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辛念在微博上出事了, 裴寧的心情也變壞了。
之前兩人一見麵，她就開始欺負辛念。說各種狠話，要跟辛念割袍斷義, 最好從此不再相見。可辛念一出事，她卻氣的想殺人。甚至開口問包小天：
“你能通過影子殺人，能通過網線殺人嗎？”
包小天搖了搖頭, 他雖然看微博也挺生氣。可卻沒到那麽極端的地步。包小天隨口解釋道, “那些人在現實生活中都過得不大痛快，所以喜歡藏在鍵盤後麵，發泄自己的情緒。像妹妹那樣的人，可以把生活過得很好, 應該不會太在意這些人的言論吧。”
裴寧卻看向他，又開口問道：“可如果那家夥其實根本沒調整好呢？她開朗愛笑，會唱歌，喜歡講故事, 還能畫畫。而且一直在做公益，能幫別人都會盡量幫一把。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很好。可我偶爾會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她自己創造出的鏡花水月，又或者是她編織的一場美夢。像我們這樣的人, 真的可以像她那樣, 站在陽光下微笑著麵對生活嗎？當初我也曾嚐試過, 可卻失敗了，我現在完全笑不出來。包小天, 你可以嗎？”
不是像他們那樣，從有記憶時起, 就作為實驗體每天生活在實驗室裏，遭受各種折磨。隻是像包小天這樣, 年少時遭到同齡人欺壓霸淩，周圍人都冷眼旁觀。他現在能說走出來就走出來嗎？
包小天搖頭道：“我做不到，我心裏並不覺得這個世界有多美好，沒法對別人微笑。隻是，妹妹呀，家裏那些崽子們，照顧我的二叔，收留我的爺爺，我的父母，讓我還有留戀。”
世界很殘酷，逼著他不得不舉起屠刀，以暴製暴。
可即便這樣，包小天心裏仍是留有一方淨土。至少那裏讓他感覺溫暖又自在。
這些卻是裴寧從未擁有，也無法體會的。她隻是覺得辛念構建了一座氣球城堡。就像是年幼時辛念給她講的那些好人終將戰勝壞蛋，英雄總有一天會把她們拯救出去的童話。
裴寧明知道，外力稍微一壓，氣球就要爆開，城堡就要壞掉了。可她還是想把辛念的氣球輕輕捧起，保護起來。
那段時間，裴寧難得給辛念寄了不少禮物。還特意畫了狗子的簡筆畫塞在盒蓋裏。
辛念果然找到了那副畫，很快就送來了回禮，還是她準備的湯料包，新製作出來的小菜和點心。辛念也寫了張紙條過來。
“小天哥，我現在挺好的，不要擔心。”後麵還畫了一隻簡筆畫的胖乎乎的熊貓崽，上標“狗子”二字。
裴寧看了這畫很是開心，卻還是放不下心來。
如果不是被天魔教這邊絆住了腳，她大概會親自往青山鎮跑一趟。隻可惜他們如今要麵對教主以及博士的雙重壓力，實在無法脫身。
裴寧曾經跟包小天說過，辛念腦袋裏麵的變異金屬已經全都被替換出來了。不會再受到深淵變異金屬的汙染，生命也得到了保證。
實際上，在找到當年的手術圖之後，裴寧也開始對自己進行了反向重建試驗。她嚐試著重構自己的骨頭，替換下部分變異金屬。
整個過程非常繁瑣，也非常緩慢，稍微不留意就會丟掉性命。虧得裴寧替換的神之骨在手上，而不是頭骨，否則變異金屬根本就別想取出來。
包小天對此十分擔心。始終守在裴寧身邊，甚至還掌握了分化影子的異能，讓影子去幫他們做一些事情。
可就算這樣，他們還是必須想辦法盡早拿到最初的實驗記錄。
裴寧十分懷疑，他們當初對辛念的腦子還做了其他試驗。傳說中神之骨是非常了不起的東西，按理說不可能收集到這麽多。可在貝塞爾實驗室裏，當年不止是辛念和她，也不隻是一塊頭骨，一根指骨。事實上很多幼崽都進行了神之骨的移植試驗。那些骨頭到底從何而來，移植成功，也不知是不是有其他副作用？
到目前唯一擁有神之骨的人，一個是辛念，一個是裴寧，還有一個就是莊大師。或許博士還在暗中藏起了其他實驗體，裴寧就不知道了。
裴寧隻是隱約察覺到，他們的出生和存在，似乎還關係到實驗室裏另一個項目。同樣也是以造神為名，後來卻被直接取消了。
貝塞爾實驗室的上一任負責人院長，為什麽要讓他們這些試驗品管他叫“爸爸”？裴寧覺得這也像是個謎語一般。
最重要的是，現任實驗室負責人“博士”，也管前任院長叫作“父親”。他不僅繼承了院長的全部遺產，似乎也繼承了院長的夢想。
博士是個狂熱的崇拜者，幾乎在各個方麵都極力模仿當初的院長。他盡量做的滴水不漏，甚至連自己的臉都換掉了。似乎是以這種方式，讓院長繼續活著。
隻可惜在裴寧這個元老級試驗品麵前，博士就隻是個拙劣的模仿者。
很多事情，或者就連博士自己也弄不清楚。他隻會說，“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小部分人的犧牲，是為了人類大業。將來你們都會被記錄在曆史書裏，你們每個人都將名垂千古。”
可實際上，從來沒人問過他們，願意不願意為了全人類犧牲，變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裴寧對於辛念在網上挨罵，始終都很氣憤。可又不能真的順著網線去暗殺激進粉絲。於是裴寧隻能暗搓搓注冊了小號，瘋狂在網上維護辛念的名譽。
慢慢地，裴寧就喜歡上了聊天衝浪的感覺。偶爾她也會發帖子，說她有慢性頭疼病，總被頭疼折騰的死去活來。唯有狗小姐的漫畫和故事才是她的解藥。
卻不想辛念直接翻了她的牌，叫她盡量先去大醫院做檢查。甚至還提供了一份深淵草藥茶，叫她可以當茶喝，對頭疼或許會有一些舒緩作用。
裴寧在收到評論的瞬間，就感覺心裏湧入了一道暖流。這種細微的感覺，別人或許都察覺不到，SS級帝境的裴寧卻暗自猜測辛念的某種異能可能升級了。
再看向辛念之前寄過來的草藥茶，裴寧開口問包小天：
“小狗是不是認出我了？”
包小天湊過來看了她手機兩眼，卻說道：“應該沒認出吧？妹妹很喜歡給別人泡茶喝。她每次的私廚席麵都會根據客人的情況泡不同的茶。很可能遇見跟你情況差不多的，所以才回複了。”
裴寧又問道：“是你跟她說的嗎，她又是怎麽知道，我被頭疼折磨的？”
包小天想了想，道出了一個辛念的秘密。
“妹妹的異能是一本書，上麵似乎有每個客人的食譜，而且還能不斷完善。你隻要吃過她做的東西，她那本書上應該會出現相關記錄吧？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妹妹沒有仔細說過。”
“這樣嗎？很好用的異能。”裴寧感歎。
包小天笑道：“隻要你不讓她去打架，妹妹在其他方麵都是很出色的。”
裴寧卻搖頭道：“花樣再多，還是不如自己的拳頭管用。”
包小天也沒再解釋，反正辛念如今是馴獸師了，應該擁有了保命的手段。而且她平日根本不會離開青山鎮，是不會發生危險的。整個青山鎮就像是一座要塞，必要時全民皆兵，大家都會保護辛念的。
另一邊，被他們牽腸掛肚的辛念，這會兒正在漸入佳境。
隨著她通過微博獲得的“棉花糖”越來越多，辛念能夠感覺到，那扇“信仰之門”已經隱隱有些動靜了。
這天上午，珍琴帶著小少爺鳳十七特意趕到了青山鎮，要拜訪她的偶像狗小姐。
得知粉絲找上門之後，辛念心下大驚，還以為自己是被人肉了。
辛念從未在網上透漏過自家地址，如今就連電商購物都寄到省城院長辦公室了。
在看見珍琴身後的小男孩時，辛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盡管上次見麵時，鳳十七一直都是胖鳥形象，並沒有以人形示人。可辛念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現如今她就算不開【萬物有靈】，五感也變得很敏銳。
自打聽蒼龍說過鳳家的情況，辛念心裏就明白，那也是個可以跟龍家對抗的古老家族。再加上，辛念在試煉中的確跟鳳十七說過自家的地址，他如今能找過來，也不足為奇。
辛念本來還想跟鳳十七打個招呼的。可作為小男孩的鳳十七，滿臉都是陌生，就仿佛不認識她似的。
這時珍琴走向前來，主動握住了辛念的手，連聲說道：
“狗小姐，你好呀，我是得到你的幫助，迎來新的人生的珍琴。感謝你給我寄了小熊餅幹。”
辛念整個人都很懵圈，很快便明白了：“原來是你呀，現在挺好的吧。聽說你要去上大學了，真好。”
這時候，鳳十七已經回頭把司機和保鏢都給打發走了。
他那位保鏢顯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有一雙鋒利而狹長的鳳眼，眼珠泛紅，如同烈火一般。
辛念看著眼熟，不免多看兩眼。每次紅翎著急時，兩眼也會變得通紅。比保鏢紅的多。
隻是稍微一看，不想就把那位保鏢惹火了。他麵帶嫌棄的打量了辛念一番，似乎很是看不上她。
辛念有些茫然，那位保鏢卻先一步扭頭離開了，似乎不屑跟辛念打招呼。
“……”這是什麽情況，鳳凰血的保鏢都是如此高傲，看不起走獸的嗎？
辛念也懶得理會那個人，直接領著珍琴和鳳十七進了小酒館。特意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小酒館並不營業，也沒有人打攪他們。
那位保鏢也是乖覺，很快走到窗前，靠在樹上看著他們。
似乎一旦小少爺出了什麽事，他立馬就會破窗而入。
好在虎爺當初怕來小酒館的客人嗓門太大，吵到鄰居。所以特意安裝了異能隔音設施。他們這會兒在屋裏說話，保鏢是根本聽不見的。
這會兒，辛念也看出來了，又隨口問道：“你不希望那些人知道我們之前就認識嗎？”
說著，便拿出自製的餅幹招待他們，還給兩人倒了漿果茶喝。
一開始，鳳十七並沒吃喝，珍琴卻沒有那麽多顧慮，很興奮地吃了不少餅幹，還誇讚狗小姐的廚藝就是好，實在很好吃。
鳳十七在一旁看著，半晌才在珍琴的遮掩下，開口說道：
“我沒把你的事情告訴家裏，省得給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可就算我不說，你那隻S級的甲蟲獸還是被直播出去了。好在那幫家夥都不識貨。”
辛念想起之前那些麻煩事，苦笑道：“我也不想的。”
“算了，先不說那些，你弟弟應該已經加入龍家的傭兵團了吧？”鳳十七問。
“對，我男友也是龍家人。”辛念也不去瞞他。
鳳十七微眯起眼睛，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又說道：“果然被他們家捷足先登了。不過龍家如今鬥得厲害，誰能當上天命龍王都不好說。一旦你遇到危險，也可以來找我。護你們一家平安，應該不成問題。”
辛念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又說道：“怎麽著，因為血脈覺醒了，你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了？如今說起話來，越來越像小老頭了。都不可愛了。”
鳳十七看了她一眼，又說道：“莫非我還要學小學生說話，才能討得你喜歡？”
辛念嫌棄道：“你又油膩了。”
鳳十七頓時有些無語。一旁的珍琴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少爺在家的時候，就挺像迷你版霸道總裁的。偏偏狗小姐好像真的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連帶著小少爺也被吐槽了。
好在鳳十七並不跟辛念計較，他時間有限，於是直接說道：“還是先說正事吧。我來是來看看你的血脈覺醒的怎麽樣了？”
辛念聽了這話，麵上頓時就是一僵。
鳳十七看了她一眼，又笑道：“果然如我之前猜測的那般，這方麵你好像沒有什麽常識。而且你男朋友年齡太小，也沒有相關經曆，自然也沒辦法告訴你什麽。”
辛念知道他沒有惡意，便主動問道：“我家裏人也有覺醒特殊血脈的，隻是都在一夕之間就完成了。為什麽到了我這邊，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鳳十七反問道：“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辛念說道：“獸形沒有變化，等級稍微高了半級。除此之外，我又覺醒了新的輔助技能，其他就沒有了。”
鳳十七卻說道：“看來你血脈淨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血脈淨化是什麽意思？”辛念不懂就問。
“我們鳳凰血脈，如果資質極佳，就會在成年之前，或者成年之時，進行血脈覺醒試煉。一旦通過試煉，我們的血脈就開始淨化。也有另一種說法，把血脈的雜質徹底排出體外。等到身體準備好了，我們將會浴火重生。在炎炎烈焰中，得到最純粹的鳳凰血脈。如果資質極端出色，又有梧桐枝，便可能化作真正的鳳凰神鳥。”
原本這算是鳳凰一族的秘密，可鳳十七卻直接告訴了辛念。
辛念聽了這話，心裏越發疑惑起來。似乎血脈覺醒試煉之後，她並沒有出現淨化現象。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了似的。
辛念開口詢問道：“血脈淨化時具體表現又是什麽樣的？”
鳳十七隨口說道：“飯量增多，身體也會排出一些汙垢。我在夢中還聽見過凰鳥的鳴叫聲，他似乎是在呼喚著我。”
鳳十七能夠感覺到，夢中那隻鳥強大又美麗，正好就是他最向往的樣子。
辛念心中暗道，前兩個根本沒有，除了她夢見了小麒麟。
辛念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她血脈淨化的速度太慢。還是她身體裏真的有某種東西在阻止她的淨化？
辛念忍不住摸向了後腦。盡管霧彥說她的舊傷已經修複好了，腦袋後麵的洞也修補上了。
可辛念卻知道，她腦袋上有塊骨頭根本不是屬於她的。如今卻像是寄生在她腦袋上一般，而且似乎還擁有著自己的意識。
那塊骨頭明明沒有任何明顯的表現，平日裏一直很安靜很老實。可辛念五感實在太過靈敏，不斷地提醒著她要提防。
或許在別人看來，神之骨是可遇而又不可求的大好機緣。辛念卻清楚地意識到，那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辛念，你怎麽了？”鳳十七開口問道。
辛念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道：“沒什麽事，可能我自身的情況有些特殊吧。對了，既然你們來看我，那我中午請你們吃我最擅長的拉麵如何？”
“真的嗎？”珍琴一口答應下來。
這時，剛好那位鳳凰族保鏢走了進來，一聽辛念說請吃拉麵，麵上立馬露出嫌棄之色。剛想上前提醒小少爺該回去了。
隻可惜鳳十七根本懶得搭理他，反而笑眯眯地對辛念說道：
“好呀，我也想嚐嚐狗小姐的手藝呢。”
一旁的珍琴也是一臉興奮。
“那我現在去煮麵了。”辛念笑眯眯地回了後廚，根本沒看保鏢一眼。
等她走後，鳳十七耷拉著眼皮，開口質問道：“鳳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年齡小？連爺爺的命令你都敢當著我的麵違抗嗎？”
鳳八聽了這話，連忙說道：“少主，我不敢。”
鳳十七則是繼續說道：“我第一次出門與人談合作事項。你可倒好，還沒怎麽樣，就開始給我的客人臉色看。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當人看，隻會對我陽奉陰違。罷了，我左右不過是個可憐的孤兒，如今不小心壓你這位正統少爺一頭，你自然不願意服從我了。既然這樣，我回去就跟家主說，往後都不要你跟著我了。”
鳳八聞言連忙道歉求饒，直說下次不敢對客人無理了。這事若是被老爺子知道這事，到時候一定會下重手嚴懲他。
等到辛念端著湯麵出來的時候，那位驕傲的鳳凰族保鏢正一臉菜色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抬頭看她半眼。看來鳳十七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禦下之術。
辛念暗中覺得有些好笑，心話說，如今的鳳十七雖然還是小學生，可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霸總了。
隻是這也不耽誤辛念在保鏢旁邊的桌子上，放下了兩碗麵。
鳳十七見狀，連忙問道：“怎麽還給他吃？”
辛念便說道：“我們開小酒館的，講究來者是客，沒有讓他空著肚子離開的道理。隻是你和珍琴是我的客人，這頓我請，麵條裏加了特殊配菜以及鹵肉。他們算是小酒館的客人，吃麵是要付錢的。這樣可以吧？”
鳳十七說道：“自然沒問題。”
鳳八卻忍不住暗歎道，這狗小姐還是大網紅呢，想不到她竟是這般小氣。
然後，他就親眼看見，辛念走到外麵，客客氣氣把他們的司機，叫了進來。而且，辛念還把司機直接安排在鳳八同一桌上。
雖然他們是同族，可身份地位卻是千差萬別。怎麽能坐在他的桌上呢。
鳳八剛想反抗，讓辛念再給自己安排一張桌子。卻不想鳳十七警告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鳳八咬的滿口銀牙都碎了。可他到底忍辱負重，跟司機同桌吃麵條了。
原本鳳八還想著，勉強應付兩口，不算失禮就得了。他這可全都是為了顧全大局。
卻不想，那麵條一入肚，就再也停不下嘴了。
盡管狗小姐說了，他這碗是大眾版的麵條，沒加鹵肉以及配菜。
可這卻是鳳八從出生開始，吃過的最美味的麵條了。
就在鳳八忘卻形象，開始暴風式吸入麵條時，冷不丁抬眼看去，卻見一位穿著小學校服的女孩從店門口走了進來，開口便叫道：
“姐呀，媽說今天有客人來小酒館找你了，你中午就不回家吃飯了。我也過來看看。”
說話間，紅翎的雙目不知怎麽就變紅了。她的眸色比鳳八漂亮很多，就如同紅寶石一般。又仿佛一滴血淚快要流出眼眶了。
看見她的鳳八鳳十七，根本就吃不下飯了。兩人皆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