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也是替身(二十五)
◎穿《深情總裁的心尖白月光》◎
入了夜, 酒吧的包廂裏。
陸厲正在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準確來說,是大家在圍觀陸厲喝酒。
陸厲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大家一起聚聚了,今晚卻破天荒地加入了進來。
來了也不怎麽說話,也不和他們一起玩兒遊戲、唱歌。
隻一個勁兒地猛灌自己酒, 身邊擺了一堆的空瓶, 一副不把自己喝死不罷休的架勢。
旁邊賣酒的服務生小哥哪怕極力忍著,嘴也還是咧得都要樂開花了。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陸厲的意氣消沉, 形容頹廢, 沒了往日意氣風光衣冠楚楚的總裁模樣, 就跟被趕出家門的喪家之犬似的落寞極了。
其他人目光逐漸複雜:“……”
這才一段時間不見,高高在上的陸大總裁就這麽拉了?
是陸家破產了還是他的心尖尖白月光又出國了?
眾人看得實在好奇, 跟小貓撓心似的。
見陸厲隻顧著死命地喝酒,不理人,就將一雙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眸熱切地投向了徐野。
有什麽瓜?
快,說來聽聽!
“陸哥他這是有什麽煩心事啊?說出來讓我們開心……咳咳, 安慰他一下。”
徐野看著他們那明顯興奮起來的神情, 默了默,認真道:“……你們別問了, 這是厲哥的隱私, 怎麽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
其他人看著老實孩子徐野也沉默了,隨即興奮地戳了戳楚戈的腰:“快去安慰陸哥!沒看陸哥都難受成這樣了啊!”
如果說徐野是他們這群二世祖裏唯一的清流的話, 那楚戈就是一股能把清水也攪渾的洪流了,搞事的本領天下第一。
楚戈理了理領帶, 一步坐到了陸厲的身邊, 還從善如流地和陸厲碰了一下杯, 笑得就像是陽光和善的大好人。
他的語氣很是熨帖、爽朗:“陸總, 怎麽心情不好?要不要兄弟開解開解?我爸搞小三養私生子被我媽追著打, 我都第一時間直播現場給你們,你有什麽不能告訴兄弟們的?你要不說,就是見外了啊。”
陸厲悶頭喝酒,聽見他的話,才轉頭看了楚戈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不知道是真的滿腔心事無人訴說憋狠了,還是醉得腦子不聽使喚了。
平時他隻會極其嘲諷地送楚戈一個“滾”字,這時候沉默了會兒,竟然還真乖乖回答了,聲音裏滿是哀傷,還有些委屈:“她不理我了,以後……也不會理我了。”
楚戈有些意外地挑眉,這兄弟能處,有瓜是真分享啊!
其他人忙湊過來,興奮得就像是瓜地裏的猹:“誰誰誰?姐姐還是妹妹?”
“肯定是妹妹,他不正在追嗎?這是被拒絕失戀了?”
“不能吧,顏茶那麽喜歡陸哥,還能拒絕他?”
“你家村通網嗎?”有人吐槽道,“陸哥現在追的是妹妹,都搬人家隔壁去了!你不信問徐野?”
那人茫然看徐野:“啊?陸哥這就變心了?”
徐野:“……”
有你們這群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
陸厲卻是真醉得不輕,腦子也糊塗了,沉浸在自己的悲情世界裏,語氣極其幽怨傷心地呢喃:“她喜歡我哥,她為什麽隻喜歡我哥,我哪兒不如我哥了?就算不如,我還不能改嗎?她喜歡什麽樣,我都能去學的啊!”
其他人靜默一瞬,麵麵相覷,又震驚地看向徐野。
“臥槽,顏茶真喜歡他哥啊?”
當初顏茶喊錯名字,他們還以為是醉話呢。
這……信息量有些大啊。
徐野都忍不住憐憫陸厲了,怕他再喝下去家底都能被這群損友給套出來,心驚肉跳地按住了陸厲的手:“厲哥,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陸厲卻好像被他的話刺激到了,猛地站起來,砸了酒瓶,大喊道:“憑什麽連酒都不讓我喝?我不配嗎?我哪兒不配了?你說,你說啊!”
被酒水濺了一褲子的徐野:“……”
心累。
他好像常常因為太過正常而和大家格格不入。
其他人也被他這瘋子似的模樣嚇一跳,楚戈忙將人又按了回來,拍拍肩膀,安撫熊孩子似的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女人嗎,咱不缺這一個,改明兒給你介紹十個八個的,總有能看上的,是不是?”
陸厲卻被刺激大發了,捂著臉,居然委屈傷心得哭了,低聲哽咽:“不,我隻要她,可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為什麽啊,為什麽不要我,我那麽喜歡她,她就那麽狠心……”
其他人眼神怪異地看著他,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隻有陸厲有些哽咽的聲音,看著還怪可憐的。
“他這是……酒濺眼睛裏了?”
“傻逼!那是眼淚!”
聽見這話,其他人才猛地反應過來,驚悚看向了陸厲。
“臥槽,陸厲,你至於哭嗎?”
失個戀哭成這樣?
這還是陸厲嗎?
眾人驚奇,又有些興味,還帶了點兒同情,這是目睹了陸總的黑曆史吧?
要不是怕被他清醒後打死,好想錄下來!
楚戈神色也有些古怪,他家裏是一地雞毛沒有真感情的,看陸厲這樣,有些不可思議道:“陸哥,她盜取你公司機密把你公司搞破產了?”
陸厲眼眸猩紅,泛著淚光:“她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哥,我哥都死了,她也隻喜歡我哥……”
他聲音哽咽委屈得不行,看起來可憐極了。
楚戈都同情起來:“行了,過兩天我家有個慶功會,是和顏家合作的那個醫療項目做完了辦的,我將顏茶請過來,別哭了,啊。”
陸厲醉成這樣,還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看向他:“真的?”
楚戈都笑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徐野看著搞事第一名的楚戈,忍不住道,“顏茶不會和厲哥在一起的,沒用。”
楚戈樂了:“這又不是撮合他們的。”
徐野一愣:“那是……”
楚戈笑而不語,其他人一臉興味盎然:“能讓陸哥哭成狗的女人得多牛逼啊,兄弟們必須去瞻仰一下。”
徐野:“……”
夠了,單純就是想看陸厲的笑話吧?
還好他們都不知道他也喜歡顏茶的事,不然想想被圍觀看戲就一陣窒息。
*
在知道陸深可以複活這件事以後,顏茶就想著過幾天就可以“不藥而愈”了,沒必要裝病了,這幾天就待家裏就行。
但她沒想到,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傅雲修也能給她搞事情,居然攛掇顏白月將她送精神病院去。
她靠著裝可憐才讓顏白月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見她現在腦子還算清醒,也沒什麽幻覺了,顏白月就和她道了歉,將之前找陸厲騙了她的事情,以及傅雲修是心理醫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看顏白月有些自責,顏茶就看著她,真誠柔軟地道:“姐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會怪你的。”
顏白月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我會陪著你的,不如我們出去散散心?”
顏茶:“……好。”
*
正好楚家辦了個慶功宴會,送了兩張邀請帖過來,顏白月就帶她一起去了楚家。
顏茶在車上聽顏白月提起時,才知道傅雲修也會去。
這個醫療項目裏邀請了很多醫療界的精英,傅雲修也在其中。
可真是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顏茶正想找他算賬,他想送她進精神病院指不定憋著什麽壞水。
她必須讓顏白月徹底看清傅雲修的真麵目才行,免得日後被他害了。
隻是傅雲修這人實在太會偽裝了,演技精湛,當什麽心理醫生啊,幹脆去娛樂圈混算了。
原著裏他一直偽裝得很好,是顏白月眼裏的溫和體貼學長,顏白月十分信任他,不然也不會毫無防備地被他關在了別墅裏。
傅雲修還是被陸厲和顏白月在一起的事情刺激到了,才做出囚禁顏白月的行為,不然說不定能耐心地苟到最後將顏白月追到手。
這種大尾巴狼,要抓到把柄太難了。
不過,也沒關係。
把柄這種東西,既然沒有,那也不妨礙她自己製造一個。
*
在到了宴會上以後,她跟著姐姐見了一些公司裏的合作對象,之後就借口想吃些東西到一邊去了。
她在大廳裏看見傅雲修穿得西裝革履的,正在和人談話,她就走了過去,說她有些話想和他說。
見到是她,傅雲修有些意外,很有風度地答應下來,和她一起來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的小陽台那邊。
顏茶也沒跟他繞彎子,一臉感激地道:“傅先生,姐姐都已經和我說了,多謝你的建議,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傅雲修眸光有些審視地看著她,像是在懷疑她現在是不是病還沒好,有病的人可大多不會願意承認自己有病,就算承認了也可能是在假裝沒事。
顏茶是不想被送去醫院在偽裝病好了嗎?
傅雲修眸底有些幽深,麵上卻是笑容溫和:“顏小姐不必客氣,我也沒做什麽,倒是你姐姐為你費了不少心思,你該感激她才是。”
顏茶認同地點點頭,眼眸都明亮了些:“傅先生說得對,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擁有一個對我這麽好的姐姐了。”
傅雲修的笑容微斂,看著她。
顏茶注意到他隱約的不悅情緒,果然是變態,居然連顏白月對妹妹好他也要不爽,還想送她進精神病院?
傅雲修不太想和她說話,麵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顏小姐沒別的事情,我就……”
“等等!我忘了說……”顏茶帶著些遺憾不舍的笑容道,“我其實是來和傅先生道別的。”
傅雲修的腳步微微一頓,看向她。
顏茶帶著笑容接著道:“我打算出國留學進修,姐姐也會陪著我一起,順便接手國外的分公司,姐姐說怕我觸景傷情,以後都陪我在國外定居不回來了,傅先生,謝謝你的幫助,我……”
話沒說完,傅雲修的眼神卻忽然有些可怕地盯著她,一字字道:“你說什麽?”
顏茶有些害怕似的後退一步:“傅先生,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傅雲修沒有懷疑她的話,因為他知道顏白月有多在乎這個妹妹,別說為了她出國定居,就是照顧她一輩子顏白月都不會不願意。
忽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心頭湧起一股怒意和煩躁,盯著顏茶的眼神都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她的存在是真的十分礙眼!
現在還要將顏白月帶離他的身邊?
就在傅雲修盯著她的時候,顏茶的眼眶忽然紅了,像是被他嚇到,淚珠眨眼間就滾落了下來。
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樣子,傅雲修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正想開口說些掩飾一下,目光卻猛地頓住:“你……做什麽?”
顏茶穿的是一件裸肩晚禮服,外頭還披著一個小披肩,此時她卻忽然將披肩扯了下來,還揉了揉亂成一團扔在地上。
聽見他的話以後,顏茶神色驚懼地看他一眼,好像他想非禮她似的,忽然快步朝外走去,叫道:“姐姐……”
傅雲修神色愕然一瞬,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將她拉了回來按在牆上,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她這樣出去的話,那他豈不是會被誤會成……
沒等他的念頭轉完,顏茶就已經嗚咽著哭了出來,眼眸紅紅的,一片水光,看起來可憐極了,好像被他欺負了似的。
傅雲修一怔,眉頭微微蹙起。
這時,楚戈他們帶著陸厲一起過來了,一邊走,還一邊道:“陸哥,我剛才看見顏茶好像往陽台那邊去了,你和人好好談談,說不定……”
話沒說完,一行人腳步就頓住了,驚愕地看著陽台上的場景。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將顏茶壓在牆上,還捂著她的唇不讓她叫出聲,顏茶的眼淚如珠子似的往下掉,楚楚可憐,看得人怒從心起。
楚戈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就像是刮過了一陣風,等他看清楚的時候,陸厲已經衝了過去,一拳將那個男人給揍翻在了地上。
楚戈等人忙過去將顏茶拉了過來,護在身後,看向了那邊,陸厲跟發了狂似的在揍人。
徐野也忙脫下了外套披在顏茶身上,擔心不已地看著她:“沒事吧?那人是誰?發生什麽了?”
顏茶卻好像被嚇到了,披著寬大的西裝外套,身形更顯得嬌小柔弱,她梨花帶雨地看向傅雲修:“他……”
但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好像害怕極了似的躲在徐野身後。
而隻有被揍翻在地上的傅雲修側頭時,正好對上了顏茶那雙水潤潤的無辜眼眸,那眼眸裏帶著的幾分笑意,似是挑釁,又似得意。
傅雲修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性克製的弦忽然就崩掉了,難以置信又怒不可遏:“……”
她居然敢算計他?
顏茶朝他微微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容,麵上卻還是清純無辜,楚楚可憐的模樣,引得眾人愈發怒氣衝衝地看著傅雲修。
沒想到吧?
你以為就你會演?
我哭了,我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