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二次陣營對抗戰
這一天，諾雷利亞人民再度回想起了被魔力遊戲支配的恐怖。
遙想今年年初，《勇者傳說2》特洛伊戰爭活動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整個諾雷利亞幾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兩個陣營的玩家不但在遊戲中你死我活，在現實裏也勢同水火，就連警察局的班房都爆滿了。
自那之後，《勇者傳說2》再沒舉辦過類似的陣營戰，玩家們情緒穩定，普通人民也得以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是！眼看就要到年底了，人們都盼望著過個安寧的新年，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洛林·地城竟然又搞出了新的陣營對抗戰！
由於近一年來魔力遊戲的迅猛發展，玩家數量指呈數級上升，因此整個諾雷利亞都彌漫著前所未有的火藥味，仿佛隻需要一粒火星，就能引爆整座城市。
玩家們甚至自行製作了代表陣營的標誌——支持軒轅黃帝的佩戴黃色領結或絲帶，支持蚩尤的則戴黑白相間的條紋領結或絲帶。
街頭巷尾，人們以各自的標誌劃分地盤，成群結隊，一方的支持者如果誤入另一方的領地，那麽下場是……遭到無情驅趕已經是最溫和的待遇了。
在公司、學校等地，人們還能收斂住敵意，可到了餐廳、酒館，在酒精與氛圍的催動之下，人們的情緒異常高漲，發生肢體衝突也就無可避免了。
幾場頭破血流的慘案後，各個餐廳、酒館、商店幹脆在門口掛住了黃色或黑白條紋橫幅，代表自己支持的陣營，隻接待本陣營的顧客，這才勉強扼製了暴力事件的發生。
一位來自外國的遊客在目睹了諾雷利亞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後，在日記中寫道：
“海岸王國人民不愧是尚武的民族，他們會定期分成兩個陣營進行軍事演練，從還在小學讀書的孩童，到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都要參加這場大演練。他們會以顏色區分各自的陣營，黃色代表重崇高的品德，黑白相間則代表強大的武力。
“我想，這或許就是海岸王國強盛的原因。這是一個全民皆兵、居安思危的國家，即使在和平時代也依舊不忘曆練自我……”
這位遊客回國後，將日記集結出版，廣受好評，其中這段描述海岸王國的文字給他的同胞帶來了巨大的震撼：我們以前隻知道海岸王國富有，卻不知道它竟然如此先進，如此發達！就連他們的小學生都比我們國家的強！
很多年以後，又有一位遊客在目睹了海岸王國的真實情形後，發表文章澄清人們的誤解。於是那位寫日記的遊客立刻成了口誅筆伐的對象，被冠上了“精神海岸人”的帽子。
當然，那是後話了……
在當下，諾雷利亞不玩遊戲的普通人隻能瑟瑟發抖，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乞求這個要命的活動早點兒過去。
“話說回來，上一次他們爭奪的是世界第一美女。這回他們爭奪的是什麽？”
“好像是……在比哪個陣營的寵物更可愛？”
“？？？”
諾雷利亞，洋薊山中學。
安迪·莫霍克的同班同學們最近有點兒發愁。
他們向來追隨安迪，依靠他的攻略在遊戲中無往不利。這一回涿鹿之戰，他們當然也跟著安迪加入了軒轅黃帝這一方。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這次敵方陣營的人數竟然壓倒性的多！
“為什麽啊！那個蚩尤一看就是反派！我們這邊才是正義的一方吧！”
“聽隔壁班的人說，是為了胖達獸坐騎。他們都覺得它超級可愛。”
“我們這邊的小金龍也很帥啊！多威武多霸氣！”
“就是就是，**就要騎小金龍！我們絕對不會輸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同學們還是覺得自己氣勢低了一頭。畢竟數字是不會騙人的。他們陣營的人數就是少，走在街上，戴黃色領結的人也比黑白領結少了一大截。
難道仗還沒開始打，他們就要輸了？那種事情不要啊！
這時，一個男生詭秘地說：“我聽隔壁班的富哥說，他們打算花錢找代肝！”
“代肝？”許多同學都對這個詞感到很陌生。
安迪聽到這話，插嘴說：“就是自己沒法玩遊戲的時候找人代替自己玩。”
他以前也會幫人代練、代肝，一個月能賺不少錢呢。但因為最近學業方麵，他自顧不暇，也就不再替別人幹這種活兒了。
“沒錯沒錯！蚩尤陣營的人晚上總不能不睡覺吧？如果我們這邊找了代肝，那晚上也可以打遊戲，等於有了雙倍的時間！”
“但是能找到那麽多代肝嗎？”有同學質疑。
“你落伍啦，現在都有代肝工作室了！隻要付錢，你說練到幾級，他們就能幫你練到幾級。富哥不差那點錢，人家差的是時間。”
“可是蚩尤陣營那邊也能找人吧？”有人問道。
“我聽說所有的代練工作室都被包下來了，蚩尤陣營想找都找不到！”
“哇！”同學們大受震撼。貧窮真是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
安迪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欲言又止。
要不要告訴他們，所謂的代練工作室……其實就是官方開的呢？
***
幽暗地宮中。
一群八爪海怪整齊地浸泡在水缸中，每一隻海怪都伸出八條觸手，每一條觸手都在操控一塊魔力石板。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排泡在缸中的大腦，伸出了無數的觸手。
“請看，洛林大人，這就是我們的代練工作室！”
一隻魚頭人扛著叉戟，畢恭畢敬地引領洛林走進大廳。
海怪們見魔王駕臨，激動得渾身顫抖，一時間水花四濺，觸手狂舞，石板亂飛，此情此景看得洛林SAN值都下降了不少。
這群海怪和魚頭人不是幽暗地宮的原生魔物，而是從遠海遷徙而來的，算是海妖們的老鄉。
它們原是海中霸主，但隨著科技革命的爆發，人類征服了海洋，海中魔物們的生存空間遭到嚴重擠壓。前不久有一艘輪船在海上失事，本就汙染嚴重的海域更是雪上加霜。
於是在海妖們的懇求下，洛林收容了這批海中魔物。然而卻為該給它們安排何種工作而傷透了腦筋。
八爪海怪雖然長得掉SAN，但和小說中的邪神不可同日而語，它們的智商和史萊姆差不多，無法離開水太久，又喜歡晝伏夜出。讓它們去幹複雜的工作，它們恐怕會忙亂到八條觸手都打成結。
什麽工作機械又重複，連海怪都做得來呢？
洛林將目光投向了一群他沒割過的韭菜……啊不，是他還未曾涉足過的藍海——代肝代練！
魔力遊戲的玩家群體日益擴大，代練也成了剛需。畢竟人一天隻有24小時，錢可以越賺越多，可時間隻會越來越少。尤其是對於繁忙的上班族而言。用一點金錢換取遊戲中的成就，在他們看來是極為劃算的買賣。況且一旦工作忙起來，他們或許連打開石板的時間都沒有，錯過重要活動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筆錢與其讓民間工作室賺走，不如讓洛林來賺。雖然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嘛。至少將號交給他，不必擔心被盜號。
《勇者傳說2》那樣的抽卡氪金小破遊不需要太高的技術含量，想在活動中拿滿獎勵，隻需勤奮即可。還有什麽比這更適合海怪們？
於是，海岸王國規模最大的代練工作室“海怪”就這麽成立了。
普通人怎麽可能跟擁有八條觸手的海怪相提並論？不少民間代練工作室竟然就這麽在資本的衝擊之下淒慘解散了。這讓黑心資本家洛林很是愧疚，敲了一整夜的電子木魚。
這次的涿鹿之戰活動，大批黃帝陣營的玩家求助於海怪工作室。或許是因為看到本陣營人數不敵對手，因此格外著急吧。
洛林當然來者不拒啦！
隻是他也沒想到兩個陣營的人數竟然會懸殊到這種程度。
依照他的設想，黃帝威風凜凜，蚩尤看上去就像個獸人，顏控玩家們肯定會不假思索地選擇前者。為了平衡人數，他便添加了坐騎係統，給了蚩尤方一個可愛的熊貓坐騎，希望能吸引一部分熱愛毛茸茸的玩家。
誰知玩家的熱情遠超他的想象！為了得到“胖達獸”坐騎，他們不顧一切地加入了蚩尤一方，甚至衝進魔力遊戲旗艦店，往店員手裏瘋狂塞錢，隻求他們預留一個胖達獸玩偶售賣名額。
隻能說國寶不愧是國寶。不論在藍星還是在異世界，熊貓外交都無往不利啊……
玩家喜歡胖達獸當然是好事，新周邊不愁賣了。可這也導致人數的天平嚴重往蚩尤方傾斜。
即使讓代練工作室班倒工作，也不可能超越蚩尤方啊！
難道要在後台動手腳，直接給黃帝陣營加分嗎？可這樣未免也太沒意思了。玩家不在遊戲裏打得你死我活，狗策劃哪有樂子可言？
洛林冥思苦想半天，開始緊急著手修改對抗係統。
經過一天一夜的爆肝，總算趕在活動開始前製作完成了。
而玩家期待已久的涿鹿之戰，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
來自異域的勇者們站在滂沱大雨之中，任由雨水浸透他們的頭發和衣衫，順著他們的盔甲與盾牌如瀑布般流下。
天空中電閃雷鳴，每當陰沉的雲層被電光照亮，就能隱隱看到雲間飛舞的龍影。有時候勇者們甚至懷疑，那滾滾雷聲正是龍的咆哮。
這場大雨已經下了七天七夜，河流衝垮堤壩，原野化作汪洋，讓勇者們不僅想起另一個遊戲中經曆過的“補天事件”。他們甚至懷疑天空是不是又一次漏了。
剛剛看完精美劇情CG的他們大致了解了劇情：軒轅黃帝派遣應龍攻打冀州，而蚩尤方則派出SSR風伯雨師。
神仙打架的結果，就是這涿鹿之野上的風雨如晦。
兩個陣營就在這狂風暴雨之中，開始了刀光劍影的戰鬥。
涿鹿之戰和之前的特洛伊之戰一樣，也分成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玩家們要反複刷副本，為本陣營賺取積分。當積分達到一定數額，就能獲得獎勵。積分越高，獎勵也越豐厚。
在這一階段，蚩尤陣營憑借人海戰術遠遠領先。即使黃帝陣營有代肝助陣，分差也越拉越大。
然而到了第二階段，形式卻開始逆轉了。
黃帝召喚了天女，平息風雨。天空放晴之後，被暴雨衝刷的土地上形成了一條又一條溝壑和山穀。
蚩尤方試圖直搗黃龍，然而當他們進入那些溝壑和山穀後，卻愕然發現自己落入了圈套。
“唔，會長，這次的對抗戰好像和上一次不太一樣。”
魔力遊戲研究會副會長發出困惑的咕噥。
伊薇特抬起頭：“我也發現了。這次第二階段不隻是讓玩家和玩家對抗，還是一種攻防戰。”
第二階段的地圖變成了棋盤狀的格子，黃帝方防守，蚩尤方進攻。雙方可以將自己手中的卡牌人物排兵布陣般放在棋盤之中，當戰鬥開始，雙方人物就會互相戰鬥。哪一方先攻破對方的陣型，哪一方就獲勝。
起初，伊薇特以為這不過是比拚誰的卡組更強，可她很快就發現其中蘊含著深奧的門道。
蚩尤方玩家數量雖多，卻在這種遊戲模式下占不了多少優勢。因為第二階段是係統自動匹配玩家一對一戰鬥，獲勝方會給自己的陣營增加積分。
換言之，在雙方玩家全部投入戰鬥的情況下，總有一部分蚩尤方玩家匹配不到對手，拿不到獲勝積分。
“這大概是為了平衡玩家的數量吧？”伊薇特猜想，“否則蚩尤方憑借人海戰術就能打贏了，那這次活動未免太無聊。”
相較之下，她也更喜歡這次的戰鬥模式。和其他玩家對抗可比一個人埋頭刷副本有趣多了！
一開始伊薇特遇到的玩家盡是些菜雞，連卡組的技能都搞不清，排布全部亂來，她輕而易舉就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隨著獲勝次數的增加，她的級別也在提升，匹配到的對手也越來越聰明狡猾。不但卡組強力，而且更懂得利用地盤上的地形格子為自己增加優勢，或是讓敵方陷入劣勢。
每次的棋盤都是隨機生成的，每個格子都是一種地形，每種地形都有獨特的作用，譬如沼澤會減緩速度，河流會減少攻擊，站在山脈地形格的人物遠程攻擊將加強，擅長近戰的人物在平原地形格更有優勢……
這可相當考驗排兵布陣的水準！
不過這難不倒伊薇特。別忘了她是什麽世家出身！其他孩子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她就在爺爺的書房裏研究兵法書了！
她在一場又一場戰鬥獲勝。打贏一名高等級的對手，積分可是打贏菜雞的好幾倍！
在進行了無數輪廝殺後，她匹配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壁紙。
“又和你見麵了，安迪。”
“戰場上沒有朋友，一決勝負吧伊薇特小姐！”
兩位友人為了各自的主公，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這是何等悲壯，何等可歌可泣！
配合著雄壯激昂中略帶一絲悲涼的BGM，伊薇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史詩小說中的悲劇英雄！
但她絕不會因為對方是朋友就手下留情的！毆打小朋友最快樂了！
她研究了一下棋盤的地形，開始擺放人物。雖然她熟讀兵法，但安迪可是赫赫有名的攻略帝，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排列好人物後，伊薇特壯懷激烈地按下了“開始”。
雙方的人物在尺寸山河的棋盤上，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大力士赫拉克勒斯一馬當先，揮舞巨斧劈開敵方騎士的頭顱。
但那隻是一個炮灰，他身後的“黎明之劍”盧西恩才是主力！
巨斧與刀劍相撞，擦出耀眼的火星。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詭異的低笑。綠衣的詭詐之神浮現空中，黃帝方的人物頓時陷入幻覺。
緊接著，一條蛇尾在雲中蜿蜒而過，忽然天降甘霖，讓所有人物登時清醒。
黎明之劍剛要進攻，卻突然發現無法移動了。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不止何時陷入了沼澤！
而狂奔中的赫拉克勒斯陡然收住腳步，停在一條橫過眼前的大河前。
祝融從地底召喚火焰，火柱如龍，橫掃千軍。
長著胡狼頭的阿努比斯穿梭戰場，收割靈魂。
然後應龍墜落，巨大的塵埃遮天蔽日。
伊薇特和安迪都不由地屏住呼吸，等待塵埃落定後的結局。
不知何時，研究會會員們都聚集到了伊薇特身後，活動室中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終於，塵煙散去。
最後站在戰場上的，是紅發的瑞德。
可她是哪一方的瑞德？
【戰鬥結束】
【恭喜獲勝玩家：壁紙】
【軒轅黃帝陣營獲得積分：1000】
“唉……”
活動室中所有人不約而同大聲歎息。
“別氣餒，會長，壁紙大神好卡多，輸給他不丟臉。”
“是啊是啊，那可是歐皇，我們普通人不能比的。尤其會長你還是零氪玩家。”
“隻是輸了一場而已，不會掉等級。會長你超厲害的！”
伊薇特在眾人一致的安慰中露出苦笑。
果然想打贏安迪還是太難了。如果她有更好的卡組……
……哼！就算這樣她也不會氪半個子兒的！休想騙她充錢！
***
經過十天緊張激烈的戰鬥，第二次陣營對抗“涿鹿之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黃帝陣營以微弱的優勢獲勝。蚩尤陣營雖然不甘，但他們也拿到了活動獎勵——新坐騎胖達獸。他們讓自己的人物騎著胖達獸，好好耀武揚威了一番，輸掉對抗戰的悲傷心情很快就平複了。
你們贏了又怎樣？坐騎還不是沒有我們可愛！
就在涿鹿之戰閉幕的第二天，地城娛樂的新店在日暮大道開業了。
隻要站在店門外，往裏麵瞧一眼，就能立刻知道這家店做的是什麽生意。
從貨架到櫥窗，每一個展示位都擺滿了造型各異的胖達獸！
吃竹子的胖達獸，玩球的胖達獸，慵懶的胖達獸，飛奔的胖達獸……
胖達獸玩偶，胖達獸包包，胖達獸雨傘，胖達獸襯衫，胖達獸立牌……
新店開業當天，洪流般的顧客幾乎將大門都擊垮。孩子們望眼欲穿地渴求父母為他們購買一隻胖達獸玩偶。成年人瘋狂地將目之所及的一切胖達獸都掃進購物籃。
最後，商店不得不限流，一次放一批顧客進店，剩下的隻能在門口大排長龍。
商店對麵的餐廳二樓。
洛林坐在臨窗的座位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的新店鋪。排隊的人數過多，竟然一眼望不到頭。
坐在他對麵的是女裝的骨斯特和海灣銀行的班克斯先生。
“真是生意興隆啊，洛林先生。”班克斯先生望著樓下的人群，眼睛都直了，“我以前認為，您作為玩具商，隻能依靠魔力遊戲戰勝童趣樂公司，因為那是您的新發明。可我沒想到，在傳統玩具領域，您也能取得如此的成功……”
洛林端起咖啡啜飲一口，微笑道：“不敢居功。都是胖達獸的功勞。”
“不過，您這新店的位置，似乎有些……”
班克斯先生的目光落在街道另一邊的一家玩具店——童趣樂玩具專賣店上。它距離洛林的新店還不到一百公尺。
“您不覺得和競爭對手把店開在同一條街，不是很妥當嗎？”班克斯先生疑惑道，“一般來說都會尋找對手沒有開發的新商區吧？”
“就因為是競爭對手，所以才要把店開在一起啊。這是策略。”洛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像肯上校的附近總有麥當當一樣。”
“肯什麽？麥什麽？”班克斯先生愣住。
“是我老家的兩家快餐店。”洛林沒有做過多解釋。
由於洛林經常說些沒頭沒尾的話，習慣了的班克斯先生也沒有追問。“不管怎樣，我想您的胖達獸係列都一定能取得商業上的輝煌。說不定會成為和童趣樂公司的‘泰迪熊係列’一樣經久不衰的玩具係列呢！那可就能吃一輩子啦！”
洛林大笑：“那我後半輩子就能愉快躺平了！”
然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表情忽然凝固了。
骨斯特和班克斯先生嚇了一跳。“怎麽了洛林先生？”
許久，洛林才回過神。“您剛才說，泰迪熊係列？那是童趣樂公司的玩具？”
班克斯先生點頭：“是啊。最開始哈登家族就是靠著泰迪熊係列，在玩具市場上異軍突起的。有什麽不對嗎？”
“為什麽那種玩具要叫泰迪熊？”洛林問。
“呃，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好像從一開始就叫那個名字。它的曆史都有一百多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洛林向後一靠，神色逐漸凝重。
那可太不對了。
因為“泰迪熊”這個名字，是從藍星誕生的。
“泰迪”之名源於漂亮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他的昵稱就是泰迪。羅斯福總統一次狩獵時遇到了一頭小黑熊，他拒絕殺死這隻小熊，將其放走了。後來《華盛頓郵報》登出了一幅以此為主題的漫畫。“泰迪熊”之名就此不脛而走。
因此，即使異世界人民發明了和藍星同樣造型的小熊玩偶，也不應該叫“泰迪”，而應該有個別的名字。除非這個世界剛好有個叫泰迪的名人，又剛巧和熊產生了聯係。
但是這概率微乎其微。
相較之下，洛林有一個概率更高的猜測：童趣樂公司，或者它背後的哈登家族中，有穿越者存在。
甚至末代勇者本人，或許就是穿越者。
熱血少年被命運所召喚（指被大卡車撞飛），來到異世界，拔劍而起成為勇者，這是藍星再常見不過的輕小說題材了。末代勇者不是很符合這一點嗎？
班克斯先生說泰迪熊係列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了。就算真有穿越者，也早就作古了。
可洛林還是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像是有一種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當心哈登家族。
屍鬼大君的警告回響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