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鬥
在金錢和獎狀的魅力下,幾個老爺們一齊按住了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臉頰貼在地上,雙手被束在後背,她奮力掙紮的吼叫:“不要臉的放開我,我娃要是丟了,我跟你們拚命。”
薑蜜抱著小醬包在旁邊喊:“還有剛剛說我是拐子的,一起綁了,說不得都是人販子同夥。我不跑,我不動,我跟大家一起走!”她指著人群中的另外一個人,“抓住那個花襯衣的男人,他也是人販子同夥!誰抓的,誰得的獎勵就多。”
這男人剛剛在抓她。
那花襯衫男人邊喊邊後退:“大家別被她騙了,這個人販子狡猾啊,這是想要讓我們內鬥呢,萬一放了這個丫頭片子,咱們就成了罪人。”
徐樂寧站在薑蜜的身邊,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喊:“我也不跑,我也不跑。我再添五十塊錢的獎勵,抓住他們,見著有份!大家一起分。”
薑蜜:還真是財大氣粗。
又有五十塊錢的獎勵,那就是一百塊錢啊!!!
而且看著徐樂寧的打扮,一看就是十分有錢的。
花襯衫被兩個老爺們堵住了退路,他抬腿就踹,左閃右躲的想要衝出人群。
薑蜜喊:“一百塊錢啊,抓住他們就是大家的了。買肉買糧買衣服啊,想當彩禮當彩禮,相當嫁妝當嫁妝!
大家心情亢奮,看著花襯衫就像是看到了大團結,將他堵在了中間,眼見著他手朝著背後伸去。
薑蜜:“他要掏武器,踹他。按住他。”
一百塊錢啊!那能買多少肉啊。
就算是有危險,也有人敢上。
幾個人把他按在了地上,一個老爺們扯了褲腰帶,把他綁了起來。
包括中年婦女和花襯衣男人在內,一共抓了五個人,都被人用褲腰帶綁了起來,中年婦女咒罵連連,讓人給她鬆綁,說自己不是拐子!
不過哪裏有人搭理她啊。
大家也怕薑蜜和徐樂寧才是人販子,提議把她倆也綁起來。
徐樂寧急:“我跟著走!這孩子我得自己抱著。”
薑蜜:“那咱們現在就看看她們是不是人販子,搜搜她兜。”
一個老爺們在她的兜裏找到了一個匕首.一瓶子安眠藥和一大把糖,“這就是人販子!藏了安眠藥啊,咱們送街道辦!”
真是人販子!
確定了中年婦女是人販子,那就沒必要綁著薑蜜了。
薑蜜看到有人要往兜裏裝糖塊,薑蜜:“這糖不能吃,應該是放了迷.藥的。咱們等會兒上交了。”
那中年婦**毒的看向薑蜜:“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薑蜜沒有理會她,“咱們送人去街道辦。”
穿著軍裝的男人慌了,他喊:“跟我沒有關係啊,我不認識他們。快把我放了啊。我是無辜的。”
綁著他的中年婦女直接把脖子上掛著的毛巾塞到了他的嘴巴裏,“你閉嘴吧,是不是人販子,到了街道辦再說吧。”
薑蜜把小醬包放了下來,牽著他的手,伸手摸摸小娃娃,跟徐樂寧跟,“把外麵這層包被拆了,這麽熱的天,捂得這麽嚴實,要出痱子了。”
徐樂寧在薑蜜的幫助下,拆開最外麵的被子,裏麵還有一層薄薄的,是藍底碎花的棉質薄被,最裏麵就是穿著小衣服的小娃娃了。
薑蜜摸摸孩子後背,果然出了一後背的汗,她拿了帕子墊在後背上,算是讓娃兒舒服一些。
旁邊一個阿姨道:“出汗了,別見了風,這是月子裏的娃兒啊,出生沒幾天。”
薑蜜:“月子裏的!不會是在醫院裏偷的吧?”
阿姨:“八成是,這麽小的孩子,在家裏是不會抱出來的。”也就在醫院裏能有機會偷。
孩子真小啊,看著奶呼呼的,身體也軟乎乎的,徐樂寧都不太敢抱了,動作都顯得僵硬了,不過也沒給別人抱,薑蜜讓她抱好。
明明薑蜜凶巴巴的,徐樂寧又習慣了聽她的。
似乎聽她的總沒有錯。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十幾個好心群眾跟著薑蜜和徐樂寧一起到了街道辦,那幾個人販子也被拖拽過來。
一個大娘拖拽著軍裝男子,軍裝男子嗚嗚啊啊不樂意,直接被大娘提溜起來。
大娘威武,力氣真大!
路上吵嚷的厲害的,都被塞了毛巾,喊不出來了。
街道辦聽說是人販子同夥,十分的重視,不過他們辦不了這麽大的事情,趕緊讓人去請警察。
街道辦主任是認識薑蜜和徐樂寧的,之前才安撫過薑蜜被毆打住院的事情,對於兩人一起抓了人販子這件事情,十分吃驚!對徐樂寧態度也好了許多,像是看晚輩一樣。
可見之前欺負薑蜜也是單純,被人利用了。
她見兩人抱著孩子,都出了一身的汗,讓人給兩人倒水喝,又給其他群眾也倒了水喝。
還找了袋餅幹給小醬包吃。
徐樂寧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溫水:“這孩子是不是吃了安眠藥,要不然怎麽睡得這麽死?”
薑蜜:“是的,不過肯定沒事。健康的孩子比不健康的值錢。”她喝了一些水,又讓小醬包喝了一些。
小醬包激動:“姑姑是,英雄。”
公安來的很快,局長帶著局裏的公安一起來了,幾個被綁住的人交給了公安。
他們嘴巴裏的毛巾也被拿了出來,幾個人都在喊冤枉,他們不認識中年婦女啊!他們是路人啊。
其中穿著軍裝的男人嚎:“我不是人販子啊,我爸是閆峰,我是閆宇通,我在肉聯廠上班啊。樂寧丫頭,你見過我的啊。”
薑蜜:“你認識我她?那你剛剛為什麽要喊人抓我倆?難道你是人販子的內線?”
徐樂寧震驚:“閆叔叔,你怎麽能幹這種天打雷劈的事情。”
閆宇通急得一頭汗,“我不是內線,我不認識他們。”
公安局長當然知道閆峰的大名,那是打過鬼子的老英雄,他皺眉:“你真是閆老爺子的兒子?”
閆宇通這會兒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道:“我剛剛沒有認出來樂寧丫頭,看著這女人哭的淒慘,這兩孩子又抱著孩子跑,我害怕真的人販子跑了,這才要去抓他們倆。”
徐樂寧似信非信。
局長:“老爺子的為人,我們都是敬佩的。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先給你鬆綁,不過你也不能走,配合後續調查,確認真的跟你沒有關係,才能放你走。”
那之前綁他的大娘道:“我看這人不像好人,說不得真是內線呢。”
局長表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局長將幾個人帶回公安局,薑蜜喊著眾人一起來:“我姐們兒說了,她加五十塊錢獎勵金,等這事情結束,咱們分獎勵金。”
徐樂寧:“……”
當然了,這錢她很願意出。
眾人很是激動。場上大概十七個好心群眾,每個人可是能分幾塊錢呢,他們自然高興的跟了上來。
街道辦主任也跟著了,等到了公安局,審問時,幾個被抓的人拒不承認,說他們壓根不認識中年婦女,這是準備丟卒保車,挖肉補瘡。
中年婦女也嚷嚷著:“藥是我自己吃的,我不是人販子啊。”
其實她嚷嚷也沒用,心裏知道,她這次是栽了。
被兩個毛丫頭害死了,她眼神惡毒的看著薑蜜和徐樂寧,她這次完了,但她知道,她哥哥一定不會放過這兩個死丫頭。
到時候一定要把她們拐了,賣給別人當共妻,不,要把他們賣去底下場子!等被人玩爛了,打斷腿扔山上去喂狼。
若是眼神能淬毒,薑蜜和徐樂寧已經被毒死了。
一個女公安怒斥:“都到現在了,還死鴨子嘴硬呢!你要不是人販子,你怎麽喂孩子吃安眠藥?還有這孩子,吵了一路都沒有把他吵醒,喂了多少安眠藥。你看誰呢?你還想怎麽著人家小姑娘?你這樣的,槍.斃都是該的。”
如今可是嚴打,抓住了那就是槍.斃了。
她接著小娃娃,把娃娃放在桌子上,解開包被,看看尿墊,小娃娃拉了也尿了,她找了條幹淨的毛巾暫時給娃娃當尿布,等重新包好了以後準備帶著小娃娃去醫院裏看看。
徐樂寧把孩子交給公安,也是放心的。
薑蜜站在中年女人的跟前,也不怕被她這麽瞪著,以前拍戲時,多少這種眼神瞪她呢。她彎腰看她:“想要拐了我,想把我賣到哪兒?貧困地區.風色場合還是打斷腿去乞討?”她呸了一聲:“別做夢了,你同夥都撂在這兒了,沒人替你完成這心願了。”
中年婦女朝著薑蜜啐了一口,薑蜜自然是躲開了,她眼神越發陰毒:“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我一定撕了你臉上的皮。你這輩子,完了!”
薑蜜笑嘻嘻的反問:“是嗎?”
局子裏原本鬧鬧嚷嚷的,但在薑蜜開口的時候,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這人販子,眼神真狠啊,讓人後脊背發寒,被她眼神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局長神色冷然的擋在薑蜜前麵:“這些話,等你下輩子再說吧。”
薑蜜:“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咱們抓了他們,他們一定記住了咱們,萬一真的是人販子,要是把他們放了,他們會尋仇的。誰家沒有幾個孩子啊。”
本就被中年婦女眼神嚇到的熱心群眾,這會兒也後怕了,尤其是剛剛出力綁人的。
這些人必須得在牢裏蹲著,萬一被放出來……哪有千年防賊的,還是偷孩子的賊。
一個老爺們道:“這花襯衫看著賊眉鼠眼的,肯定是人販子。”他綁的花襯衫男人,他的褲腰帶還在這人身上捆著呢。
其他人也紛紛符合。
局長扭頭看了一眼薑蜜,這就是她把所有人聚來的原因?薑蜜朝他笑:“叔叔,你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安全,對吧。要不然以後誰還敢做好人好事?”
局長鄭重點頭:“我查了半輩子的案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兩位小姑娘,你們怎麽知道這是人販子的?”
薑蜜表示放心:“可疑的人都抓來了,隻要他們幹過髒事,那手一定是黑的。我相信局長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接著回答道:“說來也巧,徐樂寧請我們喝汽水,我們坐在店門口喝汽水,等喝完了還瓶子,正好看到了抱著孩子的人販子,這人也奇怪,自己穿的薄薄的,熱的一腦門汗,把小奶娃裹得挺嚴實,大夏天的用個棉被褥,而且頻頻看我們三,尤其是我大侄子,那眼神都要放光了。”
她又指指徐樂寧:“樂寧心善喊住她,要送她汽水喝,喝汽水就喝汽水嘛,不停的打聽我大侄子的信息。還想引著我們跟她走,她要不是人販子,也得公安局走一趟,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
徐樂寧驕傲的揚起下巴,表示薑蜜說的都對。
薑蜜又指向其他幾人,“這幾個人想要誘騙好心群眾,說這人販子是受害者,說我倆是人販子。”指著花襯衫,“他想要抓我,被我用瓜子揚了臉。”
局長:“你那時候抱著孩子跑,還留意這些人。”
薑蜜:“肯定啊,我抱著孩子跑,沒有跟這人販子當場撕起來,就是想看看邊上還有什麽人。萬一光抓住了這個人販子,沒有抓住團夥,他們報複我們怎麽辦?”又堅定的說道:“連同我們在內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調查,我就怕還有同夥藏在裏麵,人販子那麽惡毒狠辣,誰家沒有幾個孩子啊。”
一個好心群眾:“小姑娘,你可不能瞎說啊。我們之前還抓了人販子,你可能倒打一耙,我們要是人販子,還能去抓人?”
薑蜜:“大家都是活雷鋒,肯定不怕調查,但是人販子怕啊!抓了人販子可是有獎勵的,還要頒發獎狀的吧?”後一句是問局長的。
一個年輕人道:“寧錯殺不放過!就該調查清楚。”先報了自己的姓名和單位,又說了自己路過之前那條街的原因,“我下班回家,每天都走這條路。”
局長示意旁邊的公安去關門,既然查,那就查清楚。
他最恨的就是人販子!
薑蜜也在觀察人群中的眾人,看看有沒有人心虛,嗯,還真有。而且他本身身份解釋不清楚。
薑蜜看著那看著老實巴交的老農民,又看看中年婦女,“你倆是不是長得有點像啊?剛剛還不覺得,這越看越像啊。尤其是鼻子和嘴巴,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大差不差吧。兄妹?姐弟?還是兩口子?”
那中年婦女差點萎了,拚命搖頭:“你別胡說八道。”
老農民木訥的辯解:“俺……俺就是來縣裏賣糧食的,俺賣了糧食就回村了。”
薑蜜看著中年婦女:“阿姨,你之前說我這輩子完了,是不是想要你這搭檔搞死我啊?”她笑嘻嘻的問道:“現在,你說說,我這輩子還能完嗎?”
中年婦女朝著薑蜜撲來,被兩個公安緊緊的按著。
薑蜜:“你急了,你急了。應該是沒別的團夥了吧,你的心願,這輩子可能實現不了了,下輩子啊。”
中年婦女表情失控,幾乎要發瘋。
老農民當場給局長下跪:“俺剛剛抓了這男人,俺要是拐子,怎麽會抓他啊。”
那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哭:“我不是人販子啊,我就是熱心群眾,多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啊。我沒罪啊,我是清白的。”
眾人:……
薑蜜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我現在可能相信你是清白的了。”
老農民跪下給局長磕頭,“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