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逛街
薑蜜心裏美死了,麵上不顯: “換了個發型,就這麽大驚小怪啊。”
徐樂寧:!!!這肯定不是換了個發型的原因!”忍不住下手摸了摸她的臉,驚呼: “好滑!出水芙蓉也就這樣了吧。你是不是有什麽變美的法子,教教我吧,我一定不會往外傳。
薑家人都圍了過來,欣賞變漂亮的薑蜜,變著法的誇她漂亮,現在的薑蜜,真的是能得一句出水芙蓉的誇讚的。
薑媽薑爸感動哭了,蜜蜜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薑澤:個子還太低了。
薑蜜:……
薑凝給他腦袋來了一巴掌:不會說話就別閉嘴。
劉芸: “就你長了張嘴。”
薑澤:???
大家對薑蜜變美接受良好,就像她突然變得聰明開竅一樣。薑家人覺得這就應該是薑蜜原本的樣子!
薑媽笑:這眼睛隨我,杏眼,又大又圓,瓊鼻也隨我,嘴巴像你爸,臉型看不出來像誰。你這皮膚好,雪白雪白的,像你姥姥,曬不黑呢!
徐樂寧仔細一看,還真是!
不過薑蜜的長相確實隨了薑爸薑媽,但比兩人更漂亮。估計再長長,會比薑澤薑凝更好看。
這是屬於基因好啊!
因為薑蜜變美這件事情,大家的心情十分愉悅!
等看完了薑蜜的臉,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薑爸後背的傷上了,先看了看傷口,恢複了些,不過幾條青紫印子還是有些可怖。
薑凝和薑蜜幫著他重新上藥,期間,薑蜜試圖再聚一滴小水滴給薑爸用,也看看治療傷口的效果,但都失敗了。
等上了藥,薑蜜道: “爸,你今天別上班了,副主任昨天給了你兩天假,你就把這兩天假休了,好好在家養兩天。
薑爸:我沒事……
薑媽一個眼刀子刮來,薑爸: “我請假,請假。等會兒我就托人幫我捎個假。”
薑媽: “你別去了,我幫你去說。”隔壁小趙跟薑爸一個車間的。
早飯很豐盛,昨天的剩菜,餃子紅燒魚和骨頭湯,還有徐樂
寧帶來的水煎包。
徐樂寧也跟著喝了一碗骨頭湯,吃了兩個水煎包,還嚐了嚐紅燒魚: “這個太好吃了。阿姨廚藝太好了。
薑蜜: “拍錯馬屁了,這是我二哥的手藝,他是國營飯店的學徒。”
徐樂寧:……二哥廚藝真好,這是大廚水準。
薑澤: “這是昨天剩的了,味道都失了鮮,改天買條魚,我給你們煮水煮魚。”
徐樂寧: “我今天下午就去買條魚,二哥露一手?”
這哪來的自來熟啊,薑澤撓撓頭: “行。”
薑媽也挺喜歡她的,有錢家的小姑娘,單純善良心眼好,她道: “別拿魚了,晚上吃蝦。”跟眾人道: “樂寧拿來的,說是昨天答應蜜蜜的,硬說要往廚房裏塞,說我不要,就拿去喂咱們家母雞吃。
薑澤道:“大蝦好啊,這可比魚還好吃。”
等吃完飯,薑凝去上班,薑媽道: “晚上喊懷城來吃飯。”
薑凝: “不合適吧。”
薑蜜:二姐,你咋還把姐夫當外人啊!你這可不對,我得批評你啊。
薑凝:.…
正好沈懷誠騎著自行車在門口等薑凝上班,薑蜜解釋了: “我姐的意思是姐夫在咱們家吃飯,姐夫的爸媽會不會不高興。
薑凝捏薑蜜臉蛋: “好話賴話都給你說了。”
沈懷誠:絕對不會。我媽昨天還催我,趕緊把媳婦娶進門,三轉一響的票已經攢好了。二姐夫的日常催婚。
薑媽從裏屋走出來,塞給薑蜜二十塊錢和一疊布票, “買兩身純棉的衣服,別買鞋子,月子的孩子穿不著鞋。剩下的給自己買身裙子。
薑蜜:媽,你可想好啊,這可是二十塊錢,不是兩塊錢,給我啊!
薑媽: “趕緊裝起來,要不然我看見了心痛。”
薑蜜笑嘻嘻的把錢裝進了兜裏, “還心痛嗎?”
薑媽:“蜜蜜長大了,也買身漂亮裙子穿。給年年的衣服,也少不得。”
她心裏也知道,昨天的一頓飯隻是先見一麵,後麵方柳柳不知道要怎麽
感謝蜜蜜呢。薑家沒什麽錢,但兩件衣服錢還是有的。
又對著薑凝.薑澤劉芸笑: “你們可被吃味啊。再攢攢也給你們都買一身。”
末了又悄悄問薑蜜: “咱們這麽收了大蝦沒問題嗎?昨天還有兩隻鹵豬蹄,你跟樂寧這孩子說說,以後別拿了,誰家的東西都是花錢買的,我這收著虧心啊。
薑蜜:給了就要,沒事,我不讓她吃虧。
薑媽放心:你別哄她啊,這孩子太單純了。
薑蜜撲哧笑了,是單蠢吧,媽,我是那種人嗎?你也趕快去上班吧,我可走了。薑蜜裝著二十塊錢的巨款和一疊布票,牽著小醬包,和徐樂寧一起出門了。
徐樂寧今天騎著自行車,讓薑蜜和小醬包坐在後麵,薑蜜: “你能不能騎動啊?先說好,我不會騎自行車啊。”
她這人啥都會,就是不會騎自行車。當初拍戲練騎自行車練了幾天,也沒有練會。徐樂寧:坐,肯定不給你戴溝裏。
他們要去百貨市場,正好要從棉紡廠路過,徐樂寧騎車停穩當的,薑蜜也放了心。突然的,徐樂寧刹車了。
“我看到衛榮業的奶奶和媽媽進紡織廠了,一臉怒氣衝衝,肯定是來找麻煩的。咱們去看看!”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種八卦和激動,薑書音肯定要倒黴。
薑書音的倒黴事,肯定要看啊。
徐樂寧直接騎著自行車遠遠的跟在後麵,就見衛老太和衛媽媽直奔薑書音家。
不一會兒,樓上就熱鬧了起來,衛老太的怒斥聲響徹整棟樓,有些準備上班的人頓時轉變了方向,朝著薑書音家小跑而來。
小薑家的熱鬧,不看白不看啊!
比電影還精彩呢。現在上班時間還挺早,再看半個小時的熱鬧,也不晚!
可見衛老太和衛媽媽的時間選得好啊。
徐樂寧把自行車停在樓下又上了鎖之後,和薑蜜.小醬包一起上了樓。過道裏已經擠了不少人。薑蜜和徐樂寧一人牽一隻小醬包的手,也圍了上去。
衛老太撕扯著薑老太的衣領: “你們家薑書音到底怎麽回事啊?不是和我家榮業談對象的嗎?怎麽還跟閆家的小子在公園裏滾床單?
這是拿我家榮業開涮呢?
薑老太也不是手軟的,一把也扯住了衛老太的衣領子: “有話說話,你動什麽手?我家書音怎麽就跟你們衛榮業處對象了?我家書音清清白白的,別往我家書音身上潑髒水。
趙淑芬在旁邊勸: “有什麽話到屋裏說在,別在外麵給人看熱鬧了。”
衛媽: “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可不敢跟男人在公園裏滾床單子。”
趙淑芬吼: “說了沒有就沒有!”
衛老太:你們小薑家的門,我一步也不進去。我今天,就是來討個公道的。
衛媽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們家做事不地道啊,咱們兩家的孩子處對象,你們說不知道?榮業這些年往你們家送了多少東西?哪年不是提著豬肉羊肉的來拜年?哪年不給薑書音買幾身衣服鞋子?你們家的自行車車票還是榮業送的呢!我當初想著,咱們兩家以後就是親家了,兩孩子成年以後也就結婚了,就當是個童養媳養著了,孩子喜歡我也沒辦法。
但你們家書音品性不端啊,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啊,還跟閆昊陽有了首尾,是不是要把身邊優秀的男孩子都扒拉到身邊啊?
一句童養媳可算是把薑書音所剩不多的名聲給毀完了,整個小薑家都跟著丟人,趙淑芬急的頭上冒冷汗,薑老太直接朝著扯著衛老太脖子上撓: “我不活了?什麽阿貓阿狗都往我們家書音身上潑髒水啊。你們收了別人多少好處啊?也來抹黑我家書音。我們家書音遭人嫉妒了啊。
衛老太直接被惱了一脖子,也是惱了,當下毫不手軟的和薑老太廝打起來。趙淑芬和衛媽各自拉偏架,直接也打了起來。
衛媽不是趙淑芬對手,被按在地上扯頭發,衛媽抱頭哭嚎,聲音尖銳,十分具有穿透力: “薑家不是東西啊,薑書音要打壓堂妹,哄著身邊的朋友冷暴力堂妹,我家榮業年幼單純識人不清,喜歡上了這個蛇蠍心腸的薑書音啊,這才信了薑書音的話,犯下了糊塗事情啊。我們上門來討個說法,也要在這裏挨打啊。
薑老太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哎呦哎呦的捂著心窩子: “我要被打死了。”一家婆婆輸了,一家兒媳輸了,這也算是另類的平手吧。
薑書音匆匆忙忙的從房間裏跑出來,看到這副景象,頭都要炸了,她本來還在睡覺呢,聽到外
麵動靜,趕緊穿衣服梳頭發,不過是幾分鍾的功夫,就打成這樣了。
薑爰黨和雙胞胎弟弟都不在家,她隻能硬著頭皮上。
她跑到薑老太跟前,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 “奶,你別嚇我啊,你哪裏疼?媽,你快看看奶奶啊。
衛老太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噗通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疼。
衛媽媽繼續嚎:薑書音,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和別人在公園裏滾床單,你對得起榮業嗎?你吃榮業的,喝榮業的,穿榮業的,你還在外麵找人啊。
薑書音眼前一黑,險些氣運,尖叫道: “你胡說什麽!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你這麽說,我不活了。”
她也不管薑老太了,朝著牆邊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幸好隔壁家的一個阿姨拉住了她的胳膊,就這,薑書音的腦袋都鼓了一個大包,往外滲著血。
阿姨:書音啊,你別想不開啊。你要是撞死了,你爸媽奶奶可怎麽活啊。
站在人群後麵踮著腳看熱鬧的薑蜜:...自殺真是好法子,誰用了都說好。
不過這薑書音也是個狠人,說撞牆就撞牆,毫不含糊。
薑書音捂著額頭搖搖欲墜,趙淑芬尖叫的撲上去抱住她: “音音,我的音音。”朝著衛老太和衛
媽媽吼: “你要逼死我們家啊,音音要是出了事,我可不活了。”
眾人道: “哎,薑家這對堂姐妹,都是一樣的烈性子啊。”
衛老太和衛媽媽直接懵逼,心中狂罵,衛媽媽恨不得跳起來撕了薑書音啊!這姐妹倆沒有一個好東西啊,要把他們衛家往死裏坑啊。
衛老太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窗戶邊跑: “我也不活了,我也不活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家啊。”她是真不想活了,她已經一把年紀了,如果死了能把衛家從泥潭裏拉出來,能給兒子孫子一個光明的未來,那她是願意的。
衛老太年紀不小,但力氣很大,又抱著必死的決心,兩個年輕小夥子和一個大娘僵持了一陣,才把她從窗戶邊拉下來。
中年婦女勸:大娘,你要冷靜啊,人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她都要氣死了,她就是三樓的,一個老太太跳下
去,那肯定死的透透的,這兩人在這裏自殺,那他們這棟樓都毀了。此時真是恨不得把小薑家攆出去啊。
這個薑書音真是個禍害。
其他人此刻心情也不好了,看看熱鬧雖然好,但現在已經不是熱鬧了。這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們。
幾個人防著薑家人和衛家人,就怕一個看不好,再有人自殺了。
衛媽媽抱著衛老太哭: “娘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
衛老太拍著大腿哭: “我們家苦啊,現在沒犯錯的都沒理了啊,我們上門討公道,她們去自殺,我們還上哪裏去說理啊。我們衛家造了什麽孽啊,讓榮業碰到了這個瘟神啊。走,我們走,我們衛家倒黴,我們認了。
衛媽媽也跟著哭: “娘,我扶著您。”
那邊,薑老太和趙淑芬也趕緊抱著薑書音去醫院,薑書音這會兒人已經迷糊了。這樣也算是把事情了解了。
趙淑芬哭: “求誰幫個忙,幫愛黨送個信,讓他來趟醫院。”
鬧劇算是散了,徐樂寧這會兒反應過來,趕緊讓薑蜜走,害怕被別人看到了。薑蜜作為孫女可不能這麽看熱鬧。
可惜,已經晚了,薑書音顫顫巍巍的朝著薑蜜伸手: “堂妹,你是來看我的嗎?讓你看了笑話。
眾人都看向了薑蜜。
眼神震驚,這個薑蜜一夜之間,怎麽這麽漂亮了?剪了短發後,仿佛五官一下子就長開了,就像是百貨大樓裏擺在櫥窗中的精致洋娃娃。
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薑蜜雙手捏著一疊錢,有一塊的,有五毛的,最上麵是一疊一毛的,她將錢攥的很緊,朝前伸去,顯得十分緊張:奶……
薑老太從薑蜜的長相中回過神,哪裏注意到她的手啊,她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啊,你個死丫頭片子,來這裏看熱鬧。你吃了什麽邪乎東西,怎麽一夜之間變了個樣。
眾人看著薑蜜,眼神複雜,當孫女的來看熱鬧?這可是大不孝。而且,怎麽突然長得漂亮了,難道真的吃了什麽邪乎東西。
眼神都染上了幾分警惕和豔羨。
其中有些心眼活泛的,已經開始想歪腦筋了,要是真有這東西,他們也得去求上一份,要
是不給,那得讓革委會的去查查,是不是搞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封建迷信。
薑蜜眼圈瞬間紅了,她把將錢攥的很緊: “奶,我爸讓我來給你送錢,我爸爸擔心你昨天鬧了一出,把家裏剩的錢拿來讓你補補身子,你竟然這麽誤會我,說我吃了什麽東西,奶啊,我隻是剪了頭發,長大了……你就不能盼著我好啊,我還是不是你孫女啊。”她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真是讓人看的心碎,她抬手一抹眼淚,直接拉著小醬包朝著樓梯跑去。
薑老太懵逼, “別走啊,把錢給我再走啊。”
眾人:!!!
徐樂寧怒斥: “什麽叫薑蜜吃了什麽東西?薑蜜不過是換了個發型,最近離某些人遠了,不被某些人折辱冷暴力,心情樂觀了些,臉上痘痘沒有了,又長了些肉,才變得漂亮些。當奶奶的就這麽見不得孫女好啊!
路過的衛老太歎息一聲: “這心,髒啊。”
眾人想了想,薑蜜確實變漂亮的,但那張臉吧,還是她的臉,就像徐樂寧說的,薑蜜以前被冷暴力,整日鬱鬱寡歡,這就導致滿臉是痘痘了,如今心情好了,人又樂觀了,吃得也多了,可不就漂亮了。
一個穿著工人裝的中年人道:薑愛國真是個孝順的好同誌啊。
一個老太太附和道: “對啊。這孩子孝順啊,看看那一疊錢,都是一毛兩毛攢起來的,家裏都這麽難過了,還想著分了家的老娘呢。當初分家的時候,薑愛國好像什麽都沒有分到。
等看到薑老太時,搖搖頭,這老太婆糊塗啊。
薑書音咬著唇,嘴唇都要咬破了,薑蜜又變漂亮了,比昨天還要漂亮。又或則說,昨天的薑蜜是稱不上漂亮的,隻能算是嬌俏,但今天,真的很漂亮。
她怎麽變漂亮了!她應該一直醜陋不堪,貌入□□啊。
癩蛤蟆怎麽能變成天鵝啊。
這個世界為什麽如此對她!憑什麽對薑蜜這麽好!
她狂呼紅玉,想讓紅玉給她一些藥,讓薑蜜變醜!立刻變醜。
紅玉怒:[用你靈魂碎片買啊,你舍得買嗎?不舍得,就閉嘴,隻會無能狂怒,我怎麽這麽倒黴跟了你。你氣運值又掉了!!!再掉下去,你就滾蛋吧。]
薑書音隻敢喊不敢買啊,靈魂
碎片太珍貴了,她看著66的氣運值,捂著胸口喘氣,她要下鄉,要去攻略男主,以後她要整死薑蜜。
啊啊啊啊啊啊!
衛媽媽: “榮業對不起薑蜜同誌啊,這麽善良的姑娘啊,當初遭受了那麽多的磨難。榮業有罪啊,媽,把榮業送去農場改造吧,他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識人不清犯了錯,就要去改錯。
衛老太抹眼淚:該啊,他改啊。讓他去農場裏改錯。
眾人感慨,孩子知錯就改,總好過知錯不改。而且,說到底,年輕人,誰沒有愛過不該愛的人啊。
隻要家長拎得清,把錯誤指正出來,改了還是好同誌。
衛媽扶著衛老太,兩人互相攙扶,他們的背影格外的卑微與憂傷啊。眾人忍不住唏噓,薑書音自殺可憐,但人家衛家也可憐啊。
這都把兒子送去農場了,農場可不是好地方啊。
大家自然也是想到了農場裏肯定是有人照顧的,不過到底不如城裏舒服,而且看破不說破,說到底這也是父母的一番愛子之心。
而且,薑書音這事情辦的實在是不地道,這才17歲,就勾著兩個少年為她處處聽她的話,以後還能得了啊。
家裏有男娃的,也警惕了幾分,回家得跟家裏孩子囑咐幾句,離薑書音遠點。
徐樂寧又看了一眼薑書音,邁著步子下樓找薑蜜了。
薑蜜一口氣跑到了樓下也沒停住,朝著外麵跑去,邊跑邊掉眼淚,一路上的人都這麽看著她攥著一把零碎的錢,牽著小醬包跑了出去。
等到外麵,她才停下,小醬包看著薑蜜哭,也跟著哭。薑蜜道:小醬包,你覺得我傷心嗎?小醬包傷心點頭,姑姑哭。
薑蜜: “有一種眼淚是喜極而泣,姑姑高興呢。”從兜裏拿了一個大白兔奶糖塞小醬包嘴巴裏:甜嗎?
小醬包看薑蜜眼含笑意,也跟著笑了: “甜。”
衛老太和衛媽媽在大門口遇到了薑蜜,兩人走了過來,衛老太: “薑蜜小同誌,你身體怎麽樣了?麥乳精還夠喝嗎?我們家還有兩袋麥乳精的票,你拿著補補身體。
要把票遞給薑蜜。
薑蜜沒接: “勞您想
著我了,我身體已經養好了。我差點死了一遭,也算是大徹大悟,這世界上的事情,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了。活著才能多做有益於祖國人民的好事。
衛老太也沒多讓,榮業不懂事,在學校欺負了你。我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明天我們就送榮業去農場裏反省認錯,讓他以後做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同誌。
衛榮業是壓死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薑蜜自然不會替原主原諒他。
薑蜜: “您的決定是對的。咱們都多做好事,做一個好人。”又客套了幾句,徐樂寧騎著自行車
也出來了,她停在薑蜜跟前,拍拍後桌:上車,咱們快點去百貨商場。
徐樂寧蹬著自行車離開了。
衛媽和衛老太攙扶著回家,她今天也是請了假的,等會兒就要回家送衛榮業去農場了。衛媽: “娘,你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啊。你要是出事了,咱們家可怎麽辦啊。”
衛老太歎氣: “我不死一場,咱們家可就真完了。小的逼堂妹自殺,老的逼堂姐自殺,我這半條身子邁進棺材的人,活夠了。這薑家姐妹的心眼子跟篩子一樣啊,一個比一個能禍害。
以後見著薑蜜繞著走,這丫頭活泛著呢,我看她就是為了看熱鬧的,剛剛看到咱們往紡織廠,她
們才跟著拐進來的。看了一場熱鬧,錢都不用給出去,還能得一聲誇讚,誰不說大薑家孝順啊。榮業糊塗啊!惹了這煞星,幸好有個幫扶他的好舅舅,咱們可得好好感謝親家舅舅。
如今衛榮業逼死薑蜜的事情傳的很廣,衛家一家人走到單位裏都是被人指指點點的,衛家憋了一口氣,本也想不到什麽好法子,隻能等時間淡了,大家就忘了。
偏薑蜜和徐樂寧又從人販子手裏救了一個奶娃娃,還把人販子連窩端了!衛榮業可不能是逼死活雷鋒的壞分子啊,群眾的吐沫星子能把他淹死。
衛榮業的舅舅昨天夜裏來衛家,給衛家想對策,這事情也好辦,情竇初開的男孩子嘛,容易衝動,這一衝動,自然就被姑娘迷了眼,少了些腦子了。這就是堂姐妹不對付,堂姐要打壓堂妹,慫恿衛榮業幾個人幹的。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出戲。
如果沒有薑書音自殺,衛家更能賺同情分。不過衛老太也自殺了一場,算是拉回了一些
。接下來就是把衛榮業送到農場裏了。
衛榮業正在家裏鬧呢,薑書音是他的心頭肉,他不允許家人裏找薑書音的麻煩,他要出去,要救薑書音!
薛洋讓衛爸爸找繩子:捆上,直接送去農場裏。你趁著現在還年輕,加一把勁,再要個小兒子。你這個兒子,送去農場裏隻有兩種結果,要不然蛻變,要不然廢了。
衛爸爸眼睛通紅:洋洋,你這說的什麽話。榮業也是你的外甥啊。
薛洋: “要不是我外甥,我也不說這話。”
衛榮業吼: “你怎麽這麽惡毒,你不是我舅舅,都是你出的注意,你要逼死音音啊。”
薛洋掐掐衛榮業的臉: “我惡毒?你們家如今過得這麽好,你被人當小少爺一樣的捧著,哪一樣不是我給的?我讓你當少爺,你不好好的當著,那你以後就別當少爺了。
衛老太和衛媽回家看到這副場景,又是一番哭,薛洋: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等衛老太講完了經過,薛洋舔了舔嘴唇:這薑家姐妹一個比一個有意思啊,我還真想會會。妹兒,這個薑蜜不好動,不過薑書音,我替你收拾。
衛榮業吼: “你這個王八蛋,你想幹什麽,衝著我來。不許你欺負薑書音。”他是知道舅舅做的那些事情的。
薛洋往他嘴巴上粘了一層膠帶,將門口的兩人喊了進來: “把人抬上車,咱們去農場。你們都別跟著,這小子,不收拾不行了。如今連我都嫉恨上了。
衛媽嚎啕大哭:洋洋,你別讓他受苦啊。
衛爸看著實在不像樣的衛榮業,想到薛洋的話,也動了再生一個兒子的心思,多播種,說不定就成功了。
薛洋直接將門關上,帶著人走了。
薑蜜和徐樂寧也到了百貨商場,王秋華看到薑蜜後,特別吃驚,自然是一番誇獎: “皮膚真好,怎麽變得這麽漂亮了。
薑蜜就喜歡聽人誇她漂亮,嘴上說道全靠這發型襯得雲雲。這麽說了一陣後,王秋華回到櫃台裏,給兩人介紹衣服。年年的衣服好選,挑柔軟可愛的,徐樂寧搶先付了錢。接著就是挑薑蜜的衣服了。
王秋華從櫃台裏拿出來幾件裙子, &#
34;這裏有幾件殘次的衣服,款式都是頂好的。你看看你能不能相中,這些不要布票,八塊錢一件。
薑蜜最近穿的都是花褂子和深藍直筒褲子,這猛一看到新裙子,心情還真是有些複雜。她上輩子都是穿高定的人啊,當初第一次穿原主的衣服,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麽往身上套啊。
在這個年代,想要買殘次品,那得靠搶啊,都是好東西,一般員工內部都消化完了,壓根輪不到顧客來買。
王秋華能拿出來給薑蜜選,那也真是感謝薑蜜照顧徐樂寧了。
一共四件裙子,都是過膝長裙,都是泡泡袖的收腰百褶裙,如今就流行這個款式。說是殘次品,也都是小毛病,比如走針歪了一點,或則顏色稍微印染了一些,並不影響穿著。
徐樂寧指著一件格子裙道:這個好看,我也有一件。
薑蜜笑: “秋華姐,我能挑兩件嗎?我想換著穿,我一件裙子也沒有。”
這話是真的,原主一件裙子都沒有!她小時候穿裙子被人嘲笑過,後來就再也沒有碰過了,姐姐們穿小的裙子,也會給她改成褲子穿。
王秋華:你都喊我姐了,自然是讓你隨便挑,你都拿了,我都沒意見。
薑蜜: “那我錢可就不夠了。”她選了兩件,一件純棉白底碎花收腰裙,另外一件是徐樂寧挑選的藍白格子裙。
王秋華幫她裝衣服,一個勁的打量薑蜜的頭發,換個發型這麽美,那她呢?
“蜜啊,這頭發是自己設計的?你說我適合這種發型嗎?你這發型精神又好看!”
薑蜜看了一陣王秋華的臉型, “得稍微改一改。”她大致比劃了一下。
王秋華聽得迷迷糊糊,無法想象出來: “真能好看?”她道:等我下班了,你陪我去一趟理發店,跟理發師傅描述一下,這衣服我幫你付了。我上次去剪得頭發,特別難看。
這一家子都是財大氣粗啊。
薑蜜: “十六塊錢,換個發型?”在這個年代,能舍得的人太少了。
王秋華:你看我這頭發!讓我醜了幾個號。我也不知道該留什麽樣的頭發了。
她的發型屬於比較流行的□□頭,不過理發師傅手
藝不到家,剪得有些厚重,也沒有留劉海,把王秋華的高額頭露了出來,算是暴露了所有缺點。
薑蜜:這樣吧,我給你剪,再幫你化個妝。王秋華也是化妝了的。
王秋華:你會剪頭發化妝?
薑蜜笑著揮了揮自己的手: “我這雙手,出神入化。”
王秋華:現在行嗎?
薑蜜:不耽誤你工作?
王秋華:沒啥人。要是有人來了,讓他們等一會兒。薑蜜感歎,這個時代的服務人員就是牛!
王秋華在薑蜜的要求下,找了個剪刀,端盆水,又在脖子上圍了一塊油布,就坐在過道裏讓薑蜜幫她剪頭發了。
旁邊幾個櫃台後站著的同誌也過來看。
薑蜜先把王秋華的頭發疏通後打濕,她這發質真好,又黑又密,也因此顯得太過厚重了,她先把劉海留出來,薄厚適當,正好擋著高額頭,接著又把頭發打薄一些,就是剪刀不太趁手,不過勉強能用。
她動作很快,哢哢哢的剪著頭發,周圍幾個人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怕這頭發剪壞了,那可就沒法見人了。
王秋華這會兒也挺慌,不過也沒吭聲,今天就是頭發剪豁了,她也自認倒黴了。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薑蜜收了剪刀,又重新幫著她梳梳頭發。圍觀人驚呼一片,徐樂寧:薑蜜,你也給我整一個吧,我適合什麽樣的發型啊?我能不能留這種劉海啊?
其他人也都在問: “薑同誌,你看我適合不適合啊?”
王秋華都高興壞了,看著情景,肯定是剪好了唄!鏡子!樂寧,快給我拿鏡子!就在櫃台下的包裏。裏麵還有化妝品,都拿來。
薑蜜重新打濕毛巾幫著王秋華順順劉海,劉海有點翹,不過也顯得挺輕鬆俏皮的。
整個人直接年輕了五六歲!
徐樂寧跑去拿,櫃台邊站著一個年輕女人問: “誰賣衣服呢?給我看看那件裙子。人呢?人呢?
王秋華凶: “催什麽催,趕著投胎呢?等會兒。”
另外幾個服務員幫腔:“沒看到這邊正忙的嗎?”
櫃台邊買衣服的年輕女人不吭聲了,老實等著。
薑蜜再次見識到這個時代服務員的地位,真是個吃香的職業啊。
難怪牆上都貼著, '禁止毆打顧客’的警示語。
能有這樣的警示語,可知以前肯定是有人毆打顧客的。
王秋華急切的想要看發型,薑蜜拿開毛巾,又幫她順了順劉海, “你發量特別好,以後剪頭發時,把裏麵的頭發打薄了。劉海就按照這個剪,長了你自己用剪刀剪一剪。樂寧,把化妝品給我。
這個時代的化妝也簡單,珍珠粉打的,再塗上眉筆和口紅就行了。
若是前幾年,大家都是不敢化妝的,這兩年,時局好了許多,年輕愛俏的小姑娘們也都會畫個妝出門。
薑蜜道:有沒有刮胡刀的刀片?我給你刮刮眉毛,這眉形也不適合你。王秋華沒有,但是她能買啊,先讓負責生活百貨的同誌幫她拿一個,她先用著。
這期間,薑蜜幫她拍了珍珠粉打的,等接了刀片幫王秋華修眉,眉形修好以後,已經很好看了,她眉頭濃,再用眉筆稍微修飾一下就行了,又找了火柴棒燒熱以後,幫她燙了一下眼睫毛,接著又畫了眼線,用眉筆給鼻子打了陰影。
再用指腹沾了點口紅當做腮紅,最後塗了一層口紅。妝很淡,幾乎看不出來,算是心機素顏妝。顯得眼睛又大又水靈,鼻子挺翹,臉蛋小小的。
薑蜜一邊化妝一邊教王秋華,讓她以後就按照這個順序畫,眉毛經常修,跟劉海一樣,就按照這個眉形修。還有哪裏不懂的,就到我家去問我。
包售後的。又補充一句: “在我下鄉前。”
眾人的驚呼聲一聲塞過一聲的,七嘴八舌的問薑蜜這是為什麽,那是為什麽。
王秋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臥槽,這是我嗎?這是我嗎?我怎麽這麽好看。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特別好看。
連買東西的幾個顧客都跑過來圍觀了。
另外一個服務員道:能不能幫我也設計一個,這發型,這眉形,還有這妝,畫的也太好看了。
薑蜜: “也不是不行,不過……”
女服務員秒懂: “我看你就像是我妹
妹,咱們第一次見麵,我送你雙小皮鞋吧。”
小皮鞋貴不貴?當然貴啊。一雙十八塊!頂半個月的工資了,但為了更美麗,值得啊,看看王秋華,跟大變活人似的。
她最近相親遇到了一個條件挺不錯的青年,不過對方有點嫌她長得不夠好看,正端著呢,她要是變漂亮了,這事情估計就成了。
薑蜜笑眯眯: “你就是我姐。”
徐樂寧:“薑蜜,咱們還得去看年年!!!”
百貨市場的領導也走了過來: “都圍在一起像什麽樣子,下班了再搞。”嗯,被幾個小姑娘無視了,如今大家一心想變美。
薑蜜笑:姐姐,你下班了來我家吧,你頭發薄,我想法子幫你把頭發墊一墊。對方道: “還能墊一墊?你家在哪兒,我下了班就過去。”徐樂寧先一步的報了薑蜜家的地址。
其他幾個人都說下午下了班一起去薑蜜家玩。
薑蜜提著沒有花錢的裙子和徐樂寧一起離開了百貨大樓,徐樂寧:“你也幫我看看,我適合什麽樣的發型,我這眉形行嗎?我怎麽化妝好看啊?
薑蜜: “先去看年年還是想幫你整?”
徐樂寧糾結了一瞬,先去找年年。再回家折騰一趟,就中午了。
她騎著自行車往紅星招待所走,正好看到秦遠和幾個中年人一起下樓,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方柳柳和年年倒是沒有跟著。
薑蜜和徐樂寧喊: “秦姐夫!”
秦遠其實也看到兩人了,朝著兩人揮手,又跟著身後的幾人說了句什麽。他身後的幾個中年人也一起跟了過來。
薑蜜抱著小醬包跳下自行車,徐樂寧也把車子停好鎖上,迎了上去。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幾步走來,拉著薑蜜和徐樂寧的手,好閨女,好閨女,我真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們倆啊,你們倆是我們秦家的大恩人啊。
另外一個中年婦女也走來,也是眼圈紅腫,一臉疲態,這都是連夜趕來的,蜜蜜和樂寧是吧,來看年年的嗎?柳柳帶著孩子在招待所呢,咱們快上去。年年能碰到你們倆,是他的大福氣。
旁邊的中年男人也對薑蜜和徐樂寧再三感謝。
薑
蜜笑:您們太客氣了,無論是誰遇到熱人販子,都不會無動於衷的。我和樂寧隻是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這也是我們和年年的緣分。各位長輩不用這麽見外。”
徐樂寧: “對,這是我們倆和年年的緣分。”
薑蜜: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們來看年年,你們忙。”
秦遠解釋: “我們準備去你們家看看。”
徐樂寧: “秦姐夫,不用這麽客氣,別去了。”
薑蜜:不用去了,各位長輩也都累了幾天了,年年現在沒事了,長輩們放了心,也該好好休息,真到了我家,我爸也不懂怎麽招待客人呢。
嗯,爸爸在家呢。
秦遠: “我送你們上去陪柳柳和年年,中午也陪著她在這裏吃飯,她看到你們,定能高興的多吃一碗飯。
秦遠沒有進房間,帶著長輩說是出去辦點事情。薑蜜懂,給她家送東西唄。去吧去吧,爸爸在家呢。
方柳柳和秦遠住的是套間,外麵是客廳,裏麵是臥室,方柳柳喊兩人進臥室裏坐,又拿了零食水果給三人吃。
年年還在睡覺呢,用一張小薄被裹著,睡得很香,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小嘴巴砸吧砸吧的笑著呢。
小醬包摸摸年年的小手: “好小。”
“才出生的嬰兒,肯定小啊。”方柳柳笑道,他會一天比一天大。
薑蜜兩人也是稀罕了一番年年,又是摸小手,又是摸小腳,許是年年不願意了,小腳還瞪了瞪,眉毛都皺了。
薑蜜哈哈哈: “這是煩了!”倒也不摸小年年了。
兩人把新買的小衣服拿了出來,方柳柳連聲誇好看,說兩人挑的好。說了一陣的話,薑蜜便起身告辭,你還在月子裏,要多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方柳柳給兩人拿了兩張飯票: “我一個人也不方便打飯,你們倆去食堂吃了,再把食堂裏幫我燉的鴿子湯端來。我不餓,不著急端回來。
於是,薑蜜和徐樂寧領著小醬包又在食堂裏吃了一頓豪華大餐,又把方柳柳的飯菜斷了上來,又陪著方柳柳吃了飯。
方柳柳笑: “我們明天早上就要會京城了,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兩天,看看□□.爬爬長城.也逛逛動物園,最重要的是,認認年年的家。等玩夠了,我在找人送你們回來。
薑蜜一聽這話,瞬間就心動了。濱城距離京城大概三個小時的車程,並不算遠,濱城放在未來,就是京郊。
小醬包昨天還很期待動物園呢。
徐樂寧高興的想立刻答應,柳柳姐,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
方柳柳:這算什麽麻煩,我求之不得呢,你們趁著年輕,多玩玩,以後有了工作,想要出去玩都不行了。就是我和你姐夫不能陪你們玩,他得回部隊,到時候我找人帶你們玩。
薑蜜道:“不用找人,給我一張地圖,我能走遍京城。柳柳姐,車能不能坐下?我能不能喊上我二姐?她總想去看看京大。
薑凝的學習成績是薑家兄妹幾個裏麵最好的,她的夢想是京大,如果沒有取消高考,她一定能考上京大的。
如今,京大也是她的遺憾。
薑蜜本就想在下鄉之前勸薑凝重新拿起書本,四年後就會恢複高考了,憑她的成績,一定能上京大。
至於薑澤,他不愛學習,初中都沒有讀完。
倒是薑堰和薑蓉,成績也很好,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次高考,卷子不難,如果能提前幾年重新拿起課本學習,一定都可以考出好成績。
這是個頂好的機會。
到時候她往京城大學和華清大學門口一站,再拍幾張照片,分別給大哥大姐寄過去,喚醒他們對知識的渴望。
如果兩人沒打算拿回課本,那後麵再慢慢勸,四年呢,倒也不急。
方柳柳笑著答應: “夠坐呢,要是叔叔阿姨有時間,一起來京城玩玩更好呢。”
薑蜜想了想薑媽的性子,立刻搖頭: “我媽才不舍得少上一天班呢。”
方柳柳笑: “讓你們姐夫明天去接你們。”
薑蜜:不用去了,我家那麽偏,車子都過不下,咱們幾點出發?我們在招待所下麵等你們。約定好了時間,薑蜜三人又看了看年年,小奶娃吃了睡睡了吃,眼睛都沒有睜開看一眼。三個人騎著自行車離開了招待所,薑蜜
感慨: “每天這麽大魚大肉的吃,我到了鄉下可怎麽適應啊。”
徐樂寧: “我爸說,你肯定在鄉下呆不久!你爭取早點回來,我到時候給你寄零嘴,不讓你缺吃的。”
薑蜜笑: “你怎麽這麽可愛。”
徐樂寧微微臉紅,再次許諾: “等到了冬天,我給你寄肉。”她覺得騎自行車都充滿了力氣
薑蜜在後麵拍拍她腦袋:以後別人在你麵前哭窮,別傻兮兮的給人東西啊。
徐樂寧:..…
薑蜜: “騎慢點,你都出汗了,來,我給你擦擦汗。”她伸手拿了手絹幫她擦擦,小醬包嘟著小嘴給徐樂寧呼呼,姑姑,不熱,不熱。
徐樂寧咧著嘴傻笑: “我不熱。一點也不熱。”
不過速度也慢了下來,這大熱天的真是太熱!就算是兩旁種著柏樹,又樹蔭擋著呢,也都要把她烤熟了!
等路過賣汽水棒冰的地方時,她刹車挺住,小醬包,姑姑請你吃棒冰喝汽水。
薑蜜抱著小醬包下車,徐樂寧已經率先跑了進去,買了三瓶汽水和三個奶油棒冰,她拆開一個塞小醬包嘴巴裏,涼絲絲的。
接著又撕開以後自己吃,把最後一個遞給薑蜜,看了一眼薑蜜就移不開眼,可真是賞心悅目:“薑蜜,你怎麽沒出汗啊?我怎麽看著你更白了?”
薑蜜喜滋滋的吃棒冰, “我可能不愛出汗。”
其實不是不愛出汗,她覺得渾身涼絲絲的,並不覺得熱,昨天還不是這樣的!這肯定是小水滴的功勞。
她,不怕熱,不怕曬!
小水滴乖乖,媽媽愛死你了。
薑蜜不知道的是,空間裏的小水滴感覺到薑蜜想她,正在空間裏到處飛,想要衝出去,又想讓薑蜜進來,但是都做不能做到。
薑蜜吃了一根奶油棒冰,又喝了汽水,美滋滋的,小醬包的汽水也喝了大半瓶,剩下喝不完的,薑蜜幫他倒進牛皮水袋裏,等他渴了再喝。
薑蜜對眼下的生活可太滿意了,想到再過幾天就要下鄉了,她又有些悵然。
徐樂寧盯著路邊過得每一個人,若是碰到抱著娃的,她更是警鈴大響,隻要薑蜜一聲招呼
,她就衝上去。
很遺憾,薑蜜並沒有開口。
到底沒有那麽多的人販子。
倒是看到了兩個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相伴著從河邊路過,是朝著河堤的方向的。
紅袖章上標著紡織廠工會。
徐樂寧:這是幹嘛呢?都第三波了。
薑蜜: “做好人好事呢,說不得有人就要掉河裏被救上來了。”不用想也知道工會想幹什麽,揚名唄。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徐樂寧: “咱們去看看?”
薑蜜:你不累啊,沒什麽好看的,回去睡覺。不過是宣傳部和工會之間的爭鬥,工會這麽積極表現,不知道宣傳部有沒有其他的動作。
她都給宣傳部這麽好的開局了,要是還能輸了,那可真是夠蠢的……轉念又想到房子這事情,她還是能在幫幫陳高領的。
三個人吃完了東西就往回趕了。
說來也巧,還真是碰到了。
一個小孩子不知道怎麽掉進了河中,正在河裏撲騰著,眼見著撲騰的動作越來越慢,幾道身影毫不遲疑的跳進了河裏。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紡織廠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抓著小孩子的後衣領把他從河裏拖了上來,另外兩個青年也從河裏怕了上來。
小孩子已經沒有動靜了,中年男子雙手疊在一起按著小孩子的腹部按壓,過了一會兒,小孩吐了幾大口水,清醒了過來。
看小孩子的個頭,跟小醬包差不多大小。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女人尖叫的跑了過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了小孩兒,小孩子微微掙紮,但不抵女人的力氣,女人哭: “三水,三水,你嚇死娘了。”她抱著小孩大哭,接著朝著小孩子的屁股‘啪啪啪’的打了幾巴掌,誰讓你去河裏玩的?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啊,你要是淹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三水被如此打了一頓,也是不哭不鬧的,仿佛打的不是他一樣,但他全身都是緊繃著的,眸子帶著驚懼,沒有一絲的放鬆。
女人放下三水,朝著中年男子磕頭: “恩人啊,你們是我們王家的大恩人啊。我給你磕頭,報答你的大恩。對著中年男子砰砰砰的磕頭。
中年男子就是廖偉
明。
廖偉明趕緊扶起女人, “快別這樣了,趕緊抱著孩子回家,喂個壓驚丸。看孩子都被嚇著了,以後可別下水玩了,多嚇人了啊。”
旁邊跟著的年輕人道: “大中午的,也沒有多少人,要不是我們會長領著我們在這裏邊巡查正好碰到,多危險啊。
女人再次跪下,三水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啊,這要是出了事,我怎麽對得起他死去的爸爸啊。恩人啊,你是我們忘記的恩人啊,我下輩子給你大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啊。
廖偉明:“別這樣,快起來,這是我們工會應該的。也是三水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不少過路的行人,得知是小孩子貪玩下河玩被紡織廠工會的會長救了下來。看看,會長的頭發亂了,衣服濕了,眼神和藹,多麽的可愛可親!
會長是活雷鋒啊!無私奉獻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活雷鋒!活雷鋒!活雷鋒!
紡織廠又一個活雷鋒出現了。
徐樂寧扭頭看薑蜜,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廖偉明,也跟著鼓掌,她道: “你真是神了,真有人掉水裏了,幸好被救上來了。
薑蜜沒吭聲,揉揉小醬包的頭,拿出三塊大白兔奶糖: “小醬包,把糖塞給三水手裏,哄他別怕。
小醬包便拿著糖跑了過去,蹲在旁邊把奶糖塞給了三水手裏,三水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小醬包道:“別怕。”
做完這些,小醬包又跑了回來,伸手牽著薑蜜的手。
薑蜜看到三水把糖分開塞在了褲兜裏,她眸子沉了沉,再次看向不停下跪要報恩的女人時,她嗤笑了一聲。
走了。
這事情,得管,但不是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