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宋時說到這個就難過。
他的係統有好幾十個宿主，他懷疑現在已經有上百個了，而且因為宿主們扮演的角色都非常的路人，係統甚至懶得給他們看各本書的角色照片，用係統的話來說，反正他們這些路人也不重要，等碰上了主角，自然就會知道的。
因為主角有光環，在人群裏很醒目！
所以在宋時還是初中生的時候，他壓根就不知道豪門文主角攻長什麽樣。
他見到秦雲盛的時候，他正在努力學習，盡管他才初中一年級，卻已經在看初三的內容了。
這不是裝逼，這是為了能和校園公主角受在一個學校而不得不付出的努力。
主角攻那天正好有事送他媽媽來宋時家參加茶會，他媽媽參加茶會，他就在宋時家的花園裏閑逛。
秦雲盛那時候都高三了，透過窗子，看到正在一樓書房奮筆疾書的宋時。
小小少年看著書本，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剛剛初一的臉一團稚嫩，看起來就特別可愛。
秦雲盛難得心生兩分好意，走進屋，在敲門征得宋時的同意後，進了書房。
他看著宋時書本上的內容，有些意外：“你初三了？”
臉看起來好小。
宋時聽到這陌生的聲音，猛地抬起頭，才發現敲響書房大門的不是他們家阿姨，而是一個陌生的男生。
秦雲盛解釋：“我是來陪我媽媽參加茶會的。”
宋時想起來他媽媽今天開了個茶會這件事。
宋時撓撓頭，他準備等至少高中，甚至是最好大學，再和狐朋狗友們結交。
因為他仔細閱讀完三本書的內容後，發現他如果和那群人待在一起玩，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學習！
以他非天才的智商實在是很難考進校園文主角攻受所在的大學。
除非他們家給那所大學捐贈一棟大樓，可是那樣的話又太高調了，他怕自己被挖出來。
宋時回答：“我現在在上初一，反正現在放假，我就隨便看看。”
秦雲盛忽然笑了一聲：“這麽用功。”
他低下頭來給宋時解答題目。
在富二代裏，大家一直都很兩極分化，要麽就特別努力，要麽就特別擺爛。
就秦雲盛認識的這些人來說，擺爛的占大多數。
像宋時這種，不用任何人催促自己，就會在假期乖乖地提前預習將來會學的內容的小少爺可謂是少之又少。
秦雲盛給了講了一上午的題，宋時都不太好意思了：“其實我的數學家教明天就會來了，今天浪費了你好多時間。”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學習太刻苦太用功了，他爸媽都擔心他會不會因此累出毛病，所以勒令他要勞逸結合。
宋時上次數學考砸了，排名退步了，他查過他們學校曆代能出S大的名額，他考的成績很危險！
從小就為了要完成任務，而一直努力拚搏的宋時非常具有危機意識。
宋時這才嚇得又是複習又是預習。
秦雲盛好笑：“不算浪費，是我自己湊上來的。”
秦雲盛又和宋時聊了一會兒的，宋時滿心歡喜地詢問他的名字的時候，秦雲盛給了宋時一個暴擊：“秦雲盛。”
靠！是豪門文主角攻！
其實宋時前幾年是見過秦雲盛的，但那個時候他們都太小了。
宋時都已經忘了秦雲盛長什麽樣了，結果現在就暴雷了。
他有錯，他反省。
秦雲盛看宋時呆住了，他不解地問：“怎麽了？”他在外有什麽不好的名聲嗎？
宋時趕緊搖頭，給自己找補：“沒有，就是我爸爸媽媽經常提起你，說你特別厲害，讓我向你學習。”
這倒是真的，秦雲盛簡直是這個圈子裏的富二代們的頭號公敵，因為他太優秀了，優秀到大家怎麽也追趕不上，於是就成為父母和外人用來打擊他們的對象。
哪個小姐少爺提到秦雲盛不十咬牙切齒啊。
宋時倒是接受良好，因為他很清楚。
這是主角攻啊，主角攻！
凡人怎麽可能能與主角攻相爭輝呢！
比不過是正常的，要是你能比得過，那就說明你是主角受！！！
秦雲盛也大概的知道這些事情，所以很清楚許多人不待見他，他有點擔心宋時也是這麽想的，結果看看宋時看向他的目光裏有驚訝、有緊張，唯獨沒有嫉妒。
怎麽養的小孩啊，養得這麽乖。
秦雲盛忍不住摸了摸宋時的腦袋。
宋時：？
這是怎麽個事兒？
很快宋時就知道這是怎麽個事兒了。
秦雲盛似乎把他當成了他異父異母的親弟弟！
宋時的計劃被打亂了。
他乖巧的性格很快在富二代圈子裏流傳，秦雲盛高中畢業後，宋時就隱隱有成為富二代模範生2.0的趨勢，而且他的性格和外表更討其他的叔叔阿姨的喜歡。
多好啊，長得個清俊模樣的乖孩子。
秦雲盛好是好，就是長得太老成了一點，高中就已經很凶了。
把宋時嚇得立刻把自己的“變壞”計劃提上日程。
他剛上高中，就盤算著要接觸一下自己未來的那群狐朋狗友，不然等真的上了大學就晚了，他現在的名聲太好太響亮了，他需要自己“變壞”一點。
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高中是在全是最好的高中上的，而他那些未來的朋友們則是在一家普通的市重點，家裏花了大量的金錢把他們塞進去。
宋時：！！！
怎麽還能這樣啊！
小說裏也沒有寫過這些炮灰鄭明野的高中，所以他也沒在意。
都塞錢了，就不能直接塞到最好的高中嗎！
宋時隻好利用他為數不多的課餘時間努力混入這個小團體，一開始還被鄭明野他們欺負了，還好他家世好，態度很誠懇，才成功。
秦雲盛知道這件事以後，怒氣衝衝地給他打來電話，認為他現在處於青春叛逆期，肯定是以前太乖了，被壓抑太久了，現在就瘋癲了。
但是秦雲盛還是想不通，他覺得宋時的乖並不是被壓迫出來的，而是他本來就是這麽一個可愛的乖寶寶。
他那麽大的、那麽可愛的一個乖寶寶呢？！
秦雲盛勸他立刻改邪歸正。
宋時拒絕：我不！
他還開始為了維持自己敗家人設，把每年虧掉一個億的小目標提上日程。
秦雲盛知道之後又給他打電話，說讓他不要自己瞎投了，他可以帶著他做項目。
宋時：！！！
讓主角攻帶著他做項目，那還得了，那可不是每年虧損掉一個小目標，那是要每年進賬10個小目標啊。
宋時拒絕：我不！！！
秦雲盛據說當晚氣得失眠，宋時是相信的。
因為他醒來收到了99+的來自秦雲盛的微信消息。
秦雲盛就宋時為什麽會突然叛逆做了幾十條的分析，最後宋時看得出來，他把自己的CPU都幹燒了也沒能想通。
這可能是商業天才秦雲盛人生的第一次滑鐵盧。
恐怖如斯！
論豪門文主角攻為何這樣！！
而且秦雲盛對他真的是一片赤誠之心，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他就是把他當弟弟，對他的離經叛道痛心疾首。
後來他看到宋時還是認真學習，考上了S大，更加篤定宋時就是純粹的跟風。
這孩子，跟啥不好非要跟這個。
他們之間已經有差不多一年沒有說話了。
宋時不確定自己和秦雲盛的關係會不會對劇情產生什麽影響，所以總是盡力地在遠離秦雲盛，沒想到今天因為劇組拖了太久，導致他遲到了，兩個人在KTV門口又見麵。
宋時：“我沒有叛逆期！”他自己說完，都覺得這個語氣實在是太叛逆期。
所以他隻好強硬地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雲盛回答得很簡單：“有點事。”
宋時：“……”
“我也有點事，那我先進去了。”宋時直接路過。
他聽到秦雲盛在那裏一聲歎息。
“你來這種場所也就算了，但是千萬不要亂來知道嗎？到時候要是染上什麽病，那才是得不償失。”
宋時聽秦雲盛這樣跟他講，忍不住有點心虛，又有點心酸。
其實秦雲盛對他真的是沒話說的。
他剛剛想到這裏，就又想到他父母經常在餐桌上跟他抱怨，盡管秦雲盛和宋時關係很好，但是秦雲盛在商場上可向來都不留情麵，不管是麵對誰，還搶了他們家好幾個唾手可得的項目呢。
宋時：不是，你們哪裏看得出來我們關係很好的？
宋時想到這裏，就氣鼓鼓地進了KTV。
一個壞人罷了！
秦雲盛沒有再說什麽。
宋時今天吃到很久，林九卻不能遲到。
林九早就來了，結果居然遇到宋時遲到，他撲了個空，被這群人騷擾得都要受不了了。
林九這兩年跟著宋時，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了，而且地位還高，沒人敢得罪他。
現在宋時不在，這些覬覦他很久的宋時的狐朋狗友就故意對他上下其手，油膩得林九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他至今都不明白宋時為什麽非要和這群泡在油罐子裏的人玩。
因為他知道宋時的家世不比他們差，完全沒有要討好這些人的必要。
而且這些人在宋時在的時候還會稍微掩飾一下，現在宋時人不在，他們對宋時的惡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有點像……嫉妒？
“最近宋時是不是有點不給我們鄭哥麵子？又是遲到又是早退的。”有個小團體裏的人像是無意提了一句。
林九坐在宋時經常坐的角落，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他在這個小團體裏最討厭的就是現在說話的這個家夥。
長得超級超級醜，而且特別好色，還有點變態，KTV裏的少爺小姐伺候過他的，私下裏都會把他罵幾百遍，好幾個人從他那裏出來得休息幾天療傷。
大家說他那裏特別小，無能為力，隻能吃藥，但吃了藥也就那麽點大，估計因此心理變態了，就喜歡通過淩虐別人來獲得快感。
宋時長那麽好看，人還溫柔，雖然沒有具體做過，但肯定不小！
嫉妒死醜男了！
狗腿子二號也酸溜溜地說：“我看有可能，他當年不是上的一中嗎？聽說還是自己考進去的，那可是好學生，和我們這種塞錢進實驗的不一樣。”
有人嗤笑一聲：“考上一中了又怎麽樣？高考完了宋家一聲不吭，要是考得好，不得敲鑼打鼓？肯定是沒考好，不敢聲張唄。”
他說完以後大笑一聲。
有個不怎麽說話的，小心翼翼地插嘴，他用不確定地語氣說：“我聽說……他文綜好像考得很好來著，說是全省能排得上名的。”
狗腿子一號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著立刻安撫已經皺眉的鄭明野：“鄭哥你聽他瞎講。”
“宋時文綜好點那不是應該的嗎？不然他怎麽會選文科呢？”盡管現在大家說是文理都好，但是一些約定俗成的偏見和鄙視鏈還是存在的。
除了那些有特殊追求的，其他人都是以成績來選分科。
隻有數學物理等成績不好，才會去選文科，所以當大家知道宋時高二分科的時候選了文科，就以為他高中成績不怎麽樣。
宋時那會兒也沒有提過自己成績的事情，要是好的話，怎麽會不提呢？
狗腿子二號也接茬：“就是，興許他文綜考得不錯，數學隻考了個五六十分呢？”
他看這話題沒法繼續了，他一拍大腿：“今天這麽好的氣氛，你們非說這些煩人的話題，宋時他成績能好嗎？”
“難道你們都忘了我們高中那會兒天天都喊他出來玩的事情了？”狗腿子二號說完，自己先笑了，於是包廂裏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心照不宣的笑聲。
林九光在角落裏聽都氣壞了，等宋時來了，他一定要把這些事跟宋時講，然後跟宋時說離這些壞東西遠一點。
這能叫朋友嗎？根本就看不得宋時好。
他算是聽出來了，宋時在這裏就是全方位碾壓這些垃圾，這些垃圾嫉妒宋時，想盡辦法把他拉到和他們同一個水平線上來。
宋時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和他們在一起混！
鄭明野開口了：“夠了，這些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冰塊敲擊著杯壁，撞出清脆的響聲。
“宋時現在上的是哪個大學？”他問。
鄭明野還是在意的。
大家不知道。
盡管他們都覺得宋時已經被他們帶壞了，肯定上不到什麽好的學校，可是當鄭明野真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又隱隱的慌張和擔憂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宋時是加入的最晚的，高中和他們不同校，在此之前的形象一直都是乖乖男。
甚至在加入他們這個小團體前，宋時在這些富二代圈子裏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長得好、人又乖，都不用父母操心，簡直不要太惹人喜歡。
結果不知道他高中抽了什麽風，就像秦雲盛說的，估摸著是壓抑太久，所以叛逆了，非要加入鄭明野他們這個小團體做小混混，不僅如此，還要自己投資，聽說每年都要虧一個億。
這簡直是所有富二代們的反麵教材。
從此他的聲譽在富二代圈一落千丈，但即便如此，可能是來自於童年陰影，鄭明野他們對於宋時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嫉妒。
這種情緒在宋時和他們同一水平線後，已經消失了很久或者壓抑了很久，現在他們重提當年的事情，那巨大的陰影莫名又籠罩在他們的頭上。
狗腿子一號之所以是一號，就是因為他腦子轉得快又靈活、嘴巴甜，他說：“能是什麽好學校，說不定是他們家裏捐錢讓他上的呢。”
“難道你們都忘了他每年要虧好幾千萬甚至一個億的事情了嗎？給他花個幾千萬捐樓，那就是眨眨眼的事情。”
大家聽了立刻快活地笑起來，有人說：“宋少爺也要有一天捐樓才能上大學。”
笑完了之後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
他們買個幾百萬的車，想買個房，都要求家裏求得嘴皮子都磨破。宋時卻能夠每年都揮霍一個億，捐個幾千萬的樓在狗腿子一號嘴裏都是這麽輕鬆的事情。
即便他不是別人家的孩子了，他的父母好像還是別人家的父母！
林九聽的暗自心驚，他知道宋時很厲害，但是不知道宋時這麽厲害。
每年都任由他虧一個億，這說明還不止投資了一個億吧。
那得是啥家庭啊。
天呐，他給鄭明野當什麽跑腿小弟呀，鄭明野給他當小弟還差不多吧？
真是越來越不懂宋時的想法了。
大家笑完後又都陷入了沉默。
怎麽越想越不是滋味？
鄭明野抬起頭，他捏著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林九身上。
林九打了個激靈，乖順地低下頭，堅決不直視鄭明野。
林九已經隱隱地察覺到了危險。
宋時什麽時候來？要是再不來的話，他好像要完蛋了。
鄭明野忽然輕笑了一聲。
“你怕我？”
林九知道，要是這時候他不能立刻作出反應，他恐怕活不到宋時來的時候了。
林九立刻抬起頭，臉上展露著甜膩的笑容：“鄭少您太會開玩笑了。”
他的確是怕鄭明野的，他看鄭明野犯怵。
鄭明野正常的時候還算像個正常人，他發瘋的時候，那簡直就是魔鬼。
如果說先前那個變態給的是人身體上的折磨的話，那鄭明野就是給人以心理上的折磨。
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會得罪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情什麽時候好，什麽時候是壞。
他好的時候很容易就能討得他的歡心，不好的時候，隨便一個微笑都是錯誤。
林九都快哭了。宋時怎麽還不來？
鄭明野低低地笑出聲來：“我看宋時平時真是太寵你了。”
林九彎起嘴角：“也沒有，宋少就……”
“所以才把你寵的這麽無法無天。”這句話鄭明野說的語調平平，就是單純的一句陳述句，甚至都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林九這才發現鄭明野的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了起來。
鄭明野靜靜地看著他。
KTV裏的光線很暗，看不清人臉，燈光又是五顏六色的，各個色塊拚湊在一起，映照在人臉上的時候，人仿佛被肢解了，肢解成一塊又一塊。
林九的心髒停跳了好幾秒，他想假笑，卻都笑不出來，他的嘴角仿佛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無法向上彎起。
他沒有說完的話卡在喉嚨口，寒氣從腳底直竄而起，像是要把他撕裂的惡感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
他像是溺水的人，口鼻都被灌滿了水，無法呼吸也無法求救。
“怎麽不笑了？看不起我？隻喜歡宋時？”鄭明野的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字不落地都灌進了林九的耳朵裏。
因為KTV裏很安靜，其他人都很自覺地停下了手中所有的活，也閉上了嘴巴。
平時那麽熱鬧的一個地方，現在如此安靜，那種寂靜的恐怖感將林九淹沒。
他好像要死了。
鄭明野站了起來，朝著林九走來，林九這才從溺水的狀態中出來，他著急忙慌下，動了下，然後在慌亂間按下了藏在椅子邊的按鈕——
這是KTV老板特地為他們配備的求救按鈕，如果包廂裏發生了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按按鈕來求救。
林九在慌亂下按了三下。
鄭明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林九疼得眯起眼睛卻不敢發出聲音，他的身體不斷地在顫抖。
宋時呢？
宋時什麽時候來？
林九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笑、應該去討好鄭明野，可他的身體根本不願意動，全身心地在抗拒著他。
他總覺得自己做出任何一個表情、任何一個動作後，他迎接來的，永遠不會是任何憐愛，隻會是拳頭和暴力。
鄭明野又低聲笑了：“看來是真的不喜歡我。”
他用手拍拍林九的臉，像是在拍打一塊豬肉：“還挺忠心的，宋時有你是他的福氣。”
林九搖頭，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因為恐懼而瞪得更大了，臉色蒼白如紙。
鄭明野剛剛還笑著的，臉突然冷了，接著變成了暴怒：“讓你搖頭了嗎？”
他把人按倒在沙發上，自己則是站了起來，然後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林九身上。
鄭明野用得力氣很大，那個動作，力度不可能小，林九立刻就縮進去了。
林九當即疼到全身顫抖，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隻發出了幾個氣音。
包廂裏的少爺小姐變了臉色，有人原本想出聲幫林九，但鄭明野接下來的一個動作把她嚇得不敢再動。
鄭明野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過身拎起了茶幾上的酒瓶。
他抓著酒瓶在桌上拖行了幾厘米，玻璃摩擦著玻璃，刺耳的響聲像是臨刑前的前奏。
整個包廂裏的富二代們都不吭聲。
沒有人敢惹這種狀態下的鄭明野。
狗腿子一號甚至已經在想林九死了的話，接下來要找誰處理？
沒有人來救他嗎？林九的眼淚從眼角滲了出來。
這一切都變化的太快了，他甚至都還沒有做好任何心理準備，就直接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如果他怎麽樣了，宋時會給他報仇嗎？
林九悲哀地覺得，就算是宋時，也不會為了他這種人得罪鄭明野。
或許鄭明野說的也有道理，他在宋時的優待下生活太久了，真的以為自己和別的小鴨子不一樣了。
鄭明野讓他回到了現實。
鄭明野高高揚起手中的酒瓶，林九害怕地閉上眼睛等待著酒瓶的落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再睜開眼睛的機會。
酒瓶下一秒就要砸到林九頭上的時候，包廂的門打開了。
“客人，您點的酒到了。”那道熟悉的沒有溫度的聲音傳入林九的耳朵裏。
以前林九並不喜歡這聲音，現在這聲音卻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符。
林九終於恐懼地捂住臉，重新開始呼吸空氣。
是蘇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