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隻手不大安分, 從她的衣角處往裏鑽,已然觸碰到她腰間的皮膚。
她再裝不下去,一把按住那手, 怒聲質問:“做什麽?!”
宋積玉立即將手抽了出去,撫摸上她的臉, 笑道:“不是睡了嗎?”
她用手肘拐他:“本是睡了的, 被你吵醒了。”
宋積玉一點兒不生氣, 眼中還帶著笑,俯下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她慌忙起身躲開,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她狠狠擦了擦臉,氣道:“誰許你親我的?”
“小嫵。”宋積玉也起身, 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柔聲道,“跟男人躺在同一張**,便是默認了他能碰你,你不明白嗎?”
她用力撫開那隻手:“從前守在我腳榻上的丫鬟多了去……”
“小東西, 將我當成守夜的丫頭了是吧?”宋積玉眯起桃花眼, 捏住她的下巴,強製抬起, “我告訴你, 我可不是溫慎,白白伺候人一場,什麽也撈不著。”
她聽不太明白,但知曉這是威脅,硬著脾氣瞪回去。
宋積玉嘴角勾起一抹笑, 緩緩靠過去,停在她唇前, 悄聲道:“你越這樣瞪我,我越喜歡。”
“難聞死了!”她用力推他。
宋積玉愣了一下,呼出一口氣自己聞了一下,果然一股酒氣。
“晚上喝了些酒。”他解釋一句,俯身而下,往她脖頸上吻去,“那便不親嘴兒了。”
直到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吻落在頸邊,月嫵才知曉他在做什麽,連忙推他:“不要,不舒服!”
他聽到這嬌呼,身子都軟了半截,哪會兒鬆手,甚至越發凶狠起來。
“不要了…不要了…”月嫵的聲音哪兒還有先前的氣勢?全軟了下來。
宋積玉滿意了,立即收了手,將她淩亂的衣襟整理好,摟著她哄:“你看,我說了不會碰你便不會碰你,你躲我做什麽?”
她渾身顫抖得厲害,一時回不過神。
宋積玉又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語氣溫柔極了:“以後不能躲著我了,聽明白沒有。”
她雙目無神,在淩厲目光的逼迫下,訥訥點了頭。
“真乖。”宋積玉心滿意足地將她放回被子裏,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夫君不擾你了。”
她聽不懂這話的含義,也不明白方才那樣做是何含義,可她明明白白感覺到了害怕,整個人縮在被子裏不敢出去。
守夜丫鬟怕她悶壞了,扯了扯她的被子,一眼看見了她瓷白脖頸上的紅痕。
丫鬟愣了一瞬,見她眼雖閉著,可眼睫微微顫粟,沒忍住多了嘴:“姑娘您拗不過少爺的,不如趁此機會給自己謀個名分,以後也能有個保障。”
她一概聽不明白,但察覺到了小丫鬟的好意,撲過去抱住了她。
“姑…姑娘…”丫鬟頓了頓,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想回家。”她小聲祈求。
小丫鬟有些為難:“不是奴婢不肯幫您,您若是走了,奴婢定會受罰的。”
月嫵吸了吸鼻子,沒再說話。
她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夜半卻忽然被外頭聲音吵醒,茫然坐起身來。
睡在腳榻上的丫鬟也隨之醒來:“姑娘,要起夜嗎?”
月嫵食指抵唇,噓了一聲,示意往外聽。
丫鬟愣了一瞬,聽清了外頭的聲音。
“姑娘,沒什麽聲兒,許是您聽錯了,快些睡吧,一會兒該天亮了。”
月嫵攏起眉頭,又仔細聽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聽錯。
她沒顧丫鬟的阻攔,踩著鞋子,循著聲音往外去,停在了一間房外。
房間的窗子沒關嚴實,透過那條縫,可以看見裏頭榻上交纏的兩道身影。
一道是宋積玉,另一道是蒲霜。
他們倆什麽都沒穿,白花花地纏在一起,甚至能看到他們身下的動作,黑白交錯,不停進出。
月嫵怔怔看著,大腦一片空白,任由那些喘息聲往耳裏鑽。
正愣著,蒲霜忽然朝她看過來,還衝她笑了一下,嚇得她急忙提著裙子跑了,隨行的小丫鬟見她跑,也跟著跑回去。
她躺在被子裏,什麽也不記得了,就記得蒲霜那個笑。
當天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裏她和溫慎什麽也沒穿,白花花地……
她猛然驚醒,才覺天色已大亮。
昨夜的畫麵在腦中重放,那道蒙在男女之事上的輕紗恍然被揭開大半,那些她從前不能明白的事,在這一瞬間突然有了答案。
她快速穿上鞋子,拿了衣裳邊穿邊往外跑。
門一開,剛巧撞上宋積玉。
她驚得往後退了兩步,要往地上摔去。
“這麽著急忙慌是要去哪兒?”宋積玉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身前。
她瞬間臉紅如血,眼神閃爍,磕磕巴巴解釋:“不、不去哪兒…”
宋積玉眯了眯眼,捏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一番。
從前這丫頭怎麽鬧可都是不會麵紅的。
“臉為何紅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她臉更紅了,連脖子也縮了起來,連連搖頭:“沒、沒什麽,我要去洗漱,你鬆開我……”
宋積玉又盯著她看了會兒,鬆了手放她去洗漱。
她坐在梳妝台前,時不時偷偷從銅鏡裏看一眼身後的人。
宋積玉發覺了,上前幾步,像往常一樣抱住她,可她卻像驚弓之鳥一般緊繃著身子。
他剛要發問,外頭傳來通報聲:
“少爺,謝夫人來了。”
“嫂子來了?請人去前廳坐下,我稍後便去。”
月嫵聽到嫂子二字,騰得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急什麽?我又不會攔著你。”宋積玉將她按下,叫來丫鬟給她梳完頭,才肯放她出門。
宋積玉並沒跟來,她自己跟著丫鬟去的,一瞧見蕙真,立即衝了過去抱住了她。
蕙真深深歎息一聲,摸了摸她的發,輕聲詢問:“你在此處過得還好不好?宋積玉可有欺負你?”
她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你和慎弟…”蕙真頓了頓,“你是想和積玉在一塊兒,還是想和慎弟在一塊兒?”
月嫵直起身來,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想溫慎,想回溫慎那兒去,可是溫慎先不要她的。
蕙真正要再問,卻一眼看見她脖頸上紅豔豔的一片,立即皺了眉:“你…”
她還沒察覺,隻低著頭不說話。
蕙真閉了閉眼,決定來一劑狠的:“前兩日有人跟慎弟提親了,那女子看上去挺中意慎弟的。”
月嫵猛然抬眸。
蕙真怕自己說得太過,又補充一句:“不過慎弟還未拿定主意。”意思便是若是有意便快些去說明。
可月嫵不這樣想,她方才還想著要不要求求嫂子,讓嫂子去跟溫慎求求情接她回去,可現在全沒必要了。
她什麽懂了,她沒有資格在溫慎那兒白吃白喝,從前溫慎沒有家室時不行,往後他有了家室便更不行了。
溫慎會和別人成親,會和別人那樣赤身裸.體地纏在一塊兒。
她心中一陣難過,麵上卻不顯,隻淡然道:“這裏挺好的。”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蕙真也不知該再說什麽了,拉著她又說了些體己話,臨走前囑咐她莫要稀裏糊塗有了身
孕。
她隱隱約約知曉身孕是如何一回事了,心中惴惴不安起來,她不想和宋積玉做那種事。
四周沒瞧見宋積玉的身影,她左右看了兩眼,掉了個頭,要往院門方向去。
“姑娘,您去哪兒?”有丫鬟追了過來。
她咽了口唾液,轉過身來,語氣隨意:“宋積玉呢?”
“少爺去書院了。”
“我們去接他。”她指指門外。
丫鬟笑著上前攙扶她:“這會兒還沒到下學的時候,姑娘若想去,不若等傍晚下學再去。”
她連連點頭:“好、好,我們傍晚去。”
月嫵從未覺得時間這樣慢過,一整日坐立不安,連午間也未小憩,直等到傍晚時分。
小丫鬟隻以為她是昨日撞見那一遭後想通了,知曉要去籠絡少爺了,哪裏知道她是想跑。
上了馬車後,她就一直盯著車窗外看,絞盡腦汁要下車去走走,可隨行的丫鬟小廝不同意。
最後馬車裏裝了一大堆用不上的玩意兒,她也未能下車一次。
等再往外看時,已瞧見了書院兩個大字。
“姑娘,要下車等嗎?快下學了。”車外丫鬟問。
月嫵才不想下車,她都不想搭理宋積玉,她說了個不,便靠在車窗邊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似是下學了,外麵傳來吵鬧聲,其中可以聽見一聲聲:“溫師兄。”
挑開一點兒車窗,往外看去,果然見溫慎被一群小學子簇擁著往門外走。
她立即整理整理頭飾,又整理整理衣襟,探出一個頭,詢問:“我儀容得體嗎?”
丫鬟以為她想明白了,掩唇輕笑:“得體的,姑娘生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她握了握衣袖,深吸一口氣,提著裙子下車。
剛站穩,她瞧見溫慎轉頭,視線掠過她時,停留了兩息,接著,很快避了過去,繼續與同窗談笑。
她敢確定溫慎定是瞧見她了的,隻是不願看她,才避開了!
她心中有些生氣,又有些酸脹,恰好見宋積玉走過來,她毫不猶豫抓住了宋積玉的手。
然而溫慎並未回頭一次,繼續與同窗說笑著走遠了。
宋積玉還在想她今日為何這樣主動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瞧見了人群中的溫慎。
一身粗布麻衣,卻難掩挺拔身姿。
溫慎當真是鶴立雞群。
宋積玉勾了勾唇,眼神卻淡漠異常,長臂往前一伸,將月嫵扣在了懷裏。
“啊!”月嫵猝不及防低呼一聲。
正下學的學子們都朝這邊看過來,她心頭一陣慌亂,用力掙紮,低聲斥道:“你鬆開我!”
“鬆開你?”宋積玉哂笑一聲,“是怕被溫慎瞧見了?”
月嫵咬牙瞪他,未置一詞。
他扣住她的腰,單臂將她抱起,往馬車裏去,動作之曖昧,任憑誰看了都難不多想。
“你鬆開我!”月嫵要掙紮,又要罵他。
“你若想讓更多人瞧見便鬧得更大聲些。”
月嫵不想被溫慎瞧見,隻能握著拳,閉了嘴。
“不是說不在意名聲嗎?”宋積玉將她按在車座上,瞥一眼她緊握的拳。
她別開臉,不說話。
那是從前,她現在什麽都知道了。
宋積玉不是個喜歡強迫的人,但一見她這副倔強的模樣,便想將她那一身硬骨頭全都敲碎。
他俯身上前,捏住她的臉,緊緊盯著她的雙眸,審問:“你喜歡溫慎?”
月嫵沒說話,她也說不上來。
可宋積玉看得明白,知曉她即便還沒有到喜歡那一步,恐怕也是有好感的。他心中酸澀難擋,譏諷道:“你喜歡他也沒用,他不會喜歡你的。”
月嫵斜眼瞪他。
他勾著唇接著道:“你自己瞧瞧你脖子上的這些紅痕,明眼人都知曉我們做了什麽。你應當知曉溫慎是一個如何守禮的人,就算他對你曾有意,可現下……你猜他還會不會要你?”
月嫵什麽都懂了,心中難過得厲害,強瞪著他,眼淚一下便掉了出來。
“哭什麽?”他收起嘴角掛著的笑,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慢慢抹掉眼淚,輕聲道,“我就這樣比不過溫慎?我雖不如他有才華,可他家中清貧,我能給你的,他能給嗎?”
她隻別開眼,依舊沉默流淚。
宋積玉將她摟進懷裏,輕聲哄:“別哭了,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對你不好嗎?想要什麽便給什麽,還為了你與父親鬧翻了,你能不能瞧一瞧我?”
她抿著唇不說話,心中隻道這人好生虛偽,明明前一晚還在和別人你儂我儂,今日又來與她說這樣的話。
“你抱得太緊了,我想自己坐著。”
宋積玉不肯,鬆了鬆手,道:“那我鬆一些,這馬車這樣顛簸,還是我抱著你為好。”
月嫵知曉躲不過,不再掙紮,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跑。
未幹的淚還掛在她的長睫上,搖搖欲墜,看得宋積玉心疼。
他頭擱在她肩上,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溫聲道:“我知你與他相識較早,你心中依賴他,我能理解,但以後不許再念著他了,好不好?”
月嫵不說話,但神情乖順許多,他便當這是默認,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親了親。
“抹得什麽香,好生好聞。”他在她手上聞聞,又在她脖子上嗅嗅。
月嫵怕了他了,急忙推他頭,慌亂道:“你說過先不碰我的。”
他撤開一些,捏了捏她的手,笑道:“這倒是記得清楚,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說了不碰便不碰。”
隻不過他說的碰,和月嫵所理解的碰有差別。
他道:“你親我一下,我便不碰你。”
“你!”月嫵氣得臉都紅了,“你說了不碰我的!”
“隻親一下算什麽碰?”
月嫵提起一口氣,飛快在他臉上貼了一下,氣問:“好了沒,現下能鬆開我了吧?”
他露出點兒真情實意地笑來,緩緩鬆開雙臂。
月嫵得了自由,立即縮去車廂的另一頭,像在避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一直到了外宅,她又快速奔去房間,上了門閂。
宋積玉都看在眼裏,但今日他得到的甜頭夠了,不想再逼迫,怕人逆反,反倒是不妙了。
月嫵一進門便開始收拾東西,收拾來收拾去,才發覺也沒幾件物品是她的,全都是宋積玉給的,除了溫慎給她的那十五兩二錢銀子。
她知曉溫慎家貧,這些銀子恐怕是溫慎的全部家當了,但她沒有別的法子,她想去京城,路上需要盤纏,隻能等尋到她娘後,在將銀子還回去了。
下定決心,她又趁宋積玉不在時,鬧著要去街上逛。
可那些丫鬟哪兒肯聽她的,半點兒不許她踏出院門,她實在惱火,發了脾氣:“這也不讓那也不讓,你們到底想如何?!”
丫鬟們齊齊跪了一地,顫顫巍巍。
“我不管,我今日就是要出門,就算他宋積玉在這兒我也要出門!”她往木椅上一坐,大有不死不休的氣勢。
那些丫鬟原本是見她好說話,才敢處處限製她,這會兒見她發了脾氣,都擔心她跟宋積玉吹耳旁風,隻能放她出門。
“姑娘若想去街上也好,隻是千萬要將帷帽戴好。”蒲霜道。
她是這院子裏說話最有分量的丫鬟,她同意出門,那些小丫鬟自然不敢置喙,默默給月嫵梳妝,準備出門。
出了門,月嫵鬆下一口氣,盯著窗外找機會跑。
蒲霜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指著外麵的鋪子道:“快到夏日了,姑娘也該做幾身新衣裳了,不如是看看料子?”
她狐疑打量蒲霜一眼,終是沒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下了馬車。
這是江陵城中最大的布坊,除了買布,也賣成衣,月嫵被蒲霜引著往裏走,將那群小丫鬟留在了外麵。
沒過多久,有婆子拿布料來給她挑選,又問她喜歡什麽款式。
她有些心不在焉,隨意點了幾個,眼神便往外麵的街道上看。
婆子一一記下,退了出去。
此時,蒲霜卻忽然道忘了跟婆子說她的身形,匆匆追了出去。
她覺得有些怪,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沒見人回來,試探著開了門往外看。
外頭也沒人,她抿了抿唇,戴好帷帽,從布坊側門溜了出去。
側門連接
的小巷臨水,她也想也沒想,隻奔橋上去,往對麵的街上跑,想要去另一條大街上。
一邊跑還要一邊轉頭注意身後動靜,她不慎便撞到了迎麵而來的人。
她低呼一聲,被自己撞得連連後退幾步,兩道的風拂起她的帷帽,露出她勾人心魄的麵容。
“小仙子?”
月嫵頓了一下,認出了來人,是那日幫她修紙鳶的男子,好似姓陶。
陶敏微微彎著唇,上前一步,詢問:“小仙子怎會一個人在此處。”
他眼神清明,不像歹徒,可經曆過宋積玉那一遭,她實在是怕了,再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隨意到任何人家中作客。
“沒什麽,出來玩而已。”她說著便轉頭要跑,沒跑幾步險些撞見來尋她的蒲霜,立即又掉頭。
陶敏看出她在躲人,忙邀她進宅子:“姑娘若不介意,可在此處暫且躲避。”
她害怕眼前的人,但她更怕宋積玉,牙一咬,進了宅子後門。
陶敏往外打量兩眼,關上了門,邀她在前廳入座,給她斟了茶:“姑娘是在躲什麽人嗎?”
“沒。”她十指緊緊握住茶杯,哪兒像沒事的樣子。
陶敏不願強人所難,沒再多問,在她對麵坐下,緩緩道:“在下不知姑娘為何在此,不過姑娘與溫師兄相識,便也算是在下的好友了,姑娘若是有什麽難處可以直說。”
她緩了口氣,抿了口茶水,慢慢放下茶杯,有些猶豫開口:“溫……”
“姑娘可以直說。”
“沒什麽。”她不想再去糾纏溫慎,一是因為嫂子說溫慎要說親了,二是因為……宋積玉的那番話。
她抿了抿唇,問:“你可知現下朝堂情形如何了?”
陶敏愣住。
月嫵不知百姓不能妄議朝廷,更不知女子不能議政,隻以為他是為難,便道:“你若不願與我說便罷了。”
陶敏露出一點兒無奈的笑:“我隻是好奇姑娘為何要問個,並不是不願告知。”
“隻是問問而已。”月嫵垂著眼,手指扣弄著茶杯,“我有親眷在京城,我想去投奔他們,又怕京中形勢緊迫,會有危險。”
“原來如此。”陶敏恍然明了,坦白道,“朝堂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父親為刺史別駕,應當能知曉一二。姑娘若是不急,可待我去問問我父親後,再來與姑娘告知。”
月嫵怎會不急,她立即起身:“那勞煩你了,等過兩日我再來尋你,不知是否可行?”
“當然可行。”陶敏也起身,“隻是不知姑娘現下離開要去何處,姑娘家隻身在外,還是有些危險的。”
“我有去處的,你不必擔心。”月嫵說著已到了門口,要往外去。
陶敏給她開了門,送她走出小巷。
與陶敏分別一段,未察覺有人尾隨後,她才鬆了口氣,攏緊帷帽隨意找了個客棧,住了進去。
天色逐漸昏暗,她餓得小腹開始抽搐,但半點兒不敢踏出房門。
直至天黑,外麵一陣吵鬧,說是誰家的小姐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