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辛念幾乎第一時間, 就發現天嬌似乎不太對勁。雖然是熊形，可她還是邁著四條小短腿跑過來，伸出爪子搭在了天嬌的褲腿上。瞪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道：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看著這隻胖乎乎的熊崽, 天嬌努力強壓下心中不斷升起的火氣，啞著嗓子說道：“白天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說著, 她便拉開了小熊的胖爪子, 站起身來。隨意伸了個懶腰，麵無表情地向門外走去。
偏偏這時另一頭熊崽特意跑到院子外麵送她，“天嬌姐姐，下一次還能一起吃飯吧？”
是辛念五歲大的熊妹妹, 她的眼神幾乎跟辛念一模一樣真誠。一時間天嬌根本分不清，隻覺得頭昏腦脹得厲害。
很快辛念也從房門裏探出小腦袋來，眼巴巴地望向她。
被她們姐妹一裏一外這麽看著，天嬌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口答應下來, “好。”
然後，便逃跑似的匆匆回到了自己家裏。
進門之後，天嬌仍是沒有開燈，隻是甩開鞋子, 赤著腳丫踩過地板, 然後縮著肩膀坐在皮沙發上。
天嬌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狐狸院長跟她說過的話：
“隻是順帶著一起走一路, 不會影響到你的。辛念那孩子，你真應該見見她的。她應該能跟你聊到一塊去吧。那是個非常好的孩子。”
到現在, 天嬌才恍惚明白過來狐狸的意思是，原來辛念和她是一樣的。
她分明在辛念的身上, 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天嬌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是什麽情緒，或者說屬於人類的情緒, 天嬌許多年前就徹底遺棄了。她根本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同情心，內心也不會再生波瀾。
可是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彎下腰，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
一種無言的痛感，不斷地湧上她的心頭。
又仿佛回到了當初她被挖角的那一天，那個年少無知時她曾經喜愛過的少年，走到她麵前，殘酷地開口說道：“人妖殊途，我們終究無法成為朋友。孽蛟，我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你也不要怪我。”
然後她的頭頂上角被挖了，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窟窿。
那時候，她隻能感到錐心般的疼。被挖去角留下的傷，一直沒能好，那個洞也一直都在。記錄著自己盲目輕信他人的下場。
很多年，她都覺得頭很疼，斷角的地方很疼，伴隨著無法長大的詛咒。
那些人想要長生不老，所以挖去了她的角，拔去了她的鱗片，割掉了她的血肉。那麽辛念呢，那些人對那隻熊崽又做了什麽？她現在連活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知何時，天嬌已然淚流滿麵。她繼續蜷縮著，抱著自己無聲哭泣。
卻不知是為可憐熊崽而哭，還是為了那頭輕信於人，自己跳進陷阱的小蛟而落淚。
*
第二天一早，辛念再次敲響了天嬌的門。等開門時，才發現天嬌的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大哭了一場。
辛念忍不住開口問道：“很難受嗎？不然我把早餐給你送過來吧？”
天嬌隻是深深地看向她，又啞聲說道：“沒關係的，舊傷發作了，疼了一晚上。”
辛念不禁有些吃驚，又連忙問道：“那我去給院長打電話，叫他找人幫你看看？”
他們都認識，應該有治愈者可以幫天嬌看病吧？
天嬌卻搖頭說道：“那些人幫不了我，是留在心底的疼痛。一想起就覺得很疼。實際上，傷早就好了。”
辛念想了想，又說道：“那我可以幫你把把脈嗎？我有個廚師的相關技能，叫作‘金手指’。隻要能大概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就能得到最適合你的食譜。也算是食療的一種。你的獸形和其他秘密，我都不會知道的。”
辛念嚐試著小心地做出解釋。對於強大的獸人來說，並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細想起來，大宅裏那位爺爺其實對辛念已經格外寬容了。這次來海市，辛念還是想找機會過去看看，順便見見自己的師父。
天嬌卻隻是淡淡說道：“沒關係呀，我的獸形是蛟。就是你妹妹想要保護的那個。”說著，她便露出了自己的脈搏。
辛念滿臉詫異，卻還是很快把手指搭在了天嬌的脈絡上。又說道：“如果桃桃知道的話，她肯定會更喜歡你的。”
天嬌卻說道：“還是不要告訴那小家夥，等她慢慢發現吧。”而且，她有點享受，桃桃給她發信號。
“好。”辛念直接答應下來。
半晌之後，不僅生成了天嬌的食譜，同時天嬌居然也生成了序列表，而且親密度足足五顆星。隻不過天嬌很多的信息都是隱藏的，也看不見稱號。
這些辛念倒是不怎麽在意，反而很開心天嬌願意給她飼養。於是，她又開口說道：“食譜已經好了。這段時間裏，我會根據你的口味和身體狀況，做一些特別點的飯菜給你吃。到時候，還是可以一起吃飯，不過可能會有一些禁忌，我到時候會提前告訴你的。”
天嬌居然一口答應下來。她仍是有些冷淡，看來並不想說太多的話。
辛念卻不在意，又說道：“那我們去吃早飯吧。”
就這樣，兩人慢吞吞地一起去了辛念他們院子。路上，辛念又詳細問了天嬌關於吃飯的喜好。
天嬌的食譜其實很簡單，就是魚和肉。她對其他食物根本沒有興趣，米飯包子也都不會吃。甚至還麵無表情地跟辛念開了個玩笑，“你把包子做成人頭，或許我倒是會吃。啊，對了，我就是傳說中那種惡蛟，對人類一點都不友好。在過去的歲月裏，人們要開著大船來祭奠我，否則我是要興風作浪的。”
辛念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想了想說道：“那如果是在過去的那些故事裏，我大概就是一頭熊貓精吧。好像挺適合跟惡蛟住在一起的。咱們一個住在水下，一個住在山上的竹林裏。合該當個好鄰居呢。”說到這裏，辛念露出了一個笑臉。
天嬌聽了這話，琥珀般的眼睛中難得閃過了一絲有趣。
的確，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她也好，辛念一家也好，都不是人類，而是精怪。
所以，他們才是應該一起的吧？
年幼時的她，不聰明，所以想不明白，非要往人類身邊湊。
如果當初遇見辛念一家，想必她的結果也會不一樣吧？
說不定也能像小白虎，紅毛小烏鴉那樣被輕易接受了。
&
另一邊，辛玖到底是跟領導見麵了，先是得到了一番誇讚。
領導甚至還告訴辛玖，隻要這次全國大賽上拿到好名次，能為他們巴蜀爭些臉麵。這次省裏，省異能協會，省傭兵協會，各方都會予以嘉獎。而且，還會給辛玖他最想要的治愈係晶石。
原本辛玖性子倔強，根本不會看中這些領導臉色。甚至還會擺出一副渾不在意的高傲樣。可是自從聽了辛念那番話，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便像是烙印在辛玖的心裏似的。時時提醒著他，要低調，要謙和，不能再繼續魯莽任性了。
他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加長久。不然姐姐弟弟妹妹媽媽又要怎麽辦呢？
辛玖於是變得隨和了很多。居然也學會跟低階異能者的領導客氣了。
而且，還在領導說話時，他還能不卑不亢地捧兩句場。
領導又提出，主辦方那邊對咱們提出要求了。下場比賽千萬不能再劃水了。不然大家都要有麻煩了。
辛玖居然真的老老實實保證，往後都會好好打比賽，而且還要打出他們巴蜀的鐵漢氣魄來。
這樣一來，領導那邊自然非常滿意，又對辛玖誇讚一番。這才離開。
回頭他就跟屬下們說：“辛玖這小夥子不是挺好的嗎？誰說他脾氣難搞，高傲蠻橫暴躁容易衝動的？人家小夥子這不是挺講道理的嗎？”
屬下們一時有口難言，辛玖上屆比賽死活不參加，又在本屆五省聯賽撒野犯渾的時候，大領導是沒看見。如今也不知道辛玖這臭小子怎麽就轉性了？該不會是敷衍大領導的吧？這小子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給別人麵子的。
該不會是要搞別的事情吧？一時間，有人心驚膽顫。
有人則是對大領導說：“可能是辛玖那小子跟您格外投緣嗎？大概也就您能說服他？”
大領導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一笑。
*
另一邊，經過一夜的發酵，網絡上已然鬧翻了天。
莊鐵華那邊實力有目共睹，他之前打的比賽，每場都有視頻為證。完全就是一場一場打下來的。這樣的硬漢，怎麽可能輸給辛玖這個大水貨？
一時間，很多網友受到營銷號的煽動，群情激憤，開始質疑起比賽的公正性來。
大賽主辦方也開始著急了，便問道：“巴蜀那邊跟辛玖選手溝通好了吧？他在場上不會再劃水了吧？”
很快便得到了回複，“聽說大領導直接去看辛玖了，事後還說跟辛玖很投緣，已經成功說服那臭小子了。辛玖接下來的比賽應該會出力了。他的實力好像真的挺強的。”
大賽主辦方這才算勉強放下心來。不然輿論繼續醞釀下去，影響就會變得非常惡劣。到時候，比賽公信度都會受到質疑。下屆大賽就不好辦了。
不管怎麽說，在眾人的期盼下，終於到了辛玖團隊的16進8比賽。
上場前辛玖團隊這邊，呼喊與噓聲各占半壁江山。
有人不斷地大喊著：“侯喜女神，未來女性強者，猴族之光，衝鴨。”甚至還打出了侯喜女神必勝的橫幅。
另一部人則是無能怒吼，“讓辛玖趕緊滾蛋吧。侯家團隊根本不需要他這個廢物。”
“一米九的漢子，居然在安心吃我女神的軟飯。他還要不要臉了？”
各種謾罵都有，橫幅也十分精彩。
辛玖原本是懶得理會這些人。好在他跟家裏人說好了，這場比賽不會來現場看，否則指不定辛念得多難過呢。
想到這裏，辛玖便忍不住衝著觀眾席齜了齜牙，露出了尖尖的犬齒。
離得近的觀眾不禁被辛玖的鬼臉嚇了一跳，紛紛問道：“他這是幹嘛呢？顯唄他是猛獸係嗎？”“該不會是向咱們挑釁吧？”
在觀眾的質疑聲中，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他們的對手是普一中，自己取名叫冰火法師團，也算是傳統法係強隊，也是本賽季的種子隊。據說本屆有望爭前三，加把勁可以衝擊團體賽冠軍。
冰火法師團在比賽之前，詳細研究了巴蜀隊每個隊員的實力。他們覺得三隻小猴子，雖然職業很全麵，侯喜個人能力很突出，又是狂戰士。可其他隊員實力卻相對平庸。而且巴蜀隊還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他們根本沒有奶媽。
之前幾場比賽，基本上全靠侯喜橫衝直撞，敢打敢殺，這才穩住了勝局。基本上，侯喜每場比賽都會受傷掛彩，隻能等到下場接受治愈者的治療。
冰火法師團則是冰火雙法師，狂盾雙戰士的配備。整支隊伍可遠攻，可近戰，而且進可攻，退可守。當家法師林旦還覺醒了團體治愈異能。可以說，他是一手操控冰雪，一手主治療。單拿出來參加單人賽都綽綽有餘。
經過磨合的四人配備，由於配合默契，愣是能打出五人團隊的華麗效果。這支法師隊伍可以算是本屆團體賽戰力巔峰。
他們上場前便定下了戰術，想辦法拉開距離，全程法係攻擊，冰火交錯，狂轟亂炸。短時間內把猴子隊炸死就完了。
這場比賽力求速戰速決，絕不能給侯喜留下讓她衝起來的機會。
果然，哨音響起之後，冰火法師團那邊立馬開始狂放大招。
本屆比賽這麽久，觀眾還是第一次在現場看到如此華麗的場麵。
一時間賽場上漫天冰雪，遍地火霧，巴蜀隊半場直接就被冰與火徹底割裂了。
侯喜粉絲當場便忍不住哀嚎：“我們女神這次要完了。”
“有什麽辦法呢，女神一個人再強又有什麽用，配了三個弱雞隊友？但凡隊友中有一個強勢點的，也不至於被法師隊瞬間秒殺呀。”
然而，冰火法師團那邊又是冰又是火的，一通狂砸下來，也怕對手死在場上，於是便停止了釋放異能。
卻不想這時冷不丁從後半場，在煙霧的掩蓋下，直接飛來一個東西。
“有暗器。”雖然也有隊友提醒，可已然來不及了。
作為脆皮法師林旦，直接被一個巨大的圓滾滾的飛盤一樣的東西，砸飛出去。
盾戰士原本是想替林旦擋來著，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飛盤速度極快，仿佛還帶著鎖定功能似的。於是林旦悲劇了，莫名其妙就直接被淘汰出局。而且，滿臉都是血，人也暈了過去。
更讓人無語的是，那大飛盤一波帶走林旦不說，居然還是回旋鏢，轉了一圈，又向巴蜀隊的後半場飛去。
隻見辛玖上前疾走幾步，竟穩穩接住了那個巨大的飛盤。
下一刻，觀眾席上立馬爆出了一陣驚呼。
“我去，那是盾牌，大水貨原來是個盾戰士嗎？”
“誰家盾戰士，能把盾牌玩得像回旋飛鏢一樣溜？”
“不是，辛玖上場前帶武器了嗎？這麽巨大的盾牌到底藏在哪兒了？”
“都沒有人注意到嗎？侯喜女神和她兩個小弟毫發無傷。這托馬又是冰又是雪的，還有大火球。對方法爺狂放大招，卻根本破不了辛玖的盾防？這也太玄幻了吧？”
就見場上的辛玖，這次也不劃水了，也不當人形立柱了。拿著盾牌就往對方後場急衝，侯喜這時也明白過來了，也跟著辛玖往後場衝，同時配合著他。
對手如今還剩下一個火法，他也被突如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邊躲在盾戰士背後，一邊瘋狂地輸出火係異能。一時風火連珠，一時大火球，連成一片火牆，擋在雙方中間。
侯喜三人受到波及，隻得開始逃竄。可辛玖那邊舉著大盾，絲毫不受烈火爆炎的影響，仍是迅速向著對方半場疾行。
觀眾再次忍不住驚歎：“果真破不了辛玖的防。他這盾到底是什麽材料打造的呀？這是傳說中的神器嗎？”
眼看著辛玖就跑到對方狂戰士麵前了，冰火法師團的當家狂戰士，作為近戰主攻手自身實力也很強。
一時間，他莽性也上來了，直接半獸化，變成了狼頭人身的筋肉怪物。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向辛玖撲來。
眼看著一米九的身材偏瘦的黑皮青年便要遭殃，卻不想他並不像其他盾戰士那般緩慢，相反幾個滑步直接就躲開了狼頭的攻擊。反而繞到巨狼身後，舉起盾牌便向狼頭怪的後背砸去。
隻聽哐當一聲，狼頭怪直接趴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觀眾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盾戰士嗎？一把好盾原來可以當平底鍋砸人用的？”
與此同時，侯喜帶著侯衝侯平已然衝了過去。
侯喜秉性剛強，選擇直麵盾戰士。可作為猴族女性獸人，她受到自身限製，很難破了猛獸級盾戰士的防。就在這時，辛玖在後麵大喊了一聲，“靠邊。”
侯喜聞聲躲開，隻見辛玖再現了他空手扔飛盾的絕技，衝著對方盾戰士就是一飛輪。
對方也是猛獸係盾戰士，自詡力大無比，絕對不怕辛玖這麽一飛盾。於是，他抬起自己的巨盾選擇硬接。
結果就是他那小山一樣的身軀，同樣難逃厄運，直接被飛盾帶飛。
想停都停不下來，最後落得跟法師林旦同一個下場。臉上倒是沒血，手卻廢了。
看到這裏，現場觀眾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剩下的火法師，一看自己這方，敗局已定。他被兩隻猴子追著滿場跑不說，就怕辛玖冷不丁再給他一飛盾。思來想去，火係法師直接舉手認輸。
不得不說，這次比賽結束的非常突然。整個比賽下來，用時都不到十分鍾。可比賽過程卻精彩紛呈，竟然還上演了突如其來的驚天大逆轉。
一向被認為是團隊苦力的盾戰士，原來也能有如此強勁亮眼的表現。辛玖完全就是力與美的全麵展現，實力上的碾壓。任誰也想不到，他那竹根似的偏瘦的身軀，竟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
比賽結束後，辛玖拿著自己的大盾，垂著頭默默走在隊伍的最後。
這次再也沒有人敢噓他，讓他滾蛋了。相反這次所有人都凝視著他的身影，甚至還有現場觀眾忍不住衝著辛玖吹了一聲口哨，喊了一聲：“純爺們。”
然而辛玖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隻是沉默著離開，給所有人留下了一抹蕭瑟的背影。
觀眾再次想起網絡上那些流言蜚語，頓時覺得丟臉又無趣。
什麽都沒搞清楚，那幫自詡為競技專家的人，怎麽敢妄下結論，罵別人名不副實，就是水貨呢？
辛玖今年剛十七歲，尚未成年，就有這樣的力量，速度，準度，以及防禦性。讓他參加成年傭兵團下A級地窟都可以了。
這樣頂級的年輕盾戰士都算是水貨的話，那其他參賽選手又算什麽？渣渣嗎？
一時間，網友們開始為辛玖抱不平。
當天晚上，網絡上就開始出現了大反轉。又有知名競技博主寫下了辛玖的戰力分析，“從未有人能夠如此靈活的應用盾牌，盾不止是盾，到了辛玖手中，竟也成了他近身搏擊的武器。好勇猛的年輕人，好一把大盾。”
那篇文章洋洋灑灑一整篇，難免把辛玖的成功原因大半歸結在盾牌上麵。還直言辛玖的成功離不開他那柄超S級的合金大盾。
這篇文章剛一發出來，上次比賽直接棄權的莊鐵華突然留言反駁：“你是不是眼瞎？是因為那柄大盾嗎？辛玖如果不用那把盾，那個狼族狂戰士直接就死了。”
這條微博一出，網上一片嘩然。
很快便有人詢問莊鐵華是不是早就知道辛玖的實力，才會幹脆選擇放棄的？
這時，又有曾經參加五省聯賽的選手，跳出來發帖道：“特別莫名其妙，辛玖在我們這邊是公認的頭號種子。怎麽一到全國大賽，立馬就在網上被黑成了一條狗了？他自己那邊倒也沉得住氣，什麽都不願意說。前幾場比賽也充分給隊友鍛煉的機會。可我們這些參加過五省聯賽的選手都要委屈死了。憑什麽說我們作弊呀？
“是我們不想打比賽嗎？是根本沒法打，也打不過好吧？我們川陝‘暴君’的名號，你們怎麽就覺得是吹出來的，花錢買的呢？辛玖高中後一直在打工，他哪來那麽多錢呀？要是沒有那實力，他能被叫作‘殺牛狂’？這屆網友怎麽都不長腦子呢？”
還有選手直接現身說法，為莊鐵華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莊鐵華選手選擇棄權，實在太明智了。辛玖真的殺牛，一見牛他就瘋。萬一在比賽場上收不住手，那莊鐵華豈不就悲劇了？”
這話弄得網友一頭霧水，卻也沒有人願意再出來解釋。
經此一戰，辛玖成功洗刷了汙名。之前那些一窩蜂似的罵辛玖的博主，紛紛火速刪帖。然而就算這樣，他們也逃不過網友的謾罵。說他們侮辱了本屆最有潛力的青年，應該付出代價。
然而對於網絡上的風風雨雨，辛玖顯然並不太在意。偷偷跑回家吃晚飯的時候，他忍不住對姐姐說道：“這回你總該放心了吧？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人再黑我了。”
辛念卻忍不住問道：“琢磨了那麽久，你就想出這麽用盾牌了？不覺得很可惜嗎？那可是爸爸留下來了，總覺得還能用在別的地方。”
辛玖聽了這話，咧嘴笑了，露出了兩隻尖尖的犬齒，又說道：“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了。等到冬天，我可以把它扔在地上，當雪耙子，拉你和桃桃一起上雪山去。省的你爬不動。”
想到一隻大花熊，拉著兩隻小花熊，吭哧吭哧往雪山上跑。
辛念整個人都不好了，用力地怕打著辛玖手臂，又罵道：“哪有你這樣的？不要再拿盾牌開玩笑了。”
一時間，全家都被逗樂了。辛惠媽媽也是笑而不語。
天嬌坐在一旁，看著拌嘴打鬧的花熊姐弟，筷子都沒停。仍是瘋狂地大口吞吃著，辛念特意為她準備的菜飯。
那美味的飯菜不止溫暖了她胃，似乎也牽動了她的心。就連她舊時的傷口，仿佛也得到了緩解。
原來辛念真的可以通過做菜，幫別人緩解病痛。可卻獨獨幫不了她自己。
想到這些，天嬌的心又開始莫名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