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京墨將懷裏的東西塞進時歲懷中。
青年麵色蒼白，被時歲扶住。
“我有點暈，我緩一緩。”
而那邊蜘蛛女被幾人處理著控製住，她此刻又完全失去了意識，癲狂著吼叫著，看著江京墨。
“我見過你！”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嘴開始撕咬自己的肉。
場麵血腥而難以理解。
江京墨還關注著那邊的情況，看著一下皺起眉頭。
時歲倒像是見過幾次這種場麵，伸手，將江京墨的腦袋掰過來。
“先回去休息吧，治安隊的馬上就到了，這東西能收回去嗎？”
時歲指了指纏繞在他手腕上的藤蔓。
江京墨嚐試了一下。
這個時候這東西倒是聽話，刷的一下又縮了回去。
很快港市治安隊的過來接班。
穀啟和段默軒處理完那邊的情況。
看著走的有些遠的江京墨和時歲。
時歲此刻正收手，困住蜘蛛女的金屬牢籠一瞬間散去，隻留下地麵上蜘蛛女破壞後的痕跡。
“確定還是從黑市買了P藥劑的人，在通緝令上有，原本她住在京市，在京市殺了仇人，還傷了無辜群眾後逃竄，沒想到她一路逃到這邊來了。”
穀啟說著，看著江京墨按著太陽穴的樣子。
也知道剛剛江京墨的情況不太正常，隻是疑惑的打量了江京墨一圈，倒是沒說什麽。
段默軒還在旁邊給對現在情況表示疑惑的江京墨解釋。
“很多人用P藥劑就是這樣，樓上不用看，一片慘案，估計是把這裏當成窩點了，加上剛剛對方不是一直在喊見過你？她是從京市來的，可能真是什麽時候跟你見過麵，才對你動手，在最後的時候她已經算是失去理智了。”
“P藥劑使用之後，有一定概率的副作用就是不斷找尋能吸收的養分，就像是之前那個植物係異能者，還有這個蜘蛛女，他們的胃口會越來越大，自我意識會越來越模糊，最後自我吞噬，這是常見的後果，基本上這樣情況的異能者都活不下來。”
“上次那個也是？”
“你上次遇見的那個植物係異能者也就多堅持了半天，治療沒什麽效果。”
段默軒再次開口。
現場有治安隊來處理，他們倒也嫻熟。
畢竟這種事情時不時就有發生。
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幾個人就沒回老穀家，去了時歲附近的房屋。
段默軒開車，老穀不放心也跟著，車上小聲討論著江京墨這是什麽情況，江京墨一路上隻覺得頭越來越暈。
像是異能透支的感覺。
最後江京墨也沒怎麽聽他們說了什麽，昏昏沉沉的跟著時歲走。
等進了屋，上了床，他倒頭就睡。
時歲看著霸占了主臥室的江京墨，扭頭對老穀開口。
“給他請個假，今晚上不回宿舍了，明天看情況，直說遇見了那個蜘蛛女，但別提他冒出來的另一個異能。。”
“好。”
“歲哥，小同學剛剛袖子裏冒出來的是什麽東西啊？”
段默軒和老穀離得遠，看的不是很真切。
隻能看到溫和的小同學樣子不大高興，然後從袖子裏麵竄出來了什麽暴躁東西，啪啪啪的就給了那個蜘蛛女不知道多少個大嘴巴子。
力道倒是其次，就是很侮辱人。
“可能是之前機器沒能檢測出來的第二個異能？”
時歲同樣思考著。
“但那藤蔓看起來像是個虎鯨擬態。”
“也真是奇了，這小同學身上發生的事情怎麽這麽多？”
老穀請完假回來，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道什麽情況，加上他異能覺醒本來就奇怪，找人查一查有沒有類似的情況，別往外麵傳——”
“行。”
“還有，最近異能管理局上麵也有點亂，前一陣子s級的一個領導出了事，上麵的反應也有點奇怪，找幾個靠譜的人，P藥劑屢禁不止，還頻頻出現讓異能者管理局意外的情況，還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呢。”
時歲站在床邊，再次輕聲開口。
段默軒和穀啟對看一眼，平時的嘻嘻哈哈消失，倒是很有默契，點了點頭。
而**的江京墨正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青年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痕，漂亮溫和的一張臉，皺著眉頭看著有點可憐兮兮。
他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夢，在昏睡中，又煩躁的皺起眉來。
“啊，出來了！”
段默軒小聲開口。
隻見剛剛被江京墨收回去的虎鯨配色藤蔓又晃晃悠悠從江京墨左邊手臂冒了出來。
此刻它跟剛剛的暴躁樣子完全不同，動作很遲緩，腦袋上背鰭一樣的小凸起豎著，搖晃著，在三個人中找準了目標。
委屈又可憐的纏繞在了時歲的手腕上。
就差來上幾聲虎鯨嚶嚶嚶。
而**，江京墨的表情舒緩了不少。
“我怎麽覺得這東西時刻反應了小江同學的心情啊？”
段默軒懷疑的撓撓頭。
所以這小藤蔓這麽暴躁，也是因為江京墨心裏暴躁嗎？
但他當時的表情看著還好，就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不管什麽時候都看著很好脾氣來著。
“可能是吧。”
時歲低頭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黑白‘手環’。
那小背鰭一拱一拱的，在他手上蹭蹭。
蹭的時歲不太自在，但又因為對方霸道的纏了好幾圈，所以縮不回來。
“我還第一次覺得虎鯨樣子的東西挺可愛——什麽手感啊？”
老穀也看直了眼睛，手指有點蠢蠢欲動。
“我能摸摸嗎？”
世界都這麽奇幻了，海豹摸摸虎鯨，應該也沒什麽？
“溫的，挺柔軟。”
時歲回答，將自己的手遞過去，示意他想幹什麽隨便。
但看著穀啟的手即將觸碰到他手腕上藤蔓腦袋上的擬態背鰭時，時歲還是沒忍住皺了一下眉頭。
覺得略有一點不爽。
但他還沒弄明白到底不爽點在哪裏，就見小藤蔓非常敏感的抬起頭，扭過身子，腦袋上那兩個白圓圈對準了穀啟的手指。
穀啟到底還有點緊張，手指停頓，等著小藤蔓平靜。
對穀啟來說，這種感覺很奇妙。
“怎麽像是喂小貓咪一樣，先看看你聞聞你，再決定讓不讓你摸。”
段默軒也湊過來，有點蠢蠢欲動。
“還是蠻可愛的嘛——”
穀啟的話都還沒說完。
就見小藤蔓的頂端裂開，出現了一條縫，上下都有點尖銳，像是兩排小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穀啟的指尖嗷嗚一口。
時歲：……
段默軒：……
穀啟：……
“嗷嗷嗷嗷！！！！”
穀啟一聲慘叫，將小藤蔓瞬間嚇回去，縮回了江京墨體內，而江京墨此刻再次翻身，睡得很熟，氣息平穩，整個人透露著一種安詳溫和。
他發絲散落在枕頭上，臉頰蒼白，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雙手合攏在胸前，有種戰損後的驚心動魄，但睡姿和樣子都是乖巧到極致。
段默軒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縮回了蠢蠢欲動的手。
“還好我沒上手，不過你個小同學，你怎麽還雙標呢？”
對著時歲就是纏纏纏。
對著穀啟就是嗷嗚一口。
就算穀啟是海豹，你這樣也太過分了！
譴責，嚴厲譴責！
段默軒探頭過去。
“哎呦，老穀，快讓我看看給咬壞了沒？指頭沒咬掉吧？”
“把你的笑收收！”
老穀憤怒。
什麽可愛虎鯨。
虎鯨哪有可愛的！！？？
“沒咬破，就是他力道大，我也沒防備，他給我壓麻了，可能得腫一腫。”
“老穀呀，這畢竟是我們新的小隊員，歲哥申請報告都打好了，明天就去上交了，你要包容，你要大度，小同學就是異能奇怪了點，其他檢測不都沒問題嘛？人還是很好的嘛，特別好相處，雖然潛意識裏，可能想要咬咬你，但都沒給你咬破。”
段默軒看了一眼老穀的手指頭，笑嗬嗬說。
對於江京墨此刻的特殊情況，雖然時歲讓他們好好查一下，但其實幾個人都還放心。
畢竟江京墨的背景很幹淨，是時歲都查不到問題的幹淨，而且各項檢測都沒問題，唯一就是有點擔心這個世界並不安寧，雲夏國還好，但國外有很多瘋狂的研究組織，江京墨這樣的異能要是暴露出去，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異能者管理局內部，似乎也沒有那麽平靜。
為了小同學好，一個3S級別潛力已經夠惹眼了，但這個世界上的3S級別也不是一個兩個，也不算那麽招搖，其他的問題都可以用他覺醒的方式不對來掩蓋，其他的還是盡量少透漏出去。
忽略掉那根疑似江京墨內心活動狀態的藤蔓，江京墨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很招人疼的。
“我去拿醫藥箱。”
時歲轉頭，往外走。
“我回去給我閨女送奶嘴去，”穀啟舉著自己那根被‘咬’了的手指，拽著段默軒，“我手疼，你給我開車，等會兒我們再回來。”
於是等江京墨第二天神清氣爽，連噩夢都沒做一覺睡醒的時候，身上大部分地方已經被時歲清理過了，臉上也消毒後貼了個創可貼。
他睡得舒服，也沒有起床氣了。
青年人在晨光下，重新變得柔軟溫和，乖乖巧巧的拽著被子，眨著眼睛，看著坐在他床對麵，疑似一宿沒好好睡的三個人。
青年人下意識露出笑，光芒下皮膚白的都好似透光。
他有些疑惑。
“怎麽了？你們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腦海中的記憶回籠，江京墨一呆，笑容一僵，低頭去扯衣領。
看著原本隻是有個淺淺痕跡的地方，此刻像是一枚緋色的胎記，形狀像是一片葉子。
而昨天躁動的異能，現在徹底的安分下來。
隨後，那小虎鯨樣子的藤蔓再次從江京墨的左手臂探出腦袋來，像是伸了個懶腰一樣懶散。
江京墨跟藤蔓大眼瞪小眼，最後江京墨看向他們三人。
“所以隊長，經過一晚上的研究，你弄清楚我是個什麽東西了嗎？”
“這話怎麽聽著那麽奇怪。”
時歲研究江京墨研究一晚上？
段默軒撓了撓頭，他打了個哈欠。
“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還沒弄清楚，但我們有了一個猜想。”
江京墨認真聽著，點頭發問：“什麽？”
“你瘦弱的真像是一隻小雞崽，那玩意都打不過，好好補補吧。”
段默軒試探著開口。
下一秒，段默軒往旁邊跳開。
眼瞅著那藤蔓瞬間拉長，錘在了他的座椅上。
金屬座椅還砸出來了一個小窩坑。
而江京墨還笑著，好像沒什麽變化的樣子。
“我去，這還真反應你內心狀態啊？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昨天都給人家把腿掰折了。”
江京墨：……！
江京墨伸手將藤蔓拉回來，都藏回自己的衣服裏。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這都是它擅自行動，我很好相處的。”
試圖暴躁錘人的藤蔓縮了回去。
江京墨仰著那張無辜漂亮的臉，認真點頭，格外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