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那天回來之後, 辛玖就發現紅翎變了，非常黏辛念。
就算辛念上班去，她也要變成小鳥, 站在辛念的肩膀上。呆在廚房裏也不嫌熱，就是非要守在辛念身邊。
這跟桃桃還有些不太一樣，桃桃也喜歡黏著辛念, 可她更黏著媽媽。自從辛惠身體好轉, 桃桃又回去跟媽媽一起睡了。頂多就是半夜餓了，才會想找姐姐。而且在辛念的有意調整下，通常桃桃會在十二點前餓醒，吃飽肚子, 繼續睡，就能一覺到天亮了。
辛念把時間都排好了，一天順下來，不止是桃桃, 其他人也都是好幾頓飯。辛玖總覺得自己是越來越胖了，也就是他每天都在拚命練習庖丁術和精準鎖喉。不然他很快就變成高大胖了。
紅翎呢，吃睡都要跟辛念在一起，再也沒鬧著自己一個房間。
每天早上, 辛念會幫她整理頭發, 順便梳個漂亮的發型, 戴上可愛的發卡。然後讓她穿上頂可愛的小裙子。她總誇紅翎漂亮又可愛。紅翎經常被誇得滿臉害羞。可一轉眼的功夫，她又變成小紅鳥, 立在辛念的肩膀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不管是鳥形也好, 人形也好，紅翎似乎總是兩眼不錯神地盯著辛念, 就像是隨時都在提防著什麽。
辛玖看她的眼睛，有時會覺得心裏發毛。甚至他還曾經出現過幻覺，紅翎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而且凶光畢露，下一刻似乎就要殺人似的。
可她的人形卻看著正常，並沒有外顯獸形特征。
直到幾天後，辛念在給紅翎梳頭時，才發現她的發尾有一撮紅，便捧起來說道：“這樣的頭發真的很漂亮，長大以後都不用染發了。”
可紅翎卻告訴她，自己想把獸形的羽毛染成全黑色。
辛玖聽了這話，差點笑噴了。明明是那麽漂亮的一隻小紅鳥，卻非要把自己的獸形變成全黑的烏鴉。也不知道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辛念又連忙說道：“現在可不能染發，等你長大了再說吧。染發劑大多對幼崽不太友好，一個染不好，你該變成禿頭少女了。”
紅翎聞言，癟著嘴，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辛念連忙在一旁哄著，還送上了小蛋糕。
紅翎則是偷偷地看了辛玖一眼，滿臉都是得意。
成吧，紅翎就這樣取代了辛玖，成了姐姐最心愛的崽子。
好在她的敵意和各種小惡作劇，都隻是針對辛玖。紅翎對亞亞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看得出來，紅翎其實很討厭亞亞的那些書，甚至偷偷吐槽過那些書本都是沒用的。可亞亞脾氣實在太好了，又是天然憨。就算紅翎冷不丁刺他一句，亞亞也很遲鈍，根本聽不出來。一轉頭就繼續自顧自地看書去了。紅翎也不會自討沒趣，持續向亞亞挑釁。
紅翎對桃桃，就又是另一副模樣了。她很喜歡桃桃，非說桃桃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獸形也超像的。天知道，外人根本分辨不出熊貓的長相區別。桃桃的黑眼圈是桃形的，辛念則是大頓號。嘴筒子和臉型也完全不一樣，背帶也有區別。可偏偏紅翎就是覺得姐妹兩個很像。她愛屋及烏，不能抱姐姐的獸形，就總是喜歡跑去抱獸形的桃桃。
可她到底也不是重種獸人，隻是個八歲小孩，身形不高，力氣也很小，根本抱不了多久，自己還差點摔個屁蹲。
桃桃還以為紅翎跟她玩呢，摔倒了也不生氣，又樂顛顛地湊過去跟她貼貼。紅翎竟然也很開心，直接把桃桃撲倒當成小枕頭了。
桃桃還哼哼兩聲。
辛玖看著兩個孩子在客廳裏鬧騰，忍不住跑過去對母親說道：“紅翎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太黏著我姐了？總覺得她古古怪怪的。現在天天跟著我姐去上班，她是不打算上學了嗎？”
辛惠搖頭說道：“這事不用你擔心。紅翎那孩子沒壞心的，而且你姐有分寸的，不會出任何問題。紅翎她呀，小時候生活的環境跟咱們家不太一樣。她上學那事還真不能太著急。你姐想著，先自己帶著她念書。等到九月份才讓她去上小學。”
“啊，那不是還有大半年呢？她到時候是跟班讀，還是從一年級重新開始上呀？”說到這裏，辛玖就像老父親一樣操心。
“紅翎很凶的，真讓她去念小學一年級，她肯會鬧翻天的。”
辛惠則是說道：“你姐姐會慢慢教她的。”
“您也真是放心。”辛玖忍不住說道。
辛惠則是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說道：“你小時候不也翻了天嗎？現在看著多好呀。”
辛玖頓時無語。
*
另一邊，紅翎也是過了很久，才旁敲側擊地問辛念：“姐姐，你相信巫術嗎？就是一些很早以前留傳下來的手段。那些人都是特殊異能者。隻不過古時候叫作巫師。可惜，現在都沒有人願意相信了。”
辛念聽了這話，很難才壓製住自己**的嘴角，又平心靜氣地說道：“我相信呀，以前在電視裏曾經看過，很多有名的大巫都是守護一方水土的賢者。他們死後會建立廟宇祠堂，受當地人香火祭拜的。很多大巫都是心懷天下，會善待平民百姓。我覺得他們更接近神。”
她心話說，紅翎這孩子跟她的親密度都快破表了。飼養序列表權限早就完全開放。
辛念曾經看過一次，便覺得紅翎實在是不得了。本身是S級火係最強法師，這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孩子繼承了古巫血脈。技能列表裏都是很華麗的SS級上古巫術，還有SSS級的。
可以說，紅翎長大後絕對是名符其實的一代天驕。跟辛念這種看著唬人的樣子貨，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紅翎的巫術非常全麵，對辟邪抓鬼降妖除魔，更是具有壓倒性的效果。
這時紅翎瞪圓了眼睛，鼓著臉，又對辛念說：“其實我姥姥就是村裏的巫醫，將來我也是要繼承祖傳家業，當巫師的。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姐姐，到時候，你會支持我嗎？”她笑的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同時故意賣萌。
辛念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即摸著紅翎的頭表示：“當然要支持了，等我們紅翎長大以後，喜歡做什麽都可以。就算不賺錢也不要緊，可以跟姐姐一起住。”
天生的巫師幼崽，不讓她做這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隻是這個世界，真的還有妖魔鬼怪嗎？紅翎那些強有力的巫術打擊，可以用在魔獸身上嗎？
辛念忍不住胡思亂想著，紅翎卻感動極了，擠上來就跟辛念貼貼。
辛念又忍不住補充說道：“我自然是完全支持你的。可也不是無條件支持。咱們家這個水準，必須得高中畢業。你看，就連我今年都要拿到畢業證了，年底就準備考業餘大學了。紅翎呀，等你高中畢業後，你想做什麽全家都不會攔著你。可在那之前，你還是要好好去學校裏讀書的。”
紅翎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傻眼了。
誰會跟神棍討要高中畢業證？橫是不能使用畢業證書降妖除魔，給人推算吉凶吧。她姐真的不是故意為難她嗎？從小紅翎就跟著姥姥學習祖傳巫術。如今卻要去讀小學，這像話嗎？
偏偏辛念就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似的，皺著眸又解釋道：“辛玖就是咱們家最不會讀書的，我之前總擔心他會變成文盲。他也答應我，會拿到高中畢業證書。紅翎呀，你該不會比他還不如吧？”
紅翎天生跟辛玖八字不合，總想去火燒他的熊皮大衣。此時她自然是咬牙切齒地表示道：“姐姐放心，我肯定比辛玖會讀書，我也要拿到高中畢業證。說不定到時候就繼續考大學了。”
在外麵聽著兩人說話的辛玖，差點把鼻子氣歪。衝著紅翎就吼道：“紅翎，你都八歲了，再去讀小學一年級，比同班同學都大。還有臉說比我會讀書，竟會吹牛了。”
“哼。”紅翎當場一揚下巴，根本不打算搭理他。
可辛念卻十分在意辛玖的話，很快就找來了小學一二年級的課本，從頭開始一點一點教紅翎學習。
每天都會布置一些功課，紅翎不會的話，便會幫她反複講解，半點都不會不耐煩。
辛念還跟紅翎保障，她已經托人跟學校那邊說好了。隻要紅翎在九月份能通過考試，到時候直接入讀小學三年級。跟亞亞斑斕分在一個班。往後亞亞可以幫忙補課，就不用擔心考試不及格，會蹲班了。
斑斕之前也是亞亞幫忙補課，考試得了優等。虎爺爺可高興了。
紅翎聽著關於上學的事情，原本心情煩躁。可看著姐姐如此關心她，還費盡心力托人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紅翎也不想拒絕了。最後竟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個好成績。到時候拿成績單氣死辛玖。
等到晚上回到家裏，辛念抽空打開自己的序列表一看。果然白天沒看錯，她居然又多了個S級技能。
——畫大餅，又名忽悠。隻要真情實感地進行勸說，成功率增加百分之五十。親密度越高的凶獸，畫大餅成功率也就越高。同時還可以被動增加凶獸的信任度。
辛念看著自己的技能列表，滿滿的S級技能，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當日裏，救紅翎的時候，明明是姐弟三人一起發出的“嚎叫”，這才成功激發了辛玖的大招“咆哮”。
辛玖經此一戰，不止擁有了“咆哮”這個遠程技能，還很幸運地開啟了“巨大化”這個S級隱藏技能。隻要獸形巨大化，戰鬥力瞬間暴增，所有熊族戰鬥技能都能翻倍加成。
桃桃和亞亞第一次對戰魔獸，有哥哥做榜樣，有樣學樣，也都跟著沾了光。兩人都成功覺醒了“咆哮”技能；亞亞那邊更是出現了灰色技能條“巨大化”。隻要時機成熟，他也能覺醒這個隱藏的S級技能。
明明當時辛念吼的很賣力，最後還成功把人救下。可到頭來，就她的技能表上是空的，不止沒能覺醒“咆哮”，就連熊族最基本的“嚎叫”都沒有出現。
辛念被氣了個半死，好像除了自曝獸核，她真的就連一個戰鬥技能都別想擁有。辛念很懷疑，一定是原著給她帶來的負麵影響。
明明在這段時間裏，辛念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好了。腦袋好像也沒有那麽疼了。她很明顯地感到自己好像開始轉運了。
S級的技能，說來就來了。放別人身上，一輩子能有一個S級技能就算不錯了。
可辛念的“畫大餅”，一看就是什麽好玩意。後麵還自帶熟練度。成功率是可以再提升的。這不就是擺明了讓辛念繼續去忽悠小朋友嗎？
就這麽個技能，也算S級，簡直就是沒誰了。
辛念忽然想到，自己這邊該不會專收廢柴S級技能吧？
想到這些，她便攤到在**，失去了全部夢想。
這時，紅翎也洗完澡走了進來，見辛念這樣，忙上前問道：“姐，你不舒服嗎？”
辛念連忙說道：“沒，就是有點累了。咱們也該睡了。”
雖然竭力掩飾，辛念臉色仍是不好。可她也不想讓妹妹擔心，於是幹脆倒頭睡下。
很快，紅翎也在一旁躺了下來，還順手關了燈。
黑暗中，她看著辛念那張睡臉，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小手，遮住了辛念的眼。
原本半夢半醒的辛念，很快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緩緩沉入了深海。
並沒有窒息的感覺，一點不難受。相反身體似乎很快便舒展開來。一層一層的水波環繞著她，輕輕地碰觸著她，就連腦袋上的那個洞，脊骨曾經被折斷的舊傷，也都得到了彌補。
心情也逐漸開始變好。
很快，辛念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
為了幫紅翎補課。辛念特意弄了一套小桌子小椅子，讓紅翎呆在院子裏讀書。還讓她可以大聲讀出來，自己也願意聽。
紅翎卻覺得有些煩躁。
語文古詩詞，她知道的比小學課本上寫的還要多。自然科學也完全難不倒她。除此之外，她很會畫畫，算數也信手拈來。可漢語拚音她卻完全不會背。也弄不清楚，明明都是一樣的，漢語拚音跟英文字母到底能有區別？很容易就又搞亂了。
紅翎一邊在本子上寫著漢語拚音，一邊苦著臉，衝著辛念說道：“姐，如果隻有英語一門不及格，其他科目能考滿分的話，能去插班嗎？漢語拚音和英語，完全都不想學，而且也學不好。”說話間，她不自覺便又開始撒嬌。
辛念很快便端了一小盤變異番茄果走了出來，把果子擺在小桌子上，一邊俯下身子看紅翎的作業本。
“這不是寫得很好嗎？哪個拚音你不認識呀？我再教你一遍吧？”
她實在太溫柔，也很有耐心。以至於紅翎根本無力抵抗，小手直接指向一個字母。
就在辛念正在拿著筆，在本子上一邊寫，一邊念的時候。突然就站起身，向後看去。
卻隻見一個身穿戰鬥服的傭兵，臉上帶著一張奇怪的黃銅麵具，此時也不知怎麽的，就那樣從前麵的小酒館，走到後院來。然後看著辛念，緩緩開口解釋道：“門開著，現在是營業時間嗎？”
這人狀態算不上多好，渾身都是土，臉上滿是疲憊，戰鬥服也被撕壞了。這些都不是重點。紅翎隻看了那人一眼，“啪嗒”一聲，鉛筆就直接掉落在地上了。
她忍不住用力地拉住了辛念的衣角，很想警告她，不要跟那人說話，離他遠點。可此時虎爺爺和辛玖都不在。那個人又死死地盯著辛念，滿臉都是煞氣。
紅翎隻覺得就算那人沒有看著她，自己也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怪物盯上了一般。那人隻要輕輕勾勾手指，她就會灰飛煙滅。紅翎第一次這麽害怕。
辛念很快便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擋在紅翎麵前，笑著對那位客人說道：“剛從深淵上來吧？雖然還沒正式開門，但可以提前加單。我先倒杯茶給你喝吧？客人請到前麵去等下。”
“好。”那人爽快地答應了，仍是透著麵具注視著辛念，他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失去控製。
辛念卻一臉坦然，完全不會害怕他，也不避開他的視線。反而拉著紅翎的小手，對她說道，“亞亞他們要放學了，你先回家去，讓他們先教你功課吧。等會兒這邊也要做買賣了，我就沒辦法教你功課了。”
“我不走。”紅翎用力地搖頭，死死地看向辛念。
辛念則是笑著摸著她的頭發，又說道：“我說了你回去。放心吧，沒事的。”
辛念相當自信，好像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等到紅翎被推到院門外，還是一臉迷茫。她又想到，可以趕緊去找辛玖，也可以去找回虎爺爺。
她下意識加快腳步，向著遠方跑去。
至於剛剛那個人，她連想都不敢想。第一次見到有人頭頂金氣蒸騰，分明是天命之子的命格，注定有大氣運之人。可偏偏那人金氣中混雜著讓人窒息的黑暗與煞氣。
紅翎從聽過一句老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那人若是天命之子，自己選擇墮入地獄，那又會如何？
想到這些，紅翎越發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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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辛念很快端來了一壺草藥茶，又打了一盆清水，還帶來了一小瓶草藥膏。
放好東西，她才開口問道：“客人想吃什麽？”
那人沉思片刻，又說道：“一大碗素麵，一盤鹵肉。”
“稍等一下。”辛念說著，便起身回到後廚，開始做飯。很快後廚的煙筒裏便升起了白煙。
那人把手伸進水盆裏，又看了看袖子上撕裂開的口子，已然滲出血來。難怪辛念會給他拿草藥膏。
他連忙清洗幹淨，又拿起那瓶草藥，跟市麵上的止血藥完全不同。應該是辛念自己采藥做出來的。他很快便把藥膏塗在傷口，隻覺得一陣清涼，止血效果果然很好。
他又端起那杯茶，輕輕喝了一口，滿嘴都是草藥的甘甜。
霎那間，一杯清茶，一瓶草藥，滿室人間煙火氣。他那已然僵硬的身體，果然再次重返人間。
這時，辛念已經煮好了一大碗拉麵，又端了一大盤鹵肉上來。
隔老遠，他便能嗅到那麵裏濃鬱的香氣，頓時便覺得腹中饑餓難耐。
他等了很久，似乎就是在等著，有人給他端上這一碗麵。
他有些急切，剛要動筷子，卻見辛念突然遞上來一塊火晶石。
她又說道：“上次客人留下來的。不值當的，這次把上回餐費一起給補了吧。至於這塊火晶石，您還是拿回去吧。”
那人滿臉詫異，“你認出我了？”
辛念歉意一笑，“我眼神不好，就算您不帶麵具，也看不清您的臉。可這欠下的債，我會一直記下的。所以，火晶石還是請您務必拿回去。”
那人看著她，反問道：“別人欠你的債，也記得這麽清楚？”
辛念聽了，滿臉茫然。顯然是已經忘了。
那人微微抿了抿唇角。
就在這時，辛玖推門而入，幾步走上前來，直接推了辛念一把，又說道：“趕緊回後廚幹活去吧。前麵交給我了，你還想搶我的活不行？”
辛念本來身體就不行，被他不小心猛一推，差點當場摔倒。好在她運氣不錯，及時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這才穩住身形。
隻是在那一瞬間，辛玖分明感覺到背後有股恐怖氣息，強勢壓來。居然當真像小紅鳥說得那樣，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可就在這時，辛念回過身來狠狠說道：“辛玖，你下次又再敢推我，就死定了。我回頭就跟虎爺爺告狀去，讓他扣你這個月工資。”
霎那間，那股強勢的威壓瞬間消散。
辛念也不知是太弱的緣故，還是怎麽回事，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她甚至還笑著跟那位客人打了招呼，然後就真的回後廚去了。
那位帶著麵具的客人也奇怪的很，在辛念離開以後，他便低頭吃起麵來。
他吃飯的速度極快，如同餓死鬼一般，可一舉一動中卻似乎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豪邁瀟灑。
辛玖又忍不住看向他臉上帶著的黃銅麵具，那應該是黃銅的，上麵雕琢的紋飾十分古老。辛玖看了半天，這才想到，那應該是龍紋。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開口說道：“再來十碗麵。”
“啊？”辛玖已經呆了，作為超重種猛獸係，他食量已經很大了。可十個大海碗的拉麵，這也太多了吧？
“拉麵是限量的嗎？”客人又問。
“不限量。”辛玖喃喃說道。
“那麻煩你，在其他客人來之前，盡快給我上來。”客人又道。
“喔。”辛玖應了下來，忙去後廚要拉麵。
好在他們店裏如今把拉麵當招牌，辛念的後廚總會準備足夠的拉麵，湯頭也十分充足。
由於現在沒其他客人，辛念也怕一口氣吃十碗麵會膩，因此便花了點小心思，很快就調整了食譜。
等辛玖端上筍尖排骨麵，脖頸肉拉麵，以及叉燒麵之後，又說道：“後廚問您有沒有忌口的，吃不吃海鮮？”
聞言，那人淡淡說道：“不忌口，什麽都吃。”說話間，他雙眼不錯神地看著那三碗麵。
他是真的餓了，胃裏像是漏了個大窟窿。於是也沒客氣，甩開腮幫子就開始玩命吃，完全就是不管不顧。
又過了一會兒，辛玖又陸續送上了四盤小菜，又說道：“後廚讓您配著吃，也爽爽口換換味。”
客人點了下頭，果然吃了小菜，竟也十分滿意。
再接下來，鮮蝦麵，魚丸麵，麻辣麵，酸湯麵，什錦蔬菜麵。辛念當真做了十種不同口味的拉麵給他，每種拉麵都非常好吃。
辛玖則是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吃麵，到最後驚的，嘴巴都張得老大。
這就是民間大胃王吧？同時也是名符其實的老饕。
這時，虎爺爺也被叫了回來，他看了那位客人兩眼，倒也沒發現什麽不同。又問了辛玖兩句。
辛玖想了想，又說道：“大概是我姐姐的粉絲吧、真的超喜歡吃我姐做的拉麵。這都連續吃十大碗了。”
聽了這話，虎爺爺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半眯著眼，坐到了櫃台裏。
很快，辛念又端來了一碗特製的麵出來，看著肉就非常多，還配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變異深淵蔬菜。還有一壺茶。
虎爺一看那碗麵，就撇著嘴說道：“丫頭，我可不吃草。”
辛念卻說道：“就是個搭頭，保證你吃了一定會喜歡的。對了，最近就稍微少喝點酒吧？”
虎爺悶聲說道：“知道了，也就看你的麵上，不然我真懶得搭理那老楊頭。他就是個庸醫，都把我紮成什麽樣了？根本就是蓄意報仇吧？”
辛念就在一旁笑笑，又說道：“我手藝真的還不到家，不然我就給您下針了。”
虎爺不滿地哼哼兩聲。
這時那位帶麵具的客人突然放下麵碗，走上前來，拿了一個袋子放進辛念手裏。
辛念一臉疑惑，剛想開口問。那人卻直接說道：“是麵錢，物超所值。”
也不等辛念拒絕，那人轉身就走了。
等他離開後，辛念才發現袋子裏是一塊純度很高的木係魔晶石。這種東西，市麵上都少見。
“這，不能夠吧。”辛念剛想追出去，把晶石還回去。
虎爺卻突然開口道：“站住，不用還了。他這是當麵交易，又有證人，沒什麽不可以收的。”
“可這個也太貴重了。”辛念還想說什麽。
虎爺又說道：“他自己覺得值那就值。念念，你回頭把這塊晶石用了吧。也別想著留給誰，沒這必要。”
一旁的辛玖忍不住直咋舌，“了不得了，我姐煮的拉麵居然能賣出個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