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歌一周的打榜時間結束得很快，快到薛冬都沒有看到歌的排名上浮多少就結束了。
但經過一周大大小小行程的宣傳，其實結果也算不錯，PUN榜也上升到了130名的高度，專輯也賣到了480張，雖然仍是進不了主流媒體的眼，但好歹也算不是一個出道失敗的新人團了。
“其實冬冬，我對這個成績已經很滿意了。”桑秋靠著薛冬，手上還不停刷新著論壇，“雖然之前就知道，但沒想到這次盟影竟然真的一點助力都沒有提供。你看蘇媛媛，人家雖然囂張了一些，但其實也是人家有資本，光公司內有名氣的幾個團她全都露臉蹭了歌遍，每天綜藝馬不停蹄地跑，光要說靠她自己得到的那些資源？我可不相信。”
關夏歎了口氣，“其實我們也算可以了，雖然現在還隻是在硬撐期，但好歹也多了這麽多粉絲，也會有人在每天關注我們，擔心我們，我以前真的做夢都沒想到。”
他們是在安慰自己，薛冬抬眼看了看麵帶擔憂的三人，有些好奇她們為什麽認為自己對這次出道結果不滿意。
桑秋繼續說：“冬冬，你看，在沒有任何宣傳的前提下你都這麽厲害了，以後肯定不得了的。我看了，咱們專輯雖然賣的少，那是因為價格太高，一百三一張我是大冤種我也不買呀。要知道現在海鮮市場上，你的小卡一張的價格，都快跟我們專輯一樣高了。狗公司真的雞賊，我之前聽說，十張專輯裏麵才會有一套放你的卡。”
薛冬：“為什麽呢？”
桑秋驚了一下，剛準備再解析一段萬惡資本家的心路曆程，卻又聽薛冬說：“你們都覺得我會不高興嗎？”
孟春眨了下眼，看薛冬一臉認真地發表疑問，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其實也不怪她們多意，薛冬這些天表現得確實與之前不同，她更加拚命更加認真了，有時候甚至晚上還不睡，一直看手機，白天的時候也比之前更加少話，表情更加沉鬱，有時候都感覺坐在她們身邊的人被換了個芯子。
“我們這次新歌一周的表現雖然差強人意，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薛冬分析，“第一作品完整度不高，我們演繹得也不夠好。第二宣傳不到位，粉絲除了購買專輯沒有其他收聽渠道。但專輯售價高，收錄單曲少，性價比確實不高。第三...”
“冬冬。”桑秋這周被崔東類似的分析會開得已經麻木了，她拱了下手，“你不難過就行。那這周你到底是怎麽了？”
薛冬看著三雙關切的眼睛，歎息一聲，還是告訴了她們試鏡的事。
“什麽？”
——
被興奮的三人團團圍住的薛冬還是在崔東的幫助下才突破了重圍。
“冬冬，之前和你說先別告訴她們的。”崔東歎了口氣，他對這次試鏡結果並不看好，所以提前跟薛冬說了暫時保密，主要是怕沒有成功讓薛冬丟麵子。
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要強，而薛冬又是在團隊中最優秀的對象，心裏包袱會更重。
薛冬笑了下，“沒事，崔哥，我又不會試鏡失敗。”
完了。
崔東心裏一緊，這個階段的孩子往往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對象，沒有什麽是她們做不到的事，但一旦失敗，受到的創傷也會更重。
崔東靠在了椅背上，已經開始考慮動用哪裏的人脈，才能保住自己藝人岌岌可危的小心髒了。
這種擔憂一直持續到在試鏡現場，薛冬被喊進去的時候。
他像個目送孩子遠去的老父親，坐在椅子上麵露擔憂地望著離家遠去的小孩。
其實薛冬並不是毫無競爭優勢。
她剛剛到現場的時候，也算是驚起了一灘的驚鳥。
有同樣麵試的女生忍不住地直接盯著她看，最後掏出鏡子再看看自己，捂著臉發出歎息。
也有人在見過她後停下了社交的腳步，掏出劇本再也不言語。
她就在所有複雜的視線的注視下坦然地坐在最末尾，氣定神閑地等人來喊。
由於劇本中的角色年齡才十六歲，來麵試的女生大多都年紀不大，有上高中的有上大學的，甚至還有幾人來自樓成所讀的大學，但也有些薛冬曾在電視上見過的熟麵孔，都抱著劇本享受著大家的視線，算是裏麵比較有希望的佼佼者。
但即使這樣，在坐在桌子後方居高臨下看著她的一位女士問出：“你覺得在所有試鏡者中，你算是有優勢的嗎？”
這一問題的時候，薛冬還是誠實地點了頭。
“算是吧。”
那位女士扶了下立在桌子上的名牌：袁立花，掃了眼薛冬，心知又是一位仗著自己相貌姣美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花瓶，她剛剛已經看過了這位的簡曆，一個剛剛出道的小偶像，連一點出演劇集的經驗都沒有。
她興趣缺缺，“是嗎？如果你看過劇本的話，也許知道這個角色並不是一個需要美貌來襯托的...花瓶人物？”
坐在她身邊的樓成打斷了她，“你覺得你的哪一點比較有優勢呢？”
袁立花驚異地看了眼明顯來了興趣的樓成，對他一手撐住臉目光炯炯的樣子表示不解。
她看了眼薛冬，了然地搖了搖頭，男人啊。
“我的生活裏經曆過一場大火。”
薛冬突然將一手舉高，一手將裙擺提起，“我之前總是認為，是那場大火帶走了我所珍視的一切，讓我失去了光和熱，讓我生活在無盡的黑暗裏沒有出頭之日。但其實，那場火並沒有讓我失去什麽，反而，它讓我得到了我現在的一切。”
她拉著裙子開始磕磕絆絆地轉著圈，每個動作都生硬沒有韻律，但卻透著種特別的，牽扯著人心的美感。
“那場火來勢洶洶，火光燭天，但如果不是那場火，我不會知道，破舊房屋外，原來還別有一番天地，原來仍有一番廣闊天空。”
薛冬開始出汗了，她的汗水將發絲黏在臉側，狀態虛弱的她一雙眼睛卻亮得出奇，“那場火總會再來的，在我足夠美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