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鬼（22）
“不用, ”楚惜羽的睫毛輕顫，他紅唇微張，吐了一口熱氣, “秦先生, 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繼擔憂地問道：“阿羽，真的沒關係嗎。”
“嗯，我沒事的。”楚惜羽點頭, 捏緊了身下的床單。
秦繼抬手，輕蹭掉他臉頰上的汗珠, 輕聲說, “那我在這裏守著你, 等你睡著了再走。”
楚惜羽心跳得有點快，紅著臉說道：“真的不用麻煩的……”
“你明天還要早起，快睡吧。”秦繼給他掀開被子，示意讓他躺回去。
楚惜羽隻好在他的注視下躺回**，秦繼給他整理好枕頭, 枕頭很大, 質地柔軟。他的後腦勺陷在枕頭上，睜著眸子看向床邊的秦繼。
秦繼坐在床邊，垂眸看向他，語氣溫柔，“我關燈了。”
隨後，室內的主燈隨之關閉, 隻留了一盞光線微弱的夜燈。
楚惜羽捏著被子，抬眸偷偷看向秦繼, 昏暗的室內，秦繼就坐在他的床邊, 楚惜羽隻見他的身形修長，高大的黑影覆蓋著他。
室內安靜了許久，他此刻毫無睡意，仿佛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楚惜羽嚐試閉上眼睛，但仍然睡不著，他小幅度地翻了個身，側臉靠在枕頭上，縮著雙腿，麵對著秦繼。
他瞥了眼秦繼刀削般的側臉，一隻手貼著自己的臉頰，好奇問道：“秦先生，你結過婚嗎？”
他感覺秦繼不像是會結婚的人。
秦繼給他的感覺很特殊，他仿佛與快節奏的時代格格不入，他應該非常富裕，所以不會為賺錢而外出忙碌，也應該沒什麽社交，楚惜羽從沒見過有客人會來拜訪他。
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是穩重而神秘的，不會為生活工作而煩心，沒有任何的憂慮，這種人往往最適合獨居。
“沒有。”
楚惜羽問：“那你以後
會結婚嗎？”
“會。”秦繼點頭，彎著唇說道，“我以後會結婚。”
在黑暗裏，楚惜羽看到秦繼笑了下，在他的語氣裏聽到了明顯的期待。
“哦。”楚惜羽眨巴幾下眼睛，有點意外。
和他心裏想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他閉上眼睛，此刻還有點驚魂未定，為陰親的事發愁。
“秦先生，”楚惜羽翻過身平躺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你的長輩怎麽能進你家裏來呢？”
他記得秦繼說過，秦柏舟進不來古宅的。
“我也有點意外。”秦繼在黑暗裏，神色未明，說，“不過阿羽你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守著，他應該就不會來找你。”
“嗯。”楚惜羽勉強鬆懈下緊張的神經，慢慢閉上眼睛，在夜色中小聲對他說，“謝謝你，秦先生。”
秦繼搖頭，替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安心睡吧。”
楚惜羽用鼻腔發出“嗯”的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次他很快就入睡。
睡夢中，他夢到自己躺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風輕柔地吹過來，感覺有點冷，但他睡得很舒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遠方的郊外再次響起了敲敲打打的奏樂聲，節奏歡快激烈，擾得他一直睡不深。
楚惜羽在夢中煩得哼了一聲，翻了個身。
真是沒完沒了。
不管是白事還是喜事，總該結束了吧。
他一隻腳伸出了被子外，腳背白皙柔嫩。
很快，被一隻大掌握著，緩慢地放回了被子裏。
秦繼看著楚惜羽恬靜的睡顏，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他俯下身，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下楚惜羽的唇瓣。
“我當然會結婚，小羽毛。”秦繼的指腹輕蹭過楚惜羽的臉蛋，笑意低沉，“很快就會。”
秦繼說罷，又吻了吻他。
……
次日一早。
楚惜羽困的有點睜不開眼睛，他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著早餐，仿佛下一秒就倒在桌子上。
秦繼看他這樣，微蹙起眉，“如果太累的話，今天就請假休息一天吧。”
“不用不用。”楚惜羽坐直了身，把最後一口小籠包塞進嘴裏，忙道：“我差不多吃完了。”
“那我先去上學了，秦先生。”楚惜羽背起書包，站起身時瞬間又變得活力滿滿。
他彎著眉眼，笑意明媚，朝秦繼揮了揮手，隨後就轉身離開了大門。
秦繼的目光追隨著他，眼神熾熱幽暗。
楚惜羽總能在不經意間觸動人心，他明媚，漂亮，善良。
耀眼得讓人覬覦。
讓人想要即刻占有。
秦繼的指節輕扣著桌麵，沉默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
楚惜羽騎著自行車剛出古宅沒多遠，就看見有個中年女人跪在他家古屋的門口，在燒紙錢。
那個女人穿著名牌衣服，妝容精致，皮膚狀態很好，應該刻意保養過。
他覺得奇怪。
他外婆的喪期都已經過了，怎麽還會有人特地來他家門口燒紙錢？
而且還沒打聲招呼就自己跪在門口燒。
楚惜羽騎著自行車經過她時，才看清她盆裏燒的東西——
那並不是紙錢，而是一大摞紅色鈔票。
怎麽還有人燒真錢？
中年女人嘴裏還嘟囔著什麽，楚惜羽經過她是，隱約聽到了幾句。
“……我知道您不缺這點錢，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就當是份子錢，祝您和愛人百年好合……”
說罷，中年女人對著鐵盆連續磕了很多下，動作很是虔誠。
誰料，那中年女人抬頭時，看見了楚惜羽，竟轉換了個方向，也對他磕起了頭。
那中年女人連續磕了十幾下。
楚惜羽還是第一次撞見這麽詭異的場麵，看了兩眼就忙收回了目光，加快了騎行的速度。
來到學校，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按部就班。
楚惜羽來到座位上坐下，他發現自己的抽屜裏放了兩封表白信。
一封的信封是藍色的，封麵上的字跡工整。
還有一封是粉色的，信封封口處有一個玫粉色的大愛心。
楚惜羽隻拿出來看了兩眼就趕緊塞了回去，他不想給出回應，也不想讓對方讓對方尷尬。
索性就隻好裝沒看見。
陸勳坐在他的的右後方，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捕捉到了這一幕。
“楚惜惜，你今天人氣挺高啊，一收就能收兩封表白信。”
他撐著下巴，咧嘴笑著說，“而且還看都不看一眼就放回去了，嘖嘖，看來某些人要傷心咯。”
陸勳說完，還煞有介事地瞧了眼身邊的同桌宋之聞，語氣裏滿是幸災樂禍。
宋之聞身形微僵，一隻手緊緊握著。
楚惜羽轉過身，語氣平靜地警告他，“陸勳。”
陸勳馬上收了笑臉，坐直了身，對楚惜羽做了一個拉上嘴拉鏈的動作。
楚惜羽轉過身，翻開課本自己寫作業。
蘇小芸拿著試卷，又來找宋之聞問問題。
她穿著短裙撐在宋之聞的課桌上，不經意地碰上宋之聞的手背，笑容甜美，“團委，我這題不會做，能不能教教我呀。”
宋之聞這次一反常態，顯得沒有以往那麽耐心。
他收了自己的課本放進抽屜裏，臉上沒什麽表情，“抱歉，我沒時間。”
說罷，他就起身離開了教室後門。
蘇小芸起身，小聲嘁了一聲，斜睨了眼楚惜羽，轉身經過了他。
“一個個的……”她小聲嘟囔著，以為別人聽不見，“真搞不懂他有什麽好的。”
楚惜羽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他垂著眼眸，全當做沒聽見。
情書是誰送的，班裏的人大多都知曉，隻是都沒有明說。
他自己其實也有察覺，第四組前排坐著的林清雪，總會時不時的紅著臉回頭看他，而且他抽屜裏有很多零食也都是她塞的。
他都一一整理出來，放在了後排閑置的課桌上。
但盡管如此，那個女生仍然還是會給他送。
礙於她是女孩子，他也不好當麵直接拒絕她，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他用意識問係統：我任務都完成了，什麽時候能走呀？
1998：［哪有那麽快，你還有一個任務哦。］
什麽？
還有一個任務？
1998：［這個副本劇情並沒有就此結束，看樣子，宿主你應該很快就能激活下一個任務。］
楚惜羽歎了口氣，隻覺得心累。
他放學時，也和往常一樣走得最快，不給旁人提出要一起同行的機會。
這是他逃避追求者的最佳方式。
但他沒想到，自己雖然在校門口躲過了，卻還是沒躲過回古鎮的路口。
他望著不遠處朝他揮手的林清雪，騎行的動作不得不變慢。
林清雪長相很清秀，一頭黑色長發，笑起來溫柔優雅，她說道，“楚惜羽，我們能一起回家嗎？”
楚惜羽停下車，有些猶豫要不要委婉拒絕他。
林清雪的語氣帶著一些懇求，“就一小段路。”
“好。”楚惜羽改為推著自行車步行，他讓女孩子站在路的內側。
氣氛安靜了好一會，楚惜羽望了眼遠處枯萎的蘆葦**，有預感林清雪有話對他說。
果然。
林清雪挽了下耳邊的頭發，看向楚惜羽，說，“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楚惜羽如實回答，“沒有。”
林清雪的眼神帶著一點失落，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問清楚，又緊張地說道，“為什麽不看？”
“我……”
楚惜羽猶豫著，他趁現在隻有他和林清雪兩個人，索性就先坦白，避免以後產生誤會。
他說：“抱歉，林清雪，其實我喜歡男生。”
林清雪停下腳步，愣了半晌，眼眶明顯紅了，又笑了下，“沒事沒事，你不用道歉。”
“是我的問題，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的。”林清雪的動作顯得有些局促，她低著頭，強忍著情緒，“起碼我們還
能做朋友，對吧？”
“嗯。”楚惜羽連連點頭，“我們還能做朋友的。”
……
他們在小巷口就不同路了，楚惜羽帶著歉意朝她揮手告別，提醒她回家注意安全。
他轉過身，走進了古宅的大門，抬眼就看見秦繼又站在了閣樓上。
秦繼的垂著眼睛看向他，站在昏暗的光影裏，看不清神情。
楚惜羽上前幾步，把自行車停放好，微笑著朝他揮手，“秦先生，我回來了。”
“嗯。”秦繼的沉著臉，說道，“歡迎回家。”
楚惜羽覺得氣氛有點不大對勁，問道，“你怎麽上閣樓了呀？”
“沒什麽。”
秦繼垂眸看向他，眼中的神色陰暗，問道：“剛才和你一起回來的人，也是你的同學？”
“是。”楚惜羽有點意外秦繼竟然看見了，他回答道，“她也是我的同班同學。”
秦繼撐著柵欄，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她向我表白了。”楚惜羽很信任秦繼，覺得他也應該不會說出去，索性就告訴了他。
“表白？”秦繼握著欄杆的手力收緊，心裏滿是的陰鷙的怒意，“你同意了？”
楚惜羽搖了搖頭：“沒有。”
秦繼審視著他：“為什麽拒絕？”
“因為……”楚惜羽看了眼秦繼，含糊地說，“因為我有自己的原因。”
秦繼並沒有深究，他又勾起唇，溫柔笑著：“阿羽，你現在還小，不能早戀，知道嗎？”
楚惜羽乖乖點頭，“我知道。”
“嗯，這才對 ”秦繼問道：“晚上想吃點什麽？”
一提到吃，楚惜羽的眼睛就明顯亮了。
“烤魚！”
秦繼頷首，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眸子滿是壓抑的愛意，“好，我這去就給你做。”
……
夜晚。
楚惜羽還是沒好意思讓秦繼陪他一塊睡，他把外婆送給他的佛珠掛在了床頭，希望能讓秦柏舟望而生畏。
可惜，事情並沒有像他想得那麽簡單。
對方不僅沒有望而生畏，反倒把那串佛珠又串回了自己的手上，而且還把他的兩隻手都緊緊束縛住。
楚惜羽在迷蒙的視線裏，微眯開雙眼，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觸感卻真實而又清晰。
他感覺自己被狠狠親了一口，對方輕咬著他的下唇，像是在懲罰他，聲線冷的讓人發顫，“小羽毛真會勾引人。”
他才沒有！
楚惜羽微張著水潤的紅唇，吐了一口氤氳的熱氣，迷離的眸光很是勾人。
“看，你現在就在勾引我。”他又被狠狠親了一口，對方還故意發出很清晰的聲響。
“我們都快要成婚了，你怎麽這麽不乖。”秦繼輕輕摩挲著楚惜羽的唇瓣，陰狠地低聲說，“真想把你鎖起來。”
楚惜羽輕顫著，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可怕的怒氣。
他被吻得昏頭轉向。
許久後，厲鬼才放開了他，室內沉寂了許久，正當他以為逃過一劫時。
他感覺，有滑溜的液.體緩慢的滴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
楚惜羽被未知的恐懼占據著，他被蒙住的雙眼驀地睜開，深刻感覺到了對方的占有欲。
變態！
……
夜色漸深，他的房間光線還是昏暗的，他熱得冒汗，驀地睜開了眸子。
楚惜羽身上的睡衣被換了，但那些液.體還在，灰黑色的床單上顯得格外明顯。
他光是猜就能猜到這些滑膩的**是幹什麽用的，他羞惱著臉，忙掀起被子將其全部蓋過。
他從沒那麽深刻的體會過，一個人的手指會那麽長。
還能那麽快。
他已經不敢在這間臥室待著了，忙抱起自己的枕頭，小步跑著來到隔壁的臥室門口。
他仰著頭，猶豫了好一會。
這麽晚了，秦繼應該睡著了吧。
他嚐試著敲了兩下門，等待了不到半分鍾，眼前的門就開了。
秦繼穿著黑色睡袍，領口敞著，看到楚惜羽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問道：“怎麽了，阿羽？”
楚惜羽紅著耳根，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敢一個睡了，他扭捏說道：“我……我剛才又做噩夢了，今晚能不能來你房間裏睡呀。”
“當然可以。”秦繼把門全打開，側身讓楚惜羽進來，溫聲說道：“嚇壞了吧，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