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雖然被三兩句套出了話, 但宋婉月還是沒有放棄嘴硬。
她告訴段柏庭,自己隻是暫時原諒了他
但這件事並非就這麽過去,還有個審核期, 如果審核期沒通過的話,她照樣不會理他。
說這話的時候,她手指捏著外套下擺, 在指腹下搓來搓去。
段柏庭比她父母還要了解她,包括她的一些小習慣。
故作鎮定的時候,手裏總得抓點什麽。
他沒有拆穿她,而是萬分配合地笑了一下:“好。”
宋婉月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其實很怕在段柏庭麵前放這些狠話。
這人太聰明了, 聰明的有些可怕。
她唯恐被看出自己當下其實毫無底氣。
昨天不該喝酒的, 如果不是喝醉了, 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一股腦的全給交代了。
還在那張**......
她回頭看了一眼, 想起昨晚上的一夜。
段柏庭用嘴幫她釋放。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她恨不得抱頭將自己埋進土裏。
自己昨天怎麽就不矜持一點呢,搖臀擺腰喊了一晚上的哥哥, 像個什麽樣子。
若是從前, 他隻是段柏庭的時候都還好。
可他同時也是Kian!
她在Kian麵前一直維持的純情女高形象一夜之間全部崩塌。
不對!
宋婉月臉色慘白,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前。
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崩塌了。
想起那些五花八門的姿勢,以及溫存地點,不管是露台還是車內, 甚至還有沙灘上的帳篷。
啊!!!!!
她努力在Kian麵前營造出來的淑女人設就這麽崩塌了。
段柏庭見她一分鍾能轉換十個表情, 時而痛苦時而茫然。
他垂眸失笑, 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手邊:“行了, 換個衣服下樓吃飯。”
他不再打擾她,開了房門出去。
宋婉月又在樓上磨磨蹭蹭了半個小時之久, 然後才下樓。
她今天的風格和往日不同,不再是精致嬌貴的千金小姐了。
穿了身水藍色的泡泡袖公主裙,妝容也是看不出絲毫瑕疵的白開水妝。
她的頭型很完美,高顱頂,飽滿的後腦勺,加上發量多,發質好。
哪怕隻是紮了個再普通不過的高馬尾,也給人一種看著就很貴的出塵氣質。
小寰被她驚豔到挪不開眼:“婉月姐姐今天好漂亮。”
她微抬下顎,傲嬌的回一句:“我哪天不漂亮。”
話說完,又緊張屏息看著段柏庭,生怕他這個不解風情的老古板真的說出一個她不漂亮的日期來。
後者卻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比起咖啡,他喝的更多的還是茶。
今天的早飯是粥,想來是段柏庭特地叮囑過的。
宋婉月喝酒後胃會難受。
自己精心打扮,還特地換了風格,他居然沒有絲毫反應。
宋婉月不爽地大力拖動椅子,故意弄出一些動靜來,以此告訴他自己在生氣。
段柏庭卻提醒覃姨:“待會給家具城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一批新的桌椅來。”
覃姨愣了下:“怎麽了,壞了嗎?”
段柏庭的目光平靜,看著宋婉月:“應該是壞了。”
宋婉月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眼裏的意思,這人是把她故意拖動椅子的動靜理解為椅子壞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飯也吃不下了,喝了口牛奶就去拿包。
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段柏庭攔下。
他伸手指了指她幾乎沒怎麽動過的那碗粥:“吃不下也少吃一點。”
她瞪了他一眼:“不吃。”
嬌嗔的表情,哪怕帶怒意,都讓人懼怕不起來。
隻會覺得可愛。
覃姨伸手拉拉小寰的袖子,將還處在懵懂狀態下的她帶離飯廳。
一時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宋婉月幹脆放下包,想要和他好好理論理論。
“你難道看不出我在想什麽嗎?”
段柏庭點頭:“你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要是從前,宋婉月早白眼一翻走人了。可今時不同往日,在得知段柏庭就是Kian之後,她對他的態度秦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
可是現在,她又生氣又委屈。
覺得段柏庭怎麽能這樣,怎麽能不誇她呢。
雖然心裏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性子淡冷又古板。
那種花花公子般的油嘴滑舌,大約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永遠學不會的。
她越想越委屈,眨了下眼睛,眼淚啪嗒便流了下來。
從圓潤無辜的眼睛流到飽滿麵中,最後懸停在勻稱漂亮的下巴。
偏偏難過成這樣了,卻還一句話都不肯說,咬著下唇,斂眸抽泣。
宋婉月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倒映在段柏庭的眼底。
他伸手將人抱到腿上。
讓一個穩重內斂的人,去主動哄人,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替她擦著眼淚,聲音帶著淡淡笑意。
卻沒有半分意味深長,有的隻是溺寵,和對眼前這個愛哭鬼的無奈。
他像是哄孩子一樣,細心而周到。
即使他從未哄過孩子,甚至連抱,好像都隻有一次。
還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一麵之緣的弟弟.....還是妹妹?
他不記得了。
段柏庭是冷血的,也是感情薄弱的。在他最渴求家人朋友的那個階段,他沒有如願,反而遭受無盡的冷落。
逐漸的,他也變得無所謂了。
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這樣。別人口中的冷血野心家,利益至上。
可是,這麽一個利益至上的野心家,誰又能想到,他在家裏時,也會抱著自己的妻子溫柔哄順。
“又惹你不開心了?”
宋婉月成了一株被風雪光顧的粉牡丹,花瓣和葉子都耷拉著。
連濃密的睫毛,仿佛都失了往日卷翹。
她的腰被他輕輕摟著,腰後是他溫熱幹燥的掌。
宋婉月手臂圍著他的脖子,是修長的,也是誘人的。
手臂繞了一圈,手又收放到前方,指腹輕輕撫摸著他飽滿突出的喉結。
像他平時撥弄她那樣的去撥弄它。
手指輕輕打圈,似有若無的挑逗,再緩慢揉按,然後輕輕將他戳動,往裏摁。
直到喉結在她指腹下情不自禁的滑動。
段柏庭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敏感處帶走。
放在掌心,收攏握住。
宋婉月低下頭,努了努嘴,喉間發出一陣極輕的嗚咽,然後軟趴趴的靠在他肩上:“我想讓你誇我漂亮,我今天這麽漂亮,專門打扮給你看的。”
段柏庭微微抬眸,然後了然低笑,原來她的悶悶不樂是這個原因。
手從腰部移到後背,似有若無的摩挲著,他很擅長將主導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並不強硬的懷柔手段,有時又會若即若離,讓你覺得和他中間始終隔著一層霧。
最重要的原因,是源於段柏庭這個人。
他善於逢場作戲,在人際關係方麵,處理的遊刃有餘。
你若是有利用價值,他會將這段關係保持在可控範圍內,不算近也不算遠。
利用完了能隨時脫手的那種。
如此現實而又殘忍,對方卻毫無察覺。
這也是他這個人的高明之處。
但在當下,他藏在溫和下的寵溺卻是真的。
視線由上而下,笑容漫不經心,但是溫柔:“嗯,漂亮。”
宋婉月不樂意:“你敷衍我。”
“沒有。”他摟著她的腰,聲音沉沉的,“很漂亮。”
宋婉月心髒顫了顫,很微妙的感覺。
是她在麵對Kian和麵對段柏庭時,都沒有過的。
哪怕他們是同一個人,可在此之前,他們分別在她心裏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此時合二為一,情感也合二為一了。
她從他肩上離開,高馬尾垂下來,因為當下的動作,輕輕掃過他的麵頰。
柔軟的,順滑的,帶著香味。
她將頭低下,像小貓撒嬌那樣,和他臉貼著臉,輕輕蹭了蹭。
她身上烘著淡淡的香水味,TF的原欲玫瑰,玫瑰和麝香的欲感。
與他身上清冷聖潔的檀木沉香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
聲音是軟的,身體也是軟的,像一株藤本月季,纏在他身上,再一朵一朵綻放出漂亮明豔的花。
她說:“除非你親親我,我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段柏庭自然是親了,深入淺出,水聲綺靡。
宋婉月心滿意足的再次靠回他肩上,小聲嘀咕:“你每次和我接吻,都像個強盜一樣。”
他抬眸,對她的形容感到好奇:“哦?”
宋婉月吐槽他:“又霸道又強硬,那麽用力,像是要把我的舌頭也一口咬掉。”
“弄疼你了?”
宋婉月搖搖頭:“就是有點癢。”
他問:“哪裏癢。”
她害羞的靠在他肩上,故意撩撥他:“你進去過的地方......”
他動作微頓,並未立刻反應過來。片刻後,才將視線下放。
最後無奈淡笑。
抬腕看了眼表盤指針:“還有時間。”
宋婉月一愣,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直到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澆淋在手上,將每一根手指都衝洗的格外幹淨。
然後動作優雅地撩開她的裙擺。
宋婉月回了神,急忙用手按住:“你做......做什麽?”
他用手指做了個回勾的動作,平靜回她:“幫你。”
宋婉月沒有在他眼裏看清多少色氣,有的也隻是對她的關心。
他若是表情再輕浮一些,語氣再散漫一些,她說不定會順水推舟的點點頭。
可偏偏他一本正經,真的隻是在擔心她難受,想替她緩解而已。
宋婉月又羞又惱,從他懷裏離開。
哼!
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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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電話裏和靜香吐槽:“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靜香思考一番後,給出自己的想法:“不像。”
宋婉月有氣無力,慢吞吞地坐起身,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算了,懶得想了。
結束了和靜香的通話後,她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
今天是複工的第一天,公司給每個人都發了開工紅包。
捏在手裏還挺厚,看小何那個興奮勁頭,估計數額不菲。
她也懶得看,拉開抽屜直接塞了進去。
部門內大家都忙著分享自己從老家帶來的特產,訴哥帶的醃魚,說是他媽媽親手醃的。
一人分了一點。
宋婉月很少吃這種醃製食物,好奇嚐了一口。
鹹到她直皺眉頭,連續喝了兩杯水才將口裏的鹹味給壓下去。
訴哥告訴她:“這是用來下飯的,直接吃肯定會鹹。”
宋婉月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小何神秘兮兮,待訴哥走了以後,他才湊到宋婉月身邊。
“能幫我個忙嗎?”
宋婉月單手托腮,滑動鼠標,百無聊賴的看著文檔:“什麽忙?”
小何有些扭捏羞澀,磨磨唧唧不肯說。
宋婉月眉頭皺了皺,腳踩著地板,滑動椅子遠離他,嫌棄道:“有皮膚病就離我遠點兒,別傳給我了。”
小何急忙解釋:“我沒皮膚病!”
“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那個結婚對象對我有沒有意思。”
他終於一股腦全說出口。
宋婉月靜默幾秒後,突然笑了:“你小子,還去相親了?”
小何麵頰羞紅,撓了撓頭,似乎還挺不好意思:“都是我媽啦,非說我年紀也不小了,就拜托我姑幫我介紹了一個。是老師,比我大兩歲。”
“還是姐姐型。”宋婉月伸手,掌心朝上抬了抬,“手機拿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小何立馬虔誠地雙手遞上手機。
宋婉月大致掃了眼聊天記錄,就是一些很平常的對話。
短短幾行文字也看不出對方的情緒和心情。
“她對你應該有點好感,至少是覺得可以和你繼續了解的程度。你平時多關心關心人家,表現的體貼一點。”
小何麵露為難:“可我不知道怎麽和她聊天。我們兩個的愛好完全不同。”
“這個好辦啊,你假裝發錯消息,然後及時撤回。等她看到的時候隻能看見撤回消息的提醒,她肯定會好奇,然後問你發了什麽,你就扭捏一點,裝出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羞澀。”
接下來的氣氛自然就水到渠成了,把空間留給她自己去想象。
小何聽完後,不由得對她豎大拇指。
同時他又忍不住擔憂:“那萬一沒用怎麽辦?”
自負的宋大小姐不能容忍別人質疑自己,當即就拿出手機給他做了個示範。
測試對象自然是段柏庭了。
她給他的備注早就從之前的段柏庭改成了一個紅色的愛心圖標。
消息發出去又撤回,過了十來分鍾才收到回應。
——什麽?
宋婉月洋洋得意:“看到沒,這不就上鉤了嗎。”
小何一臉崇拜。
宋婉月清了清嗓子,扭扭捏捏給他發過去一條語音:“我......那個,就是......算了,沒什麽。”
她聲音裏的嬌羞和扭捏,尺度把握的恰到好處。
屏幕上方的輸入中持續了很長時間,她卻遲遲沒有收到回複。
宋婉月有些疑惑,這是需要思考很久才能回複的問題嗎?
她的耐心逐漸在等待中消磨,“對方正在輸入中......”變成了“對方正在講話”
他也回了她一條語音。
宋婉月沒開外音,點開語音後,將手機貼放在耳邊。
段柏庭的聲音溫和,語氣沉緩:“是.....又不舒服了?我這邊可能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你稍微忍一下,我忙完了就過去。”
靜了幾秒,他又補充上一句,“幫你。”
宋婉月:“......”
小何見她長久不出聲,好奇問她:“說什麽了,有效果沒?”
宋婉月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下,讓他放棄這個辦法。
不等小何再追問,她已經背過身子,用手機發信息,和段柏庭解釋了來龍去脈。
最後特地強調一句:“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欲求不滿嗎?????”
後麵無數個問號,在發泄她的憤怒和不滿。
是隔著手機也能感受到的。
短暫的離開,再次回到會議室的段柏庭看了眼手機。
抬手放在額角,唇角輕輕上揚。
正在匯報工作的男人有些無措的放下播放PPT的手。
停在那裏。
段柏庭不動聲色的斂了笑,將手機反放回桌麵,語氣從容:“繼續。”
這場會議裏,法務部也被叫去了。
作為訴哥的左膀右臂,宋婉月和小何自然一起收拾資料去了二十八層的會議室。
原木的長條會議桌,中間擺放著新鮮的香麗榭玫瑰。
厚重的雙開門分別朝左右打開,會議室內飄著淡淡茶香。
這還是宋婉月第一次參加集團高層之間的會議,與平時他們部門的內部會議自然是沒得比的。
後者的氛圍輕鬆,小組之間自由討論,甚至還能邊吃邊開。
而不像現在,長桌兩邊,對立而坐,都是西裝革履的高層董事。
能在大企業勝任高層的,人均高學曆,人群中最稀少的百分之一,處在人生的金字塔頂。
成熟穩重,大氣高雅。
小何自問自己好歹也算名牌高校畢業,可在這群大佬麵前,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
仿佛低人一頭。
會議室內的眾人隻在開門的瞬間,受到這點動靜的影響,抬眸往聲源處看了一眼。
之後便自若地收回視線,繼續去看大屏上的方案演示。
在這種場合下,訴哥也隻能坐在尾端。
更別說宋婉月和小何了,連辦公桌都沒資格上,自己找了兩把椅子,電腦放在腿上,眼觀鼻鼻觀心地開始記錄。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清冷氣質中帶著凜然。
辦公室內的精英大佬再多,他的存在也仿佛一座鎮住所有人的磅礴高山。
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局促與緊迫。
即使他當下一言不發,隻是微微側身,轉動著手中的筆,去看屏幕上方的表格。
匯報工作的高層說完了這次新項目研發的全部內容,站在那裏,屏息等著段柏庭的反應。
他的緊張似乎傳到了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身上。
不知為何,宋婉月縮了縮脖子,感覺有雞皮疙瘩順著手臂攀爬到了她全身。
是空調開的太低,還是氣氛瞬間冷了下去。
段柏庭其實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在她和訴哥還有小何一起進來的同時,他和會議室內的其他人一並抬起了頭,將視線移向門口。
隻是停留的太過短暫,宋婉月甚至都不確定他有沒有看見自己,他便又平靜地看回投影幕布,黑曜石般的深瞳,情緒難辨。
宋婉月心如擂鼓,原來這就是她很少見到的,段柏庭的另一麵。
難怪那些人都懼他怕他。
此刻身處這樣的低氣壓環境中,連她都有點害怕了。
不知過了多久,段柏庭放下手裏的筆。
宋婉月透過前方的人和人之間的縫隙,得以勉強看清段柏庭當下的模樣。
他少有大的情緒起伏,此刻也隻是淡淡的看著站著的那人。
目光是由下而上的,卻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
“這些東西是怎麽通過的?”
他詢問的語氣平靜,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也很平靜。
好似隨口一問。
可就是他這句隨口一問,讓站著的男人額頭沁汗。
宋婉月認得他,公司的董事之一,非常嚴格。平時在公司見到他,都有種在校外看見老師的緊張。
此時這位時常給他人帶來壓迫感的男人,卻在段柏庭一句沒什麽起伏的問話中,局促到流冷汗。
“我親自審核修改過好幾遍,覺得沒問題才......”
段柏庭漫不經心地打斷他,一字一句的問:“所以,你也覺得沒問題?”
男人臉色更白,語無倫次的解釋:“可能.....可能我看錯了。”
段柏庭搖了搖頭,眼神失望。
男人的精英團隊是公司高薪挖來的,卻連這種低級錯誤都會犯。
這個項目會議以方案被打回去重做為結尾。
會議室內的眾人皆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終於能從這暗流湧動的低氣壓中逃離。
宋婉月合上電腦,彎腰將腳邊的電腦包拿起來,正準備放進去。
會議桌正前方,男人翻動桌上的商業策劃書,頭也沒抬。
清清冷冷的聲音,語調不見起伏:“宋婉月,留一下。”
宋婉月愣住:“啊?”
還未離開的眾人,包括訴哥都向她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
唯獨知道內情的小何,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
不簡單。
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