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鬼
楚惜羽認真考慮著，他想到自己還有任務，還是推辭道，“可是我才剛搬來學校，要不……過兩天吧，等我處理好學校的一些事後，我再來麻煩你。”
楚惜羽的理由說得含糊，秦繼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並沒有多問，說道，“好，你在學校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幫忙的，隨時可以聯係我。”
“嗯，我知道啦。”楚惜羽點頭，他跳下了石階，拍了拍身後的灰塵，“那我先回教室啦，現在差不多快要上課了。”
“好。”秦繼在那頭說道，“再見，阿羽。”
“秦先生再見。”
楚惜羽掛斷了電話，快步回到了教室裏。
……
為了能攢到更多的積分用來購買道具，他把今天直播的時長調整成了24小時。
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他回到了座位上，先隨便翻開一本課本，再把自己隨身攜帶的課本覆在上麵，低頭偷偷用鉛筆圈畫著自己列出的地點清單。
楚惜羽決定逐個地點去找，雖然沒抱太大的希望，但他還是決定爭分奪秒，努力試一試。
直播間白天和晚上的畫質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白天的直播間很善於切換鏡頭，也很懂觀眾們的口味。
它把鏡頭切到了楚惜羽的側臉方向，鏡頭中，楚惜羽精致的側顏逆著光芒，鼻梁很挺，那雙桃花眼微微垂著，麵容恬靜乖巧，仿佛全身都發著光。
【啊啊啊啊啊美暈！想炒！】
【好耶！全天直播我愛！】
【看到了吻痕，是誰！誰咬我老婆了！】
【曹賊！！！豈可修！！！】
【哈哈哈哈看到大家都這麽酸我就放心了】
【斯哈斯哈】
楚惜羽把本子收好，看向直播鏡頭，用意識在彈幕中發送評論:
【大家好呀！】
【小奧特曼變身.
jpg】
他發送的那張表情包是他偶然發現的，覺得很酷就收藏了起來。
表情包中是一個胖乎乎的Q版卡通小奧特曼，它在原地轉圈，然後再彩虹光裏變身的動圖。
【啊啊啊小羽毛可愛死了】
【老婆嗷嗷嗷！老婆嗷嗷嗷嗷！】
【寶貝好！親親寶貝】
【嗚嗚嗚嗚愛死寶貝了！！】
楚惜羽的直播賬號名就叫小羽毛，由於係統直播間規定不能使用真名，他試了好幾次都顯示該用戶已存在，於是他索性把自己的小名打了上去。
他以前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從小到大，他的爸爸媽媽都叫他小羽毛，而且上學後，就算在他沒說自己的小名的前提下，他的同學聽到了他的名字後，也會自然而然的叫他小羽毛。
所以，現在直播間裏的粉絲們也都慢慢習慣這麽叫他。
楚惜羽並不怎麽感冒這個小名，聽起來就跟小鳥一樣。
他的名字明明是很高深莫測的。
不過楚惜羽也沒太糾結這些稱謂上的細節，他望著黑板上麵的時鍾，一手撐著臉頰，又開始發呆。
“楚惜惜，你昨天怎麽請假了。”
“楚惜惜，你怎麽不理我。”
“楚惜惜冷暴力，再不理我就紫砂。”
陸勳在身後，拿著大喇叭騷擾他，他都沒搭理。
宋之聞走到他的身邊，把他的試卷遞給他，“楚惜羽，你的試卷。”
“好，謝謝團委。”楚惜羽頭也沒抬，把自己試卷直接塞進了抽屜裏。
他發了一會呆，決定今天繼續翹課，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書包，背好後起身，走向後門門口。
陸勳在後麵一手抓住了他書包後掛著的小青蛙，“去哪？逃課是吧？逃課不帶我？”
楚惜羽腳步一頓，怕他扯壞自己的小青蛙，糊弄他道：“請假，我要回寢室睡覺。”
“那我也請假。”陸勳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笑著說，“我也想睡你……寢室，不是說錯了，你睡床，我坐著行不行。”
他知道陸勳這個人本性不壞，但最愛胡攪蠻纏，還一股流氓痞氣，對付他這種人就是要幹脆利落。
“你要是跟著我，我就一個月都不理你。”楚惜羽抬起食指指向他，威脅意味不強，反倒顯得舉止動作有點可愛。
陸勳瞬間撒手，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您慢走，好夢。”
【老婆一招製敵】
【這不純純舔狗嘛】
【老婆專治各種舔狗】
【桀桀桀這家夥的反差感好強】
【哈哈哈哈被拿捏得死死的】
楚惜羽滿意離開，留陸勳一個人坐在後座上，依依不舍地望著他。
陸勳拍了拍身旁的宋之聞，問，“他住校了，什麽時候的事？”
宋之聞也一樣在看楚惜羽，他望著楚惜羽的背影，說道：“前天吧。”
……
楚惜羽剛出樓梯口，手機就想起了電話鈴聲，又是一個陌生電話，他滑動屏幕接通——
“您好，我是秦先生委托的送餐人員，這裏有份訂單需要您簽收一下，請問您是在睿德中學思品樓的六樓嗎？”
楚惜羽愣了下，他沒想到秦繼真的送來了，他說道，“哦，我是在六樓……”
他剛走到拐角處，迎麵就碰到了來送餐的黑衣男人，那人衣著得體，戴著手套，手裏提著一個不小的禮盒。
“是楚同學嗎？”黑衣男人禮貌的上前詢問。
楚惜羽點頭。
黑衣男人隨即把那個精美的禮盒遞給他，微笑著說：“那您拿好，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楚惜羽有些措手不及，他接過禮盒，提著禮盒來到了天台。
楚惜羽小心地打開禮盒，裏麵有一塊很漂亮的芝士蛋糕，還有用瓷器裝著的蘇州記家小籠包，現在還是熱騰騰的。
他發現禮盒下麵還有一層，拿出蛋糕和小籠包，打開一看。
那是一束很美的鈴蘭花，每一片花瓣都嬌豔欲滴，泛著淡淡的花香。花束上放著一張金色的卡片，上麵有一句很簡短的話，似乎是秦繼的行書親筆：
阿羽，要按時吃飯，等你回來。
——秦繼
楚惜羽笑了下，把這張卡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把花拿出來抱在懷裏，嗅了嗅。
好香的味道。
楚惜羽咬了一口小籠包，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等吃得差不多快飽了後，他又瞥向那張金色卡片，後知後覺……
秦繼寫的字，竟然也是繁體字。
楚惜羽問係統：“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在用繁體字嗎？”
1998注意力全在楚惜羽手裏的小籠包上，它猜測著：【有可能。】
【不過宿主，你吃的是什麽？】
楚惜羽認真咀嚼著，他覺得吃美食的時刻才是最治愈的，他回答道：“小籠包。”
【我也想吃。】
“機器人不能吃哦。”楚惜羽把小籠包捧在身前，如同一隻護食的小倉鼠，又補充道：“吃了容易短路的。”
【……】我錯了。
楚惜羽的直播間直播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有了數十萬人的在線觀看，積分打賞更是直接破五萬。
他的直播間很快占據了新手榜榜首的位置。
楚惜羽吃飽後，把東西都收拾進禮盒裏，放置妥當後，隨後，他翻開小本子，又再次確認了一遍清單中的地點：
1.畫室
2.教師辦公室
3.閱覽室
4.校長辦公室
5.實驗室
6.展覽館
確認了一遍後，他就開始前往各個地點，去尋找女鬼的眼睛。
首先，他來到了可以自由進出的閱覽室和畫室，仔細尋找一圈，並無任何收獲，這兩點被他劃掉。
楚惜羽又用積分兌換了一張隱形麵具，來到了教師辦公室和校長辦公室找了一圈，除了看到了一堆試卷和作業，以及老師們和校長們的個人物品外，楚惜羽什麽都沒找到。
這兩點又被他劃掉。
等離開校長辦公室的時候，麵具的時效也很快用完了，他累的氣喘籲籲，坐在實驗室外的長椅上休息，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猜測。
難道不在學校？
楚惜羽拿出小本子再看了一遍，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方向沒錯。
他把小本子放在一旁，閉著眼睛休息了幾秒後站起身，在窗邊鬼鬼祟祟地觀望一圈室內，嚐試著推開實驗室的大門。
實驗室的外門發出“吱呀”一聲的輕響，門沒鎖。
楚惜羽心中大喜，他即刻走進了門內，在碰上內門的一瞬間，身後有人叫住了。
“同學，你的東西落下了。”
楚惜羽心頭一顫，回頭看向那人，他有點意外，門外站著的人是他的新室友，沈徐州。
這麽巧。
沈徐州把他那本很幼稚的本子遞給他，臉上也有點意外，“惜羽，你怎麽在這？”
楚惜羽忙接回自己的本子，心想沈徐州應該沒看到裏麵的內容吧。
“哦，我……”楚惜羽緊張地回答，指了指門內，“我還沒進過實驗室的這裏麵呢，有點好奇，想過來看看。”
“是這樣啊。”沈徐州走近，像是信了他的話，他熱心地說道，“我有實驗室的鑰匙，你想參觀的話，我帶你進去吧。”
“好呀。”楚惜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覺得今天運氣真是好，“麻煩了。”
“不用客氣。”
沈徐州打開實驗室的內門，推開一半的門，紳士地讓楚惜羽先進去。
楚惜羽走進封閉的實驗室內，這間內室很寬敞，由很多的區域組成。
全方麵空間都是封閉的，平時都隻有校長和生物老師這些特殊人員才能進來。
沈徐州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
難道是因為他是好學生？
楚惜羽沒有多想，他走近實驗室的科普展覽區，看著上麵深紅色的心髒圖片，若有所思。
沈徐州目光看向他，“你有什麽感興趣的區域嗎？我可以帶你去。”
“沒有。”楚惜羽掩飾著自己，說道，“我就是隨便看看。”
他和沈徐州並排走著，逛了幾個區域後，楚惜羽看得有些昏頭轉向。
他試探性地問沈徐州，“這裏有沒有一些……類似於……生物的標本呀。”
“生物的標本。”沈徐州盯著楚惜羽顫動的眸光，他的眼底暗潮湧動，說道：“你是說，動物標本麽？”
“不是，”楚惜羽搖頭，說道，“就是一些人的……”
沈徐州問道：“器官？”
楚惜羽連連點頭，他
的眼底帶著一絲期盼，“有嗎？”
“有。”沈徐州頷首，他帶著楚惜羽來到一道緊鎖的鐵門前，提醒他道：“不過不多，你看了可能會有點害怕。要進去看嗎？”
楚惜羽很是緊張，點了點頭。
怕也要進。
沈徐州點頭，打開了那扇鐵門，“那進去吧。”
“你不進去嗎？”楚惜羽看向站在門口的沈徐州，瞬間更沒了底氣，有點遲疑。
“我就不進去了，我看了那些會有點生理不適，”沈徐州說著，坐在不遠處的實驗桌前的椅子上，“惜羽，我就在這裏等你吧。”
楚惜羽咽了口唾沫，認命地點頭。
真的有那麽可怕嗎。
他走進那到窄小的鐵門，打開牆壁上的燈，就看到了許多透明的玻璃容器，那些玻璃容器中，是許多完整、鮮活而又摻著鮮血的人體器官，都用福爾馬林液浸泡著。
楚惜羽看得有點反胃，他環顧了一圈，發現了這裏浸泡著很多雙眼睛。
那些眼睛都是完整的，被人用容器收藏著供人觀賞展覽。
這裏麵，會有女鬼的眼睛嗎。
楚惜羽顫著腳步上前。
突然，室內的燈光熄滅了。
陰森的黑暗籠罩在了他的眼前，楚惜羽嚇得後退一步，隨即，一雙冰冷的手臂就圍上了他的腰身，那是楚惜羽很熟悉的觸感。
和昨晚的觸感一模一樣。
“別怕。”
楚惜羽被摟進了懷裏，從身後整個人被抱起來，那人舔吻著他的脖頸和臉頰。
“唔，秦柏舟……你放開我，唔。”
楚惜羽的話被堵得斷斷續續，他不知這厲鬼怎麽越來越難纏，竟然能在這裏找到他。
他今天穿的是短裝褲子，一雙小腿又白又嫩，秦繼托著他雪白的小腿，修長的指節握得他的後腿有些凹陷的弧度。
“你不回家，為什麽非得來這種地方？”秦繼肆意親吻著他，手愈發不老實，像是隱忍著，聲音低沉沙啞，“……阿羽，我好想你。”
“真想快點和你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