三兩重。

媽呀,原來她今日進城,要靠這種方式有所收獲?

原來她還是老天爺的寵兒啊。

她哭笑不得地道:“要不,讓小公子再踢一次?”

眾人不解。

“要不這銀子太多,我拿著不安心。”

眾人顯然沒有見過她這般跳脫的人,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婆子麵上露出愁苦之色,道:“姑娘還是早點離開吧,要不我們小主子害怕。”

收人這麽多銀子,總覺得心裏有愧的柳雲眠,不由多問了一句。

“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麽,嗯?”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小可愛,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似乎有點,未開智?

用其他不好的詞語形容他,柳雲眠都有點舍不得。

“沒什麽,都挺好的。”婆子抱起孩子,對著柳雲眠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柳雲眠:“……您留步。我無意於窺探府裏隱私,隻是覺得,或許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廝殺太久,以為心已經冷硬,但是見到孩子的時候才會明白,原來自己內心一直保有柔軟。

婆子愣了下,眼中閃過不敢置信。

她上下打量了柳雲眠一番,試探著道:“請問姑娘是哪家的,做什麽的?”

柳雲眠:“我是給人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