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蘇魚在文淑真家略坐一坐, 便告辭離開回家。
蘇魚剛走進家門，正巧碰上往外走的陸紹宗，頓時驚喜問：“你回來了？”
陸紹宗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剛回來, 你去哪了？”回家見不著她, 他便想出門找她。
蘇魚揚揚手裏用舊報紙包著的種子：“去文嫂子家裏拿種子, 我們要盡早把種子種下去，這樣才能早點吃上自己種的蔬菜。”
陸紹宗：“今天把地翻一番, 你想種什麽就種什麽。”
蘇魚：“那我們一起幹活。”
“我接到電話, 錢家的事有結果了。”陸紹宗摸著蘇魚的頭發, 忽然說。
蘇魚頓時顧不上她的種子了, 連忙問：“怎麽樣？錢家到底有沒有問題？”
陸紹宗也不吊著蘇魚的胃口, 直接點頭：“問題不小，但還要仔細追查一番, 錢家跑不了。”
既然陸紹宗都說問題不小，那肯定不小，蘇魚十分興奮：“美麗那裏不用擔心被錢家盯上, 正好明天要回門, 我去看看美麗。”
蘇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找李美麗，可惜今天還不能回去，隻能老老實實翻地撒種子。
陳秀靜陸義平也是種地好手，兩人興致勃勃幫忙, 蘇魚把地劃分成好幾塊, 分別種上不同的蔬菜, 叉腰看著菜地, 她看著空****的另一邊院子, 說：“要不, 我們搭一個葡萄架？種葡萄？”
陸紹宗：“你喜歡吃葡萄？”
蘇魚：“喜歡，甜甜的青葡萄放涼後，在大夏天吃一盤，爽歪歪，而且等葡萄藤爬滿葡萄架，我們還能在下麵乘涼，好看又好玩。”
陸紹宗：“那就搭。”
正好還有剩下的木頭，陸紹宗陸義平父子倆二話不說，配合著把蘇魚想要的葡萄架搭好了。
陳秀靜看了就說：“葡萄架下麵可以放桌子椅子，等結滿葡萄，我得過來嚐一下。”
蘇魚跟著點頭：“到時候我給媽你打電話。”
很久以前，蘇魚就想要一個漂亮的掛滿一串串葡萄的葡萄架，前世她有個朋友家有一個漂亮的葡萄架，每次過去她都饞哭了，沒想到，搬到部隊家屬院，她竟然立刻擁有了，完全不用饞別人家的。
美得蘇魚喜滋滋繞著葡萄架走了好幾圈：“可惜現在沒有葡萄苗可以移栽，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品種好的葡萄苗。”
沒等蘇魚苦惱太久，陸紹宗的話及時給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山上有青葡萄，結的青葡萄很甜，我們去山上移栽葡萄苗過來栽種就行。”
“山上有葡萄？”蘇魚驚喜。
陸紹宗：“有不少，今年夏天結了不少葡萄，大家都上去摘，尤其是小孩子，天天往山上尋摸。”
葡萄就在山上野蠻生長，沒有人想過移栽葡萄苗回家種植，因為山上的葡萄自己會結果，等到結果就去摘，每家每戶的地都是種糧食種蔬菜，少有人專門種葡萄的。
蘇魚：“我們可以移栽？沒關係嗎？”
陸紹宗：“可以。”
陳秀靜就說：“挖之前先打個申請，免得鬧出什麽事情來，這樣更保險一些，畢竟山上是公家財產，之前也沒有人移栽過，頭一例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蘇魚：“對，先問一問，小心為上。”
不怪他們都這麽小心謹慎，實在是這年頭有紅眼病的人真的不少，蘇魚二十年的人生就碰上過不少，正是因為她的防備，才沒有掉進坑裏。
陸紹宗說好，這事交給他辦，大家也不再擔心。
如果不是時間晚了，蘇魚絕對會拉著陸紹宗上山，不能挖葡萄苗，可以先看看它們啊。
簡單吃過晚安，陳秀靜對蘇魚兩人說：“明天小魚回門，你們早點起來。”
蘇魚一聽，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咳咳，這兩天她每天都賴床，都怪陸紹宗。
陸紹宗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晚上洗漱回房睡覺，蘇魚拒絕跟陸紹宗進行親密交流，但最後禁不住陸紹宗的男.色.誘.惑，幸好陸紹宗比她還有分寸，兩人隻交流了一回，抱著一塊睡了。
三朝回門這一天，蘇魚終於沒有再賴床，整個人精神奕奕，穿戴整齊，簡單吃過早飯，陸紹宗今天還是從部隊借車，因為他們的行李不少，除了回門的禮，主要是陳秀靜陸義平夫妻倆的行李，這回兩位長輩跟著他們一塊回市裏，除了拜訪一下李琳，便打算回首都去。
一路順利，陸紹宗把車停在服裝廠家屬樓外麵，蘇魚一眼就看到等在大門口的李琳蘇季華，迫不及待跳下車，高興地揮手：“爸媽！我回來了！”
跑過去，抱抱他們，蘇魚眉開眼笑：“你們請半天假不要緊吧？”
蘇季華搖頭：“沒事，我早早就安排好上午的工作，有人頂替我，讓那些小年輕練練手。”閨女回門，必須在家等著！
李琳：“你也知道，現在廠裏生產工作沒之前那麽緊張，半天假而已，下午我還去上班。”
蘇魚聊完幾句，把父母讓給陳秀靜陸義平，四位長輩說說笑笑，氣氛愉悅，蘇魚和陸紹宗落在後麵慢慢走著。
“你拿這麽多東西，不重嗎？”蘇魚抓抓自己的爪子，“我可以幫你哦。”
陸紹宗瞧著她的細胳膊，搖頭：“這點重量對我來說跟你撓我癢癢差不多。”
蘇魚：“……你這個比喻怎麽讓我聽著這麽不爽呢？”
陸紹宗立刻換一個說法：“讓我來，我怕你累著。”
蘇魚抽抽嘴角，這話聽著像是甜言蜜語，雖然確實也是甜言蜜語，看出來了，陸紹宗同誌在說情話方麵真的沒什麽經驗。
“蟹？”蘇魚和陸紹宗說話的時候，也沒忘記聽幾位長輩說話，不過她注意力基本在陸紹宗身上，所以沒有聽全，隻聽到他們在說蟹，頓時警覺起來。
蘇季華立刻回頭解釋：“對，家裏今天吃蟹，昨天有人給我送來不少大閘蟹，一個個肥美得很，今天管夠。”
蘇魚：“那我今天有口福了！”
現在的人不怎麽吃蟹，因為吃蟹肉少又難剝殼，吃著沒滋沒味，但蘇魚很喜歡，清蒸螃蟹，隻要一點點大蒜油沾著很美味，也是因為她喜歡吃，所以蘇季華做多了，在做蟹吃蟹上很是有一手。
李琳：“你爸一大早就起來給你做蟹黃包，現在還放在蒸籠裏熱著，上去就能吃到。”
蘇魚急急道：“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回去吧。”
大家看她這副猴急樣，紛紛忍不住笑了。
蘇魚如願以償吃到蟹黃包，一本滿足，陸紹宗他們也拿了一個嚐嚐，頓時被蟹黃包的味道征服。
蘇季華笑：“那今天主菜就是螃蟹了，咱們都應季節吃蟹。”
蘇魚第一個舉雙手讚成：“好啊好啊好啊，我來幫忙剝大蒜。”
目前是早上十點，大家聊了一會兒，開始動手做飯，蘇季華掌廚，其他人打下手。
現在的調味料沒有後來那麽豐富，所以蘇魚最喜歡的就是蘇季華做的大蒜油，大蒜剝皮切得碎碎的，倒入手工做的醬油，再把滾燙的花生油倒進去，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這樣就做成簡單又美味的大蒜油，蘇魚還喜歡用這種油拌飯吃，一下子就能吃兩碗，缺點就是吃完之後嘴巴裏有股大蒜味。
雖然是吃螃蟹，但除了一大盤清蒸螃蟹，蘇季華還做了幾道家常菜，蘇魚決定今天的肚子全部是留給螃蟹的，螃蟹肉清香帶股甜，軟糯彈牙，沾上大蒜油，入口即化，絕對是最美味的美食之一，而且有陸紹宗幫她剝殼，她隻需要吃吃吃，太幸福了。
“紹宗你也吃，別隻顧著幫小魚剝殼。”李琳瞪了眼蘇魚，轉頭對陸紹宗說。
陸紹宗：“沒事，我剝殼快。”
蘇魚拿著筷子給陸紹宗夾菜，差點就要塞進陸紹宗嘴巴裏，但她硬生生捏著筷子轉了個方向，把菜放進他碗裏：“不要全部都給我，你也吃，邊吃邊剝殼。”
陸紹宗微抿唇，看著她，笑著點點頭，心道，來日方長。
李琳看著，搖搖頭，兩人樂在其中，她索性不去管，扭頭跟陳秀靜說說笑笑。
蟹足飯飽後，蘇魚回房間癱著，敞開肚子讓陸紹宗給她揉揉，螃蟹太好吃，她沒忍住吃撐了：“再揉一揉。”
陸紹宗動作很輕，說是揉，其實更像摸摸她的肚子，蘇魚的肚子沒有一絲贅肉，平時摸上去又軟又滑，觸感滑膩，現在因為吃撐了，肚皮緊繃繃的。
“下次不能吃撐了。”陸紹宗嚴肅著臉說。
蘇魚又幸福又鹹魚說：“好好好，下次我一定記得不會吃撐的，這次是因為好久沒吃到螃蟹了，稍微放.縱了一下下。”
陸紹宗見她並不是很難受，卻還是不放心：“要不要我去消食的藥回來？”
蘇魚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躺個半小時就行，其實不是很難受啦，”沒聽到陸紹宗的聲音，蘇魚睜開眼，見他一臉嚴肅，頓時慫慫的，“我保證，下次肯定不這樣。”
陸紹宗不忍對她擺臉色，終是鬆開眉頭，捏捏她的臉蛋兒：“說到做到。”
蘇魚：“嗯嗯嗯，有你監督我，我肯定說到做到。”
兩人又親親蜜蜜貼在一起說悄悄話。
“等會兒你送完爸媽他們，還要去工作，那我在家裏等你好啦。”蘇魚揪住陸紹宗的衣袖說。
陸紹宗：“我盡快辦完來接你。”這是公事，他不得不去辦。
蘇魚沒有問他要去做什麽，這都是要保密的，不能多問，沒一會兒，快要到火車發車時間，陳秀靜陸義平要走了，蘇魚送他們到樓下。
陳秀靜拉著蘇魚的手說：“小魚，爸跟媽先回去了，我們下次再來玩，你跟紹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蘇魚點頭：“媽你放心，我一定管好陸紹宗同誌。”
一聽，陳秀靜頓時樂了：“好好好，你管著他，要是他敢欺負你，盡管找我，我幫你找回場子。”
“那媽你要擔心紹宗了。”蘇魚開玩笑道。
陳秀靜拍拍蘇魚的手，說她一點也不擔心，陸義平也難得跟蘇魚說了兩句。
麵對離別，總是有一種傷感，但想到他們能經常聯係，蘇魚慢慢也不難過了。
目送汽車遠去，李琳攔住蘇魚肩膀：“走，回家，廠裏快下班了，你回來是要找美麗吧。”
蘇魚反手挽著李琳手臂，帶著人往回走，小嘴叭叭叭：“媽，美麗現在怎麽樣了？還有，小鳥姐有沒有適應廠裏的工作了？你跟我爸有沒有想我？”
李琳哭笑不得：“這麽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
蘇魚手指點點下巴，歪頭：“一個一個來。”
蘇季華則是說：“你剛離開，爸就想你了，你媽這幾天晚上翻來覆去，睡不好覺，怕你在外麵不適應，我也睡不好。”以前不覺得，有閨女在家多麽熱鬧，閨女嫁人了，家裏隻剩下他們夫妻，家裏竟然有點空****的冷寂。
蘇魚一顆心頓時變得酸酸甜甜的，低聲：“爸媽，我——”
“一開始是不適應，但慢慢的，我也能睡好覺了，家裏剩我跟你爸兩個人，特別自在，想去做什麽，也不用惦記你怎麽樣。”李琳實話實說。
蘇魚：“……媽，我的心碎了，粘不起來了。”
李琳：“你粘不起來，讓紹宗給你粘回去。”
蘇魚：“媽，你真是我親媽。”她媽這麽說，肯定是不希望她難過。
但下一秒，蘇季華卻說：“確實，慢慢能睡好覺了，我跟你媽過兩人世界，挺不錯，得了空就去玩。”
蘇魚：“……”這就是親爸，蓋章的那種。
蘇魚很高興，她爸媽能過二人世界，而不是隻能圍繞著她轉，真好啊。
回到家沒多久，李美麗手裏揣著一個飯盒就跑來了，開口就問：“琳姨，小魚呢？她回來了嗎？”
李琳笑望著蘇魚的房間：“她在房間裏消食，剛才吃撐了，躺著呢。”
李美麗頓時想笑，但覺得自己這樣不厚道，捂捂嘴，努力把笑意憋下去，問：“是不是吃螃蟹太高興了？”
李琳點頭，這兩孩子，從小玩到大，對對方再了解不過了：“正是。”
“李美麗同誌，我聽到你在說我小話了，你別遮遮掩掩的，想知道就進來問本人。”蘇魚躺在**，不想起來，幹脆讓李美麗進來。
李美麗拎著飯盒走進去，看到蘇魚躺**見怪不怪，自顧自坐在房裏的書桌前，把飯盒擱在桌麵上，打開，準備吃午飯，眼睛卻一直在打量蘇魚，然後嘖嘖出聲：“行啊，蘇小魚，看來你這兩天過得很滋潤，臉蛋粉紅粉紅的。”
蘇魚翻翻眼皮：“我知道啊，不用你提醒。”聽李美麗貧嘴，同樣能得知她這兩天過得非常滋潤，看來錢家真的沒掀起什麽風浪。
李美麗毫不見外扒飯，邊吃邊說：“你在部隊家屬院過得怎麽樣？那邊的人好不好相處？有沒有人為難你？哦不對，你有沒有為難別人？”
蘇魚：“……我難道像是那種會為難別人的人？”
“像！”李美麗說得斬釘截鐵，“不過嘛，肯定是別人先來為難你，你才會為難別人。”就蘇魚這個懶性子，讓她去挑釁別人，就是在為難蘇魚自己。
蘇魚想想，跟她說了王嫂的事情，末了說：“可惜你沒看到我怎麽大發神威。”
李美麗：“對哦，好可惜，那位嫂子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別光說我了，說說你？”蘇魚說這些，隻是想讓李美麗不要擔心她在部隊的生活，但她更想知道李美麗和錢家的事情，她不是傻子，錢俊對李美麗耍流氓沒成功，但這件事已經鬧大，知道的人絕對不少，有些人根本不會管真相如何，隻會自己臆想，然後推測出自己想的那一套，按在李美麗身上，不顧美麗是受害者，謠言能殺人……
李美麗臉上的笑容稍微收斂了些，對別人，她不想提這件事，但蘇魚不一樣，蘇魚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們兩個有時候也像是親姐妹一樣。
蘇魚心微微一沉：“跟我說說那天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李美麗歎息一聲：“那天吃完喜宴從你老家回市裏，錢家人立刻找上我家，找我鬧，要我鬆口把錢俊弄出來，我當然不同意，錢家來的人多，我們家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吵了起來，甚至差點打起了架，最後沒打成，因為公安同誌來了……”
蘇魚仔細聽著李美麗的話，李家錢家人口都不少，不存在誰絕對壓倒誰的情況，所以兩家僵持下來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錢家太陰損了，到處去傳李美麗不檢點，反倒把加害者錢俊說成無辜的人，而李美麗成了勾.引不成惱羞成怒的惡毒女人，完全是顛倒黑白，胡言亂語。
但是，還真的有人聽信了這些話，說李美麗是壞同誌，思想有問題，因為流言傳到飛快，還引來了那些不安好心的紅小.兵，李美麗差點要被捉去遊街，幸好蘇魚讓陸紹宗幫忙請人調查，陸紹宗戰友就在公安局工作，調查速度夠快，捉到錢家把柄的一點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下去，摸出了好大一串黑料，錢家自顧不暇，顧不上李美麗這邊。
現在錢家除了小孩子，大人全部被捉了去，至今不見人影，那些關於李美麗的流言不攻自破，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影響仍然在。
蘇魚拍拍李美麗的背，滿臉愧疚：“美麗，我……”
“別說話！”李美麗伸手，一把捂住蘇魚的嘴巴，然後壓低聲音，“要不是你和陸同誌，還有陸同誌的戰友，我現在可能早就被那些缺德的剃了陰陽頭，可能正在遊.街.示.眾，可能已經被押送去哪個偏僻農場進行勞.改，反正絕對沒有現在好，我肯定很慘很慘，還有我家也是，做錯事的又不是你，根本不需要你跟我道歉的，別再說了啊，再說，我跟你翻臉了。”
看李美麗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表情，蘇魚點點頭，李美麗才願意鬆開手。
李美麗瞄瞄蘇魚房間的窗戶，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你不知道，原來錢家跟革wei會某個領導私底下有利益關係，還有一些不能公開說的交易，我知道的不多，就是一星半點，之前我們不知道錢家有這一層關係，還以為兩家差不多，所以一點也不打怵，但要是沒人幫忙，這回我們家真的要栽！”
電光火石之間，蘇魚想通了，為什麽原著裏李美麗戲份那麽少，原來是因為錢家？！
“這回鬧大也好，省得錢俊那個畜生繼續禍害人，也不知道以前錢家到底害了多少人。”李美麗甩甩頭。
蘇魚問：“所以，沒有人站出來？”
李美麗：“也不是沒有人站出來，背地裏肯定查到，但沒有公開人家的姓名，這樣就很好，有我一個被傳得滿城風雨的女同誌足夠了——”
“美麗！”蘇魚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你，真的沒事？”
就算是性格多麽好的人，被人這麽汙蔑議論，都不會好受，如果因為抑鬱也不奇怪，她不希望美麗因為這件事性情大變。
李美麗怎麽可能不難過？她又不是沒有心的木頭人。
“放心，那些人現在不敢當著我的麵說，背地裏怎麽說，我管不著，也妨礙不著我，我可不是那種隻會逃避的人，我隻會越戰越勇，他們越說，我就要越光鮮亮麗。”
蘇魚除了安慰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她管不住別人的嘴巴，就算能管住嘴巴，也管不住別人怎麽想。
李美麗：“我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樣難過了，我有工作，要家人護著，長得也不錯，樣樣都好，我怕什麽？”
蘇魚想說，要不要先去別處住一段時間？但李美麗這一走，說不定還會產生新的流言。
“滾！你給我滾！”外麵忽然傳來一聲爆喝。
蘇魚一驚，回過神，看向李美麗：“是你媽！”
李美麗蹭一下跑去窗戶邊，往外一看，頓時，眼睛紅了：“是孫大娘和孫三柱。”說著，人已經衝出去，她要下樓去。
孫大娘？孫三柱？
蘇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緊跟李美麗的腳步。
“小魚。”李琳喊住蘇魚。
蘇魚晃晃身體：“媽？到底怎麽回事？”她模糊地能猜到一點，但卻不確定。
李琳長歎一聲：“謠言害人，美麗那件事傳得那麽快，孫大嘴功不可沒，她見天就跟人家說美麗被人耍流.氓了，還說一些亂七八糟不幹不淨的話，說美麗是……這些汙糟話我也說不出口。”
蘇魚怒氣上湧，緊捏拳頭：“那個孫三柱，是不是還沒死心？”
李琳：“是，孫大嘴帶著孫三柱上門，說隻要美麗嫁給孫三柱，他們就不嫌棄美麗被、糟蹋了，哎，明明就沒有的事，到她孫大嘴嘴巴裏，卻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也不怕有報應。”
“你別衝動，你蘭姨心裏有數，絕對不會讓孫三柱得逞。”李琳怕蘇魚關心則亂，拉著她說。
蘇魚按捺著：“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自己。”她怎麽能讓美麗被別人這麽欺負？
李琳：“交給媽吧，我跟你蘭姨打配合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再說，你蘭姨厲害，說不定也用不上我。”
到了樓下，已經有不少人圍著看，蘇魚根本擠不進去裏麵，便聽得孫大娘扯起嗓子大聲嚷嚷：“現在也隻有我家三柱看得上李美麗，李美麗現在就一破.鞋，清清白白的人家，誰願意娶她？哼，王蘭，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哪還有媒人敢上門？一個都沒有！之前那些願意跟李美麗相親的，全部走光了，你說，還有誰會娶李美麗？”
孫大娘越說，語氣裏越是帶著股得意和高高在上，仿佛孫三柱願意娶李美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做出了犧牲一樣。
孫三柱趁機說：“是的，我願意娶李美麗，我不計較她的、過去，我願意接受她的全部，”頓了頓，他滿是疑惑地問，“李美麗，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麽不願意嫁給我，除了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孫大娘立刻幫腔：“就是，三柱說的在理，大家也來評評理，你們說，三柱願意娶李美麗，可不是李美麗占了大便宜嗎？”
孫三柱：“李美麗，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不然的話，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孫大娘跟唱戲一樣大聲：“趕緊嫁了，要是三柱後悔了，你都沒地兒後悔去！”
蘇魚：“！”
拳頭硬了。
作者有話說：
雖然很晚了，但今天還是成功日萬啦，大家晚安(づ￣ 3￣)づ