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新的廉價勞動力
“真高興你們能喜歡這個地方。”
不死者們身後響起一個清麗的女聲。
兩隻喪屍推著一麵底部裝有軲轆的等身穿衣鏡向洛林走來。鏡中映照出的不是洛林一行人，而是一名黑衣女子的影像。
恰比歡天喜地地撲上去，擁抱住鏡子：“伯爵夫人！恰比完成任務了！”
黑衣女子低下頭，對恰比露出慈祥的笑容。“幹得好恰比，你現在也是獨當一麵的魔物了。”
恰比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
看樣子這名黑衣女子就是幽冥古堡現任的話事人了。可洛林怎麽也無法將她的形象與獨腳雞旅店的老板娘聯係在一起。
“你是……？”
黑衣女子提起裙子行禮。“我名叫特麗莎·蒂奇，是一隻吸血鬼，現在由我暫時掌管幽冥古堡，直到新魔王繼任。我也是獨腳雞旅店的老板娘。之前與您見麵時，為了隱藏身份，我不得不使用虛假的外形。這才是我的真麵目。”
“你為什麽在鏡子裏？”
“吸血鬼無法在日光下行動，我一時沒辦法從首都趕回幽冥古堡，隻能以這種方式和您見麵。希望您諒解。當然，如果您下令，我可以立刻趕回去。”
“那就不必了。我也不想看見你被太陽燒成灰。”洛林說，“等我接管了地下城核心，直接給你開一道傳送門就行了。反正我也知道獨腳雞旅店的位置。”
“您真是太仁慈了！”女吸血鬼用女高音的嗓子唱歌般地說。
洛林說：“對了，我要替我們的帶詩人骨斯特問問，你們怎麽會知道它的真名？”
他回頭看著骨斯特，發現骷髏詩人的下頜骨大張著，做出一個驚恐萬狀的表情，覆在他臉上的噗嘰都快被撐變形了。
過了許久，骷髏詩人才發出一聲仿佛小貓尾巴被車軋了的尖叫。
“你……你……是你！蒂奇伯爵夫人！”
女吸血鬼嫣然一笑：“哎呀，好久不見了古斯塔夫，讓我想想，從你死亡那時開始計算的話，有八百年了吧？”
“你們認識？”洛林的目光在兩位不死者之間逡巡。
骨斯特立刻躲到洛林背後，兩手抓著他的肩膀，隻敢露出半個腦袋。它的顫抖通過噗嘰傳遞到了洛林身上，連他也開始抖了。
“就是她丈夫把我給吊死的！”骨斯特如驚弓之鳥，左顧右盼，“他也變成不死者了嗎？他也在這兒嗎？”
蒂奇女伯爵叉著腰，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那麽虔誠的信徒早就升天了。”
“哦，那還好……不對！一點都不好！你還在！你們不要過來啊！”
洛林將骨斯特的爪子從自己肩上扒拉下來，放到沃爾夫身上。現在是狼人跟著骷髏詩人一起顫抖了。
“骨斯特，你究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被吊死的？”洛林問。
“我隻是寫了幾首普普通通的詩而已！”
“反詩？‘石人一隻眼，挑動翡翠河天下反’‘他日若遂淩雲誌，敢笑黎明之劍不丈夫’之類的？”
蒂奇伯爵夫人輕笑一聲。“不，他給我寫了幾首情詩。”
洛林的眼神一下就變了。“骨斯特啊骨斯特，想不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居然也……”他打量著骷髏詩人，“你給人家伯爵戴綠帽，活該被吊死啊！”
骨斯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我對伯爵夫人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們那個時代，給貴族夫人寫情詩、唱情歌是一件非常時髦、非常流行的事！我隻是幹了所有男人都會幹的事啊！”
伯爵夫人點點頭：“沒錯，那個時代如果一名貴婦人一個月收不到兩三首情歌，四五首情詩，或者有六七個騎士為她決鬥，那絕對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貴婦人們聚會時還會攀比誰的追求者更多。如果比不過別人，可就抬不起頭了。”
洛林再一次受到了異世界文化的小小震撼。
“她們的丈夫不會生氣嗎？”他問。
伯爵夫人說：“正常人都不會啊。你想想，如果你的妻子沒人追求，不就說明你娶了一個毫無魅力的女人？那簡直會淪為貴族間的笑柄！相反，你的妻子有一堆狂蜂浪蝶追求，可她對他們不屑一顧，隻對你忠貞不渝，這豈不是天底下最有麵子的事？有時候丈夫甚至會花錢找人給自己的妻子寫情詩呢。”
洛林問：“那骨斯特為什麽會被吊死？”
伯爵夫人歎氣：“因為我丈夫是天字第一號的老古板。他對時髦、流行什麽的完全不感興趣，也根本不在乎其他貴族是怎麽看待他的。這讓他在貴族社交圈裏受盡了排擠，也找不到盟友。就連他的臣民都笑話他。我努力在社交圈裏為他維持形象，他倒好，把我的詩人吊死了。後來就再也沒人敢給我寫詩了。我們蒂奇家族完全上了貴族社交圈的黑名單。”
“這就是侮辱文學家的報應！”骨斯特喊道。
“不過，你的仇也報了，骨斯特。”伯爵夫人說，“我丈夫在一次狩獵時被雄鹿的角給叉死了。其實他當時本來是有救的，可因為他平時獨斷專行慣了，他的侍從們立刻背叛主子跑得一個不剩，最後還是我帶人給他收的屍。”
骨斯特鬆了口氣，停止了顫抖。
洛林問：“那你是怎麽變成吸血鬼的？”
伯爵夫人卷起自己的一縷黑發。“人嘛，活到一定年紀就會開始害怕衰老、疾病和死亡。我丈夫死後，我遇到了幽冥古堡的魔王，他可以讓把我變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我當然求之不得了。我以領主母親的身份掌管領地，熬死了兒子，孫子，等到重孫子成年的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為了避免被他們綁上火刑架，我就離開領地來到了幽冥古堡。現在在蒂奇領地還流傳著我的傳說呢。說我每天要用處女的血洗澡，吃掉三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麽的。不過那純屬謠言。”
“真的嗎？我不信。”骨斯特小聲嘀咕。
洛林拍拍手：“好了，我們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伯爵夫人，能帶我參觀一下這座城堡嗎？”
“請隨我來。”
伯爵夫人指揮喪屍推著鏡子往城堡深處走去。洛林在眾多不死者的簇擁下跟上了他們。
幽冥古堡的內部空間大得驚人，似乎比它實際的麵積更大一下，洛林懷疑這兒可能施展了某種拓展空間的魔法。
像所有貴族的城堡的一樣，這裏有數不清的臥房、起居室、仆人房，光是宴會廳就有兩個，舞池有三個。
四座塔樓中，一座裏有鴿子房和訓鷹房，當然，現在已經被烏鴉和蝙蝠占領了。一座是圖書室，這是同時代最大的圖書室，牆壁全部安裝了書架，必須踩著梯子才能夠到最上層的書。一座是武器庫，從刀槍棍棒到鎧甲盾牌一應俱全。還有一座是魔法研究室，裏麵的魔法器具雖然蒙上了灰塵，但比洛林在五月工作室見過的要齊全的多。
城堡地下有一座小型劇院，可以容納兩百人。劇院下方則是地下暗河。城堡外有一座舊采石場的廢墟，現在石頭已經被挖完了，隻剩下一座深坑，倒是很適合改造成露天劇場。
此外，城堡中還有數不清的密道、暗室、機關、陷阱，它們一部分是貴族為了逃生準備的，另一部分則是為了“迎接”前來冒險的勇者們。
“這地方簡直可以當度假酒店了。如果沒那麽陰森恐怖的話。”洛林感慨，“城堡裏既然有這麽多東西，為什麽你們不拿去變賣呢？至少能賺幾個錢吧？”
幽暗地宮陷入絕境的時候，魔物們就把能賣的全都賣給了矮人，連魔王的黃金床都不放過。以至於洛林現在睡的還是硬邦邦的石床。
“城堡裏的東西都是前任魔王留下的。”伯爵夫人說，“我們非常敬重他，所以不論如何都不會賣掉的。”
看來幽暗地宮的前任魔王非常不受敬重……
對於洛林而言，城堡怎麽樣都無所謂，他重視的是人手。
“我可以接管這座地下城，將主城核心的魔力分給你們，不過，你們可以遷移到幽暗地宮嗎？”洛林可不想一天到晚往這麽恐怖的地方跑。
“我們隻要能存活下去，住在什麽地方都無所謂。”伯爵夫人說，“隻是，我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吧。”
“幽冥古堡中有一群不速之客。我們沒辦法趕走它們，不知道洛林大人您能否……”
洛林來了興致：“什麽不速之客能讓你們不死者都無計可施？”
伯爵夫人的神色驀地變得十分古怪，周圍的不死者們也交換著詭異的眼神。
“這個……您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五分鍾後，洛林一行人在伯爵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堡附近的田野。
“周圍的地盤都屬於幽冥古堡，人類不敢到這兒定居。”伯爵夫人介紹，“前任魔王非常喜歡彩虹苜蓿，所以命令我們在附近種了那種植物。它沒有藥用價值，味道也很奇怪，人類和家畜都無法食用。世界上隻有一種生物以彩虹苜蓿為食。”
鏡中的伯爵夫人抬起手指向遠方。
洛林朝著她所指的地方望去。遼闊無垠的荒野上，有一群發光的動物正在徘徊。
那動物看起來像馬，通體銀白，皮毛散發著月光似的光澤。
最惹人注目的，還屬它們頭頂的尖角。
“獨角獸……？”洛林發出心曠神怡的輕歎。
骨斯特斜睨著鏡子：“你們這兒怎麽會有獨角獸？那是光明魔法生物吧？你們可是黑暗地下城啊！”
“說來話長。”伯爵夫人的神色越發古怪，“那得追溯到幾百年前，有一群冒險者來幽冥古堡探險。他們中的勇者就騎著一頭獨角獸。”
沃爾夫“噗嗤”一聲笑了。“獨角獸不是隻有處子才能騎嗎？難道那個勇者……他一把年紀了還是……噗哈哈哈哈！”
洛林惡狠狠地瞪著沃爾夫。有什麽好笑的！不知道二十五歲了還是處男就可以成為大魔法師嗎？！
“你們擊敗了勇者，繳獲了獨角獸？”骨斯特問。
伯爵夫人搖頭。“那個勇者和隊裏的魔法師在談戀愛，他們來到幽冥古堡附近的時候，兩個人情難自禁……嗯你懂的。第二天，獨角獸發現勇者不是處男了，它出離憤怒，決定拋棄這個不守男德的臭男人。正好我們在這兒種了彩虹苜蓿，於是它幹脆住下了。後來它呼朋引伴，越來越多的獨角獸聚集在了這裏。”
“那勇者就任由獨角獸這麽離開自己嗎？”洛林問。
“勇者還蠻開心的。”伯爵夫人說，“因為獨角獸這種生物，實際上……”她痛苦地別過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果獨角獸沒有打擾你們，那就讓它們住在這兒不好嗎？”洛林又問。
伯爵夫人捂著額頭：“可問題就在於，它們非常打擾我們啊！”
“它們是可愛的獨角獸耶！”
伯爵夫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極為畏懼。“您覺得它們可愛？”她顫抖著問，“不愧是幽暗地宮的魔王，竟然對獨角獸無所畏懼……”
獨角獸可是童話故事、奇幻小說的標配啊！誰不喜歡閃閃發光的可愛小馬呢？
這時，一隻獨角獸發現了他們，撒開蹄子朝他們奔跑過來。
“它來了！”恰比尖叫起來，試圖躲到鏡子後麵。
其他不死者也慌亂起來，喪屍們差點兒手一滑把鏡子推倒。它們如潮水般後退，當洛林回過神來，獨角獸已經奔至他麵前了。
洛林張開雙手：“你們瞧！根本沒有什麽可怕的嘛！要是你們這麽討厭獨角獸，把它們趕走不就行……”
獨角獸對著洛林，親切和藹地說：“he～tui～！”
洛林一矮身，獨角獸的口水越過他頭頂，正中後方的骨斯特……臉上的噗嘰。
噗嘰發出一聲嗚咽，旋即噴出兩道黏液，遠遠看去就像骨斯特正淚如泉湧。
“噗嘰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噗嘰……”小史萊姆扯開嗓子哭泣。
骨斯特手忙腳亂：“你什麽也沒做錯！是這隻可惡的獨角獸的錯！”
獨角獸刹住車，噴了個響鼻。它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骨斯特，不知為何，洛林從它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嫌棄。
然後，獨角獸開口說話了。
“放你娘的狗屁！”
更多的獨角獸朝這邊奔跑而來，邊跑邊發出叫喊。
視覺的場麵可謂令人心曠神怡，萬馬奔騰的景象不論在哪個世界都震撼人心。但聽覺上……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折磨了。
“他娘的！是魔物！你們他娘的滾開啊！”
“信不信老子一角頂你死丫挺的！”
“上啊兄弟們！幹他大爺的！都給老子爬！”
獨角獸們發動萬歲衝鋒的同時，朝洛林一行人噴射出了雨點般的口水。
洛林及時在麵前張開了一張魔力護盾，擋下了射向他的口水。但其他人就沒這麽幸運了。沃爾夫和骨斯特抱頭鼠竄，不死生物們作鳥獸散，魔鏡被扔在了地上。鏡子（不是伯爵夫人，而是魔鏡本鏡）哀嚎道：“倒是把我給捎上啊！”
伯爵夫人壓過魔鏡的聲音，喊道：“現在您明白了吧魔王大人？這種生物一點也不可愛！滿口粗鄙之語，口水比海還多！數量多還特別能打！我們根本趕不走它們啊！”
這哪裏是童話中的獨角獸？這分明是長著角的羊駝！
洛林聽見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可能是他的水晶少男心。
嗚嗚嗚，童話裏果然都是騙人的！
自從成為魔王，這還是洛林第一次受到物理上的攻擊！
他抬起手，微微動念，被魔法護盾擋下的口水突然反向射回了獨角獸那邊。
“魔法攻擊！”最先吐口水的那隻獨角獸說，“風緊扯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小馬窮！”
獨角獸們如同被牧羊犬驅使的羊群一樣，朝反方向狂奔而去。
洛林豈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它們。
“噗嘰！給我黏液！”
小史萊姆“噗”地一聲噴出一坨濃稠的黏液。洛林動了動手指，黏液團成球狀飛到他麵前，自動分化成了成千上萬枚小圓珠。
洛林指向獨角獸群，黏液小圓珠如同加特林機槍噴射而出的子彈一般射向獨角獸群。
很快就有獨角獸被擊中，馬失前蹄地倒下了。它朝夥伴們吼道：“別丟下我啊你們這群混賬！”
夥伴們回應：“少扯我們的後腿！”
被激怒的洛林可不打算讓這幫長角的草泥馬逃之夭夭。他對自己施展了減輕重力和加速魔法，腳尖一點地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追上了獨角獸群。與此同時，他還不斷朝它們發射黏液加特林，而獨角獸也時不時回以口水攻擊……
沃爾夫扶著骨斯特站起來，不死生物們將鏡子抬了回來。他們並肩遙望遠方。
隻見一群純白獨角獸風馳電掣，後方一道漆黑的身影奔逸絕塵，雙方在無垠的草地上你追我趕，有來有往……
“他們玩得好開心啊。”沃爾夫幹巴巴地說。
一個小時後，洛林總算擊倒了所有獨角獸，並用魔力藤蔓把它們的四蹄捆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邪惡的魔王！”最先攻擊洛林的獨角獸喊道，“你把我們捆起來，是不是想對我們做這樣那樣的事？我就知道，你們魔物肮髒的內心隻會冒出不可描述的想法！我們純潔的獨角獸是絕對不會屈服於你們齷齪的欲念的！來吧！士可殺不可辱！”
“好煩！滿腦子齷齪的明明是你才對吧！”洛林實在受不了了，他一把抓住獨角獸頭頂的銀角，用力一掰……
哢嚓。
銀角應聲斷裂。
所有獨角獸齊齊倒抽一口冷氣。那隻斷角的獨角獸抽搐了一下，“嗷”的一聲暈了過去。
“還有誰有意見？！”洛林暴躁地問。
獨角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吱聲了。
洛林怒氣稍平。果然對付這種不講理的生物，還是武力最管用。
他把銀角丟給骨斯特，惡狠狠瞪著獨角獸們。
“我是幽暗地宮的魔王！”他說，“今天我要來接管幽冥古堡，今後這裏就是我的地盤，你們給我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其中一隻看上去像頭領的獨角獸好像突然間福至心靈地學會了“禮貌”，它支支吾吾說：“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們原本的棲息地被人類占領了，他們砍掉樹木和花草，蓋起了工廠，排放汙水和廢氣，我們活不下去了才搬來這裏的。”
“是啊是啊，隻有這裏人類不敢靠近。簡直是這個世界最後的淨土。”其他獨角獸紛紛附和。
“而且這裏還長著彩虹苜蓿。其他地方的彩虹苜蓿都因為人類活動而滅絕了。”
伯爵夫人說：“這些彩虹苜蓿都是我們種的！”
獨角獸翻了個白眼：“我也沒說不是啊。”
“恰比！幫我踹它！”
“是！伯爵夫人！”
洛林冷冷說：“總之，我接管幽冥古堡後，你們必須離開！否則我就把你們的角全部掰斷，送去人類工廠磨成粉！”
伯爵夫人補充道：“而且我們也不會再種植彩虹苜蓿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獨角獸驚叫：“我們會餓死的！你這個惡毒的婆……您這位優雅美麗的女士！”
“那你們就自己種！”
“我們沒有手啊！”
洛林捂住發痛的耳朵：“不要再管它們了。隻要不再種植彩虹苜蓿，它們自然會離開的。帶我去看看幽冥古堡的核心。”
他丟下獨角獸，朝古堡走去。
獨角獸在背後喊：“等等！我們可以加入你嗎？”
洛林回過頭：“什麽？”
“我們可以用勞動交換食物！以前我們跟勇者就是這樣達成協議的，我們載著勇者去冒險，勇者花錢給我們買食物。這樣很公平吧？”
洛林打量著獨角獸們。“我們地下城不養閑人，你們連手都沒有，有什麽用？”
獨角獸說：“我們可以給你騎！”
洛林愣住：“啊？”
這麽輕易就投降倒戈了？你們有沒有一點尊嚴？
獨角獸回頭對夥伴們喊：“大夥兒瞧瞧，這個魔王居然很守男德耶！我們追隨他怎麽樣？”
其他獨角獸們回應道：“好呀好呀！”
所有魔物齊齊將目光投向洛林。
洛林：“……”
啊，這就是所謂的社會性死亡嗎？
另一隻獨角獸說：“喂，狼人，給你騎一下也可以，你也很守男德嘛！”
沃爾夫一個激靈，尾巴上的毛瞬間爆炸。
“洛林大人，這幫白色蠢驢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把它們的頭做成裝飾掛在您的地下城裏！”他亮出巨斧。
獨角獸無視了沃爾夫的威脅，繼續喊：“還有那個骷髏！你不論生前還是死後都堪稱男德典範啊！如果被你騎的話我也沒意見！”
伯爵夫人驚訝掩唇：“古斯塔夫，原來你……你一副風流詩人的模樣，我還以為你非常有經驗呢！”
骨斯特尖叫一聲，捂住臉跪倒在地，抱住洛林的大腿，把鼻涕眼淚一股腦兒地往洛林袍子上蹭。“洛林大人，千萬不要讓它們加入！求您了！”
不用骷髏詩人懇求，洛林也會照做。他對著獨角獸們打了個響指，隔絕聲音的結界瞬間降臨。獨角獸們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了，於是隻能用哀怨的眼神來表達它們的不滿。
“我們走！”洛林惡狠狠地說。
魔物們還是一直瞪著他，像是在用眼神無聲地說：這個魔王很守男德……很守男德……
可惡！有什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