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反派閉死關的兄長17

空瀲枯坐了一晚上,他把那本完全不一樣的劇情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除了看出會成為新妖王的修野有著極高的價值以外,別的就再也看不出來了。

有一個很關鍵的線索,他沒有,所以一切都串聯不起來。

而且這個關鍵的線索,修野本人是毫不知情的。

空瀲有考慮過修野曾經是宿主後來反抗失敗的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一來,他在兩個係統的後台都沒有搜尋到和清除反叛者相關的信息。

二來,修野的價值並沒有在係統商店明碼標價,後台發布的任務內容也沒有一條是要求宿主殺死修野的。

三來,修野不像。

空瀲侵入過他的大腦,他幹幹淨淨,和係統扯不上一點關係。

那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修野的結局會被篡改?

僅僅是因為宿主和係統貪得無厭嗎?

不,這還不夠。

空瀲越想腦子越亂,他站起身來,準備去看看別的換換腦子。

然後他就逮到了十幾個細作。

很好,很可以。

兩兩相加,空瀲怒極反笑,氣得眼尾都現出了幾片寒光四溢的蛇鱗。

人也好,妖也罷,怎麽他們就這麽不安分呢?怎麽他們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待著呢?

非要來戳他的肺管子!

一個個都要弄死他的男朋友!

一個個都恨不得他的阿曠去死!

氣到極致了,空瀲反而不氣了,他麵色平靜地站起來,冰藍色的眼眸裏一片寒冷。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跪在大殿中的十三個細作和背叛者就在求饒狡辯聲中陡然凍成了冰雕,大殿內的氣溫也在急劇下降。

靜候在下首的紅妧都被凍得一哆嗦,就更不用提其他修為遠不及她的屬下了。

紅妧張張嘴正想說什麽,空瀲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言:“我欲外出,宮中事務暫交予紅長老。”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鋪滿大殿的極寒緩緩褪去,紅妧拱手應諾後,又問道:“不知公子此行需要多少時日,若是宮主出關尋不到公子,我等也好告知宮主。”

空瀲看了她一眼,道:“紅長老不比擔憂,我日落前便回來了。”

收拾兩個大乘期的大妖而已,要得了多久的時間?

他也想過現在就去把那個假覃窈抓過來,說不定能從她的係統裏發現一些線索。但他冷靜下來後又想,兩個係統中等級最高的那個已經在手裏了,假覃窈那裏多半是不會有什麽收獲的。

況且,他不放心。

修野還在閉關,他必須守著。

先收拾那兩個大妖吧,不說殺了一了百了,至少得讓他們沒法兒再作妖。

要不是想著人族和妖族旗鼓相當更加有利於修野日後作為,空瀲真的很想就這樣擰掉蘊姬和陀鳴耶的腦袋。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派細作搞策反,他們是想幹什麽?影響阿曠閉關,讓他走火入魔嗎?

紅妧神色一凝,已經知道空瀲出去事要做什麽了。

她鄭重向空瀲行了一禮,道:“有勞您了!”

空瀲點點頭,袖手一揮,帶著殿內十三具已無生息的冰雕消失在了重明宮。

隻是眨眼一瞬,空瀲便從南域來到了西域風靳城。

他停在雲端,向下一看,正好,他不用再去一趟北域了。

*

風靳城,城主府——

蘊姬請來了陀鳴耶,共同商量如何壓製越發勢大的重明宮。

兩個大妖果然暗中結了盟,良覃和修野有交情可稱友的事妖族皆知,無論是蘊姬還是陀鳴耶,他們都對如今的修野忌憚不已。縱使修野天賦能力再高,縱橫了妖域千年的兩個大妖怎麽也是不肯向一個小輩低頭的,良覃不在乎誰做妖王,可他們在乎。

與其讓一個小輩坐到他們頭上去,還不如……

先結盟除掉修野,再論高低!

但話是這麽說,他們本來已經布置好了,誰知修野出去一趟,竟帶回了一個渡劫期的兄長,還以迅雷之勢將重明宮上下清理得猶如鐵桶一般。

那個三長老就是蘊姬的人,蘊姬對他寄予厚望,就指望著計劃開始之後裏應外合一舉拿下重明宮,結果卻……

“真是氣煞我也!”

蘊姬重重一拍桌案,怒極之下,她姣好的麵容變得有些猙獰:“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這一切本是唾手可得的,結果事情急轉直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饒是她比修野多活了一千多歲,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輩她已經看不透了。

難道與先妖王同級的血脈力量就真的那麽特別嗎?

她不甘心!

相比之下,陀鳴耶就要穩重淡定很多了,他不疾不徐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來細細品味。

蘊姬一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陀鳴耶,你倒是說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啊?修野可是閉關了,有他那位渡劫期的兄長在,他出關之後必會修為大漲。錯過了這次機會,屆時我們再想遏製他可就難了!你難道真的想奉一個小輩為王嗎?”

若是不在閉關上多下功夫,待修野成功出關了,他的修為加上血脈力量,他們兩個就很難再製住他了!

這還是不考慮他那個渡劫期的兄長是否會插手的結果!

陀鳴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急什麽,那邊的具體消息都還沒傳回來,你急也沒用啊?”

蘊姬冷哼一聲:“我急?你當初收買重明宮那幾個小妖的時候可是比我急太多了啊,現在說我急了,我看你是黔驢技窮想不出招來了吧!”

陀鳴耶隻當她這些冷嘲熱諷都是耳邊風,他與蘊姬結盟隻不過是為了蘊姬的武力罷了,指望她動腦子還不如指望良覃會和自己結盟。他們三個都是先妖王的部下,當初一起共事的,誰還不知道誰,罵就讓她罵吧,左右她除了罵幾句也沒別的辦法了。

多年的布局徹底作廢,蘊姬正在氣頭上,故而還沒有看清楚問題的關鍵所在已經不是血脈力量強於他們的修野了,而是修野那個據說是渡劫期境界的兄長。

修野到底年紀小,修為也比他們低好一個大境界,就算是血脈力量全開,他和蘊姬聯手也能強殺他。

關鍵是修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

渡劫期是什麽概念?

先妖王就是渡劫期,這是來了一個不明名的妖王啊。

陀鳴耶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就派多方人員去打聽消息的真假。

結果很不幸,是真的,修野的父親的確收了一個義子,隻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如今一出現,就正正出現在關鍵的時候,這讓陀鳴耶很難不去想是不是他的計劃暴露了?

想到這兒,陀鳴耶不禁暗自埋怨起蘊姬來了。蘊姬這些年安逸久了,漸漸地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若是她當年就聽他的話,將尚未發展起來的修野殺了,也不至於會有今日這般局勢。

陀鳴耶還是抱有幾分猜想,所以他費心力收買了幾個重明宮的小妖。這幾個小妖都是能接近重明宮上層的侍從,他交給他們探聽那人修為真假的任務,並許以重利。

他現在還等著眼線傳消息回來,若是真的,那他的野心大概率是很難實現了。

但若是假的……

陀鳴耶抬眼看向瞪著他運氣的蘊姬,若那人的修為不是渡劫期,他就要想辦法激蘊姬同那人交手了。最好是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蘊姬還不知道她眼前這個便宜盟友正在算計她呢,她瞪了陀鳴耶半晌,氣結道:“你不會是真的放棄了吧!?”

陀鳴耶放下茶杯,輕聲安撫道:“當然不是,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事情還需從長計議,想辦法也是需要時間的。”

雖說是這個理,可蘊姬急啊:“如今我們兩眼抹黑,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她站起身來,重巒疊嶂般繁複寬大的裙擺下,一條毛絨蓬鬆的大尾巴若隱若現,“不能隻靠那幾個剛安插/進去的眼線,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陀鳴耶正要調笑她想到什麽辦法了,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到極致的聲音:

“是嗎?不若也說與我聽聽。”

話音一落,一股極強的威壓自從頭頂傾泄而下,兜頭就將兩個大乘期的大妖壓得滿頭冷汗淋漓。

蘊姬猝不及防被壓得重重跪在了地上,陀鳴耶咬牙支撐著劇烈顫抖的身體,攥著一口氣不肯跪下去。

他強忍著耳鳴艱難地抬起頭,大顆大顆的冷汗從他額角滑落,有些模糊的視野裏映入一個人影,他從喉間擠出聲音問道:“閣下……是誰?”

鋒利冰冷的視線像刀一樣割在身上,壓在身上的威壓又強了不少,苦苦支撐的陀鳴耶已經有了答案。

那人道:“我?我便是修野的兄長,空瀲。”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波是護短的霸氣阿瀲

姨媽來了好痛ㄟ( θ﹏θ)廠

還有一堆文件表格沒有整,上班好痛苦,救救孩子!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