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菌子
因為下著雨,早飯沒有在一起吃，各盛各的飯,一碗稀飯和一個二合麵餅子。
沒有炒菜,一般小雨就不吃菜了。下雨天不幹活，不用吃太好。
等吃了飯刷了碗，外麵的雨也變小了。
狗蛋虎子來喊薑淼去山腳下摸魚,因為下雨，他們也不用上學，路太遠，萬一雨下大了,路上危險。
這種特殊年代,學校不重視教育，家長更不重視。能送孩子去念書的,也是家長不想讓孩子當個睜眼瞎。
薑蜜也不想呆在知青點裏,索性跟著一起去，她背著小包,又往包裏放了跟一紮長的臘腸和半斤的臘肉。
然後又抓了一把糖,裝了兩把的牛肉幹,到了知青點門口,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塊大白兔奶糖,她自己也吃了一塊。
丁安康趕緊跟著跑出來。
他這麽一跑,屁股後麵的鑰匙鏈嘩啦啦的作響,等追上薑蜜,才停了下來。
他深情的望著薑蜜，臉上帶著一抹自認為很帥的笑容，“薑蜜，你去哪兒啊？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薑蜜恍然大悟,這人想追她！
“我出去玩，你還是別去了，男女有別。你這皮鞋，也走不了外麵的路。”
丁安康深情的說道：“謝謝你關心我，這皮鞋能走。”
薑蜜：“別，我可不是關心你。我就是嘲諷你沒腦子，這種天氣還穿著皮鞋出來晃**，明天就得開膠。”說完就跟著幾個孩子出去玩。
丁安康在後麵喊：“我知道你是口硬心軟，我不生氣，咱們一起出去，大隊裏什麽人都有，別嚇著你了。”
薑淼仰頭看他，“你真膩味，聽你這話，隔夜飯都想吐了。你別這麽跟我姐說話了，我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打你。”
丁安康：“薑蜜，你是不是因為你妹妹才這麽跟我說話？你放心，等以後，我會和你一起把淼淼當親妹妹照顧的。”
薑淼抓起一把泥巴，朝著丁安康砸去。
丁安康捂臉，“薑淼，你這個小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小孩別管大人的事情。薑蜜喜歡我，你怎麽能耽誤你姐姐追求幸福？我以後不會嫌棄你是拖油瓶的。”
薑淼繼續抓泥巴砸他，虎子三人也跟著一起往丁安康身上砸泥巴。
薑蜜翻白眼：“丁同誌，人要
臉樹要皮，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僅不要臉皮，還不要腦子。我腦子又沒病，怎麽會看上你。”
丁安康被砸的一身泥巴，狼狽後退，他真情告白：“你為了我和何嬸子吵架，我都明白，我都理解，真是苦了你了，下鄉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有很多委屈，以後，我會讓你倚靠。”
薑蜜：yue！
“砸，等會兒獎勵你們吃肉幹。”
幾個孩子砸的更起勁了，丁安康抱頭逃竄，“你們幾個兔崽子，再砸我，我就還手了。”
本來在院子裏看熱鬧的許念兒第一個跑了出來，抓了一大把的泥巴往丁安康身上砸，她手勁大，直接把丁安康砸的踉蹌，跪在泥水地裏。
何招娣也跟了出來，不甘示弱的從河邊扣了一大坨的泥巴，也朝著丁安康的身上砸。
許念兒扭頭問薑蜜：“解氣嗎？用不用我揍他一頓？你不說停，我就不停。”
陳惜：“丁安康，你怎麽自作多情？薑蜜怎麽能看上你，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能有什麽用？能幫著上工還是能幫著幹活啊？”
幾個男知青也挺想像許念兒和何招娣這麽不要臉的！
薑蜜：“丁安康，以後再敢跟我說一句話，我就讓人揍你一次。”她抓了一把牛肉幹，一人給了兩根牛肉幹當砸丁安康的報酬。
何招娣直接扔嘴巴裏嚼，“香，真香。”她朝著薑蜜說道：“以後有什麽動手打人的活，你盡管使喚我，我這人力氣大，管點東西吃就行。”
許念兒舔舔唇，沒舍得吃，她道：“你說揍誰，我就幫你揍誰。”
薑蜜跟著小孩出去玩了。
許念兒趕緊把丁安康扶起來，還把他揩掉臉上的泥巴，“你是不是想追薑蜜，我教你啊，女孩子都喜歡花，你去掐一把野花，中午送給薑蜜，然後再跟她大膽示愛，我支持你。”
丁安康哭，“你是不是還想揍我？”
許念兒：“你要堅強，想娶漂亮又有錢的姑娘，不挨揍怎麽能行，等你挨了十次八次揍，興許就能打動薑蜜了。”
丁安康：“你就是想吃牛肉幹。”
許念兒：“對啊。我賺牛肉幹，你追人，這又不衝突。我打你越狠，說明你的一顆心越真誠。你不用感謝我啊。”
丁安康瑟瑟發
抖，這些女人都沒有女人樣。
眾人無語，於達拎著一個木桶，“會不會遊泳？跟我去撈魚，這下了雨，上遊魚塘的魚估計該跑出來了。”
這話是跟新知青說的。
楊淵會遊泳，跟著於達.蘇文臣和黃永晉一起出門撈魚了。
丁安康一身是泥，還不會遊泳，不想出門。
薑蜜也給孩子們分了牛肉幹，誇他們剛剛特別勇敢，幾個孩子高興的吃著牛肉幹。
他們最喜歡薑蜜和薑淼，賊大方。
虎子領著大家到了山腳下的河邊撈魚，這溝淺，不到一米，是連著大壩上麵的魚塘的，隻要下雨，就會有魚。
已經有不少孩子了，都是十來歲的孩子，水大概到他們的腰，都是來摸魚的。
成年人不來這兒，去更深的地方。
虎子幾人脫了衣服，噗通噗通的跳下河遊泳了。
薑淼個子矮，才一米二，要是下了河，水都要淹著她脖子了。
河邊有幾個三四歲的孩子拽著柳樹跟撲騰，旁邊有婦女在看著。
薑蜜：“你也去撲騰撲騰？”
薑淼：“不要。”
河裏確實是有魚的，虎子摸了一條一紮長的鯽魚，高興的扔到了木桶裏，讓薑蜜幫著看著，還說等會兒送薑蜜一條吃。
摸魚快樂，但被螞蟥咬了就不快樂了，狗娃趕緊跑上來，用鞋底子呼大腿，一會兒就從腿上掉下來一個吸了血的螞蟥。
狗娃也不怕，用棍子戳著螞蟥玩，薑淼湊過去，不讓狗娃搓死，她找了一個罐子把螞蟥收集了起來，說要觀察觀察，要讓狗娃幾人再看到螞蟥了，都給她。
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狗娃他們抓了三條魚，一條鯽魚，兩條草魚。
草魚個頭大一些，有一斤多，其他孩子的收獲也都差不多，最少的也抓了一條魚。
狗娃送給薑蜜一條草魚，用草繩子穿著魚嘴給她，由著薑淼提著。
雨漸漸的停了。
虎子：“咱們下午去摘菌子，剛下了雨，山上的菌子肯定特別多。”
薑蜜：“停了雨，得上工了吧？”
狗娃：“下了雨，地裏的活少，不用去。咱們去摘菌子，菌子湯可好喝了
。”
薑蜜：“行，那你們下午來找我和淼淼。”
她也沒有直接回知青點，又跟著狗娃三人去了大隊長家。
大隊長的媳婦崔會英正在加摘菜準備做飯，看到薑蜜後，樂嗬嗬的讓她進屋做，又讓三個孩子帶著薑淼去雞窩旁看小雞。
崔會英家剛買的小雞崽子。
等孩子們都出去以後，薑蜜掀開包，把臘腸遞給崔會英，“昨天晚上收拾行李時，還發現了一截子的臘腸，也給你嬸子送來讓你嚐嚐，和大米飯一起蒸，或則直接水煮了切片吃，都香。這是我叔養的豬熏得臘肉臘腸，比旁的豬肉更好吃，就是離太遠了，要是離得近了，也能給嬸子送點新鮮的豬肉吃呢，燉上一鍋，吃肉喝湯，那才爽快。”
崔會英咂咂嘴，看著手裏的臘腸，笑容更和藹了，“哎喲，你這閨女怎麽這麽貼心，我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臘腸呢。你叔叔家養豬的？養了很多豬嗎？”
薑蜜誇道：“我叔叔養了二十多頭豬，上次正好趕上豬出欄，還看到叔叔殺豬呢，當時分了十來斤肉和幾根大棒骨，燉了一鍋的肉，肉特別好吃，可惜咱們離得太遠了。”
崔會英：“這麽多豬呢！肉哪有不好吃的。分那麽多肉，豬有多重啊？”
薑蜜隨口說道：“好像是二百三十多斤。”
崔會英：“這麽重！怎麽養的？”
薑蜜反問道：“很重嗎？我叔叔養的豬都這麽大啊，咱們村的豬有多重呀？”
崔會英拉著薑蜜的手發牢騷：“你是不知道咱們大隊的豬養的啊，瘦巴巴的，這都七八月了，才一百來斤，等交年豬的時候，不定能有多重呢。往年能有二百斤，都是好的了，有的才一百多斤。我正為這事情發愁呢。”
薑蜜麵上不顯，心裏很高興，這不是缺什麽來什麽嗎？
“這有什麽發愁的，養豬也容易。”薑蜜大概的講了一下何數的立體高效養殖方法，主要說了沼氣池的作用。
崔會英：！！！
“你這說的頭頭是道，是不是也會？”
薑蜜謙虛表示經常看叔叔怎麽養殖，不會也會了。
崔會英琢磨了一陣，“咱們大隊要是能養出二百多斤的肥豬，那過年得多分多少豬肉啊。”她歎息一聲，“你是不知道咱們大隊的情況，現在養豬的是人崔蘭
香和周大龍，這兩人把豬養的也不好，一年不如一年的，就是仗著當年的事情呢。”
薑蜜：“嬸子，是周大龍的爺爺和爸爸的事情？之前我去陶阿婆家換衣櫃，正好碰到周大龍挨揍。”
崔會英點頭：“可不就是這事情。當初，大隊長和會計帶著大隊的壯丁去挖溝渠，每天一塊錢管三頓飯，周大龍的爺爺和爸爸也去了，挖溝渠的時候塌方，把兩人埋了進去。後來，隊裏養豬的活就給了周大龍母子，兩人拿著滿公分還把豬養的不咋地，年年都是咱們大隊交的豬最輕，今年縣裏才分了四頭崽豬給咱們大隊養。當年，咱們大隊可是能養二十頭豬呢。
哎，想想都頭疼。我今天還得跟你叔說說，大家都有意見著呢。
又不是大家把他們爺倆害死的，不能再禍害咱們大隊的豬了。”
薑蜜明白，一個大隊的，一起出去挖渠，大家都回來了，周家的爺倆都死了，大隊裏的人對周大龍家虧欠，所以給他們家養豬。
畢竟養豬是個輕鬆活，就是有些髒。
她沒多說，隻要讓崔會英知道她會養豬這事情就行了。
崔會英想了想又道：“你既然懂養豬，肯定也懂放羊，你明天別上工了，去後山放羊，前兩天小潘子摔了腿，得養半個月，這半個月，你先跟著一起去放羊，就是工分不高，四公分，活輕。你也不用操心，就跟著一起，按時上下工就行。”
懂，就是跟著混工分的。
可見，這臘腸臘肉的魅力就是大。
薑蜜高興的說道：“嗯，那我明天去後山放羊。”
崔會英：“咱們大隊的豬不能給崔蘭香養！再養的不行，交不上去肥豬，明天估計就分給咱們大隊兩隻崽豬了，還怎麽分肉吃！”
薑蜜沒接茬，她笑著說道：“嬸子，我這次來，是想問問周叔，我能不能也在知青店裏蓋間房子自住。”
崔會英：“你那個堂姐昨天晚上才來說了這事，能蓋，不過得自己出錢。”她跟薑蜜說道：“你可想好，蓋房子不是小事，這房子蓋好了，錢可就花出去了。萬一你以後回了成，就帶不走了。”
薑蜜笑眯眯的說道：“那就當是知青點的房子。”
崔會英心中感慨，這堂姐妹真有錢，而且關係還不好。
不過她也不喜歡薑書音，鼻孔朝天，看
不起他們鄉下人。
薑蜜走時，看了看院子裏小雞崽後，就領著薑淼回知青點了，知青點裏也正熱鬧呢，於達他們摸了十來條魚。
中午準備燉一半吃。
薑蜜把自己帶回來的草魚也放進去，“你們去摸的魚？這麽多！”
於達：“這次竄出來的魚多，大家都摸了不少魚，中午咱們也開開葷，就當是慶祝你們來了。”
今天該程玉澤和黃永晉做飯，黃永晉廚藝一般，陳惜怕他糟蹋魚肉，便接了做飯的活。
她先把魚油煎出油，又把六條魚垛成小塊放進去煎，等兩麵煎的金黃後放蔥薑，最後加水燉，鍋邊貼了二合麵的餅子。
等魚燉香以後，再撒上蔥花出鍋。
一人盛一碗，摸魚的功臣自然是多分兩塊魚肉的，薑蜜和薑淼帶回來了一條魚，也多給了兩塊，一人再給兩個二合麵餅子，把餅子掰開跑在魚湯裏，餅子浸了魚湯的鮮香，一口下去，香。
許念兒：“這個薑書音是怎麽回事啊？來了幾天了，一頓飯也沒吃呢。她天天吃什麽啊？我看她零食可不見少。”
程玉澤：“你怎麽天天盯著書音？你就沒別的事情了。”
許念兒：“這還用盯著？這不是長眼睛都能看到的嗎？倒是你，天天追著薑書音出門，一次也沒有攆上啊，弱雞。”
程玉澤：！！！
薑蜜喝著魚湯，也想著許念兒的話，這事情她也發現了，薑書音並不怎麽吃零食的，起碼在宿舍裏沒有吃過的。
那她吃什麽？
周淮凜給的？上山找的野味？
還是說，薑書音有秘密！
比如空間。
薑蜜垂眸，她得盯一盯這個堂姐了。
吃了午飯，陳惜領著大家一起去山上摘菌子，雨後菌子多，野菜也多，這些都是好東西。
狗蛋.虎子幾個孩子也來了，他們就一起上山了。
田裏的人不多，多是家裏的男勞動力。
如今下了一場雨，地裏的莊稼也喝飽了水，今年的收成查不了。
婦孺孩子都去山上挖菌子了，新鮮的菌子燉湯比肉還香，吃不完的還能曬幹留著過冬吃，若是挖的更多，還能賣到縣裏換錢。
上山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大家都是背著竹簍挖野菜菌子。
陳惜讓大家小心一些，人也分散開走了，一堆人走在一起，挖不到什麽東西。
薑蜜和薑淼跟著狗蛋他們走了。
因為下了雨，地上比較滑，大家走的比較慢，碰到肥大的青蟲之類的，狗蛋三人也要用竹筒子裝起來，說是帶回去給母雞吃，母雞吃了這些下蛋多。
偶爾碰到嫩葉菜，幾個人就用小鏟子鏟了野菜扔到竹簍裏。
薑蜜和薑淼也跟著一起幹，她們倆沒有竹簍，放在油布袋子裏，這些都能頂菜吃，還能焯水曬幹留著冬天吃。
來之前，陳惜都科普過了。
薑蜜來了這個年代這麽久，她也是認識野菜的。
二丫說道：“蜜蜜姐，這個竹簍你們用，我們三個用一個就夠了。”
薑蜜便背上了竹簍。
竹簍子不大，跟個小背包一樣，用竹條子編的，不重，放東西很方便，挖了野草，一揚手就扔進去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大概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虎子說道：“在往前一些，就不能再往上了。”
這一塊算是大人給孩子們圈起來的安全地帶。
薑蜜表示同意，她對山上沒什麽經驗，反而要聽孩子們的。
又往前走了一陣，大家準備返回了，二丫歎氣：“沒有碰到菌子，運氣真差。”
虎子：“下山換條路，看看能不能碰到菌子。其實再往深山裏走，菌子多，但現在下雨天，蛇多，咱們別碰到了毒蛇。”
狗蛋：“那換條路走。”
薑蜜指著側麵的一片窪地道：“哇，有好多菌子！”
虎子眯著眼看，緊接著眼睛一亮，“菌子！”他衝了上去，因為太急切，直接跌坐在地上，順著窪地滑了下去，跟滑滑梯似的。
狗蛋也往地上一坐，往下滑。
二丫和薑淼嗖嗖嗖的滑了下去。
這裏算是山腹處，不大的一塊地，又因為石頭擋著，特別不明顯。
薑蜜往下走，挺艱難，太滑了，但讓她坐下去滑，那還是算了，太髒了，褲子肯定得濕。
虎子幾人教她如何辨認菌子，除了基本的菌子外，遇到不認識的，安全起見都不要吃！尤其是顏色鮮豔的，一定不要碰。
萬一吃了毒蘑菇，毒性輕的還好，瘋瘋癲癲幾天，遇到毒性強的，那可是要命的。
幾個人把窪地的菌子掃**一空，還在一棵木頭上發現了一片的木耳，大家又小心的摘了木耳，根子沒有動，還能一茬一茬的長。
他們記著這個位置，下一次再來，還能收獲一堆的菌子木耳。
再往裏，還碰到了一小片的野韭菜，幾個人又把野韭菜都割了，這個也能繼續長。
虎子：“以後，這裏就是咱們的秘密基地，咱們都別往外說，過陣子再來，還能摘可多。”
狗蛋：“我和二丫肯定不說，隻要你不說，別人都不知道。”
虎子：……
上去有些難，太滑，得爬著上，幾個孩子吭哧吭哧的爬上去，薑蜜望著他們，幾個小孩又滑了下來，在旁邊又是推，又是拉，總算把薑蜜弄了上去。
等薑蜜上來，一抬頭，就看到楊佳和蹲在邊上嗑瓜子，笑嗬嗬的問道：“讓你們發現這地兒了。”
嗯，平時楊佳和經常來，這次也準備直接來這裏摘菌子木耳的，結果晚了一步。
薑蜜：……
“好看嗎？”
楊佳和把一把瓜子仁扔嘴巴裏，“挺好看的，他們四個把你弄上來，還怪不容易的。”
薑蜜：！！！
幸好剛剛她沒有學著幾個孩子爬上來，否則麵子不保。
虎子：“表舅，這山上的東西，誰摘得算誰的。”
二丫捍衛自己的菌子：“對！”
楊佳和：“不跟你們搶，頂多我下次早點來。”
狗蛋：“我一定來的更早。”
楊佳和看下麵的菌子摘得很幹淨，也沒有下去，擺擺手朝山上走。
薑蜜趕緊推推虎子，虎子立刻明白，跟了上去，“表舅，咱們一起上山吧。”
狗蛋也追了上去，“表舅，我們跟你一起。”
他們自己不敢上山，但跟著楊佳和可以啊。
楊佳和：“髒手別碰我衣服，不然我給你們扔下山。都摘了一筐
子，還不滿足？趕緊回。”
二丫：“表舅，我們今天肯定跟著你，除非你也下山。”
薑蜜也牽著薑淼跟上去。
楊佳和看著薑蜜，笑了笑：“你也要跟著啊？”
薑蜜：“佳和哥，你捎我們一路唄，興許咱們能碰上野雞野雞蛋和野兔子呢。”
眨眨眼睛暗示楊佳和上次吃的野雞和野雞蛋，是她先發現的。
虎子：“哪有那麽容易遇到啊。上山十次，能碰到一次野味就不錯了。”
虎子悄聲道：“表舅，我知道周天寶家下陷阱的地方，我領著你去看。”
楊佳和：“你怎麽知道？”
虎子：“周天寶跟我炫耀的，我知道大概位置，咱們到了地方再找一找。”
下一刻，‘砰’的一聲，什麽東西落在了薑蜜的旁邊，薑蜜被黑影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蛇什麽，趕緊拉著薑淼跑，又緊張，地又滑，她直接朝著地麵跌倒，眼見著就要跌在地上，楊佳和從後麵提溜著她的衣領子，把她拽起來，“別怕，不是蛇。”
“佳和哥，也許下一次，你可以拉我胳膊攬我腰，別揪我後衣領，勒的脖子疼。”薑蜜回頭看，血漬拉雜的，竟是一個受傷的兔子。
楊佳和：……
二丫已經拎起了那東西：“兔子？？？還熱乎的呢。”
遠處，一聲吼叫：“兔子！我的兔子。”
虎子幾個人已經圍了上來看兔子。
很明顯，這兔子是山對麵那位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飛到了這裏。
薑蜜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他是不是吃夠兔子肉，不愛這一口，就扔了。
二丫.狗蛋和虎子同時說道：“我看是。
對麵山頭嗷嗷嗷的喊：“兔子，我的兔子，你個老娘們，我都給你分了野雞了，你還搶我的兔子。
楊佳和：“怎麽也不能把兔子丟在這裏，剛剛要是砸在頭上，那腦袋可就開了瓢，這兔子算是補償咱們了，咱們找個地方烤兔子。
幾個孩子都覺得口水直流，“烤兔子！！！
虎子找了一片大樹葉把兔子抱起來，放進了背簍裏，薑蜜探頭探腦的看向對麵，可惜山林茂密，實在看不
清啊。
也是因為山挨著山，他們才能聽得這麽清楚。
楊佳和唇角抽抽，真是愛看熱鬧，
對麵的山上傳來了女人的罵聲。
“你喊誰老娘們呢？這野雞幹瘦幹瘦，哪有兔子肉多。你他媽提上褲子不認人！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不要野雞，我要兔子。
“兔子扔哪兒了，趕緊找。把野雞給我，兔子給你。
“兔子都沒了，你還想要我的野雞，我呸。
接著似乎打了起來。
‘砰’
一隻野雞從天而降，穿過茂盛的樹葉，再一次的落在了幾個人的跟前。
薑蜜這次沒有被嚇住，低頭看著地上的野雞，低聲沉吟：“……還有這好事？野雞也吃夠了？
狗蛋提著野雞：“走走走。
虎子：“哎，走什麽啊，不用走，咱們就在這裏，他們敢**，咱們把他們綁起來拉回大隊。這兩個**的啊，就是不會過日子，肉都不吃。
狗蛋：“**？？？ 伸著脖子往對麵看，“到底是誰啊，這也聽不清楚啊，肯定是咱大隊的。咱們打不過吧。聲音都模模糊糊的。
對麵吵架也是壓低了聲音吵得，也是怕給人聽到了。
既然對麵是**的，他們可就不慫了，這兔子肉和雞肉，他們能當麵人的麵吃。
薑蜜也扭頭往對麵看，正好看到楊佳和的側臉，他眸子很冷，唇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楊佳和和**的人有仇！
薑蜜：“你仇人啊。
楊佳和挑眉，“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崔蘭香吧。 她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讓幾個孩子聽不到。
主要是對麵女人的聲音有點啞，和昨天聽到的不太一樣，估計是晚上哭多了，所以一時間沒有聽出來。
楊佳和掃了她一眼，笑了笑。
對麵打的更加火熱，而且勢均力敵，砰砰砰的響聲傳了過來。
對麵男的氣急敗壞的說道：“別打了，那邊有聲音，咱們分開走。
女人嚎，“我的野雞兔子啊。
狗娃：“要不要追？
楊佳和：“往哪裏追，跑沒影了。吃烤雞和烤兔子。
山這麽大，這邊繞到對麵山上，一個小時也到不了，捉奸捉雙，這時候追沒意義。
周大龍家往楊佳人身上潑髒水的事情，本來就不會這麽過去，有了這事情，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薑蜜笑，養豬的事情，有眉目啦~
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